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区有个女孩啥没干就怀孕了,只记得几天前有几十万人看过她睡觉 | 街头猎人017
「街头猎人」是魔宙出品的半虚构故事栏目
由夜行者朴飞讲述多个城市街头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新闻而进行虚构的特稿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朴飞。
前段时间发现网上有个春梦大师,不光自己能做春梦,还有一套方法,让其他人做春梦。
抱着不太好奇的心理,我读了一下他的方法,其实方法很简单,第一步换个睡姿,别躺着睡,得趴着睡觉。
我查了一下,居然还真有这个研究,趴着睡觉不光能做春梦,还能睡明星。
这话不是我说的,不灵别赖我
第二招就好理解了,睡前放点背景音,异性调情的声音,最好是AMSR。
我又查了下AMSR,全称叫自发性直觉经络反应,大概意思是用声音引导达到一种颅内高潮。
这玩意有时候被当成一种催眠,或者心理治疗手段,但更多时候就是一种软色情工具。
我潜伏在一个四万人的ASMR群组,里面分享都是这样的音频
我试听过几个,马上就认定春梦大师在扯淡,听这样的玩意,根本就睡不着。
春梦大师有人信,说明他满足了很多人的内心深处的愿望,现实里做不到的事,可以在梦里实现,还不用承担啥责任。
不过我还遇到过另一种人,特别害怕春梦,春梦就等于噩梦。
上个月初,有个女孩在微信上联系我,说她叫赵曼(化名),是魔宙粉丝,从公众号里拿到我的微信,想让我帮个忙。
赵曼说她总做一个怪梦,梦里她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有一个大兔子趴在她身上,压得她不能动。
遇到搞不定的事,我也不勉强
我说这可能就是个鬼压床,最好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如果实在不放心,也可以找个解梦算命的人给看看。
这里要申明一点,我是不相信算命解梦这种事的,但也不反对别人去找算命先生,只要别太离谱就行。
有这种需求的人基本都身处困境,只要能找到安慰和希望,就是个好事。
赵曼说如果只是个梦,她也就不来找我了:
“说了我都不信,我怀孕了。”
赵曼说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噩梦,后来发现一个多月没来例假,就担心有问题,先到中日友好医院挂了个妇科,查了一下血,发现hcg值很高。
医生说她怀孕了,她说她没有男朋友,也没出去玩过,不可能怀孕,又到朝阳公园的北京妇产医院复查了一下,也是这个结果。
赵曼还给我发来了医院的检查单
赵曼思来想去,觉得跟她做的那个梦有关:
“我可能在梦里被那个兔子人强奸了。”
自从干了这一行,我见过各种各样的奇怪事,但梦里被人强奸还怀孕的事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之前跟老金聊天,他说过一个笔记小说的故事——“鬼交”,大概意思是趁人睡觉的时候,鬼魂偷偷和女子交合,甚至让女子怀孕。
有人说新婚夜闹洞房,就是为了把鬼吓跑,保护女孩的贞洁,我觉得这个解释就是扯犊子。
事情发生以后,赵曼很害怕,和闺蜜一起去医院做了引产,幸好是怀孕周数小,没受啥大罪。
赵曼找我就是想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怀上的。我说这事听着太玄乎,我不一定能帮上忙。
赵曼坚持让我去一趟,还说不白来,不管能不能查出都给钱,甚至开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第二天,我叫上助手冯凯,开车来到赵曼住在亚运村秀园。这是个挺旧的小区,进出管得不太严,不用扫码就进来了。
