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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人 我很感谢

2016-12-28 星宿海西 人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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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的365天即将不清不楚、无痕无迹地过去了,似乎只剩下“活着”这件事,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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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纪录片《生门》,讲的是孕妇生产的故事,看得我心惊胆战、腿软乏力,虽然我已经被生下来几十年了,但看完电影还是特别感谢我妈,没在我出生这件事儿上掉链子,堪称伟大的中国妇女;也要感谢命运,没在我出生的过程中,像要求刘翔一边奔跑一边跨栏似的,给我设置一个个的障碍,我要是退赛,那就麻烦了,世界上少的不是一个冠军,而是一个生命,一个活生生的我。

 

虽然现在我的一张大脸和智商一样呈现扁平状态,但是,这庸俗的皮囊装了我的灵魂也有几十年了,也习惯了,也不纠结了。颜值这事儿得看造物主的心情,我觉得上帝用泥巴捏我的时候还是挺耐心的,可能就是大功即将告成的时候,一得意,使劲了一点儿,把我的脸和脑袋给按扁了,一块儿小鲜肉变成了小鲜肉饼。我的朋友经常这样夸奖我:“你真苗条,就是脸胖。”

 

有一次去韩国出差,一位韩国大叔说我长得像韩国人,我开始还觉得这是夸我面善亲切,不跟人家韩国人见外,促进了中韩两国的友谊,后来一照镜子,突然间明白了,大叔这是在夸我脸大、眼睛小,是一等一的高丽特色。

 

我曾经使劲憋着气,把脸鼓出来,看看是不是相貌就能立体点儿,能从二维变成三维,有一次的鼓腮造型我就挺满意的,赶紧让朋友看,我的朋友说:“腮是鼓了,就是有点儿像猴!”我一泄气,变回了扁平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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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世界有些骚动不安,俄罗斯飞机上的歌舞团演员们都遇难了,北京的雾霾则呛得人快窒息了,再咂摸《一代宗师》里的金句:“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总觉得浪漫有余、残酷不足,少了点儿惊心动魄,人间相遇这事儿,不像是跳集体舞,俩人转着转着就浪漫地转到一起了,人各自活着已经是九死一生了,还能相遇,那更是万分侥幸,所以,我得帮王家卫导演改改台词:“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万分侥幸。”

   

说起万分侥幸,我身边就有两个朋友是样本。其中一位,是冬。冬是一个有故事的美女,明眸善睐、小腰秀颈,一双美腿,炎炎夏日穿裙子,三九寒冬也穿裙子。南戴上墨镜,叼着小烟儿的时候,就成为了风流倜傥的女老大、女发哥,完全可以当选团结湖一霸。如果冬成立黑社会,我绝对会填报名表,然后举着小拳头发誓当一个无怨无悔的女马仔,永远追随她。

 

我们的智商和情商跟冬相比,也就是幼儿园大班级别。我们常说,如果大家都进了“甄嬛传”里面的后宫,我们在三千佳丽的毒舌与毒药围攻下,活不过一时三刻,但是,冬应该能活那么两三天。

 

冬的5岁女儿想买钢琴,冬并不拒绝,但也不轻易松口,冬跟女儿说:“嗯,可以,就是有点贵”,冬的女儿问:“贵是多少?”冬说:“就是咱俩不吃不喝,四个月吧。”冬的女儿说那是多少天呢?冬说:“120天吧”,女儿说:“啊,那不饿死啦!”小屁孩儿从此再也没敢提买钢琴的茬儿。这种带着智慧的欲拒还迎,比那些孩子要买,当妈的说不买;孩子偏要买,当妈的偏不买的哭天抹泪要高级多了。

 

冬的母亲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从政府重要部门去了甘南支边,不巧的是,冬的母亲居然跟台湾的一个男特务同名,因此莫名其妙地挨了批斗,正在此时,冬的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想让孩子成长在如此艰难险恶的环境中,何况她已经有了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于是,冬的母亲用尽办法想让这个小生命回到天国,哪怕是隔几年再来投胎也好。

 

为此,冬的母亲一通折腾,跳绳、闻汽油、兜里揣麝香、骑没有马鞍子的马,可劲地作(zuo),但是,冬的妈妈显然骑术太高明了,纵马狂奔,立如平地,一点儿意外都没有发生,冬在母亲的肚子里也安然无恙,麝香闻了一个多月,都快没味了,也没见冬回到天国。

 

冬还是在大地冰冻的某个冬日被顺利地生了下来。但是,自己骑车去医院生孩子的冬她娘完全记不清冬到底生在了哪一天,就胡乱定了个1月1日,但是,冬后来通过眼观天象、解析星座,掐指一算其放荡不羁的叛逆性格,把自己归为了12月1日的射手座。


