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服工厂到if工厂，万科×MVRDV 揭秘深圳南头老厂房的创意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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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后的if工厂 ©夏至 

时至今日，南头古城城市更新项目开街已接近一年。伴随着古城的运营逐步进入平稳期，if工厂也于今年5月开幕，规划之初的所预想的创意机构和文化公司正逐步入驻办公。

人们if工厂第一印象都是“酷”。这座由制衣工厂改造而成的新办公楼有着和城内其他建筑与众不同的气质，不加掩饰的粗糙感里带着一丝冷酷劲，但却有种温柔且坚韧的内核。

如果说南头古城将成为大湾区创意的集聚场，那么if工厂将成为南头的“文化创意引擎”。她不仅仅只是城市更新语境下的一栋建筑翻新，更是对深圳城市和创意产业发展的一次大胆尝试。

01 从「衣服工厂」到「if工厂」

if工厂位于深圳市南头古城的北部，总面积约11000平方米，在高密度的城中村小栋建筑群中，大体量的if工厂是存在感极强的建筑。

▲ if工厂位置示意图

这座四方盒子曾经是一座制衣厂，伴随着城市发展的转型和产业转移，曾经的工厂现已搬离，厂房为深圳的早期建设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2017年，工厂作为深港双年展的主展馆之一，曾短暂地绽放过光芒。双年展结束后，厂房被租给餐饮品牌，加建了一层楼后再次被荒置。

▲if工厂制衣厂时期

▲if工厂双年展时期 ©都市实践

▲工厂荒废后，长期被工地围挡包着

2020年，作为南头古城城市更新项目的一部分，万科城市研究院牵头，荷兰的MVRDV建筑设计事务所设计，万科集团运营的if工厂肩负起了她新的时代使命。

if工厂，又称Idea Factory，「if」一方面取自“衣服”谐音，代表着对过去城市精神的延续；「if」是“如果”，也代表由创意引导的城市发展的无限的可能性。碰巧的是，MVRDV在荷兰代尔夫特曾设计了一座Why Factory。拥有“姐妹”名称的两座创意工厂，在亚欧大陆的东西边一起为城市贡献奇思妙想。

02 探秘if工厂

建筑的历史性、透明性和地方性是if工厂建筑设计的三大特色。这座厂房建筑几经易手，它的角色和使用功能也随着南头古城的命运也不停转变。从工业时代的制衣工厂，到双年展的展场，再到创意时代的if工厂，如今的它不再只是一栋平凡的厂房建筑，而是时尚与工业感并存的文化与创意的发生地。

▲if工厂夜景 ©夏至 

// 尊重历史与未来 —— 时间的痕迹与裸露的柱子

if工厂的设计与改造，不是将其粗暴地推倒重建，相反地是顺应建筑原本的状态和生长痕迹，在提升建筑性能的前提下，进行可持续性的翻新。这些微小但谨慎的空间干预措施，连接起了这座工业建筑的历史与未来。

工厂历经多次改造，新旧痕迹斑驳地残留在建筑本体上。改造前的工厂处于闲置状态，内部基本被拆空，混凝土框架、建筑外墙和与其他零件便裸露了出来，整体呈现残破状态。

▲被掏空的建筑和裸露在外的建筑框架

设计团队重新梳理了建筑空间结构，确认了新的核心筒位置，同时对旧建筑进行了简单的清洗和翻新，并对旧结构进行抗老化和加固处理，保护原有结构免受腐蚀等进一步恶化。

建筑主体的改造使用了新的透明涂料技术，这保留了建筑物的粗犷的工业历史痕迹，实现了可持续性和循环经济的原则，也为建筑物提供了干净纯粹的视觉体验。原本暴露的混凝土框架不再是残破的表现，而是建筑本身自带的最大特色，也是在城市更新环境语境下，对改造再利用的最佳诠释。