亚运村秀园,别看房子老,房价还挺贵
小区大部分都是低楼层的老楼,赵曼住在仅有的几个高层之一,楼里只有俩电梯,又赶上上班的点儿,很不好等,花了快十分钟才上楼。
赵曼住在17层,我上去敲了敲门,过了会门开了,屋里一个女孩问谁,我说朴飞,门才开了。
女孩就是赵曼,二十来岁,长头发,穿着睡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把我俩让进屋子。
屋里不大,是个两居室,老式装修,衣服、购物袋都扔在沙发、茶几上,赵曼说昨晚直播太晚了,不好意思。
赵曼进卧室,给我俩拿了两瓶矿泉水,说这房子是租的,搬来没几个月,所以没咋收拾。
我说没事,在沙发上坐下,问她做什么直播,赵曼说也没啥主题,就随便播一播,看的人也不多。
赵曼直播用的化妆灯
赵曼是北京人,家在和平里,母亲早年过世了,她跟父亲关系不好,总闹矛盾,所以干脆搬出来住,在亚运村租了房子。
“这附近有几家好吃的店,离家也不太远,所以就搬到这了。”
我问还有没有什么细节,比如见到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赵曼说应该没有,她平时不咋出门,生活比较简单,跟街坊邻居也不打交道,应该没得罪过什么人。
我说那没办法了,只能先在你家里搜一搜,有没有什么问题。赵曼说没问题,她看过不少我们的故事了,想咋搜都行。
我让冯凯下楼,从车上把摄像头检测仪拿上来,我拿检测仪找摄像头,冯凯在屋里翻翻,看有没有其他异常。
我把赵曼家仔细排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赵曼家很干净,没有摄像头、窃听什么的东西。
我车上常备一个这样的检测仪,准确性差点,但是很便携
在屋里扫摄像头的时候,我在厨房看到几个烟头,厨房里面连锅都没有,赵曼不太可能来这里抽烟。
我把赵曼叫过来确认一下,赵曼很惊讶,说她只抽电子烟,肯定不是她扔的。
赵曼住进房子就找保洁打扫了一遍卫生,房子也没进过其他人,不应该有烟头。
我把烟头捡出来,都是玉溪,一共有四个,烟头颜色有深有浅,说明不是一次扔进来的。
赵曼厨房垃圾桶里的烟头
也就是说,那人不光进了赵曼家,还进来了不止一次。
这时我听见冯凯在外面喊了一声:“卧槽,飞哥你赶紧过来。”
我说咋了,跑进赵曼的主卧,赵曼主卧有一张大床,床箱有液压杆,让冯凯给掀起来。
“你看这是啥?”
赵曼的床箱里塞了一床被子,旁边塞了一件毛茸茸的衣服,衣服旁边是个兔子人偶头套。
赵曼尖叫了一声,说这就是她梦到的兔子人。
赵曼床下找出的头套
我说,你确定兔子人趴你身上只是个梦?
赵曼摇摇头,说她现在也确定不了了。赵曼说她有个怪病,经常干着事就突然睡着了,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带她看过医生,说是嗜睡症。
“因为我睡得很突然,有时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做梦。”
嗜睡症是个罕见病,医学界到今天都找不到发病原因,治疗也是以保守治疗为主。
因为这个病,赵曼很自卑,父亲不想赵曼出去工作,怕出事,赵曼因为这个总跟父亲吵架,所以搬出来,靠直播赚钱生活。
“我在家里就总犯病,一直吃药,吃了十几年也没有好转,搬到这里也一样,出门透透气反倒还行。”
现在可以确定,有人来过赵曼家,很可能跟赵曼怀孕有直接关系,但这人是谁,连一点方向都没有。
冯凯说要不下楼找物业,从监控里找找,看谁进过赵曼家,我说行,去碰碰运气。
上了电梯,冯凯跟我说,赵曼不老实,没给我们说实话。
“从赵曼嘴上说的,她也就是个普通人,但梳妆台上化妆品用的是莱伯妮,穿的戴的也都是名牌,根本不差钱。”
这一套东西能买一个不赖的摩托车
我说你是啥意思,知道她是干啥的了?
