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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神剧捧红他,鲜肉们该急眼了

毒Sir Sir电影 2023-05-21

想必大家看完《漫长的季节》,多少都会有点后遗症。


尤其是我编辑部的女同事们。


集体捕获了最新行走的荷尔蒙 ,“哑巴新郎”——傅卫军。


就连微博上的热搜,都是这个:



还有比Sir要帅的男人?



女同事也不含糊,直接哐哐两句——


打架厉害,纯爱战神;


特别是冷冽的眼神、外加纯欲风,有一股子“工地招待所风”。



这个词Sir熟啊,拖鞋,裤衩,大背心,不就是本Sir么?


“说是工地招待所风,也别真的往工地去啊”“得有mood”。


哦?


那工地风到底是咋回事?


Sir去网上一搜,原来最近新晋“民工”,还得是这三位啊。


章宇、蒋奇明、阿如那。



揣摩许久,Sir终于理解“工地招待所”的内涵了。


“工地”,灰头土脸,却又有着一把狠力气。


“招待所”,欲望暗涌,却时不时要按压下去。


最后,再外加一点点“纯爱”眼神。


合三为一,就成了一种沉默、内敛的性格,却又带着不自知的性张力。


今天,好好嗑一把工地风男演员,他们就像是淄博烧烤,从不知道几线的地方突然升腾起来,烟熏火燎。


为啥轮到他们火?


在Sir看来,不过是内娱贫血的后遗症罢了。



01


工地风,从面相上看。


背离传统审美上的“帅”,甚至在眉眼之间,他们仨都有一个特点,高颧骨,小眼睛,并且脸颊少肉,导致法令纹都深(显老)。


所以,一眼看过去,就一个字:


“狠”。


没打架时,眼神里写满“这块城乡结合部跟我姓”的气质。


打起架来,更是话不多说,干净利落。


△ 《漫长的季节》—蒋奇明;《中国乒乓之绝地反击》—阿如那;《无名之辈》—章宇


但,他们又并不是一“狠”到底。


而是“狠”的不经意间,所流露出的温情,才挑逗人心。


就拿傅卫军来说,他刚出场,就参与了一场打架。


沈默在夜总会弹琴,被人找事儿。


傅卫军、隋东晚上围堵闹事者,隋东把人绊住,之后傅卫军再带人包抄。


加入战场后,他先是捡起了摩托车后视镜,往身上擦了擦。


接着,他又用手摸了摸隋东脸上的伤。


看都不看闹事者。



他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人。


第二场打架,傅卫军与摩托车失主,打了一架。


傅卫军对这辆摩托格外珍惜,摩托从何而来。


大概率是傅卫军买的赃车。


所以,对方劈头盖脸的开打,傅卫军自知理亏,就算躺地上的失主被打怕了,说“这钱不要了”。


他摆了摆手,把钱掏出来给失主掖裤子里了,最后还加了100。



傅卫军看似打架不要命,但,他还是努力地遵循着弱肉强食的社会规则。


在他拿钱给失主后,他不一定能听见隋东与别人的对话。


可,你就看他的眼神,先盯着躺地上的人,笑了,他又再看了看隋东,也笑了。


那他就笑了。


天真、单纯的傅卫军以为问题解决了。



却没想到,这个人还是找上门砸了自己的录像店。


再看第三次打架。


傅卫军把助听器揣进裤兜里,准备打架。


这个动作在观众看来很“性感”。


但根据饰演者蒋奇明说,打架前摘下助听器的动作,是怕打架的时候把助听器打坏了(在第一次打架时没摘,是因为揍个酒囊饭袋,他根本就不会弄坏助听器)。


明明是珍惜。


就像向来不认输的傅卫军在看到兄弟被打伤,才向人跪地求饶。


他吐出半截舌头,实在是因为他太想说话了,也许能说出一句“求饶”,隋东也不至于破相。


他珍惜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物。


但作为一个听障人士,他实在无能为力。



“狠”,谁都会演。


过于狠,反而让人物看起来过于僵硬。


这点,你可以想到很多例子。


但傅卫军的狠,并不让人厌烦,感觉死板。


蒋奇明是真的让角色有温度、触感,他让傅卫军的狠,成为自我防卫的盔甲。


为什么?


因为他的成长经历。


电视剧里关于傅卫军童年的交代都是只言片语式的,但即便如此,我们已经可以看出那种不幸,因为偷吃饺子,会挨爸爸的打,父母去世后,大娘嫌弃他耳朵不好,就去了福利院,最后又被人收养。


傅卫军的内心不安、充满防御性。


比如王阳第一次与傅卫军见面时,从背后拍他,傅卫军是条件反射地甩开他的手,并且带有敌意地看着王阳。



但,就在他知道王阳在姐姐心里的分量时。


又毫不犹豫地将姐姐托付给王阳,自己承担了所有。



傅卫军就是这样一个一直在牺牲、妥协与付出之间存在的人。


他也是一个简单的,直给内心欲望的人。


也正是这样的复杂性。


使得他凶狠的外表下,多了一些让人“同情”的因素。



02


有人可能会觉得,这不就是早年的“古惑仔风”吗?


