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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节故事丨老去的石磨走失在童心的记忆里

云上毕节 2020-08-24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人民视觉 Author 李新春

来到毕节的一些偏僻农村,我常常还会看到,一些闲置在老乡们房前屋后的积满灰尘的石磨,这些石磨总能吸引我怀旧的眼球,随即在我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些关于石磨的远逝记忆。



如今知天命的我,常常会这样安慰自己,流逝的时光虽然不可重来,但人生所有的过往都是岁月的一种恩赐,所有的经历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于是,用一种感恩的心态,回溯往事,除了因为乡愁与怀旧的原由外,其目的是为了借此告诫自己,只有珍惜现在,才能拥抱未来。


我们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人,都会对毕节的石磨有一个清晰的记忆。儿时,在我家居住的易家龙门老木屋靠窗的屋檐下,就有一座居家使用的石磨,记得那时整个易家龙门家宅院里,大概有五六座用麻灰石雕琢的石磨,安静地支撑起人们的日常生活。



石磨由上薄下厚的两扇磨盘组成,磨盘的材质是麻灰石。所谓麻灰石,就是一种表面有黑白斑点且坚硬又耐风化、耐酸碱的石头。石磨的下扇固定在磨盘上,中间装有一个木质磨轴,石磨的上扇中间有一个对应的磨脐,可以围绕磨轴转动。


两扇圆磨石相对应的一面都留有空膛,上扇磨以磨脐为圆心,全圈上凸有旋转的磨齿,下扇磨则以磨轴为中心,布满下凹的旋转齿沟,两扇相扣,便组成了一盘石磨。


磨面的时候,粮食从上扇的磨眼中流入磨膛,均匀地分布在下扇磨的四周。木制磨单钩上挂房檐,通过人力的推动,磨扇上齿下沟地相互挤压磨合,便将粮食磨成面粉,从两扇磨的缝隙中流到磨盘的槽沟里。如果是推豆浆等流质的食材,就会从槽口流淌到木桶等器具里,完成制作豆腐浆的过程。



石磨是把粮食磨成面粉的一种工具,更是一户人居家过日子的一个家当,木瓦房的屋檐下就是推磨的场所,可以遮风挡雨。那个年月,推磨不光是农村人基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城里人家常见的一个物件。


推磨看起来简单,但想干好,不光费力气,还得懂些技巧和平衡,故有俗话:“馍馍好吃磨难推”。那时,推磨这样的事,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家庭壮劳力身上。而我们小孩,往往是两人一起吆喝着推磨,但推磨仍感觉越推越沉、越推越重。


石磨在农村的用途要多一些,记得小时候,城里人家推磨的时候也不多。城里人通常是利用晚上的时间来推磨,将15瓦昏黄的白炽灯牵到屋外。男人推磨,女人筛面,大人们还说着一些生活中的琐碎之事,倒也觉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不知不觉,月上柳梢头或天色夜深沉后,公鸡打过第一次鸣,如果一盘磨还没有推完,就只好留待明天继续了。



推磨最热闹的季节,我们家大多是在端午节和春节期间,平时主要磨制包谷粑、黄粑、姜粑和做米凉糕、白豆腐。石磨转动着,一圈又一圈;脚步迈动着,一年又一年。


石磨磨陷了、磨钝了,就有背着锤子、錾子的石匠,走街窜户地如约而至,逐家逐户地为大家修整石磨,他们很专业地用锤子和錾子,一锤一敲打,仅需半个时辰,被磨损无齿的石磨,又可以周而复始转动起来,转走春夏与秋冬,转走悠悠岁月,把自己的生命岁月给磨损而去。


我家的石磨,那些年磨出的小麦粉、玉米粉、糯米浆、豆浆及五谷杂粮等绿色食品,偶尔还会让自己在回望岁月里,追忆起它醇香的味道,以此滋养不老的童心与记忆。



终于,石磨在年复一年的旋转中,磨碎日子的酸甜苦辣,也磨钝了自己,使我家的石磨变成了一个凝聚历史记忆的文物,还原成一块老去的无用的石头,龟缩进院子的角落,任凭时光风吹雨打去,终于在我家搬离易家龙门时,彻底走失在我童心的记忆里。



编辑 / 任佳丽 张绍强  编审 / 吴春妹 / 秦   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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