冯凯说你别乱想,我可啥也没说。
“干那一行,家里多少得屯点避孕套、口腔喷雾啥的,赵曼家我翻了,都没有。”
冯凯说让他再观察观察,我俩到物业那里,给一个物业大哥说我家丢了东西,想看看监控,能不能抓到贼。
物业大哥挺配合,一口答应,但一听我们报出的房号,说不好办啊,那一户是个监控盲区,每一层都是。
我翻了几个那楼层的视频,大哥没蒙我,摄像头正好卡着拐弯,赵曼家是个死角,啥也看不着。
冯凯说飞哥,这下咋办,啥线索也没有,我说只能用笨办法——蹲点了,那人能扔四个烟头,就有可能会来扔第五个。
我怕打草惊蛇,没告诉赵曼,在她家门口安了个摄像头,我跟冯凯下楼,坐在车里,我把座椅放倒眯会,让冯凯盯一会监控。
大概一个小时后,我醒来问冯凯有没有啥异常。冯凯说就来过一个送水的大哥,换了个水,拎着空桶下楼了,然后赵曼去医院做复查了,别的啥也没有。
正说着话,手机上出现一个提示,摄像头里面有目标移动。
我打开摄像头,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摄像头里,男人先把头探出走廊的窗户看了一会。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直接开门进了赵曼家。
我拉上冯凯,说赶紧上楼,我俩坐了电梯上楼,赵曼家门锁着,冯凯要敲门,我说别动,以静制动。
大概五分钟,门从里面打开,男人刚一露头,我一把卡住门,冯凯伸手抓住中年男人的领子,按在墙上,问他是谁,来我妹家干啥。
中年男人害怕极了,不断说他不是坏人。
男人叫李博,来这里想找个东西。冯凯问别扯淡,我妹家怎么会有你的东西,你开门的钥匙又是哪来的。
李博说他是这间房的上一任租客,搬家的时候落了一样东西在这屋里,回这里是想找到那个东西。
我问什么东西,李博从身后拿出来个东西,用报纸包着,我打开看了一眼,直接就卧槽了。
这东西是什么,在这里我就不详细描述了,反正就是一个男同之间使用的性玩具。
李博说搬家的时候,家里有别人,就没好意思拿走,提前藏在厨房天花板上,退房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留了一把钥匙,回来就是想把东西拿走。
每次来赵曼家,李博通过要走廊的窗户,看赵曼家空调室外机转没转,以此确认赵曼在没在家。
赵曼家的室外机
“毕竟这天气,不开空调屋里根本没法呆。”
赵曼出门后,李博偷偷开门进屋,但是因为藏得太深了,一连来了好几次,都没找着,这回终于找到了,没想到被我俩抓住了。
厨房的烟头就是李博留下的,但我问到床底下兔子人偶衣服的事,李博却说不知道。
李波说这房子进门就是厨房,他连一步也没迈进去过,连去厕所撒泡尿都没有。
“我只是拿我自己的东西,不是小偷,也真没干其他事。”
为了让我相信,李博还给我展示了他和房产中介的聊天信息,甚至把性玩具的购买记录都调出来了。
李博的购买记录
李博不像在说谎,我让他走了,冯凯说飞哥,你就信了他的话了?
我说看着是个老实人,而且以现在的信息,他的身份已经确定了,逃不了,不用担心。
但是问题又来了,如果烟头的线索查到头了,就只剩兔子布偶服装了,我上网搜了一下,卖这种衣服的很多,根本没法追踪是谁买的。
冯凯说飞哥,这下咋办,我说别问我,我也没招,先吃饭吧。
我俩在附近的一家南门四季涮肉,点了点牛羊肉,他家羊上脑不错,我吃过几次。
他家肉还行
冯凯吃饭爱划拉手机,吃着吃着,说你看飞哥,赵曼开播了。
赵曼在抖音上做直播,冯凯特意记下她的账号,叫孤独的美人鱼,进入直播之后,看见赵曼在家里,仰面靠着椅子,还打着呼噜。
“赵曼还真没骗人,正直播着就能睡着。”
我说不太对劲啊,睡觉有啥好看的,直播间能有20多万人在线,不过活跃度不高,不断有人进,说话的人很少。
冯凯说确实是,我说可能有人帮赵曼的直播间买了推广,冯凯说为啥要给睡觉买推广,我说不知道。
我看了一下给赵曼的打榜单,只有几个人,但是有个榜一大哥,等级一骑绝尘,应该是刷了不少钱,估计也得几十万,这应该就是赵曼不缺钱的原因。
这个大哥叫“狠人老季”,我点开他的主页,是个空号,里面啥也没发,而且就关注了几个人,都是些跳舞的小姑娘,却有几十个粉丝。
赵曼的榜一大哥
我点开老季的粉丝,发现他的粉丝不简单,从这些人的视频上看,有的开兰博基尼大牛,有的开劳斯莱斯幻影,有人开911,有人开AMG,清一色都是豪车。
从老季粉丝的视频内容看,这些人不是在SKP购物,就是飙车。
冯凯说卧槽,这视频看着不像假的,这赵曼是被什么富豪看上了吗?