冬是在甘南地区放养着长大的,骨骼清奇、性格奔放,小时候的玩具加零食是一颗颗羊头,饿了就啃一个羊头,饱了就把另一颗羊头放地上踢,边啃边踢,踢踢啃啃,集运动与美食于一身,一颗颗羊头贯穿了她无忧无虑的童年。这种长期养成的随吃随动随消化的好习惯,使得冬始终笔挺瘦溜,头发一扎,跟舞蹈学院里学芭蕾舞的女孩似得。

 

得益于羊头的滋养,冬的身体也倍儿棒,大冬天,她也照样吃冰激凌。有一次,我们食堂吃大狮子头,冬一次吃了七个,淋漓酣畅之后意犹未尽,把网名改成了“大肉高手”。冬有次发烧39度多,扛了一个多星期后,自己好了,大夫说:“你这场烧,把你身上的不良细菌都烧干净了。”

 

当初冬的母亲考虑是否要把冬生下来的时候,恰好当地有个藏民非要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冬的母亲收养,那孩子看着干干净净、聪明伶俐,让冬的母亲挺动心,但是,既然冬就赖在她肚子里,怎么轰也轰不走,冬的母亲就没有要藏民的孩子,后来,藏民家庭太贫困了,对于孩子疏于照顾,孩子没几岁就不幸地夭折了,这让冬的母亲觉得挺过意不去,总觉得如果没有冬,那孩子会被自己收养,也就不会轻易死去,母亲说冬的命忒硬了,这让冬觉得自己一个无辜良民,无形中就伤了一条人命。这个世界的因缘际会真是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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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另一个朋友豆豆,出生的情形也是险境重重。豆豆是7个多月的早产儿,豆豆的母亲显然没有冬的母亲骑术高明,在西北插队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从驴车上摔了下来,豆豆于是提前来到人世,那时候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就是荒郊野岭,没有任何医疗条件,没有保温箱、没有氧气瓶、更没有几千块钱一支的固尔苏,应着“七活八不活”的老话儿,豆豆愣是凭借自身造化活了下来。长大后的豆豆头圆额平、眼大眉秀、身材修长、嗓门儿更是被谁都大,兹要是她在办公室说话,您先出门左拐走完楼道再右拐直行到电梯间,照样听得真真儿的。

 

豆豆的智商也不低,学习一点儿不费劲,从来不熬夜复习功课,每天晚上必须9点钟就上床睡觉,否则容易头疼,平时也是磕着瓜子儿、看着电视,偶尔瞟那么几眼书。她表姐也跟豆豆学,早早儿就睡觉,嗑着瓜子儿、看着电视、瞟几眼书,结果一考试,豆豆是满分,表姐是50分,表姐他爸说了,跟豆豆比,您这分数挺大方,直接半价优惠。

 

别人拼了命地考大学,早产儿豆豆却是嗑着瓜子儿、滋溜着茶水儿就考上了大学,有时候不信命还真不行,天地造化、命运玄机岂是肉眼凡胎的人类就能参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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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优在《编辑部的故事》中演的李冬宝有句台词,说的就是人生侥幸这个事儿:“你说咱长这么大容易吗?打在胎里,就随时有可能流产,当妈的一口烟就可能畸形。长慢了心脏缺损,长快了就是六指儿。好容易扛过十个月生出来了,一不留神,还得让产钳把脑子压扁了。都躲过去了,小儿麻痹、百日咳、猩红热、大脑炎还在前面等着。哭起来呛奶,走起来摔跤;摸水水烫,碰火火燎;是个东西撞上,咱就是个半死。钙多了不长个,钙少了罗圈腿。总算换到会吃饭能出门了,天上下雹子,地下跑汽车;大街小巷是个暗处就蹲着个坏人。你说赶谁都是个九死一生……”

 

算起来,《编辑部的故事》里的年代还算是纯真年代,还有几缕温情在人间,如今,葛优的这段台词里得加不少内容——呛死人的雾霾、能害死人的奶粉、逼死人的拆迁、熔断散户家财的股市、掺了鞋底子的胶囊、重点小学的霸凌、给人下药的大学室友,哪样不是直捣中国人的命门大穴?对了,还有,不能吃得太饱到外面瞎溜达。

   

人这一辈子,一缕孤魂得了人身就不容易,活着更是得承蒙老天护佑,得益于无数人的呵护成全。其实不必像黑社会似的,开枪火拼、砍砍杀杀,才算是赚得九死一生,我们平常百姓每天也是活得刀尖舔血、罗盘赌命。所以,更应该像天后王菲说的那样:“我还好,你也保重。”天后的人生是传奇,我们普通人的人生,也是传奇。

 

余秀华有句诗:“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我也想改成:“九死一生来见你”,能彼此见着一面就是奇迹了,睡不睡的,得看心情。不累的情况下,可以睡你;太累了,就不睡了。如果“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睡得就会有点累,反不如今夜我还是自己睡。 其实,怎么睡都行,就是别在那儿咏叹“今夜无人入睡”,睡眠很重要,别把自己的人生弄得太疲惫,那是自己给自己找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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