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性教授”风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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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穷到买把白菜不得不砍价时，有人笑贫不笑娼讥讽你是“臭老九”；当你凭借满肚子的诗书才华赚点钱，又有人骂你“没有文人风骨”。
作者：万小刀（公号ID：wanxiaodao1）
01
1977年，21岁的戴建业穿着知青女友亲手织的毛衣，走进了考场。最终，他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华中师范大学，成为恢复高考后的首批大学生。
从未离开过麻城农村的他，第一次来到武汉，当看到长江里三四层高的轮船时，他难掩激动，大声喊道：“TMD这么高啊！”
一车乘客对这个没见识的乡巴佬很不屑，纷纷投来鄙视的眼光。谁也没想到，日后，此人会成为博士生导师。
然而，开学不久，戴建业就吵着嚷着要退学。
因为他感觉自己上当了。
一位毕业于华师的高中老师曾告诉戴建业，学校里有一栋圆顶的楼房，戴建业很好奇，就报考了华师，谁知，上学后他找遍校园，就是没见到那栋圆顶的楼房，大失所望……
戴建业（最后排右五）大学毕业班级合影
最难受的是，他就读的中文系难以实现他的“诗人梦”。文革期间，很多书被列为禁书，戴建业偏偏很喜欢看。多年以后，他还说，“读书就像接吻一样，是偷来的才香”。
因为读了不少书，“腹有诗书气自华”，老师一鼓动，戴建业就把报纸上面翻到的诗改动了几个字，当大字报贴出去，竟成了闻名遐迩的“小诗人”。不久，还在报纸上发表了几篇诗……
梦想着当诗人的戴建业读了中文专业，上了几次课以后，顿时感到兴味索然，再也不想写诗了，更加大失所望。但当时不能转系，于是，他给母亲写了封信，说自己准备退学回去重考……
不久，家里回信了，母亲说，好不容易祖坟冒青烟，家里出了个大学生，别人家都羡慕她、恭维她，要是退学，她就没脸见人，只能跳水塘淹死算了！
戴建业看到回信，吓坏了，赶紧回信，说自己不退学了，会一直读完。数学成绩很好的他，就这样偶然地和文学打了一辈子交道。
从此，戴建业有选择地听课，凡是他觉得没意思、没收获的课，他就逃。抓紧时间，去图书馆自学……
尽管大学一年级才开始学英语，但戴建业却很拼，他每天从《英汉辞典》中学习30个单词，白天背诵、晚上温习，词汇量日积月累，很快有了质的飞跃。
戴建业大学时用的英汉词典，都读出包浆了
同时，他每天都要读一篇英语阅读，经过持之以恒的坚持，两三年后，他就能看懂英文材料。
那期间，戴建业还能读罗素的英文版《西方哲学史》。但这本书除了图书馆，到处都买不到，他便跟图书馆借阅老师撒谎，说书“丢了”，最后交了十倍罚款据为己有。尽管那也是一本盗版书，但他一直保留至今，每页都画了记号，有些甚至还能背诵……
“学霸”戴建业很牛，但也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缺点。
02
他的普通话实在太差，简直就是满口方言，只要一开口，就引得同学们开怀大笑，纷纷模仿。
后来，同学们听了戴建业的英语口语后，更是大呼受不了，说：戴建业讲英文像说普通话，讲普通话像讲英文……
大学时，他到一所中学实习，但由于讲方言学生听不懂，被家长告到学校，这让他害怕教书。所以，戴建业读完了大学后，又读了研究生。
戴建业（后排右一）与研究生导师曹慕樊（前）和师兄刘明华，1983年摄于无锡太湖。
1985年，研究生毕业后，戴建业回到华师工作。在华师开设的干部学习培训班上，学校特意安排了戴建业去上课。
第一次上课，戴建业激情澎湃，唾沫横飞地讲了一上午，整个教室的干部们“洗耳恭听”，鸦雀无声……戴建业还以为自己讲得蛮好。
到第二次讲课时，学校中文系的领导就都来了，黑压压一片，都来听他讲课。戴建业以为自己头一天讲课“一炮打响”了，一口气讲了两节课……
下课后，在领导、教师和学生代表座谈会上，戴建业才发现大事不妙。
原来他被告了一状。
那些干部找到校领导说，“一句话都没听懂，不晓得他讲的什么名堂！”
原来，他那一口麻城方言，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好在学校领导手下留情，没有把他赶下教学岗位。