我说不知道,这些人之间互相关注,应该都是熟人,应该是某个豪车圈里的人。
我看了几个人的视频,发现他们有个车友会,就叫邪恶兔子,而且明晚有个活动,地址在广渠路。
北京有不少地方,一到深夜就豪车跑车聚集,甚至有人会在马路上组织比赛,广渠路就是其中之一。
我说晚上咱们也去掺和掺和,冯凯说不行啊,咱这车没走那个路线,融不进那个圈子。
我说你傻啊,不会问问周庸啊,我打电话给周庸,周庸说家里的车都在改装厂,就剩一台RS7,我说可以,这车就行。
第二天,我跟冯凯去了趟周庸家,从车库开走了他的RS7。
奥迪RS7
天没黑,我跟冯凯赶到广渠路,路边已经停满了车,不光有豪车,也有些性能车,我甚至还看到了一辆改装思域。
我俩根据视频信息,列了一下这几辆车,终于在一个KTV门口找到了,车上都贴了一只狰狞的兔头标识,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在车旁边抽烟,应该就是车主。
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豪车会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豪车车主,都是些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
冯凯说妈的,看着眼气,我还比人大几岁,这差别咋这么大。
我没理他,把车停下,下车问他们借火,领头的是个穿花衬衫的小伙,粉头发,胳膊上都是纹身,口条不太顺溜,说话口音挺重。
我跟粉头闲拉了几句,提出想上他的幻影上看看,看要不要也买一辆,粉头看了一眼我的车,说你这车也行,他试过,又把车打开,你自己看。
我上车在副驾手套箱翻出一个行驶本,趁他不注意,拿手机拍了一张,小伙叫张宇,今年19岁。
行驶本,一般人都会放在手套箱
我回到车里,把照片发给我一个朋友,让他帮我看看这人是什么底细。
没一会,朋友给我回信息了,张宇看起来没啥底细,父母都在河南老家务农,年初还在昆泰大厦做保安。
冯凯说好家伙,这半年时间,干啥发这么大财。
我说不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咱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干啥。
大概十一点多,路上人少了,居民楼的灯也暗了,张宇一帮人各自上车,往北走。
我不近不远跟在后面,没引起他们的注意,要到居民区了,突然听见他们打开泄气阀,发动机引擎声变大,声音也尖锐起来。
我马上明白了,这些人是要炸街。
所谓炸街,一帮人故意用发动机或者排气管闹出很大动静,尤其在晚上的居民区,炸街的都是傻逼。
各地都有这样的傻逼
冯凯问我咱们追吗,我说追毛线,直接给警察朋友鞠优打电话,说有人在杨闸环岛居民区炸街,而且咱们已经掌握了这人的身份。
我跟鞠优说,这些人有大笔来路不明的钱,捎带手一块办了。
第二天一早,鞠优打电话给我们,说人抓到了,让我去趟朝阳分局,指认一下。
“你说得对,这帮小孩还真不简单。”
鞠优问我知道这些小孩的钱是从哪来的,我说我就见过一面,不知道。
鞠优说这个邪恶兔子不光是车友会, 还是一个洗钱组织,被海外一些搞网络赌博的人当枪使,领头的是一个叫老季的人,也被抓了,其实老季也只是个小喽喽。
他们带着现金,跟暴发户一样,在城里疯狂买房买楼买车,其实都是在非法洗钱。
炸街的年轻人其实只是洗钱的工具
我说恭喜你逮住这么大一个案子,看在我多少帮了点忙的份上,你帮我问问老季,跟赵曼是啥关系,为什么要打赏赵曼,兔子人是不是他。
一个小时后,鞠优说结果问出来了,但不方便打字说,给我回了个微信电话。
鞠优说她那个老季一开始说不认识赵曼,鞠优提醒了网名以后才想起来。
老季说他给赵曼打赏,纯粹就觉得赵曼挺可爱,像他上学时候的同桌。
老季的原话是,钱给谁花都是花,给赵曼就等于给熟人了,没流外人田。
