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碧城》⑤ | 配偶易寻，知己难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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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 | 江徐

今天我们继续共读《吕碧城：我到人间只此回》。昨天我们了解到的是，吕碧城在管理北洋女子公学过程中关注母教，为此增设师范科，以及她与自己贵人英敛之之间的恩怨变化。

人与人之间的情缘是无可把握的事，昨天还是志同道合，今天也许分道扬镳。红尘中，有人离开，也有人到来。在这之后，吕碧城又结识哪些名人贤士，与他们产生怎样的交集？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吧。

结识袁克文

像吕碧城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结交甚广，自然能够遇见很多优质男。袁克文就是其中之一。

袁克文是袁世凯的次子，与张伯驹、张学良、溥侗并称为“民国四公子”。

他风流倜傥，名士气派，自小放荡不羁爱自由，对世俗意义上功名利禄从不感兴趣，却在诗词歌赋、书法绘画、琴棋戏曲等各种文艺方面富有卓越才情。

国学大师南怀瑾对袁克文的文采称赞不已：“我非常欣赏他反对其父老袁当皇帝的两首诗，诗好，又深明事理，而且充满老庄之学的情操。”

袁克文对吕碧城有过举荐和救命之恩。

1907年7月，徐锡麟在安庆起义失败，有人供出秋瑾，导致其被捕。秋瑾就义后，清军在搜查她家的过程中发现她与吕碧城交往的书信。于是，衙门官员下令逮捕吕碧城。

▲ 袁克文

这一时期，18岁的袁克文正担任法部员外郎，他马上将法部即将逮捕吕碧城的消息告诉了父亲袁世凯。

恰好袁世凯对吕碧城十分欣赏，因而对法部的人说了一句话：“若有信件交往便是叛徒，那咱老袁不也是叛徒了？”法部只得放弃逮捕吕碧城的计划。

逃过一劫的吕碧城登门拜访，以表谢意。她与袁克文由此相识。

袁克文虽然不像他父亲那样野心勃勃，但父子俩有一个共同点——风流成性，妻妾成群。

成群侍妾中，最有名的有小桃花、薛丽清、于佩文等人，未能留下姓名者更是众多。作为性情中人，爱是真爱，忘也是真忘。见了就爱，走了就忘。

爱慕的，结为秦晋，厌倦了，分道扬镳。即便分手，绝不反目成仇，有时甚至还继续以朋友的身份保持来往。

能够像袁克文那样来去皆善待，爱或不爱都珍重，除了人品，想来还得有高于常人的情商。

家里三妻四妾，青楼有诸多粉红知己，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要属他与民国才女吕碧城之间的情缘。

袁克文非常欣赏吕碧城的超群才情，而且个性十足，他当然对她爱慕之心。

不过，在吕碧城眼中，袁克文虽然潇洒风流，才情俱佳，到底不能作为宜室宜家的配偶。她说过这样一句话：“袁属公子哥，只许在欢场中偎红依翠耳。”

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容易感情用事。吕碧城足够清楚自己想要找怎样的人，才能做到如此清醒理智，不被花花世界迷惑了双眼。

与严复的师生情缘

如果说，与袁克文的结识搭救吕碧城于危难之中，那么与严复的认识让她获得了理解。

严复是中国近代史上的著名人物，是极具影响力的思想家、翻译家、教育家，翻译《天演论》、创办《国闻报》，是中国近代史上向西方国家寻求真理的“先进的中国人”之一。

1906年10月的一天，严复从上海来到天津《大公报》馆，第一次见到吕碧城，两人交谈了一番，他还为她写下一副条幅。

在这之后，严复与吕碧城偶有往来，通过书信交流中培养出感情。他还为吕碧城的《女子教育会章程》作序。

1908年，严复受聘调到天津工作，与吕碧城的交往也因此变得方便。那段时间，他专门为吕碧城一个人讲解耶芳斯的《名学浅说》。与此同时，严复开始翻译《名学启蒙》，他在讲义上写过“明因读本”，吕碧城为此将自己的字为“明因”。

这些点点滴滴的事情虽然微小，却足以表露两人之间的深重情谊。

▲ 严复

与吕碧城相识两年后，严复在写给外甥女何纫兰的信件中讲述了自己对吕碧城的印象，还分析了吕碧城后来与英敛之关系恶化的原因。

“高雅率真，明达可爱”，这是吕碧城在严复眼中的模样。

他告诉外甥女：“此人年纪虽小，见解却高，一切陈腐之论不啻唾之，又多裂纲毁常之说，因而受谤不少。”

