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研究 | 英国疫苗试验初步结果显示,安全且可诱导免疫应答
《柳叶刀》(The Lancet)7月20日发表一项来自英国牛津大学抗SARS-CoV-2候选疫苗I/II期临床试验。研究发现,该疫苗可诱导强烈的抗体和T细胞免疫应答。当前结果主要关注实验室测量的免疫应答反应,需要进一步测试确认疫苗是否能有效预防感染。《柳叶刀》总编Richard Horton解释了中国COVID-19疫苗试验和牛津COVID-19疫苗试验的现状,包括当前两个试验的研究进展以及下一步研究。
一项纳入1,077名健康成年人的I/II期试验发现,截止到开始试验后的第56天,该疫苗可诱导强烈的抗体和T细胞免疫应答。根据针对10名参与者的亚组分析,这些反应在第二次给药后可能会更加强烈。
与给予脑膜炎疫苗的对照组相比,接种新型冠状病毒疫苗更容易产生轻微的副作用,但是服用扑热息痛可以减轻其中一些副作用。该疫苗未引起任何严重的不良事件。
基于该研究结果,作者认为,应当对这一疫苗进行进一步临床研究,包括针对老年人群的试验。当前结果主要关注实验室测量的免疫应答反应,需要进一步测试确认疫苗是否能有效预防感染。
《柳叶刀》(The Lancet)7月20日最新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英国抗SARS-CoV-2(COVID-19的病原体)候选疫苗I/II期临床试验提示的早期结果颇具希望。
此项早期试验发现该疫苗安全性良好,副作用少,并且可以引发免疫系统两个组成部分强烈的免疫应答——在接种后14天内刺激产生T细胞反应(即细胞免疫应答,可以发现并攻击被病毒感染的细胞),接种后28天内诱导产生抗体反应(即体液免疫应答,可以发现并攻击在血液或淋巴系统中循环的病毒)。
一种理想的抗SARS-CoV-2疫苗应在接种1-2次后就能发挥作用,在包括老年人和患有其他疾病的人群中有效,提供至少六个月的保护,并减少病毒在接触者间的续发感染。该早期试验目前还很难确认新疫苗能否满足这些要求,但是该疫苗的II期临床试验(仅在英国进行)和III期临床试验已经在英国、巴西和南非开展,以确定该疫苗能否有效地预防SARS-CoV-2感染。
该研究主要作者、来自英国牛津大学的Andrew Pollard教授在解释疫苗的作用机理时表示:“这款新疫苗是一种表达SARS-CoV-2刺突蛋白的黑猩猩腺病毒载体(ChAdOx1)疫苗。它使用了一种感染黑猩猩的普通感冒病毒(腺病毒),减弱毒性后不会引起人类的任何疾病,且经过基因改造后可编码人类SARS-CoV-2病毒的刺突蛋白。这意味着当腺病毒进入接种者的细胞时,它也会传递刺突蛋白的遗传密码,使得这些人的细胞产生刺突蛋白,帮助免疫系统学习如何识别SARS-CoV-2病毒。” [1]
他继续说:“免疫系统有两种发现和攻击病原体的方式—抗体反应和T细胞反应。这种疫苗在设计时意在诱导两种应答反应,因此不仅能攻击存在于循环系统的病毒,也可以攻击病毒感染的细胞。我们希望这意味着免疫系统会记住该病毒,这样该疫苗能够为人们提供长期保护。然而,我们需要进行更多研究来确定该疫苗能否有效预防SARS-CoV-2感染,以及疫苗提供的保护能持续多长时间。” [1]
该研究于2020年4月23日至5月21日在英国的五家医院中进行,纳入1,077名无COVID-19病史的18-55岁健康成年人[2]。本研究论文包含试验开始后前56天的数据,同时研究仍在进行中。
在所有参与者中,有543人接种了新的COVID-19疫苗,534人接种了脑膜炎球菌结合疫苗。113名参与者(56名接受COVID疫苗,57名对照)按要求在接种疫苗之前和之后的24小时服用扑热息痛,用以帮助减少疫苗相关反应(本试验中COVID-19疫苗的剂量较高,用以诱导强烈的免疫应答)。
所有参与者均提供了额外的血样并经过了临床评估,以确定疫苗是否具有良好的安全性,以及是否成功激发了免疫应答。研究者还要求参与者记录整个试验期间出现的所有不良事件。
参与者被分为四组。第一组(88人)接受了额外的安全性监测,这构成了试验I期部分,且研究者对其抗体反应和T细胞反应进行了评估。第二组(412人)进行了抽取了额外的血液样本,用于评估抗体反应和T细胞反应,而第四组(567人)仅抽取血清,用于评估抗体反应。在第一、二、四组中,有一半的参与者接种了COVID-19疫苗,另外一半参与者接种了对照组疫苗。第三组(10人)仅接种COVID-19疫苗,且在首次接种后28天给予第二次疫苗,用于确认疫苗的安全性以及这种二次给药方式能否增强抗体反应和T细胞反应。