至于兔子人的,老季说他完全不知道,他只在网上给赵曼打赏过钱,别的什么交集都没有。
老季说赵曼的直播间没几个人,他发现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看。
我问这个人是谁,老季说他没细看,那人只看不打赏,头像好像是个桶装水桶。
我打开抖音,在赵曼的粉丝里发现了这个人,叫福田水站宝哥,跟老季一样,一个视频也没发。
我上大众点评一搜,发现还真有这个店,在大屯北路旁边的小区里,我俩开车赶到大屯路,地址附近只有一个水果店,一打听才知道水店已经倒闭大半年了。
冯凯说他妈的,兜了一圈又回到原点了,洗钱的案子都撞上了,兔子人还啥也不知道。
在这些年的调查生涯中,这种情况其实是常态,我已经习惯了。
我掏出手机,随便翻翻打发时间,看到赵曼又直播了,点进去一看,赵曼还在睡觉,直播间跟上次一样,还是20多万人。
冯凯说不对劲啊,这老季都进去了,咋还有人给赵曼买推广。
我想了一会,问冯凯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情况,有人特别想让人知道,赵曼有嗜睡症。
“你记不记得赵曼说过,她在家里就特别容易嗜睡,出门了反倒还行。”
冯凯说所以呢,能说明啥,我说还不知道,开车,再去一趟赵曼家。
赵曼的状态比上次还憔悴,说她这两天犯病比见我的时候更频繁了,在家总是昏昏沉沉,我问她知不知道谁给买的直播热门推广。
赵曼说她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嗜睡症了。
我让赵曼尽量回忆,什么时候开始加重了,赵曼说前两天下午,冯凯一算时间,正好是李博来取性玩具的那天。
我打电话给李博,他居然接了,但说他没有在赵曼家里做手脚,他可以来当面对质。
除了李博,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赵曼家,赵曼说她脑子很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冯凯一拍大腿说他知道了,还有那个送水的。
赵曼那天在出门看病之前,有个送水的来送了桶水,赵曼这几天喝的就是这桶水。
赵曼家的饮水机
我马上想到下午去过的福田水站,我让赵曼不要再喝这个桶装水,用矿泉水瓶在饮水机接了点水,跟冯凯一起送到一个检验站检测,为了尽快拿到报告,还加了点钱。
一天后,我就拿到了水质检验报告,报告上说水里面含有一定量的七氟烷。
水质检验报告
七氟烷是一种麻醉剂,但在社会新闻里更常看到,因为经常被有些人当做迷奸药使用。
赵曼的频发嗜睡,很可能就是这桶饮用水造成的。
福田水站已经倒闭大半年了,赵曼为什么会从这里订水喝。
赵曼说她搬完家,总有人往门缝塞这个水站的广告,赵图方便,就加了传单上的微信,微信名叫大宝哥,从这里订水。
我让赵曼再给这个大宝哥发个微信,说家里的水喝完了,让他送桶水。
大概二十分钟,一个男的扛着水桶上楼,我跟朴飞扑上去,直接就把那人按住了,让赵曼报了警。
警察给新来的水做了个检测,果然有七氟烷,送水这哥们的身份更了不得,叫孙强,是个潜逃多年的通缉犯,隐姓埋名,靠送水赚钱度日。
因为孙强,我意外得到了10万块赏金
因为疫情,水站倒闭了,孙强只能靠干点杂活谋生。
孙强进了派出所就招了,说赵曼的药就是他下的,警察问他是不是兔子人,孙强沉默了一会,也认了,他等赵曼喝完水睡着,别开门,进屋强奸了赵曼。
“太累了,实在跑不动了,求政府把我毙了吧,活着没意思了。”
出了派出所,冯凯一脸轻松,说赵曼的事终于查完了,搞半天是一个送水的。
我说事情还是不太对劲,孙强接近赵曼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为了跟赵曼睡觉,为什么要扮成兔子人?
赵曼现在嗜睡的原因是孙强的水,但赵曼已经病了十几年了,孙强才送了几个月水,送水之前呢,赵曼真的有嗜睡症吗?
