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 | 倾听女性疼痛

《柳叶刀-风湿病学》（The Lancet Rheumatology）发表社论指出，女性风湿病和肌肉骨骼疾病的患病率更高。尽管在性别方面存在着明显差异，但有关疼痛原因以及这些原因与生理和社会性别之间相互作用的参与性研究却很少，针对女性疼痛的治疗仍然不尽人意。现在，是时候开始倾听女性声音，倾听其疼痛体验。

每天，全球都有数百万女性承受着慢性疼痛，其中许多人仍未得到治疗。女性风湿病和肌肉骨骼疾病的患病率更高，除此之外，女性对疼痛更为敏感，也更容易患上慢性疼痛。尽管在性别方面存在着明显差异，但有关疼痛原因以及这些原因与生理和社会性别之间相互作用的参与性研究却很少，针对女性疼痛的治疗仍然不尽人意。

根据2021年全球疾病负担（GBD）研究，与男性相比，女性的疼痛负担更重，包括腰痛、头痛以及其他肌肉骨骼疾病。在英国，2017年有38%的女性报告患有慢性疼痛（与2011年相比没有发生变化），而男性慢性疼痛的比例为30%[1]。

在从研究到治疗的整个科研过程中，女性群体的代表性不足。过去，临床前和临床研究均仅选择男性对象纳入研究，这意味着任何治疗建议都只基于这一有限的纳入人群。虽然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the US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2]等机构规定所有医学研究必须包括女性对象，但并未强制执行；且使用生理与社会性别作为变量的慢性疼痛研究仍然很少。在构成患者疼痛体验的心理和社会因素方面，仍然存在巨大的知识空白。

针对女性疼痛的医学煤气灯效应由来已久。医学中的“煤气灯效应”（Medical gaslighting）指患者感到自己的症状被医护人员不恰当地轻视为轻微程度，或被归结为主要出于心理原因而受忽视。其造成的危害包括引起患病率和死亡率上升，加剧症状带来的困扰以及造成患者心理健康恶化。有证据支持这方面问题，女性更有可能被转诊给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医生；而男性则更有可能进行检查，寻找潜在的生理原因。

普遍观点认为，女性更有可能因疼痛而就医或更早去咨询全科医生。然而，这一假设背后的依据[3]并不确凿，尤其是背痛及头痛方面。而当女性真正就医时，她们得到治疗的可能性更小，或者需要等待更长的时间[4]。医患间信任度的下降对合理医疗问题的求医行为产生了负面影响。2017年，英国国家卫生与临床优化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for Health and Care Excellence，NICE）发布了子宫内膜异位症的诊治指南，指出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必须听取女性有关经期疼痛的声音[5]。然而，NICE在对慢性疼痛患者管理的建议[6]中并没有考虑生理或社会性别因素，也没有强调关注女性风湿性疾病和慢性疼痛综合征患者的重要性。女性患者群体不仅在疼痛研究方面被忽略，在疼痛管理方面也被抛在脑后。

尽管在疼痛研究、诊断和治疗方面存在着种种挑战，但对慢性疼痛女性患者的管理可以迅速改进。医护专业人员首先需要倾听女性的声音，利用现有工具提高对疼痛进行恰当管理的技能。慢性疼痛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每位患者都应接受全面的多学科评估，以调查所有潜在的致痛因素。

在急性及慢性疼痛中，能够更好地了解生理与社会性别差异背后的社会因素，对取得进步至关重要。疼痛在临床研究中的报告方式方面也存在一定问题，比如，常被作为一种主观的自我报告结果。制定将男女疼痛体验差异纳入考量的测量方法可有助于对患者疼痛体验和疼痛治疗的反应进行更细致的分析。《柳叶刀》系列期刊要求按照SAGER指南的复合清单[7]对研究中生理与社会性别相关信息进行报告，此类倡议有助于指导作者对稿件的发表工作进行准备。但是，在科研过程中，在文章发表时才考虑到生理与社会性别问题已为时过晚；这些变量必须早在研究设计时就纳入考量，这样才能更好地了解性别因素对慢性疼痛可能产生的影响。有了更多高质量的研究，各专科就可以合作制定与生理与社会性别相关的诊断和治疗指南，并植入整个健康管理。

现在，是时候开始倾听女性声音，倾听其疼痛体验。我们相信，通过更具包容性的研究和对性别问题的进一步关注，而不仅仅是在研究中对性别的简单分类，可以从根源上消除慢性疼痛患者所面对的性别歧视问题。END

参考文献（上下滑动查看）

1.     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chronic-pain-in-adults-2017

2.     https://grants.nih.gov/grants/guide/notice-files/NOT-OD-15-102.html

3.     https://journals.sagepub.com/doi/10.1177/135581969900400207?url_ver=Z39.88-2003&rfr_id=ori:rid:crossref.org&rfr_dat=cr_pub%20%200pubmed

4.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3104816/

5.     https://www.theguardian.com/society/2017/sep/06/listen-to-women-uk-doctors-issued-with-first-guidance-on-endometriosis

6.     https://www.nice.org.uk/guidance/ng193/resources/chronic-pain-primary-and-secondary-in-over-16s-assessment-of-all-chronic-pain-and-management-of-chronic-primary-pain-pdf-66142080468421

7.     https://ease.org.uk/communities/gender-policy-committee/the-sager-guidelines/

中文翻译仅供参考，所有内容以英文原文为准。

题图Copyright © 2024 Jeremy Woodhouse/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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