▲改造使用了新的透明涂料技术，保留了建筑的工业历史痕迹

// 激发创意的通透空间—— 充足的自然光与邂逅的外廊  

建筑原开窗率较低，内部空间几乎密不透气，以控制外界因素对工业生产的影响。

▲if工厂制衣厂时期空间内部状态

改造后，大量使用玻璃材质增加了建筑的通透性，从外部看，建筑不再是死气沉沉的老厂房。从内部看，办公室不再是暗沉沉的“生产车间”， 而是带有自然光线的舒适宜人的文创办公空间。

▲if 工厂办公空间内部状态

通透的落地窗为建筑引入充足的日光和室外景色，尽可能地扩展了楼宇的透明性和视觉延伸。当天气允许时，打开落地窗便能感受到大自然吹来的风。对于首层商业来说，商业空间和活动也可延续到广场上，增强互动和联系。

▲打开玻璃折叠门，可直接将内部空间与外道走廊联通

设计将原有的建筑立面向内移动了2.6m，从而形成了一个环绕整个建筑的外部环廊。这个动作改变了建筑和外部空间关系，它是一个风雨廊，让透明的室内空间避免阳光直射，因而更加舒适。 另一方面它也是一个社交场所，丰富了人行动线，加强了入驻的各邻居之间的协作和交流，成为同事与邻居邂逅交流的阳台。

▲环绕整个建筑的外部环廊

不同于室内的专注思考的私密空间，这里也许是灵感的迸发之地。人们的发呆，偶遇与漫谈，将拓展创造力的可能性；这个环廊完全向公众开放，也为南头古城提供了漫游和远眺的可能，也体现了公共利益优先的态度。

// 通往屋顶的公共楼梯  —— 赛博朋克风的交通空间         

在if工厂的西侧小广场可看到一个由木板包裹着的门框，抬头一望，原来是一个贯穿建筑内部的公共大楼梯。

▲公共大楼梯剖面透视图

木色包裹的大楼梯在以混凝土与玻璃为主的材料空间中脱颖而出，使人产生一股不自主的探索欲望。通过对结构的加固，大楼梯遇梁穿梁，在建筑中雕刻出一条独特的路线，由一楼可直通七楼的屋顶花园。

大楼梯在四楼位置有一个“拐弯”，挑出一个悬浮感十足的木色圆形露台。从外侧看，这露台犹如拼贴在建筑上的半圆柱体。这一点点小“惊险”感，给沉稳的建筑带来一丝小惊喜。从两个小露台望出，吹来的微风和密集的城中村建筑共同构成一副生动的生活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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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建筑悬挑出来的木色圆形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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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楼梯内部，采用了工业风十足的镜面不锈钢与充满活力的霓虹灯标牌。让人想起深圳千禧年间的城中村里光怪陆离的视觉体验。流光溢彩的霓虹招牌们互相照映，在镜面不锈钢上相互折射，与建筑主体风格相呼应，虽谈不及精致，但自成美感。

▲公共大楼梯内部采用镜面不锈钢和霓虹灯标牌做装饰

// 竹林迷宫与多样的房间 —— 来屋顶玩耍吧     

从大楼梯出来到顶层，原来是个暗藏惊喜的屋顶花园。这片城中小绿洲，为居民和使用者提供穿行在城市生活与郊野风光之间的过渡场所。

穿梭其中，会发现这里是个穿插着不同色彩小空间的“竹林迷宫”。高约3米的竹子，将这片被“抬起”的城中绿地与周围环境适度分离，营造自己神秘的小世界。

▲ 南头古城局部鸟瞰图，左上为if工厂 ©夏至

利用竹子的分挡在屋顶形成了12个网格状功能分区，包含各类活动休憩设施，每个分区都有自己独特的颜色和使用功能。

▲竹林迷宫（屋顶花园）功能分区图

从大小儿童都喜爱的游乐设施，到适合静思的打坐空间，或适合三俩朋友小聚聊天的休憩空间，这里犹如一个位于屋顶的家庭空间，每个房间都能满足不同成员的使用需求，各取所取，互不打扰。也正应了城中村空间的特点，紧密的同时，保持着一定的私密。