不加修饰的外表下,单纯地靠演员身上的张力,便可以迷倒许多观众。


就像《征服》里的孙红雷。


粗犷的外表下掩饰不住的还有一丝柔情,尤其是对待自己的女友,语气温柔,眼神宠溺,完全没了面对别人时警戒与凶狠的模样。


但显然不止如此。


蒋奇明们最近被热议还与一个词分不开——


欲。


这三个“丑”男人,在作品里,都有着一段“欲”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傅卫军,被誉为“纯爱战士”。


他对于殷红初始的喜欢,始于,对漂亮女孩的本能吸引。


他对殷红的喜欢,让他在这场杀人碎尸案件里,成为另一个“受害者”。


当他第一次见到殷红时,毫不客气地从下到上地“狠狠”看了殷红一眼。



当傅卫军又一次与殷红见面后。


自己披着军大衣,又想着殷红对他比出的“谢谢”手语时,他舔了舔嘴唇,这种下意识的动作,说明了他对殷红的渴望。


这也是一种“欲”的表现。



再看第二天早上,他慢悠悠走上楼梯。


一点点用眼神进入这个房间,开始是迅速地瞟了一眼,接着是在镜子里大胆地看着殷红。


他不得不按压着自己内心的欲望——不论是爱意,还是冲动。


傅卫军只能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殷红的喜欢。



在与殷红错身离开后,他轻轻闻着房间里留下的气味,最后留下了一个浅浅微笑。



对于“招待所”的男演员来说,欲望,是他们这个角色内在之一。


游走在非主流审美里,他们是没有主角英雄光环的。


所以,女性或是“性的接触”,在传统“英雄电影”里,都预留给了光鲜亮丽的男主。


但,他们这样一群沉默寡言、被动又一直被压制的群体是难以获得异性青睐,甚至,处于性饥渴的状态中。


一旦点燃,就是一种猛烈反击。


在《风平浪静》里,章宇饰演的宋浩,以为自己在15年前杀人,高中毕业后就离开了家,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女朋友也没有几个。


但,这一天追求他的潘晓霜来到他家。


在又一次被拒绝后,她坐在了他的身上。


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潘晓霜扇了宋浩一巴掌,“你不是对我没兴趣么?”


他任由她的巴掌落下。


一个男人身体该有的反应,让他的“羞耻”表露无遗。



此时,宋浩才敢弱弱地迎上潘晓霜的眼睛。


内心的渴求与尊严感被唤起。



他的进攻,是粗鲁、野蛮,甚至可以说是,凶残如野兽一般的。


在身下的女人,只能用“痛苦”去迎接这种欢愉,以“本能”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在知道女人的痛苦后,他逐渐放慢了动作,以“温柔”抚摸着女人的身体。



此时,他们到达了平和的交融。


在《驴得水》里,阿如那的铜匠,也是如此。


一开始,在深山里没怎么见过女人的铜匠,早被一曼勾引得魂不守舍。


只听到女人的几声呻吟,就已经下身一紧,蹲在了地上。


——怎么了一曼

——崴脚了



在张一曼的引导下。


铜匠的眼神从狐疑到接受,最后,再也忍受不住。


一把推翻倒身上的女人,甚至,压制住了一曼想要挣扎的双手。



在缠绵中,夹杂着劳动人民的汗水。


那爆发力,不仅是从身体里,也是从现实的底部,从长期的生活压力之下翻涌上来。


有种“穿越大半个社会阶层来睡你”的意思。


不由得说,在这两段床戏里,女人都是作为主动一方,先是将男人作为猎物,最后,女人再去体会猎物反扑后的快乐。


但,从傅卫军身上来说。


他的性张力还只是点到为止,从他宛如手足无措的模样里,对殷红的渴望,早就写在了脸上。


且作为听障人士,傅卫军能表达的方式匮乏,在动作上,就体现地更为急切。



反而是这种在喜欢的女人面前的紧张,让人看上去有了种“我见犹怜”的脆弱感。


就像是上学时那些呼风唤雨的“校痞”。


一遇到心爱的女孩,便手足无措,身体和语言肌能急速退化了起来。


不自觉地多了点“纯爱”的因素。



03

故事

所以为何“工地招待所”风,能又一次掀起浪潮?


