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莉、荣新江主编《龟兹石窟题记》出版
赵莉、荣新江/主编
新疆龟兹研究院、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合编
出版社:中西书局
出版时间:2020年11月第1版
《题记报告篇》
目 录
图表目次001
第一章 龟兹石窟题记与木简研究导/001
第二章 龟兹石窟题记与出土文字资料概况017
第三章 石窟题记045
第四章 出土文物339
参考书目407
新旧编号对照表423
人名、天人名、菩萨名、佛名索引446
《图版篇》
目 录
图版目录001
第一部分工作照暨资料介绍003
第二部分石窟题记与出土文献资料004
工作照暨资料介绍035
石窟题记与出土文献资料055
I 克孜尔石窟·谷西区057
II 库木吐喇石窟·谷口区201
III 克孜尔尕哈石窟279
IV 森姆塞姆石窟297
V 玛扎伯哈石窟309
VI 苏巴什石窟321
VII 亦狭克沟石窟373
VIII 出土文物387
图片处理说明403
《研究篇》
目 录
图表目次001
缩略语007
彩色图版009
研究论文001
一、清代西域文献中的龟兹石窟 朱玉麒003
二、新疆龟兹研究院藏吐火罗语文字资料研究概况 赵莉 台来提·乌布力018
三、龟兹石窟现存题记中的龟兹王 庆昭蓉021
四、略论龟兹石窟现存古代期龟兹语题记 荻原裕敏054
五、古代龟兹境内现存粟特文石窟题记 吉田豊撰 庆昭蓉译071
六、新疆库木吐喇石窟的题记、题刻和榜题 台来提·乌布力092
七、吐火罗语文献所见佛名系列
——以出土佛典与库木吐喇石窟第34窟榜题为例 荻原裕敏099
八、库木吐喇第34窟图像榜题及相关问题研究 霍旭初118
九、关于库木吐喇第41、42和43窟的特点及其年代 彭杰 台来提·乌布力 殷弘承132
一〇、试论库木吐喇第50窟主室正壁佛龛千佛图像的程序 荻原裕敏141
一一、从tu(n)e一词看龟兹佛教之香华供养 庆昭蓉153
一二、库木吐喇第69窟调查简报 吴丽红164
一三、浅论库木吐喇窟群区第79窟汉—婆罗谜—回鹘三文合璧榜题
荻原裕敏 庆昭蓉177
一四、克孜尔尕哈石窟综述 赵莉203
一五、龟兹壁画中的唐僧
——森木塞姆第46窟供养人之个案研究 庆昭蓉 荻原裕敏220
一六、阿艾石窟题记考释 霍旭初236
一七、从吐火罗B语词汇看龟兹畜牧业 庆昭蓉248
一八、新疆龟兹研究院藏龟兹语诗文木牍 荻原裕敏260
一九、新疆库车县文物局所藏梵本《法集要颂经》残片考释 荻原裕敏269
二〇、俄罗斯国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所藏库车、锡克沁壁画题记 荻原裕敏278
鸣谢289
序
在像一条丝带连接着东西方文明的丝绸之路上，有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塔里木盆地北沿得天独厚的居中位置上，这就是龟兹。龟兹作为古代西域地区的一个地方王国，最盛时包括今天新疆的轮台、库车、沙雅、拜城、阿克苏、新和六县市，从汉代以来，也是中原王朝统辖下西域地区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这里留下了郑吉、班超、吕光、万度归、王方翼、高仙芝、封常清等人的足迹，也曾回荡着帛延、帛法巨（炬）、佛图澄、鸠摩罗什、佛陀耶舍、玄奘、慧超、莲花精进等高僧讲经说法的音声，还有苏祇婆及许多没有留下名字的音乐家、舞蹈家制曲歌舞于王宫、佛寺，而龟兹王城更是粟特商人丝路贸易的重要中转站。
斗转星移，许多历史已成陈迹，只有龟兹境内的佛教石窟留存下来。正像我们面对着长城说秦皇、汉武的丰功伟绩，走进故宫畅谈崇祯、乾隆的明清兴替一样，龟兹石窟成为我们追记东西文化交流、龟兹历史文化、佛教美术融会贯通的最佳场域。克孜尔石窟、库木吐喇石窟、克孜尔尕哈石窟、苏巴什石窟、森木塞姆石窟、玛扎伯哈石窟……这些点缀在当年龟兹境内的一连串文化瑰宝，为新时代的学术研究提供了无尽的宝藏。从20世纪初叶西方探险队的疯狂掠夺，到今天新疆龟兹研究院学者的长期保护与勘察，已经产生了相当丰厚的学术研究成果，特别是石窟壁画、雕像的风格学与年代学研究，石窟形制的考古学分型、组合研究，还有石窟寺遗址出土的梵语、龟兹语佛典的整理刊布与佛教学研究，都为我们今天认识龟兹石窟的宏阔世界与精深内涵，积累了丰硕的知识与观点。
然而，龟兹石窟内涵丰富多彩，在海外所藏流失壁画残片和石窟现存壁画图像大多数已经公布的今天，留存在石窟中的大量题记，特别是其中用婆罗谜文拼写的龟兹语、梵语题记，由于字迹暗淡，不易发现，也由于文字、语言艰涩难识，还由于一些题记被探险队从中割裂而分身两地，使得这些题记成为龟兹石窟及其佛教壁画研究中一项缺失的内容，虽然有个别龟兹语专家短暂来到当地，解读了部分题记的内容，但也没有时间仔细推敲，资料往往没有掌握全面。