不同的设施 ©夏至

▲竹林秘境（屋顶花园）实拍图

// 多彩的标识系统和细腻的地砖 —— 隐藏在空间里的彩蛋

if工厂内部装饰依旧延续着粗粝的设计风格和设计语言的地方性和多样化。不做过多装饰，从本地文化出发，挖掘场所的意义，让南头古城和深圳这座城市产生连接。这些不同维度的设计手法希望能够体现南头古城和深圳的包容友好，期待新鲜血液加入，拉进与本地社群拉近距离。

在走廊的设计中加入了一些带有异国情调图案的地砖。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地砖像是小彩蛋，需要暂缓脚步，细细观察，才能发现设计师对图案的用心。

▲地砖细节图

同时，设计团队在南头和深圳各地搜集了那些能代表本地的语言和视觉元素后，决定将霓虹灯管作为标识的主要展现形式。挂在各个角落的彩色灯管，点缀的素净的建筑。

▲天色渐沉，标识亮起

// 除了硬件，还有哪些亮点？—— 助力入驻企业一起成长

if工厂还配备了共享会议室、带有厨房吧台的共享茶水间等，为了更好地促进社区产业生态的融合和发展，在这些丰富的硬件配套以外，社区还提供了多元创新的软件服务：

• 由专业拍摄机构提供的企业视频简介，且提供展示播放平台
• 企业高端访问，采访入住企业高层次人才，助力企业推广
• 直播间服务，提供空间和直播设备，为企业提供直播服务
• 多功能发布空间，为企业新品发布、企业品牌互动提供展示交流空间
• 共享展示空间，高灵活性展示空间，为企业短期或中长期提供展示空间

▲IF多媒体厅

▲共享茶室

// if工厂和她的朋友们—— 文化创意孵化地

通过导入丰富多元的创意文化品牌和机构，if工厂将化身为南头古城最活跃的文化创意先锋地。

if工厂目前入驻了一批文创设计相关的上下游服务型企业以及复合文化艺术商业体验店，如嘿哟音乐·超级黑胶工厂、艺术酒吧Gold Cage、平面设计协会、「南头古城·纽约国际广告节创意长廊」、O'Einstein Lab（集设计机构、书店、展厅、健身房等于一体的创意文化品牌）等等。

▲已入驻文化设计类机构

03 背后的设计故事

在建成的if工厂以外，其实还有一座未建成的if工厂，它像一朵量子玫瑰一样，保持了多种可能性的一个叠加状态。在天马行空和更为实际的想法之间，在未建成与建成之间，背后的重点是视图从更全局的视角来思考设计的尺度：

建筑环廊、建筑内部的公共楼梯，建筑屋顶公园一起，改变了建筑原来冰冷封闭的面貌，通过主动让渡部分空间，为城市提供了更好的公共界面。这一动作从经济上的直接后果是让整个项目损失了约20%的可出租面积。

公共楼梯在确定最终形式之前探讨了N种可能的呈现方式，外挂直通的楼梯、斜插贯通的管道、曲折蜿蜒台阶、多个外挑回转平台……每一个想法都张力十足。最终选择的方向相对内敛，它在直达屋顶的同时可以连通各层；它对于外部空间有良好的标志性，而尽量减小压迫感；它尽可能尊重现有结构，在合理的代价之下达到尽可能好的效果。

▲公共楼梯设计方案过程稿，未被实现的N种可能的呈现方式

建筑的透明性追求在最初的设计中表现得更为极致：不仅通廊内立面全都采用玻璃幕墙，不同公司之间的隔墙也都完全透明，电梯间全用玻璃围合，甚至建筑的楼板也都选取了玻璃砖。这种极致的透明性如果能够落地，在建筑学意义上可能是一次勇敢的探索。但从租赁市场上看，大部分机构更渴望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而不是总处在被邻居窥伺之中；从使用者体验上看，透明楼板也给使用者，尤其是女性带来相当的不适感。

