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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军队屯垦及其对台湾地名的影响

张维义 江西地名研究 2022-03-18

江西地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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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军队屯垦及其对台湾地名的影响

文/张维义


摘要

       郑成功收复台湾后,出于当时军粮供应紧张,以及为实现其匡复大明江山的战略目标,在台湾推行寓兵于农的屯垦政策,并取得显著成效。既发展了农业生产,保证了军民粮食之需,也推动了台湾社会经济的进步。军队的屯垦区形成许多村落、城镇,促进了闽南文化与社会族群在台的移植及生成;而在明郑军队垦殖过程中,衍生了许多与之相关的地名,留下郑氏军队当年筚路蓝缕、发展农业生产的历史印记,成为台湾开发史上特有的人文现象,也从另一侧面反映出闽台之间同根同源的关系。


 明永历十五年(1661年),郑成功率兵二万五千人入台,驱逐荷兰殖民者,收复台湾。同时,为了实现其匡复大明江山的战略目标,郑成功在政治上励精图治,经济上厉行寓兵于农的屯垦政策,为台湾的开发与发展带来了崭新的局面。在明郑军队垦殖过程中,留下许多与之相关的地名,成为台湾开发史上特有的人文现象。地名是历史文化的积淀和结晶,它与一定区域的自然条件、社会环境等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堪称“历史的活化石”。本文试从明郑军队屯垦及其对台湾地名影响的角度,探析闽台之间同根同源的关系。

一、实施寓兵于农的屯垦政策

郑成功收复台湾后,除了在政治上实施明朝之纲领,设置郡县外,在经济上则采取了影响深远的寓兵于农、屯垦生产政策。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郑成功推行屯垦政策有着重要的意义。由于郑军在台湾开辟草莱,许多蒙昧之区变成聚落,初步形成以汉族为主的社会族群构成。由于屯垦,发展了农业生产,保证了军民粮食之需,也推动了社会经济的进步。那么,郑成功为何在入台不久,在军事上尚未取得完全胜利之时,就急于实行寓兵于农的屯垦政策?笔者认为,这有其复杂的社会背景与原因。

首先,军粮供应问题一直困扰着郑军,成为郑成功的一块心病。即使是出征收复台湾时,郑军的粮食也未能充足供应,大军刚到澎湖,就已缺粮。以至于“不足当大师一餐之用。藩惊乏粮”。进攻台湾的途中竟然缺乏粮草供应,岂不犯了兵家大忌?这也是郑成功对粮食耿耿于怀的原因。一登陆台湾,他就对军粮尤加重视。“藩恐被焚毁粮粟,特差户都事杨英持令箭委同杨戎政督同援剿后镇张志官兵,看守堵御,不许官兵混搬,亦不可致红夷焚毁,候明日分派发给官兵粮食。”可见,郑成功到台伊始,就已经不得不考虑粮食生产问题。

其二,郑氏经营台湾之需。郑成功希望把台湾作为反清复明的基地,“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以期实现其匡复大明江山的目标。何斌在献地图时也曾跟郑成功夸口说:“(台湾)田园万顷,沃野千里,饷税数十万”,“数日到台湾,粮米不竭。”但到台湾后,现实的情况却远非如此。当时台湾已有所开发,但主要的发展范围仅局限于今台南一带,所生产的粮食虽可以满足供应百姓之用,但是要长期供应数万大军之需则明显不足。因此“台湾城未攻,官兵乏粮”。郑成功只好从厦门调粮,并到台湾各地筹粮。但从大陆厦门方面筹粮也遇到困难。“八月,藩驾驻承天府。户官运粮船犹不至,官兵至食木子充饥。日忧脱巾之变。藩心含之⋯⋯时粮米不接,官兵日只二餐,多有病没,兵心嗷嗷。”

由上可见,粮食供应问题已让郑成功忧心如焚,“日忧脱巾之变”,“时粮米不接,官兵日只二餐,多有病没,民心嗷嗷”。民以食为天,如果连吃饭问题都无法解决,取得对荷人军事上的胜利,开发、经营台湾,乃至反清复明大业岂不是画饼充饥?!因此郑成功痛下决心,寓兵于农,加强垦殖。有幸的是台湾西南部均为平野,可供种植,其部队官兵又大多为闽南乡间农家子弟,开垦荒野也是重操旧业,故拓垦对于郑军来说也是驾轻就熟。