为此，新疆龟兹研究院在此前多年调查各个石窟中各种语文题记的基础上，从2009年开始，与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合作，借助于法国高等研究院（école Pratique des Hautes études）专攻吐火罗语研究的庆昭蓉、荻原裕敏两位青年学者的入职北大、人大，在倡导“大国学”的人民大学国学院名誉院长、新疆龟兹研究院名誉院长冯其庸先生和新疆龟兹研究院资深研究员霍旭初先生的大力支持下，进行龟兹地区现存吐火罗语写本与题记的调查与研究合作项目。我们调动了所有能够加入的力量，在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单位的大力配合下，展开龟兹石窟题记的调查、释读与研究。
凡事皆有机缘。早在2002年9月，霍旭初先生与赵莉、荣新江一起在柏林参加“重访吐鲁番：丝绸之路艺术与文化研究百年纪念学术研讨会”，就有机会一起深入地交谈，并有一些合作的意向。2008年10月，荣新江到巴黎参加“伯希和：从历史到传奇”国际学术研讨会，见到多年前由他鼓励出国学习西域胡语的台湾大学毕业生庆昭蓉。她又介绍了同在吐火罗语专家皮诺（Georges-Jean Pinault）教授门下学习的同班同学荻原裕敏，他是东京大学的于阗语专家熊本裕教授的弟子，熊本先生是荣新江在于阗研究领域的挚友，也是诤友，所以荣新江与荻原君见面即熟。当时，昭蓉与荻原君已经在巴黎、柏林、圣彼得堡等地累积了调查经验与丰富的研究资料。翌年5月，我们就和时在新疆师范大学任教的朱玉麒教授一起，带着尚未毕业的两位年轻学人和北大历史系硕士生文欣来到龟兹，考察石窟题记。之后，荻原君、昭蓉陆续毕业，分别受邀至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西域历史语言研究所与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博士后工作站工作，这样就为我们合作研究现存龟兹石窟题记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因为按照国家文物局的规定，除特殊情况外，现存国内的文物应当首先用中文发表在国内，而荻原君在神户外国语大学读本科的时候，专业就是汉语，所以相互合作，语言也不成问题。庆昭蓉、荻原裕敏作为本项目的主力队员加盟其中，我们的项目也从2010年正式开始。
从2010年到2013年，我们在新疆龟兹研究院前期调查的基础上，在院里科研人员台来提·乌布力、吴丽红、赵丽娅、苗利辉、杨波、努尔买买提·卡德尔、孔令侠诸位同仁的大力协作下，翻山越岭，钻洞爬坡，在大大小小的石窟中，总共获取约七百条婆罗谜文题记，其中主体是龟兹语，也有梵语，还有个别据史德语和回鹘语，同时也调查了粟特语和其他胡语题记，还对新疆龟兹研究院所藏婆罗谜文木简、残纸、墨书陶片以及库车文管所等处收藏的同类资料作了全面调查。此外，我们还首次对枯水季节才可进入的亦狭克沟石窟作了系统全面的勘测和记录。在这期间和随后几年中，我们按石窟分组对题记加以解读，并作相关的研究，特别是涉及壁画的榜题与图像的研究。与此同时，庆昭蓉和荻原裕敏还对与现存当地的婆罗谜文题记相关联的海外资料作了调查，尽可能将同一条题记拼合释读。这些阶段性的成果，陆续发表在《文物》《西域文史》《西域历史语言研究集刊》《西域研究》《敦煌吐鲁番研究》《唐研究》等刊物上，也受到国际学界的关注。2013年6月，荣新江、庆昭蓉、荻原裕敏受邀参加维也纳大学（Universitt Wien）玛尔璨（Melanie Malzahn）教授主办的“放置在背景环境脉络之中的吐火罗语文献：吐火罗语写本与丝绸之路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Tocharian Texts in Context: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TocharianManuscripts and Silk Road Culture），向国际同行报告了我们的初步调查研究成果。此外，我们的项目成员也在不同场合，以不同方式发表相关的研究收获。
现在，我们的最终成果——三卷本《龟兹石窟题记》即将出版。本书由三部分组成。《题记报告篇》由庆昭蓉、荻原裕敏、赵莉撰写，主要是对带有题记的洞窟、题记位置的描述，以及对题记的转写（transliteration）、转录（transcription）、翻译和注释，给读者提供我们调查与释读龟兹石窟题记的完整记录。《图版篇》由新疆龟兹研究院提供全部石窟现场资料与窟前清理出土文物的图片，辅以国外所藏相关资料，由庆昭蓉做最后整理合成的工作。这些细部的题记图版大多是首次发表，为学界提供了一份完整的资料，也为龟兹石窟题记保存了一份档案。部分黑白图片置于《题记报告篇》，以映带报告本文，请读者合参。《研究论文篇》收录朱玉麒等项目成员撰写的相关研究论文，包括霍旭初先生有关龟兹石窟题记的论文，使得全书更具有完整性。有赖海内外多方支持与协助，本书已经超越了最初设定的龟兹石窟现存婆罗谜文字资料的范围。于是本书刊布了不少以往未曾正式公布过的西方探险队照片图像，一部分根据我们的研究内容进行了编辑、加工，但影像底图的版权仍属于原授权单位。在此特别感谢京都大学吉田豊教授拨冗重新解读粟特文题记，以及龙谷大学橘堂晃一博士、大阪大学松井太教授提示吉美博物馆藏探险队照片。应当指出的是，考虑到新疆龟兹研究院整体的研究规划，本项目从一开始就没有包含龟兹石窟中数量不少的汉文、回鹘文等题记，相信这方面的调查整理研究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公开发表。
