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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节故事 | 那些年我们一起“混电影”看

费 明 云上毕节 2020-08-25


每当我们住在古道路的几个发小聚在一起的时候,大家谈起往事,都很轻松自在,畅所欲言,一个个抢着说话,毫无顾忌,讲述着住在古道路时的许多童趣轶事。除了讲到玩弹弓打麻雀、打沙虫喂金鱼、筑巢穴养鸽子、玩白泥巴打蟋蟀笼、杈挑子摘无花果的事以外,讲得最多也最有趣的就是从小学到初中的那段期间“混电影看”的事了。



提及少年时代一起“混电影”看的事,伙伴们情绪高涨,特别来劲。说到精彩处还会自己主动端杯,痛饮一杯酒,有的拍巴掌捶大腿,脸上的苍老的皱纹顿时化开被激情烫平。那神态,仿佛已从五十多岁的人,回到天真烂漫、调皮捣蛋的童年。


“混电影”看是我们少年时代到处寻电影,想办法逃票,如何钻进放电影的地方去玩耍的乐趣。因此,经历七十年代那个特珠时期的人们,只要回想起心里总是甜丝丝的。


场坝看电影,享受自在乐趣


那年代,连收音机都很少,更不用说电视机和录放机了。只要听说哪里放电影心里就十分高兴,连晚饭都是胡乱吃两口,或者随便用洗脸的毛巾捏个饭粑粑就吃了。用嘴吹两声口哨,悄悄约起三四个小伙伴去看露天电影。



一般露天场坝电影都在毕节人民剧场外的广场、军分区操场、新街市场、运输公司、毕节一中等地放映。稍远的地方是在流沧桥的毕节电厂、头步桥的化肥厂、大新桥的麻麻厂里和体委球场坝放映。


而我们在人民剧场外看的时候要多得多,因为这里地处南关桥属于毕节山城最闹热的地方,而且离家也近。每逢节假日还可以趁热闹爬上五金公司、新华书店、百货大楼上放“礼花”、“刁箭”鞭炮。



有时在军分区操场看电影时,因为场地宽阔,在河边疯狂地跑来跑去也没有人管,很自由。而且在当时抓军帽成风的时候,还可以趁换片的那瞬间,抓别人的军帽,抓到后就快速逃跑躲藏起来。抓到别人的军帽心里像打赢仗一样的高兴,而被抓了帽子的人就会哭得像被宰杀的猪一样。我们在人民剧场处看电影时也被别人抓过军帽,同样也会嚎啕大哭。



人民剧场处最爱放映的是《白毛女》、《红色娘子军》、《鸡毛信》、《沙家浜》之类的片子,而且在放正片时先要放《新闻纪录片》。而军分区操场放的是《南征北战》、《地雷战》、《铁道卫士》等战斗故事片。新街市场上偶尔放过几场《刘三姐》、《五朵金花》、《上甘岭》之类的片子后,就因市场内建立摊铺再也没有放过电影了。城郊外的电厂、化肥厂因只放给本厂职工和家属区看,放的是鲜为少见的抓特务的片子。


场坝电影大多在夏秋季天气晴朗时放映,如遇下雨就放不成了,而且放映的都是老片子。随着百花电影院、影剧院、京剧团、电影公司都陆续放电影了,场坝看电影就渐渐地消失了。


军分区放映的片子最精采但也最难混


军分区内部放映的电影一般是供军官和家属看的,所放的片子属于内供片,也是当时最惊险的。比电影院放的片子更剌激更好看,如《山间铃响马帮来》、《列宁在十月》、《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奇袭》、《渡江侦察记》、《羊城暗哨》、《秘密图纸》等。比在电影院翻来覆去放的样板戏和《艳阳天》、《金光大道》、《地道战》、《鸡毛信》等老片子要精彩得太多。



因为我家对门公寄处住的都是军分区家属,所以只要听到山猫他们讲放新片子,就和他们想方设法找票,如找不到票时,就从洪山宾馆顺着围墙边的树爬上去,翻墙跳到军分区里,偷偷跑到小礼堂门外先趴在窗子边看,等里面的军人坐好后才左哀求、右乞求地让守门的兵让我们进去看。


运气好时,只要遇着认识的叔叔、伯伯,他们带着我们就能大摇大摆地走进军分区大门,光明正大坐在礼堂看一场完整的电影。这在当时感觉是最幸福的事了,因为第二天又可以和同学小伙伴吹牛显摆。


有时军分区演特供片时,连家属子女都不准进、不让看。恰恰这时候,也是最容易引起大家好奇心的。我们就从气象台那山上越过围墙跑到小礼堂,站岗的兵如是可恶的不但不让进,还要将我们赶出去的话,我们就故意和他们大声吵架,以引起里面观看的人出来,要是遇见熟人可以带进去看,遇不着就自认运气不好,灰溜溜的回家。

威宁街电影院里,好混电影看


威宁路的电影院是当时毕节县城历史最早、设施最好、场地最大的电影院。要看电影,先要在电影门外侧门的售票处排长队买电影票,票上写明“每票一人”,拿着票通过大门,到分别站在门外的管理人员张伯伯、王伯伯二至四人检票处撕副券,通过近二十米的过道,掀开厚黑布制成的门帘才进入演播室。这时,有一个手臂上戴着红套套的工作人员,拿着长电筒先照看票上是甲坐还是乙坐,几排几号,然后又用电筒往你脸上一照,才领着你到那指定的位置,入座位观看。在纪录片放完,开始放映正片时电影院的工作员开始一排一个地查票了。



看电影,真比坐火车还艰难!当时看电影的人们都这样发过牢骚。即使在这样严密的管理下,对我们爱‘混电影’看的人来说,没有多大的制约,相反还逼着我们动脑筋,想办法,集智慧,想出了多种混电影看的歪招。


第一招,分散行动。即两人一组找进场大人多的时候,悄悄拉住或紧贴其身后,检查票的人认为是大人带着的小孩就进去了。进去后先找最后的一二排座位坐,如果看到查票的人来时就先上厕所,等查完后再回来看。


第二招,从电影院场坝里捡看过的废票。趁着进场人多和眼睛高度近视、戴着眼镜的王伯伯负责检票时,机会最好。只要用手捏住票,故意露出半截一晃,他看不清就快速溜进去了。


第三招,就是用最原始的办法。从邮电局这边的电杆爬上围墙后,从电影院里的电杆划下到电影院里,从侧门进;从四小河里趟水过去,从缺口爬到电影院;或者设法编谎话,说到电影院宿舍的后边找我们班的张同学有事,头一、二回轻易骗过,第三次这一招就不灵了,反而会惹火上身。招数如此之多,当我们读完初中后,少年时代就这样荒耗地度过了。


大家都把“混电影”看的往事讲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回忆起为躲避逃票,引得那王伯伯他们,在黑猫猫的电影院台上东追西窜捉迷藏,差点跌下台时,大家就前仰后倒的哈哈大笑,但笑后却突然变得沉默了。也许大家在想自己那调皮的行为,又或许思绪里还摇晃着当年电影院里,那些老人们勤奋工作的身影。


那些年“混电影”看,带给我们的欢乐已成为永恒的记忆!而其中的苦涩也只有我们品尝过。真的,实在是忍不住了,那酸楚的泪水从眼角流淌下来直痛到心里!


编辑:任佳丽   

编审:秦   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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