郑成功画像


郑成功在决定派兵屯垦之前,先做了一番细致的调查。在台湾设一府二县时,即令府尹杨朝栋查报田园册籍,对当时土地利用情况进行一次调查,作为土地开垦时的参考。郑成功还亲临台湾各地视察,发现当时先住民耕作技术十分落后,便让人教以耕作,发展生产。

经过深入调查之后,郑成功即将屯垦政策付之施行。他由萧垄、麻豆各社踏勘而回,即召集诸提镇参军议事,作出具体的部署。谕示屯垦官兵“农隙则训以武事,有警则荷戈以战,无警则负耒以耕,寓兵于农之意如此”。各镇将领即各自领兵前去开垦。

随后,为了切实施行屯垦政策,严明赏罚,郑成功还于永历十五年(1661年)五月十八日发布告谕,要求“文武各官圈地之处,所有山林陂地,具图来献,本藩薄定赋税,便属其人掌管;须自炤管爱惜,不可斧斤不时,竭泽而渔,庶后来永享无疆之利”等等。

六月,郑成功即遣左先锋镇、援剿后镇、后冲镇、智武镇、英兵镇、虎卫右镇,分扎北路新港仔、竹堑等地拓垦,遣发中冲镇、义武镇、左冲镇、前冲镇、游兵镇,分扎南路凤山、观音山等地屯垦,并各预发六个月俸银。自此拉开郑成功寓兵于农、养兵生息的屯垦序幕。 

永历十六年(1662年)五月郑成功逝世后,世子郑经偕陈永华、周全斌等挥师返台。沿袭先王典章制度,并于永历十八年改东都为东宁,升天兴、万年二县为州。郑经继续推行其父制定的寓兵于农政策,且开始注重开辟台湾北部,为开发北台湾之先声。郑氏后期的屯垦与早期有所不同。早期屯垦主要为解决军粮民需之虞,而随着土地日辟,农业生产的发展,军粮供应已不成问题,后期的屯垦已转变为开拓地盘。同时,屯田的地域也由台南为中心,向台湾各地广泛延伸。经过郑氏父子一以贯之地实施屯垦政策,台湾草莱初辟,农业生产得到较大发展,保证了军民粮食供应,亦为台湾各地的开发贡献良多。以至于台湾史学家连横也发出赞叹:“吾过曾文溪,辄临流感叹,追怀郑氏兴亡之迹,未尝不扼腕也。溪源自内山,水大势急,奔流而西,以达于海。其旁平畴万亩,禾黍芃芃,皆我族所资以衣食长子孙者,苟非郑氏开创之功,则犹是豺狼之域也。”

二、郑军屯垦范围与规模

明郑时期实行屯田兵制,寓兵于农,数万郑军官兵逐步对台湾进行开垦,前后达21年。郑氏垦殖的范围开始时多在承天一府、安平一镇,而以南北附近的文贤、仁和、永宁、新昌、仁德、依仁、崇德、长治、维新、嘉祥、仁寿、武定、广储、保大、新丰、归仁、长兴、永康、永丰、新化、永定、善化、感化、开化等二十四里为中心,渐次向外开展,南至凤山、恒春,北迄嘉义、云林、彰化、埔里社、苗栗、新竹、淡水、基隆各地。总体上看,明郑时期的屯田南密北疏,以承天府及天兴、万年两县(今台南和高雄及附近地区)为核心地带。

南路屯垦区  明郑时,将台湾分为南北二路,承天府以南,迄于瑯峤,称为南路。其拓垦的地区主要有:参军庄、营前及营后二庄、竹滬庄、三镇庄、北领旗庄、援剿中庄、仁武庄、大树脚及小坪顶二庄、前锋及后协二庄、楠梓仙溪东里、中卫庄、后劲及右卫二庄、左营庄、前镇庄、中权庄、凤山里、瑯峤地区、西势庄等。以上南路拓殖地区,包括今台南县南部,高雄市全部,高雄县中南部,以及屏东县部分地区。