为了补短板，戴建业买了一台便携式收音机，每天听广播，练诵读，从零开始学起普通话来……
课堂上，如果哪个同学指出他读错字了，戴建业不仅不反感，还很高兴，一一改正。
奈何讲了近30年的乡音太过顽固，结果练来练去，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戴建业只练出了一口“非驴非马的‘麻普’”话来，好在学生多少也能凑合着听懂。实在不行，他就请同学帮他念……
因此，戴老师自己落下了“病根”，生怕学生听不懂自己说了什么，总要问一句“听懂了没有？”这竟成了他的口头禅。
那时候，他一定没料到，自己的这一口魔性的“麻普话”，日后竟会引得无数人竞相模仿。
为了讲好课，他还日思夜想，不断向自己的导师和身边的同事请教，终于让课堂生动有趣起来。
1988年，他的课堂上开始响起了掌声，他终于不再怀疑自己不适合当老师了。普通话不标准的问题，也变得瑕不掩瑜了。
后来，在华师“我心目中的好导师”评选中，戴建业还荣获第一名，成为了该校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走到哪里都有学生和他打招呼。
与此同时，一段爱情也如期而至……
03
“鲤鱼跳龙门”的戴建业，没能和那位给他织毛衣的女知青走到一起，但很快就和一个城里的漂亮姑娘结婚了。
当新婚妻子学了几天做饭，高高兴兴地给他做了顿饭后，戴建业拿起筷子只试了一筷子，心里就凉了半截，心想糟了，这辈子真是命苦！但面对热情地问他好不好吃的妻子，他还是笑着说好吃……
尽管妻子也为他织了好几件新潮的毛衣，但戴建业已经完全没有第一次穿毛线衣的那种感动。因为，他觉得妻子为丈夫织毛衣“理所当然”，他的爱情因婚姻逐渐麻木迟钝。
更不妙的是，婚后没多久，乡下来的戴建业和城里干部家庭出身的妻子发生了“意识形态”冲突。为了“统一思想”，妻子主动提出“家里的大事你说了算，小事我说了算。”
戴建业听到这么好的家规，激动得要死，很乐意就接受了，但很快，他就发现，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机会，因为家里根本就没什么大事。
有时好不容易等到一件他认为的“大事”发生，刚刚开口，妻子就说道：“这么一点小事，你个大男人还要管！”
那时候，年轻气盛还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戴建业虽然天天读着浪漫的古代诗歌，可生活一点都不浪漫，因为穷。
有一次，他去菜市场买菜，跟一个老太太好不容易把白菜价从5毛砍到了4.5毛，但一出门就听到她在背后骂了一大顿。
从此以后，戴建业虽然囊中羞涩，但买菜再也不好意思砍价，被老婆发现后，就被褫夺了买菜的权力……
有了孩子后，他还要洗孩子的尿片，想到父亲的洗脚水都是母亲端到面前，他就痛不欲生，恨不得想跳楼，觉得妻子不称职，便经常和妻子为了一些小事闹别扭，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经常争争吵吵。
诗里“红袖添香夜读书”，到眼前，就变成了“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笔心茫然。”戴建业一度怀疑自己找错了人……
在那些穷困的日子里，是陶渊明解救了他。
当读到“饥来驱我去，不知竟何止。行行至斯里，叩门拙言辞”，戴建业发现陶渊明比他更穷，甚至到了不得不出门去讨饭吃的地步，但仍能写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让他无比震撼。
于是，他开始用心研究起陶渊明来，还发现了同样喜欢陶渊明的苏轼，爱得死去活来。不久，他就找到了人生的解药。
04
当走过七年之痒时，戴建业的人生豁然开朗，突然“开窍”，发现婚姻就是上帝乱点鸳鸯谱，胡来。婚姻大部分都是碰巧。世界上没有理想的婚姻，如果要追求理想的婚姻，就只能打光棍。
这时，他觉得能凑合就行，干嘛天天跟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吵架呢？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也发现了老婆的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很快就把日子过出了诗意。