据严复冷眼旁观，外界之所以流传关于吕碧城的谣言，并非她的人品有问题，而是过于孤高，不把一切人放在眼里。之所以后来与英敛之产生矛盾，甚至交恶，是因为吕碧城思想开放，不囿于腐朽的陈词滥调，又往往口直心快，以至于在行事观念上对应“不甚佩服”的缘故。

可是吕碧城在严复面前，却又是另一番“柔婉服善”的性情，言谈之间只会自我剖析，从不议他人短处。她看书甚多，但不喜欢孔子，并且对此直言不讳。

在严复介绍下，同样对女权运动十分关注的何纫兰与吕碧城相识，两人因为志趣相投而成为朋友。

吕碧城与严复相差三十岁，二人因缘结识，余生一直亦师亦友。

红尘之中，遇到爱，并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懂得。与其他朋友相比，严复无疑是能够以开阔胸襟理解吕碧城真正为人的知己。

这是她跌宕起伏人生旅途中的一份幸运。

爱情面前，从不将就

1907年，吕碧城已经24岁，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纪。二姐都已结婚成家，吕碧城却仍然待字闺中。

在亲朋好友开始向吕碧城催婚的时候，一个叫胡惟德的男人闯入她的视野。

胡惟德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外交家，曾多次担任驻外使节，具有很大的社会声望。那个时候，他刚刚丧偶，想要再娶一位妻子。他看了名声在外的吕碧城。

一开始，胡惟德托傅增湘上门说媒，不成想被吕碧城直接拒绝。胡惟德在官场上叱咤风云，说一不二，却在一介女流那里遭到打击，他自然不死心，继而请严复再次求亲。

由于信件走得太慢，阴差阳错拖延了许久，等到严复收到胡惟德的信，他已经和一位留学生定亲。

这让严复深感遗憾。因为从社会地位上来说，胡惟德是配得上吕碧城的。正因这个优势，吕碧城的母亲和姊妹都觉得他可作为终身大事的人选。吕碧城自己偏偏看不上，她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对方年纪太大。

那个时候，胡惟德已经44岁，而吕碧城才24岁，两人相差二十年。

后来，吕碧城写过一首《浣溪沙》，其中有这样两句：“不遇天人不目成。藐姑相对便移情。”

她看不上胡惟德也好，不中意其他人也罢，年纪差距悬殊只是表面原因，更重要的，恐怕因为对方不是她心中可以“目成”的“天人”。

尘世之中，又何来天人？

对于人生伴侣，吕碧城丝毫不愿将就。她终身未嫁。

晚年时候，一位朋友问及终身未婚的原因，向来坦率的吕碧城说出一番话：

“生平可称许之男子不多，梁任公早有妻室，汪季新年岁教轻，汪荣宝尚不错，亦已有偶。张蔷公曾为诸贞壮作伐，贞壮诗固佳，耐年届不惑须发皆白何！我之目的，不在资产及门第，而在于文学上之地位，因此难得相当伴侣，东不成，西不合，有失机缘。”

尘世之中，芸芸众生，能够入吕碧城法眼的男人寥寥无几，梁启超不错，可惜已经娶妻；汪精卫很有才华，可惜年纪太轻；汪荣宝也不错，可惜同样娶妻；张謇与诸贞壮都有才学，可惜年纪又太老……

吕碧城的择偶标准不在资产与门第，她看中的是对方的文学修养。她想要一个能够与自己品诗论词的灵魂伴侣。

可惜，配偶易寻，知己难觅。

遇不到频率相同的人，宁愿一直单身到老，也不违背自己意愿，苟且过活。

爱情面前，不将就，却讲究。吕碧城这份讲究与勇气，很难在世俗女子身上找到。

结语

今天，我们了解到的是吕碧城与袁克文、严复之间的交往，以及她对待婚姻的态度。爱情从不将就的她，在婚姻上一直遇不到合适的人，在事业上又将迎来哪些新动向？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吧。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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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远《往事》

-领读-

江徐，80后女子，十点读书签约作者。煮字疗饥，借笔画心。已出版书籍《李清照：酒意诗情谁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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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十点签约主播。每天晚上九点，一段声音，一首音乐陪你说晚安！新浪微博@用心兔子 公众号：我是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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