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狂飙》到《他是谁》，年初反腐/涉案剧的热浪一过，就有媒体宣告——谍战剧热浪将至，不想一等就是两个来月，《无间》和《薄冰》才接踵而至。其实，反腐/涉案剧集和谍战剧集有两点比较相似：一是深受男性观众青睐，且自带国民剧潜质；二是以“男人戏”居多，都是实力派男星展示魅力的绝佳舞台。比如，《他是谁》集数不多，资深老生却云集了五位：丁勇岱、姚安濂、石凉、范雷、赵君。当打之龄的中青年知名男星则有张译、赵阳、俞灏明、刘冠麟、齐奎、李晓川等，这些人构成了一部以男性角色为主体的剧集的演技硬实力。
《狂飙》更不用说，除了张译、张颂文等当打之龄的演员，足够资深、演技发挥接近“天花板”级别就有韩童生、张志坚、鲍大志、石兆琪、倪大红、秦焰、吴刚、宁晓志、舒耀煊……这么一个男星方阵，现在回过头来看，不出点响动很难。想起前两年《雪中悍刀行》大热，该剧仅资深明星，就会聚了胡军、王绘春、邱心志、田小洁、杨皓宇、于荣光、刘佩琦、杜玉明、何中华、侯长荣、王建国、贺镪、张春仲、陶海、沈保平、李解、于洋、王同辉等20余位，一些年轻观众戏评：此剧“费”老头儿。
现在谍战剧“费”老头儿的趋势也开始上来了。编剧海飞之前的两部戏《麻雀》《谍战深海之惊蛰》，走的都是实力青年演员主演、资深戏骨作配的路线。新上线的《薄冰》延续了这一思路。像富大龙、姚安濂、王劲松……这样“影帝”“视帝”级别的配角，对观众而言是眼福，对年轻同行来说则是挑战——新人配合起来不易。所以，对主演彭冠英，以及孙之鸿（代表作《北平无战事》中的“孙秘书”、《人世间》里的“水哥”）、何明翰、高瀚宇等人，这是个很好的提升机会。戏骨云集、超“费”老头儿的实力剧集，光凭阳刚之气也是不行的，还需要女性角色的“调和”。比如，《薄冰》里的吴越，《狂飙》里的高叶、曲栅栅……这些剧集中的女性角色虽少，可一旦出彩，绽放出的魅力不一定就逊色于资深戏骨和位居前几番的男星。最近的例子，是《无间》里的啜妮。她和高叶，是上半年剧坛涌现的两个惊喜。女性角色在《无间》这样的戏中出挑，极为不易。看看这部剧都云集了一些什么样的男演员——靳东、王志文、张志坚、奇道、李强、石文中、刘金山、陈继铭、孙强、霍青、钱波、景岗山、曹力、王力、任洛敏、章申、邵汶、谭凯、曹磊、任正彬、王梓权、薛皓文……不是“演技百变的狐狸”，就是能“一招鲜”的“屏幕杀手”。别忘了，还有才露面几分钟就英勇牺牲的海一天呢。《无间》大概也是近年少有的几部在流媒体争议中抵达影响力巅峰的剧集之一。以剧情类型严格划分，它应该算是谍战剧中的“谍战烧脑剧”亚种。因为强调“烧脑”属性，有时会“冒犯”到观众的思维偏好，这类剧往往自带争议属性。也因此，它对演员的把控能力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甚至可以说，像《无间》这样的烧脑剧，看点主要集中在由各路“神仙”演绎的、身份变来变去的配角身上——因为主角的身份是确定的，近乎“透明”。不只“费”老头儿，它几乎“费”整个表演团队，也只有群星会集，才能呈现好剧本设定的情境。要组织起这样一个表演实力相近的演员团队，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没有眼前这部人物身份绕来绕去的《无间》，观众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到类似这样的云集了近半数中国实力男星的演技盛宴。都说女演员步入中年阶段后，不太容易找到合适角色，男演员何尝不是？爱情、职场、仙侠题材不是不可以拍，但都奔着一条路去，就形成了演技上的“劣币驱逐良币”。镜头下被放大的，除了男演员的眼袋、褶子，其实还有拿枪的姿势，举驳壳枪射击时，枪身一定要侧躺，否则后坐力下会打不准目标……这些就是历史感，课堂上一般是不教的，而那些年龄接近“老头儿”的实力演员却能帮剧本还原它们。好剧本和充满张力的角色难得一见，一个充斥着实力演员的团队，更像一个演技博物馆，这些演员多参与一些剧集，剧界的品质保障就能更多一重。
徐 江 诗人，作家，文化批评家。生于1967年，1989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现居天津。
图片：豆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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