此后，这位“师娘”的事迹就经常被戴建业编成各种段子，在课堂上，引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后来，段子的主角又有了儿子……
儿子上了小学，每当考得不好，戴建业就要揍他一顿，搞得孩子天天欺骗他。但当看到陶渊明的诗里写到了自己的5个傻儿子时，戴建业在陶渊明“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的超脱和坦然中，似乎也得到了启发。
多年以后，他劝说那些“鸡娃”的家长们，要敢于承认和接受孩子的平庸，讲出了很多人生道理和教育心得……
他最得意的作品《澄明之境——陶渊明新论》等也横空出世，不少著述还十分畅销……
有了深入的研究，戴建业的课堂就更加深入浅出，段子频出，经常拿古代大诗人开涮。
讲到李白的《将进酒》，他就说李白是个“酒鬼”，不仅会喝酒，还是劝酒高手，并逐句分析，活灵活现地呈现了李白是如何劝酒的……
最魔性的是，提到李白和杜甫高适三个大诗人之间的友谊时，戴建业说：
“杜甫是李白的超级粉丝，他去拜见李白，李白就忽悠他一起去访名山、寻仙人、找仙草、炼仙丹，中途还遇见个流浪汉高适，从春天访到秋天，啥也没找到，后来杜甫醒悟了，大哥，我不干了……”
提到李白的《赠汪伦》时，他说：
“汪伦是安徽泾县桃花潭的一个农民，是李白的铁杆粉丝，天天酿好酒给李白喝，汪伦这个混蛋真是走运死了，就是这几顿酒就搞得他永垂不朽……”
戴老师的“段子”似乎信口胡言，令人捧腹，但实际上，是下了功夫的。
05
他敢这么说，是因为对汪伦的身份有所考证。一是根据宋代杨齐贤的记载：“村民汪伦”；二是从“踏歌”来判断，这种边走边唱的送行方式，肯定不是士大夫等身份很高的人……
在考证的基础上，合理想象，将诗歌融入具体情景，抽丝剥茧，丝丝入扣，戴老师以最接地气的方式品出了诗歌的味道，很有魔力，也读出了新意。
课讲得如此生动有趣的戴建业，终于被一个一夜成名的机会撞了一下腰。
2005年，易中天因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讲“汉代风云人物”，一炮而红，之后推出的《品三国》系列更是备受推崇，他在“学术超男”的路上越走越远……
不少大学教授被请上讲坛，纷纷走红。戴建业也收到了央视的邀请，让他录了两次视频，是关于老子和陶渊明的。但由于普通话不够标准，他没有信心，就和这个巨大的机会失之交臂了。
但不久，戴建业还是成了网红教授。
2011年，他开通了博客和微博，经常在网上兴风作浪。
当年9月，新浪认证为“作家张一一”的微博发布消息称：《金陵十三钗》编剧严歌苓，凭借小说《第九个寡妇》获得2011年诺贝尔文学奖。
该消息一度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戴建业第一时间出来打假，他发博称：“一小时前朋友告诉我说，严歌苓以《第九个寡妇》获诺贝尔文学奖。我刚才登录了《纽约时报》的‘艺术专栏’没有看到这个消息，登录《华盛顿邮报》也没有看到这方面的新闻。”
不久，严歌苓经纪人回应这是假消息，至于“为何发布假消息，大家应该心知肚明。”
可见戴建业打假还是比较专业的。不久，他又和当时被誉为“青年意见领袖”的韩寒杠上了。
06
2012年，韩寒“代笔门”事件持续发酵，特别是范冰冰资助韩寒悬赏2000万后，方舟子也加入了战斗。“方韩论战”硝烟弥漫，战火连天，双方你来我往，异常激烈，为了对抗韩寒巨量的粉丝，方舟子阵营里也出现了不少专家学者。
戴建业也拿起板砖，朝韩寒连续拍砖。对韩寒在学校的“弱智”表现，极尽挖苦讽刺，并对他突然摇身一变成为“天才作家”“意见领袖”“全球百大思想家”表示怀疑。
他还十分魔性地批评韩寒开汽车、玩女人、写小说，称如此下去，只会误导青年，败坏社会风气……
面对高校的种种乱象，他也正面直扛，他的一篇《逗你玩：本科生毕业论文答辩》的博客，针对本科生论文答辩走过场进行批判，引发了媒体的极大关注。
他直言：“我感到最难堪的是本科生毕业论文答辩……每次答辩我都觉得是在羞辱学术，是在羞辱自己仅存的一点良知，也是在给学生充分展示作假的技巧。”
因此，他呼吁取消本科论文答辩，还十分大胆地写道：“学术论文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你逗我玩，我逗你玩。可这是一场危险的游戏，总有一天我们民族也玩完了。”
扯开大学学术遮羞布，也就算了，戴建业的一篇《校长，别在毕业典礼上发嗲》，还打了不少大学校长的脸。由于华中科技大学校长“根叔”在毕业典礼中，大量运用网络流行用语，迅速走红网络，各高校校长们纷纷效仿，被戴建业骂“东施效颦”，痛斥他们媚俗、装嫩、肉麻！
