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叉学科如何建设？

导读

设立交叉学科从本质上在于促进学科交叉。本篇文章以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和教育部为案例，归纳了交叉学科的逻辑蕴涵，并对中国交叉学科发展提出建议，以期促进中国科学高质量发展。

杜鹏：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研究员，中国科学院学部学科研究支撑中心执行主任。中国科学学与科技政策研究会理事，科学社会学专委会秘书长，《中国大百科全书》第三版管理科学与工程卷“一般管理理论”分支副主编，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世界一流学会建设项目”专家委员会委员。研究方向为科技政策、科学技术与社会和学科政策。

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孕育兴起，并深刻地改变着当前的科研范式以及世界的发展格局。面对复杂的现实挑战和多变的发展形势，交叉融合越来越成为科学研究的重要方式和解决问题的新模式。2020年，中国的教育部门和科研资助部门分别在各自的学科布局当中增设了交叉学科门类，这对中国的科学发展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那么，新时代如何更好地建设交叉学科？

从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和教育部多年的实践案例表明建设交叉学科是一个系统工程，应该放在科技发展的整体来看。

第一，交叉学科发挥了孵化培育的功能。任何学科的发展都是从临时到相对稳定、从不成熟到成熟的动态过程。从学科布局的角度来说，交叉学科的设立是为新知识提供一种制度化的发展平台和合法身份，用以引导促进某种群体认知的形成以配合领域内正在发展的科学知识，目的是给知识生产、科研管理乃至成果应用提供某种方便，属于引导科技发展的指向性制度政策和布局体系。

第二，交叉学科成为促进跨学科协作的有效工具。从本质上讲，NSF设立交叉学科是在承认学科边界的基础上，促进跨学科协同合作，以碰撞、交融、衍生、裂变的不同方式，构成人类科学前沿的不断拓展。这一点对于我国更具针对意义。美国的学科分类目录，并非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建构，而是对动态性经验现实的概括归纳，而我国的学科目录略显刚性，这也对交叉学科建立提出了一些制度体系的保障要求和难题，比如研究资助与人才培养与教育的关系问题，又如教师联合聘任、联聘教师的绩效评价、学科资源分配机制等一些具体问题。

第三，交叉学科更多地是围绕重大研究问题或目标，在应用情景中组织起来。交叉学科不仅出于发展学科认知的需要，更多地体现出交叉学科组织模式中带有的实用性目的和解决问题的责任，属于问题导向的研究。在整个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多学科专家、政府、企业、社会组织乃至公众等多方利益相关者共同参与了交叉学科的组织建制，不同学科、不同领域的科学知识、理论方法与组织模式交叉碰撞、相互耦合，而由此形成的多元异质的功能性沟通网络和综合性解决方案改变了传统的科学观念，逐渐形成了新的交叉科学观。在交叉科学观念下，学科相互融通并以一种问题导向的组织模式继续发展。

因此，布局交叉学科在本质上是促进学科协同，为新的前沿交叉领域知识生产搭建一个动态的生长路径和发展通道。只有通过培养学科交叉的意识、探索问题导向的科研模式、建立符合交叉研究特点和规律的组织机制，形成学科交叉融通发展的状态，才能有效促进科学技术的高质量发展。

作者：王孜丹，杜鹏，马新勇

来源 |  中国科学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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