做成一件功德事，必定要广结善缘。我们在此感谢多方支持和帮助，首先要感谢新疆龟兹研究院的各位同事，感谢霍旭初先生的鼓励和亲自参与，特别是老领导张国领先生、现任院长徐永明先生的大力支持；感谢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物局前任局长盛春寿和现任局长王卫东先生的支持和关怀；感谢时任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于志勇先生全力支持；感谢拜城县文物局吐逊江·艾克木局长，库车县文物局付明方局长、图尔洪·吐尔地局长、陈博局长、尹秋玲女士有力协助并提供资料；感谢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贾应逸先生热情帮助并提供老照片；感谢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张平先生带领我们考察龟兹周边遗址；感谢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周珊教授、黄文弼中心主任刘学堂教授的大力援助。此外，要感谢以不同方式给予支持的徐文堪先生、沈卫荣教授、孟宪实教授、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教授等。我们也要向以下协助联系授权事宜或搜集海外资料的人士表示衷心感谢，他们是：法兰西学院（Collège de France）文化事务与公关部长Florence Terrasse-Riou教授、荣誉教授福斯曼（Gérard Fussman）、前伊斯兰时期中亚历史与文化讲座教授葛乐耐（FrantzGrenet），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蒙曦（NathalieMonnet）主任，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Musée national des Arts asiatiques-Guimet）Valérie Zalesky主任，法国国家博物馆联盟（Réunion des MuséesNationaux-Grand Palais）Caroline de Lambertye女士；德国柏林—勃兰登堡科学院吐鲁番研究所（Berlin-Brandenburgische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AV Turfanforschung）德金（Desmond Durkin-Meinsterernst）教授，哥廷根科学院（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zu Gttingen）拉什曼（Simone-Christiane Raschmann）博士，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Museumfür Asiatische Kunst）桑德（Lore Sander）博士、毕丽兰（Lilla Russell-Smith）博士、德莱雅（CarenDreyer）博士，波鸿大学（Ruhr-Universitt Bochum）笠井幸代（KasaiYukiyo）博士；日本早稻田大学山部能宜教授，名古屋大学中川原育子博士，东京国立博物馆浅见龙介先生、胜木言一郎先生；俄罗斯国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The State Hermitage Museum）萨玛秀克（KiraSamasyk）博士，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Institute of OrientalManuscripts，Russian Academy of Sciences）波波娃（Irina Popova）所长；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The National Museum ofKorea）金惠瑗（Kim Haewon）博士。最后，我们要向中西书局的秦志华、张荣两位领导致谢，向具体负责本书编辑工作的李碧妍博士、伍珺涵女史、邓益明先生和负责排版的王晓东先生、美编梁业礼先生表示诚挚的谢意，没有这些认真负责的出版人，我们的书无法以如此精美的形式呈现给读者。
龟兹石窟题记，是附着于石窟上的文字。在这些题记中，既有贵如龟兹王的精美题名，也有普通僧徒或游人的随意涂鸦；既有简单的佛名罗列，也有富含叙事内容的本生榜题。无论是一行年款，还是几个僧名，在在都是十分难得的文字记录。相信《龟兹石窟题记》的出版，能为学术界从各种角度研究龟兹石窟奉献一份绵薄之力。我们课题组成员的精诚合作，也是我们主其事者非常感激和愉快的事情。
十年磨一剑，必将试锋芒。如今书稿付印在即，谨就此书形成经过和我们的志趣陈述如上。是为序。
荣新江 赵 莉
2020年8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