说到底,与内娱现状是分不开的。


现实里——


内娱年轻男星的两大流弊,“乖”与“油”。


一个是形象俊美,言谈得体,时刻保持着乖巧营业状态,让你分不清真人假人。


一个是自以为充满了性张力,时刻想要放些电散发出魅力,让你防不胜防。


(此处省略多张图,请自行脑补。)


银幕上——


内娱年轻男星的“主攻”方向,“现偶”和“古偶”。


几乎不需要你有多少演技。


长相出众,或者身高出众,哪怕是“傻白甜”都容易被很多人追捧。


有着自我生命力的、个性化的演员,尤其稀缺。


而这波工地风男演员里。


更稀缺的,他们的演技,以及由他们的演技支撑起的故事。


没错,这个在“人格魅力”、“性张力”等词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词语,在这里,却起了很大的作用。


因为这些特质,并不是凭空而来的。


一个例子。


工地风总离不开“深情”。


比如章宇在《无名之辈》里,陪着小凤走过人生最后阶段时。


他为她戴上耳机,趴在了她的腿边,以一种小狗似的目光注视着她。



比如在《风平浪静》里,宋浩只用了4个字,就向潘晓霜完成了求婚。


镜头一转,却是他带着认真又温柔的眼神。


堪比任何情话。



阿如那在《驴得水》里也一样。


张一曼不得已而对铜匠说出狠话,才能让他彻底死了心。


他伸进打铁的围裙里,颤抖地掏出一曼送给他的头发,扔在了地上。



从这一刻,老实的铜匠就死了。


而这些,都需要演员有着细腻的表现力。


于是。


人们可以从这些细节式的表情动作里,看到他们虽然“狠”,却没有对女性在性别上的威胁、压制(铜匠后期的黑化不在讨论范围)。


也可以看到,他们长期在人群中的“不起眼”,让他们变得简单、单纯、羞怯让他们与爱情、女人保持着一个合适的,疏离的距离。


没有过多的进攻性,也使得他们更显可爱。


而当获得来之不易的爱情时,他们又会窃喜,欣喜若狂地将所有目光投向面前的唯一爱人。


对于他们来说,痴情像是天性。


深情,更像是他们认定的一种爱情观。


与一个人相守到老,就是他们最想要的答案。



不过有意思的是。


这类“深情”往往会被网友解读为“土狗系男友”。


所谓忠心耿耿,绝对服从,在感情里处于弱势地位。


但仅仅如此吗?


不。


深情不仅仅是眉目含情,这里其实缺不了一种特质——脆弱感。


脆弱感怎么表现?


《漫长的季节》里,傅卫军与殷红,还未开始的恋情却残忍地目睹了她破碎的尸体。


傅卫军猜测殷红可能已经死了时。


蒋奇明用了一个动作——


他是扶着扶手往下走的。



为什么?


站不稳了。


是因为姐姐又杀人了?还是因为殷红死了?


后者的原因更大,但在姐姐面前,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直到那天夜里。


他才搓着殷红发卡上的血迹,无声地怒吼着。



这便是脆弱感。


饱含着深情,伪装成冷酷,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把自己的心开放给这个世界几秒钟。


可以这么说。


相比于以往的“硬汉风”、“阴柔风”,“工地风”对演员的要求要高很多。


这也是这几年来,我们只找到这么几个代表演员的原因。


它需要的不仅是外表的适配。


更多的,是演技的出众。


就像章宇。


他不仅是能演出《风平浪静》这样的角色。


他更精彩的表演,其实是《我不是药神》里的黄毛,和《大象席地而坐》里的混混。


Sir尤其记得《大象席地而坐》里。


他被射中躺在地上,不停地说“你们TMD都是狗屎”时,脸上复杂的绝望。



包括蒋奇明和阿如那。


前者今年还有一部《宇宙探索编辑部》。



后者则是《狂飙》里那个一言不合便掀桌子的李宏伟。



他们的出圈,并不是来自于“工地”。


而是他们终于让我们看到了真实又各异的角色。


比起现在数不过来的“禁欲系”男友。(低情商版:没演技,不走心,面瘫)


“氛围感”男友。(低情商版:没法具体形容,全靠粉丝自行脑补)


用人设包装、彩虹屁尬夸、精致的美颜,来给一戳就破的纸片人涂抹上光环。


“工地风”恰恰是对内娱这种工业流水线的祛魅。


不要帅。


不要多金。


不要完美的学历和人格。


当你在这个人身上看到指缝里的泥污,在夹克上闻到机油味和烟,在眼神里看到被社会打磨出来的钝感和锋利。


才会真正感受到——


哦,这是一个人。


一个沾着灰尘,流着热血的人。


再看看那些被追捧的,被舔屏的,原来鲜肉的底色,不过是苍白。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助理:小田不能让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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