北路屯垦区  明郑时的北路地区,指承天府以北,以达鸡笼、淡水一带,其包括的地区较广。军队屯垦区主要有:后营庄、大营庄、大社庄、左镇庄、草山庄、大目降里、林凤营庄、中营庄、下营庄、二镇庄、北势洲及山仔顶二庄、小新营庄、果毅后庄、旧营庄、新营、后镇二庄、太子宫及铁线桥二堡、本协庄、后镇庄、鹿仔草庄、嘉义西堡、叶仔藔、笨港、石龟溪庄、林仔庄、南势庄、阿丹庄、林仔庄、埤头庄、林内庄、林圮埔地区、半线地区、大甲社、新港仔、竹堑、营盘坑、唭哩岸地区、国姓埔等。明郑时期,由于郑氏军队的屯垦及大陆移民的私垦,台湾土地得到进一步的垦辟,安平约80%的土地,凤山县约73%,嘉义县约67%,淡水县约50%,云林县约43%,均开发于此时。全台湾195堡(里)中有97个堡(里)是这一时期开发的。在这些开发的土地中,郑氏军队屯垦占了大部分。

明郑时期,台湾的耕地面积从荷兰统治时期1656年的8403摩尔根(mor-gen,每morger约等于一甲),增加到1684年的18453甲,开发的范围也从安平一隅扩大到全岛。但是从总体上看,此时的开垦区域约占四分之一,许多地方还只是点状存在,就全台而言所占份量还不大。到了清代,台湾才掀起波澜壮阔的开发热潮。

在这次对台湾社会经济发展具有重大意义的屯垦行动中,郑氏军队数万官兵,其中绝大部分为福建人,尤其是闽南子弟,他们脱下戎装,卷起裤管,从销烟未散的战场,开赴荆榛遍地的原野。“留勇侍卫二旅,以守安平镇、承天二处,其余诸镇,按镇分地,按地开荒,日以什一者,瞭望相连,接应轮流迭更,是无闲丁,亦无逸民。”据《漳州市志》载:郑氏据台时期(1661—1683年),郑成功实行屯田制度,郑军将士3万余人中,很多是漳州人,其中有林凤、陈泽、何替仔、何祐4位漳籍部将推行屯田制度,实行“寓兵于农”。龙溪人林凤,率所部屯垦于赤山堡(今台南县六甲乡全部和官田乡一部),其屯田之地命名为“林凤营”。海澄人陈泽,率部在台南至嘉义一带驻垦,曾回漳州组织移民入台开垦。其夫人郭氏,胞弟陈丑、陈亥、陈拱皆随之移台,传衍“霞寮派”陈姓的一脉子孙,今多居台南市及嘉义县。铜山(今东山)人何替仔,率领所部拓垦太子宫堡和铁线桥堡(今台南县新营镇、盐水镇、柳营乡及东山乡一带)。云霄人何祐率所部驻垦社寮岛(今基隆港中的和平岛)。

三、受军队屯垦影响而衍生的地名

据初步统计,郑军来台初期,各地的屯田区有名可查的就有32处。到永历十八年(1664年),全台就发展了40个屯田区。如果加上与旧地名对照查证,全台湾约有上百处屯田区。这些屯田区中有不少名称就遗留下来,成为今天台湾的地名。受郑氏军队屯垦影响而衍生的地名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以参加屯垦的郑军编制命名。

郑成功率领入台的部队,编制上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是亲军,如勇卫、侍卫二旅。及左右武卫、左右虎卫诸镇,皆由其直接管辖。二是陆师,为郑军的主力部队,有折冲、护卫、左先锋、右先锋、冲锋、援剿、果毅、宣毅、扬威、建威、龙骧等镇,以及五行、二十八宿诸镇。其中五行军和二十八宿军为郑军之首创。三是郑军的水师,则分为左司、右司、前司、后司、内司,楼船诸镇。