因为经常参与热点事件，下笔犀利，戴建业的微博也受到粉丝的热捧，还和柴静一道，被某博客网站评为“文化类十大博客名家”称号，成为了小有名气的“网红教授”。
不仅如此，他还向自己开炮。
07
戴建业还揭露过大学教授们在评职称、抢课题时的丑态：“要是清楚教授和专家的许多论文，只是在为长官意志进行论证和辩护，我想社会大众更要向专家们脸上吐口水，更要朝教授们头上撒尿。包括我本人在内的很多教授、专家，真的不值得社会大众尊敬，甚至我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对娱乐圈他也毫不留情，曾调侃周立波的高价门票：“花一头猪的钱到他那里去买‘思想’，还不如到洗手间去闻‘香’。”
或许，不了解他的人，还真不知道，戴建业的厕所是“真香”。
他透露“我现在还经常背诵，甚至上厕所时也会。我会放一些喜欢的书在厕所里，唐诗、宋诗，也有清朝的诗，边上厕所就边看，碰上好的我就背下来。当然，上厕所的时候(背诵)不会念出声来，不雅。”
他常对学生讲：“屁股底下要垫几本书，才能坐得正、坐得直、坐得稳、坐得久。”
凭借着这股稳打稳扎的功力，虽然普通话不好，但戴建业还是成了名师，影响力也迅速走出校门。
北京一家电子书供应商的“超星名师讲坛”找到了他，并为他录制了课程，放到了网上，很受欢迎。
2018年，随着短视频的兴起，他的这些视频被截取成了一些短视频，挂在抖音等平台上。很多人看了他“接地气”的魔性古诗词讲解视频后，发现曾经读不懂的诗歌，突然之间就变得通俗易懂了。
62岁的戴建业，一下从博士生导师变成了“网红”。他那一口“魔性”的麻普话和魔性的解读，仿佛泥石流一般，很快就爆红网络，疯狂吸粉几百万，不少人纷纷模仿……
此时的戴建业，已经与妻子携手走过了30多年，不仅为他的课堂贡献了无数段子，还成为了他身边最亲的人。
这段婚姻，也让他佳句频出。在儿子的婚礼上，他说：
“好男人沿途都有好风景”纯属一派胡言，妻子永远是丈夫“最美的风景”。有些异性远处看优雅迷人，走近相处可能难以容忍，因此，在婚姻上决不能相信“在野党”，要切记“妻子还是自己的好！”
然而，就在戴建业另类秀恩爱时，不幸发生了。
08
戴建业爆红后，围绕他的争议也来了。
有人爆料，称一次课堂上戴建业遭到了一个学生的质疑，说他作为一个大学教授，到处走穴演讲当网红捞钱，有失文人风骨……
面对这些声音，深陷舆论漩涡的戴建业几乎没有回应。
因为他家里出事了。
他的妻子被查出患了肺癌，还是晚期。戴建业拿出毕生积蓄，鼓励妻子积极抗癌。
当时靶向药物泰瑞莎是自费药，尚未纳入医保，每盒51000元，每盒30粒，每天吃1粒相当于一天就要花掉1700元，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有一次，妻子不小心把一粒药弄掉了，趴在地上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竟然急得哭起来。戴建业见了这一幕，十分伤心。
在一次闲聊中，戴建业和大学同学李未熟讲了这些事。李未熟将这一段写进了自己的公众号文章，呼吁降低进口药药价。
那时，文牧野导演、徐峥主演的电影《我不是药神》热映，引发了全民痛点，这件事情就被一些自媒体拿来炒作。
不久，一篇题为《华师大教授戴建业：我老婆一盒药五万一，你跟我谈文人风骨?》的文章，出现在网络上，逐渐发酵，引发关注。那时，戴建业正在医院陪伴病重的妻子，根本无暇顾及舆论的沸反盈天……
在医院的那些日子里，戴建业总是拉着老婆的手，深情陪伴在妻子床前。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重病的妻子所在的医院距离华南海鲜市场仅500多米。戴建业日夜守在医院，承受着妻子病情和疫情的双重压力，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被感染，也许会死在妻子之前”。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妻子脾气不太好，戴建业包容她。最后，妻子连大便都排不出来，都要靠家属帮忙解决，但戴建业和儿子不嫌脏不怕累，一直不离不弃，直到她去世……
令戴建业没想到的是，不久，他又一次被卷入舆论的风口浪尖。
09