站在一个更全局的位置来思考设计的尺度，最终的处理是合适的：即保留了廊内立面和楼梯间的全通透，而放弃了全透明的单元间隔墙和全透明楼板。

▲地板过程设计方案全透明地板

04 南头古城的文化创意引擎

if工厂作为南头古城改造工程中规模体量最大的建筑，是南头古城的重要文化象征，在承担和发扬南头古城文化性、教育性、社区性方面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近年来，深圳市为了将南头古城打造为一个文化创意中心进行了诸多实验。在if工厂正式改造完成以前，已经举办过两次精彩的城市性展览活动。

1.2017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

2017年，南头古城策展引介【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主策展方都市实践设计事务所提出了由点及面渐进式激活南头，以公共的文化活动促进古城的复兴和发展。废弃的制衣工厂（if工厂前身）被选作为其中一个重要公共展厅，量身定制展示空间并巧妙衔接场地的社会背景和文化，探讨城市共生的多样性。

▲西班牙艺术团队Boa Mistura作品《平衡·理解中国》

在建筑外墙上用黄色字体的“传统”叠加红色字体的“发展”

▲MVRDV与代尔夫特理工大学的智库The Why Factory从荷兰空运来的装置作品 《WEGO》，也是MVRDV与if工厂的第一次合作

2.2020 临时展览“万化同源——珠江口区域的四个历史时空展”

2020年8月，在南头古城南北街正式开街后，在if工厂一楼举办的临时展览“万化同源——珠江口区域的四个历史时空展”，作为向深圳特区40周年的献礼向公众开放。

展览将“同源”的策展概念拓展为珠江口区域开放、多元、包容和汇同的文化特征，并通过“山海同貌”、“经济同体”、“文化同心”和“行政同属”四个视角分别解读。通过艺术装置与新媒体技术，以新颖的展现方式向人们述说着南头古城的历史故事。     

▲图源：有方空间；“南头古城“万化同源”展览空间：三维化“超级报纸” / 直径叙事设计”

在if工厂前期施工过程中，MVRDV设计团队为建筑设计了印有“预告”的临时帆布立面，将建筑似礼盒般包裹了起来。但在一楼临时展览的入口处，“大拉链”的设计，使得人不由自主的对拉链后侧的世界感到好奇。同时，临时立面被拆除后，将会被回收并制作成手提袋，也是if工厂对可持续性设计核心理念延续。

▲if工厂施工期间的临时帆布立面

05 总结

if工厂作为南头古城的文化创意引擎，在形成设计产业集群效应的同时，为南头古城带来了更多元丰富的创意人群。创意内容的置入与品牌的活动运营也丰富了和本地社群的联系，让南头古城的社区生活变得更加有趣。

在if工厂改造过程中，设计团队充分地尊重了场地的文脉历史和对周边社区的影响，在创造精彩空间的同时，最大可能地兼顾了公共利益。if工厂的建筑更新模式为深圳的城市更新提供了一种高性价比的重要样本。

在未来的使用中，if工厂将继续继承这种文化基因，探讨未来城市的丰富可能性，为城市提供更多的创意生产力和文化创意服务。

if工厂周围高耸的摩天大楼 ©夏至 

项目图纸

改造设计过程 ©MVRDV

一层平面图 ©MVRDV

屋顶平面图 ©MVRDV

东立面图©MVRDV

剖面图 ©MVRDV

项目信息 

项目类型：城市更新 | 办公及配套

项目设计和设计管理：万科城市研究院

建筑设计：MVRDV

主持建筑师：Winy Maas

施工图设计：博万建筑
景观设计：MVRDV & 园冶景观

灯光设计：大观灯光
幕墙顾问：PAG
室内设计：标高设计

导视设计：上行线导视

项目规模：11,000㎡ 办公

项目时间：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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