以上郑军各部官兵入台后,在台湾这片处女地里拓垦,倾注着自己的辛劳与智慧,时日一长,大家便在不知不觉间,以最熟悉的军队编制来称呼自己开拓的脚下这片新天地。这些屯垦区后来逐渐成为台湾的市镇,且保留了许多原来的屯垦区地名,历经岁月衍替而不变。虽然许多地名看起来军事色彩浓,且不够典雅,但它蕴含着郑氏军队官兵深厚的情感,留下了朴实与自然的地名印记。

今台南县柳营乡的士林村、光福村、中埕村、东升村等地,其旧地名称为“柳营”,为柳营部队开发的地域。后壁乡茄冬村的旧地名称为“本协”,实为郑军“本”部“协”队兵团驻扎在当地拓垦的屯田区。台南县柳营乡神农村有一地名称“果毅后”,即该地在郑氏军队果毅军团屯垦区的后侧地域。台南县新营市护镇里古称后镇,即指后镇部队的屯垦区;官田乡有个二镇村,其“二镇”的地名乃来自郑氏部队戎旗二镇联合开垦的屯田区;该村还有个地名为“角秀”,其实“角秀”二字乃“角宿”之讹传,属于郑军二十八星宿部队之一的角宿部队开垦区。官田乡有一地名为中协,乃郑氏军队“中协”的屯田区。而台南县左镇乡的左镇村和中正村,即当年郑军“左镇”部队屯田区。

高雄市前镇区的前镇里、镇北里和镇中里三地,旧地名为前镇,乃明郑时期郑氏前镇军队开垦之域。高雄县冈山镇的前锋里和协和里,为郑氏军队“前锋”部队屯田开垦区。该镇还有一个地方名为后协里,乃郑军“后协”部队的垦殖区。而该镇潭里和嘉峰里,原地名称为“前锋仔”,乃郑军之“前锋”部队拓垦区。今高雄市楠梓区的锦屏里、玉屏里、稔田里、金田里、宏毅里,曾合称为“后劲”,乃郑氏“后劲”部队在此屯垦而衍生的地名。高雄市楠梓区广昌里、福昌里、泰昌里、兴昌里、建昌里一带,其旧地名称为右冲,乃“右折冲”讹传而来,该地原为郑氏“右折冲”部队的屯田区,地名也由此衍生;此外,高雄市的左镇庄即“左镇”兵团屯垦区。

高雄县燕巢乡的东燕村、西燕村、南燕村曾合称为“援巢中”,该地域为郑氏援剿部队的屯垦区,由于这三个村位置居屯田区中间地带,故称为援剿中。燕巢乡安招村的古地名为援巢右,也是郑军援剿部队的屯田区,因居于右侧,而称“援剿右”。高雄县仁武乡的仁武村和文武村,乃当时郑氏军队“仁武”兵团开垦之地,地名沿用“仁武”二字。高雄县的冈山、路竹一带有北领旗庄地名,乃郑军北领旗部屯垦区;冈山地区的前协,为郑氏前锋镇的所在,后协亦为郑氏前锋镇所设之地。此外,高雄县林园乡的中权庄,为郑氏中权部队的屯垦地。

屏东县长治乡的复兴村、崙上村、德乐村、德协村、德成村、德和村,合称为“德协”,实际上该地为郑氏“德协”部队的屯垦之地域,地名由此衍生而来。今嘉义县义竹乡后镇村则为郑军后镇部队的屯田区。

其二,因屯垦军队驻扎营地而得名。

台南县柳营乡重溪村的“五军营”,指的是由五支部队合力开垦的地域,其地名也沿袭了屯垦区名。台南县新营市忠政里、民权里、三仙里、民生里、民荣里、延平里等,这一带原先为郑氏军营所垦殖,故地名亦称为“新营”,而台南县盐水镇的旧营里则是“新营”的前身。台南县下营乡的营前村、下营村、仁里村、宅内村、后街村、新兴村,为当时郑氏军营下方的屯田区域,故地名称为“下营”。新市乡的大营村则是规模较大的兵“营”来此屯垦,故称“大营”。佳里镇的顶廓里和嘉福里,合称下营,其意为位于军“营”南侧“下”方的屯垦地,故称下营。