研究发现,该疫苗的安全性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未出现严重的不良事件。疲劳和头痛是最常见的副作用,在所有接种COVID-19疫苗的参与者中,约70% [340/487] 仅报告了疲劳,68% [331/487] 报告了头痛;而在未服用扑热息痛的对照组中,约48% [227/487] 的参与者报告了疲劳,41%[195/477] 报告了头痛。其他常见的副作用包括注射部位疼痛、肌肉疼痛、不适、寒颤、自觉发热和体温升高等。
对于在接种疫苗期间服用扑热息痛的参与者,其疼痛、寒颤、自觉发热、肌肉疼痛、头痛和不适症状在接种后的两天内有所减轻。此外,在两次接种COVID-19疫苗的10人中,第二次接种后的副作用较为少见。
作者发现,疫苗诱导产生了强烈的抗体反应和T细胞反应。靶向SARS-CoV-2刺突蛋白的T细胞反应显著增强(43名参与者出现该现象),在接种疫苗后14天达到峰值(中位数为每百万个外周血单核细胞856个斑点形成细胞);随后,T细胞反应水平逐渐轻微下降,至试验开始后的第56天时中位数为每百万个外周血单核细胞424个斑点形成细胞。T细胞反应的强度并未随着二次疫苗接种而增加,这与其他同类疫苗一致。
抗体反应在第28天达到峰值(中位数为157个ELISA单位,包括127名参与者),对于单次接种的参与者,其抗体反应一直保持较高水平,至试验开始后的第56天时中位数为119个ELISA单位(包括43名参与者)。而二次疫苗接种则增强了抗体反应(在二次给药的10位参与者中,试验第56天的中位数为639个ELISA单位)。
在单次疫苗接种后28天,基于MNA80中和测定方法,35名参与者中有32名(91%)出现针对SARS-CoV-2的中和抗体反应;而根据PRNT50中和测定方法,35名参与者全部(100%)产生了这一反应。二次疫苗接种的所有参与者均出现了中和抗体反应,基于MNA80中和测定方法,9名参与者均在试验第42天出现抗体中和反应;而基于Marburg VN分析方法,10名参与者均在试验第56天出现了该反应。
作者发现,服用扑热息痛并不会影响COVID-19疫苗的免疫原性。
该研究的共同作者之一、来自英国牛津大学的Sarah Gilbert教授认为:“在确定疫苗是否有助于控制COVID-19大流行之前,我们仍有许多工作要做,但这些早期结果带来了希望。除了继续在III期试验中测试我们的疫苗之外,我们还需要了解更多有关该病毒的信息。例如,我们尚不清楚需要激发多大强度的免疫应答才能有效地预防SARS-CoV-2感染。如果我们的疫苗有效,那么这将是一个具有应用前景的选项,因为这类疫苗可以大规模生产。一种成功的SARS-CoV-2疫苗能够用于预防人群的感染、疾病和死亡,而且医务工作者和老年人等高风险人群应当优先接种疫苗。” [1]
作者也指出了一些该研究的局限性,包括需要更多的研究来证实该疫苗在不同人群中的作用,例如年龄较长、患有其他疾病以及不同种族和地域的人群。作者指出,在英国、巴西和南非进行的疫苗II期和III期试验正在招募这些人群。正在进行的试验中,91%(979/1,077)的参与者为白人,且参与者的平均年龄为35岁。
他们还注意到,少数参与者在疫苗接种前就检测到体内存在中和抗体以及针对SARS-CoV-2刺突蛋白的T细胞反应,这可能是由于既往的无症状感染所致,因为近期出现COVID-19类似症状或有SARS-CoV-2 核酸检测阳性史的潜在参与者已被排除在此项研究之外。
作者表示,针对本研究纳入的参与者,其随访时长将至少达到一年,以继续探究该疫苗的安全性及其刺激产生的免疫应答。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布彭博公共卫生学院国际疫苗中心(International Vaccine Access Center, Johns Hopkins Bloomberg School of Public Health)的助理教授Naor Bar-Zeev(均未参与英国牛津和中国的疫苗研究)是这两篇研究论文相关评论的主要作者,他写道:“这些试验报告是万众期待的。两项研究的结果都预示着III期试验的顺利开展,在该阶段试验中,研究者必须在更大的参与者群体上测试疫苗,以评估其有效性和安全性。两项试验在开发和研究COVID-19疫苗时均使用了腺病毒载体,这是在大流行中研发疫苗的一种创新且高效的方法。由于能够产生体液免疫、细胞免疫和先天免疫应答,腺病毒载体疫苗具有很大的潜力。”
然而,Naor Bar-Zeev也提醒,这两种候选疫苗仍处于早期试验阶段。他继续说道:“腺病毒载体疫苗平台在2020年7月1日才获得欧盟委员会用于埃博拉病毒疫苗的监管许可。关于这两个疫苗和其他正在研发中的COVID-19疫苗,还有许多未知之处,例如老年人群或其他特定群体(如经常被排除在临床试验之外的合并症患者,或受COVID-19影响较严重的民族或种族群体)接种后应答反应的持续时间及疫苗的免疫原性。”END