冯凯说,要真像你这么一说,问题就严重了,接下来呢。我说咱们得去趟赵曼父亲家。
赵曼父亲住在和平里,三环边上的一片老小区,住在四楼,听我们说是赵曼的朋友,说没时间,让我们走,直到说跟赵曼的案子有关,才开了门。
屋内的光线很暗,玄关前面放了一个白瓷的基督像,墙上挂了不少画框,都是些有名的宗教油画复印品。
我翻了翻屋里书架上的书,放的都是精装版圣经,以及其他讲义,东西很多,让房间显得更小。
冯凯低声跟我说,飞哥,咱不是走进什么教堂了吧。
赵曼的父亲叫赵州,原来都是国营厂的职工,后来企业改制,但赶上城市大发展的好时候,日子过得还不错。
我问老头赵曼嗜睡症的事,老头直接就急了,说啥也要赶我们走。
出门之后,我给鞠优打了个电话,查一下赵州的电话,让她调查一下孙强的手机,看有没有和赵州的联系记录。
过了会鞠优回过电话,还真的有记录,他俩的第一次联系,就是在赵曼搬走不久,还发现二人有转账记录,赵州给孙强转过钱。
我把赵曼的事情详细告诉鞠优,说这大概率已经是刑事案件了,必须警察接手了。
我叮嘱鞠优提取一下兔子衣服上的毛发,验一下DNA,再对比一下赵州的DNA。
“赵曼父亲可能就是兔子人。”
冯凯说这不可能吧,亲生女儿,赵曼父亲能干出这事?
我说一般情况下肯定不可能,但赵曼家的事情不正常,赵曼的父亲可能进了邪教了。
我在赵曼父亲家的书架上,看到很多很罕见的资料,是一些奇怪的宗教宣传图。
我在书架上看到的材料
这是几十年前美国一个叫“上帝之子”的教派,宣传上帝的爱就是性爱,鼓励教众之间做爱,有些一家人都信教的,就乱伦到没边了。
后来这个教派被美国政府认定为邪教并且打压了,同时又漂洋过海传到了中国,改名叫“天父的儿女”,骗了不少中国人,赵曼父亲很可能就是这个教派的信徒。
孙强给赵曼送水,应该就是赵州指使的,赵曼离家之后,他在用这种方式继续控制赵曼。
出乎意料的是,几天后鞠优告诉我,他们从兔子服里提取了一些毛发,DNA结果出来了,但是跟赵州的不符。
检验结果显示,兔子服里面的毛发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八个人的。
也就是说,强奸赵曼的不是一个人,至少有八个。
“但是赵州确实是“天父的儿女”的信徒,他已经被抓了,因为那八个人都是他招来的。”
八个人的身份已经清楚了,都是赵州的教友,或者说,因为赵曼,他们才成了赵州的教友。
原来从赵曼小时候,赵州就在让赵曼相信她有嗜睡症,赵曼吃了十几年的药也有毛病,不是为了治好嗜睡症,而是为了让她一直处于一种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状态,
赵曼直播的推广也是赵州买的,为的就是把赵曼嗜睡的样子让更多人看见,强化赵曼自己是嗜睡症的自我意识。
而且他一直都在以赵曼为诱饵,吸引一些男人,让他们穿上兔子服,跟赵曼发生关系,再借这种关系,把那些和赵曼发生关系的男人发展成新的信徒。
“天父的儿女”,靠卖淫招揽新教徒
“你知道,这八个人都是赵州从哪拉来的不?”
我说不知道,鞠优的答案让我吃了一惊——gay吧,这八个人都是同性恋。
“赵曼不可能怀孕,因为他是个男的,你被耍了。”
后来我跟赵曼见过一次面,约在国贸的一个咖啡厅,赵曼还是女性装扮,说话的时候风淡云轻。
赵曼说她没有骗我,展现我眼前的她,就是真的她。
赵曼说他从小,人生就比别人艰难,母亲早逝,性别认同,糟糕的父亲,奇怪的病,都发生在他身上,而她在外界几乎得不到什么帮助。
“人们总是习惯性忽视一些人,因为他们声音小,就觉得他们不重要。”
“即使是你,我不说怀孕,不把事情说严重,你会愿意帮我吗?”
我有点接不上话,赵曼反过来让我放松一点,她早就看透了,这是人类的悲哀,不是我的错。
赵曼说,人要先看清自己,不屈从别人,才能找到活下去的勇气。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对我做过什么,我还是我,一直都是我。”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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