高雄县阿莲乡的岗山村,其小地名称为“岗山营”,当年为郑军一个“营”在岗山开垦的地方,故名岗山营。高雄县路竹乡的营前村,即居军营屯垦区之前,而该乡还有一个地名为营后,也是在军“营”后侧的屯田区之一。

屏东县枋寮大源村旧地名称“大响营”,也是郑氏部队的屯垦地域。

此外,明郑军队屯垦留下许多营盘的地名。郑氏军队各“鎮”在所驻之地进行开垦,自耕自给,称为“营盘田”,凡在营盘田出入口的地带,就称为营盘口。到了明郑结束后,清政府规定所有营盘兵团一律交出武器,废除兵籍,大部分士兵解甲后仍居留该地,故沿用了不少营盘的地名。如台南县新营市的营盘里;南投市中兴新村西侧,仍有营北里、营南里、光荣里、光华里,合称为营盘口;台中县大甲镇文武里至今仍称为营盘口;新竹县竹南镇有营盘里,该镇龙凤里、山佳里也称营盘里;台南县新化镇协兴里亦称为营盘后;苗栗县杨梅镇有营盘脚(尾端),云林县林内乡有营盘圈。

其三,以屯垦首领姓名、官职为地名。

明郑时,因福建同安人陈永华被授为谘议参军,其率部所开辟之地,被命名为参军庄,在台南县六甲一带,属明郑时期开化里的一部分。陈永华还亲自募民开垦,岁收数千石,并将其赠给亲旧中的贫困者。今南投县竹山镇的竹山里、中正里、中山里地域,为当年明郑部将、同安人林圮率兵来此垦殖的荒野,当地至今仍称“林圮埔”。同样,云林县斗六镇的长安里、溪洲里、十三里,也是林圮所属部队深入此地“内”所开垦的屯田区,故至今该地仍称“林内”。台南县六甲乡的林凤营,即郑成功手下名将、龙溪人林凤所属部队的屯垦区。屏东县的东城乡统领埔村,至今仍称为统领埔,据考证,该村为郑军林氏将领率部拓垦的屯田区,该部乃由东城湾登陆,渐次开垦,后林统领于东方槺榔埔建立营盘。

其四,因屯垦中所修水利设施而得名。

由于当时郑氏的屯垦中心在台湾南部,其气候特征为冬旱无雨,为了获得好收成,迫使郑军的开垦部队兴建各种水利设施,灌溉田地,以求粮食丰稔。因屯垦而修筑的主要水利工程可分为陂(埤)、圳、湖或潭,均为较简便小型的贮水灌溉设施。据《台湾县志》载:“在明郑时期有下列埤圳:无源潭,在永丰里。草潭、白衣潭,郑氏錾也;公爷陂,郑氏筑也;皆在新丰里。甘棠潭,在保大东里,地名甘棠。王有潭,在仁和里,为王有所錾⋯⋯陈仔头陂,郑氏时筑;月眉池,形如半月;皆属文贤里。”这些陂、圳、湖、潭中,如草潭、白衣潭、公爷陂,为郑氏所筑,而月眉池、辅政陂等由郑氏的文武官员等所修。这些水利设施为台湾留下许多地名,不胜枚举,如埤子头、埤子脚、圳头、圳寮、大圳等。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中许多水利设施地名逐渐被衍替,或隐藏在历史的风尘中。

概言之,郑成功推行的屯垦政策对台湾社会经济发展影响深远。它使得台湾在荷据时开发生产的基础上向前大大推进了一步;军队屯垦之处形成各种垦区,由此而形成村落、城镇,加强了台湾社会各族群间的整合,促进了汉族社会,尤其是闽南文化与社会的移植及生成;军屯以及大量的移民开垦使得台湾人口骤增,社会经济也得到提升,为清代台湾的大规模开发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受屯垦影响形成的地名,留下了郑氏军队当年发展农业生产的历史印记,也让后人铭记这些来自海峡对岸的先民,曾在此胼手胝足,开辟獉狉。因此,郑氏军队屯垦留下的一个个地名,也凝聚着闽台之间一丝丝无法隔断的历史情缘。



文章作者:张维义

文章来源:《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6期

文章转化:耿曈

本版主编:耿曈

校对:王士珍

审订:曾依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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