妻子去世后，戴建业再次回到讲台，继续录制短视频，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每当讲到苏轼的《江城子》，就忍不住眼睛潮红，声音哽咽……
就在他的“魔性读诗”视频刷屏之际，各种声音再次卷土重来，有人无中生有，称戴建业疯狂捞金，一年收入1000多万元，还有更夸张的，说他一年捞金4000多万……
同时，那篇《华师大教授戴建业：我老婆一盒药五万一，你跟我谈文人风骨?》的文章再次刷屏，关于戴建业的各种声音甚嚣尘上，各种围攻他的言论大行其道。
最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新京报等大官媒纷纷力挺戴建业，认为他是“知识网红”传播正能量，表示“红了师生火了教育”值得关注，还赞他“红得有道理”……
后来，在采访中，他辟谣说：
“许多自媒体写手想当然，我到处演讲是挣药费为太太治病。其实这二十多年来，我的稿费收入不错，比一般大学老师高一点，经济能支撑太太治疗。”
他还澄清，在讲座上被质疑一事纯属杜撰，从来没有说过“如果妻子没了，我要这文人风骨有什么用?”
他也解释了当时没回应的原因，“回应了岂不是给乱写的人更多热度?”
原来，在那些煽情文章后面，都附着戴建业著书的盗版链接！他曾向出版社提出抗议，后来才了解，这些是下面的一些分销商的营销炒作行为……
如今的戴建业，已经退休，但他更忙了。不仅要继续深耕学术研究，继续写作，还签约了短视频平台，要保证定期更新视频和直播，每天都熬夜到凌晨两三点……
尽管收入不错，但戴建业依然很朴素，经常推着那辆破得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行走在校园里，忙起工作，有时连饭都吃不上，但他很乐意继续录视频，继续忙下去。
他还透露，自己可能会爆一下自己的瓜：
“男人好色，文人好名，这些劣根性我样样都没落下。不过，我所在的学科同事，我的朋友和同学，都可以为我作证，虽远说不上高尚，但我大体上还算正派。我一生疾恶如仇，敢说、敢写、敢做、敢当，为此常常惹火烧身。有些话或许稍失偏激，但它们都出自我的内心，有些事可能办得有欠妥当，可那全是因为我缺乏经验……
在将来空闲的时候，我会写一篇较长的自传，向世人坦露自己曾经有过哪些鄙俗之念，曾经干过哪些荒唐之行。我讨厌那些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自己既不想更不会生活在谎言之中。”
不管有没有“风骨”，如此坦诚的戴建业，也算是这个时代里为数不多的“风流人物”！
毕竟，当你穷到买把白菜不得不砍价时，有人笑贫不笑娼讥讽你是“臭老九”；当你凭借满肚子的诗书才华赚点钱，又有人骂你“没有文人风骨”。
让写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去讨米，是那个时代的不幸。而以某种阴阳怪气的声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要求学者“安贫乐道”本身就是一种阴谋论。这种声音一旦盛行，就只能让满眼充斥日赚208万的流量明星，签签君子大行其道……
那将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悲哀！
好在内容优先将成为主流，知识分子不仅能传道授业发光成名，还能实现知识变现。其最大的意义就是，让更多的人相信“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改变命运”，让更多的人去追求真知灼见。
主要参考资料：
1.楚天都市报：戴建业接受专访 不能让学诗成为孩子们的负担
2.新京报：网红教授戴建业：被争议的“文人风骨”背后
3.凤凰网文化：独家|戴建业：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个时候更苦
4.中国新闻网：因幽默点评古代诗人走红的教授 一年后怎样了？
5.戴建业博客、抖音等。
文章作者简介：万小刀，喜欢写小说，出版过作品集。在深圳创业五年，现投身自媒体，以小说的手法写八卦，以接地气的文字深挖八卦背后的资本江湖，很多读者看了后，表示停不下来。微信公众号：万小刀（ID：wanxiaoda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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