NOTES TO EDITORS
This study was funded by UK Research and Innovation, Coalition for Epidemic Preparedness Innovations, National Institute for Health Research (NIHR), NIHR Oxford Biomedical Research Centre, Thames Valley and South Midland’s NIHR Clinical Research Network, and the German Center for Infection Research (DZIF), Partner site Gießen-Marburg-Langen. It was conducted by researchers from University of Oxford, NIHR Oxford Biomedical Research Centre, Philipps University of Marburg, University Hospital Southampton NHS Foundation Trust and University of Southampton, University of Bristol, National Infection Service, Public Health England, St George’s University, University Hospitals Bristol and Weston NHS Foundation Trust, Imperial College London. Declaration of interests for the authors are provided in the paper.
[1] Quote direct from author and cannot be found in the text of the Article.
[2] Participants who had had laboratory confirmed COVID-19, were at higher risk for COVID-19 exposure, or had developed fever, cough, shortness of breath and anosmia/ageusia since February 2020 were excluded from the study. However, once the antibody test became available in the UK, healthcare workers with a negative SARS-CoV-2 serology test were also recruited.
The five trial sites included were: Centre for Clinical Vaccinology and Tropical Medicine, University of Oxford; NIHR Southampton Clinical Research Facility, University Hospital Southampton NHS Foundation Trust, Southampton; Clinical Research Facility at Imperial College London; St Georges University of London and University Hospital NHS Foundation Trust; and University Hospitals Bristol and Weston NHS Foundation Tr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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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 2020 Thibault Savary/AFP/Getty Images
*中文翻译仅供参考,内容以新闻稿英文原文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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