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① | 嫁给什么样的人，就是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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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 | 紫竹凌
《妻妾成群》讲述了一个“受过新时代教育”的女学生颂莲，在19岁时自愿嫁到高墙深院，秩序森严的封建家族陈府，成为五十岁男人陈佐千的第四位太太，最终在几个女人的明争暗斗中，走向精神崩溃的悲惨命运。
这部小说被改编成多部影视作品，由张艺谋执导、巩俐主演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就是其中之一，且一举拿下了第48届威尼斯电影节大奖。
本书的作者苏童是当代著名作家，迄今已发表作品百余万字，代表作有《妻妾成群》、《红粉》、《罂粟之家》、《我的帝王生涯》、《武则天》等等。
接下来，让我们跟随女主角颂莲的脚步，一步步走进那封建礼教社会，旧式婚姻摧残女性的残酷真相。
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陈家新娶的四太太
颂莲被抬进陈家花园的时候是19岁，因为走的不是正门而是后门，以至于刚下轿的时候，仆人们都不知道她是谁，只当她是陈家的哪个穷亲戚。
那时的她，穿着一套白衣黑裙，留着齐耳的短发，圆圆的脸上不施粉黛略显苍白，从头至下一副学生模样。
在秋日的阳光下，颂莲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纤细，满脸尘土疲惫不堪。
下了轿子后的颂莲走到水井边，对正在洗毛线的女佣雁儿说：“让我洗把脸吧，我三天没洗脸了。”
雁儿给她吊上了一桶水，看着她把脸埋进水里，问她要不要肥皂，颂莲没有回应，雁儿一边和她说话，一边给其他女佣使眼色，捂着嘴笑。
这时候，颂莲猛地回头瞟了雁儿一眼，问：“你傻笑什么，还不去把水倒掉！”
雁儿依然笑着，说：“你是谁呀，这么厉害？”
颂莲推了她一把，拎起自己带来的藤条箱子离开井边，走了几步后回过头说：“我是谁，你们迟早要知道的。”
第二天，陈府上下都知道，老爷陈佐千娶了四太太颂莲，并把雁儿给颂莲做了使唤丫头。
雁儿去见颂莲的时候，心里胆怯，低着头叫了声四太太，但颂莲已经忘了前一日雁儿的冲撞，或者根本就没记住她这张脸。
这日的颂莲身着粉绸旗袍，脚上穿一双绣花拖鞋，经过休息，脸上的青春的气色恢复过来。
她把雁儿拉到跟前端详一番：“长得还不算讨厌。头发里有没有长虱子？别脏兮兮的恶心人。”
雁儿咬着嘴唇没说话，但感觉颂莲的手像冰冷的刀锋切割她的头发，有一点疼痛。
颂莲嫌弃雁儿头上有难闻的味道，让她拿肥皂去洗头，雁儿回答昨天刚洗过，陈老爷瞪了她一眼，提高嗓门说道：
“别废话，让你洗就得去洗，小心揍你。”
雁儿只能端了一盆水去洗头，但心里感到委屈，看见颂莲的白衣黑裙晾在树上，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朝颂莲的衣服和裙子上，各吐了一口唾沫。
到处弥漫的火药味
说起陈老爷娶四太太这件事，女佣们不知道情有可原，因为连陈老爷的大太太，之前也毫不知情。
所以，陈老爷带着颂莲去见大太太的时候，大太太正在佛堂里捻着佛珠念经，当颂莲想上前行礼时，大太太手里的佛珠突然断了线，滚了一地。
大太太一边蹲下来捡佛珠，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罪过罪过，而且，从头到尾没有看颂莲一眼。
也许，大太太没有想到年近五十的枕边人，已有三房太太还不满足，竟然又娶了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学生。
颂莲看着大太太肥胖的身体在潮湿的地板上挪来挪去，捂着嘴无声地笑了笑，然后看着旁边的陈老爷，两人一起离开了。
接着。颂莲在二太太卓云那里受到了热情的礼遇，卓云让丫环拿来了西瓜子、葵花子还有各种蜜饯来招待她。
颂莲磕了半天的瓜子后有些厌烦了，显然她并不喜欢这些零食，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于是偷偷示意陈老爷离开。
但陈老爷似乎有意在这里多呆一会，对颂莲的暗示视若无睹。
颂莲由此判断，陈老爷是宠爱卓云的，于是不由自主地打量起来。卓云的容貌有一种温婉的清秀，是招人喜欢的女人，颂莲很快就喊她卓云姐姐了。
至于三太太梅珊，虽然和颂莲住得最近，但却是最后一个见的。颂莲早就听说梅珊的倾国倾城之貌，一心想见她，但陈老爷不肯带她去，让她自己过去。
颂莲回答自己去过了，但被丫头拦住不让她进门，理由是梅珊病了。
陈老爷听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她一不高兴就称病，想爬到我头上来，但这不可能，女人永远爬不到男人的头上。”
夜里，陈老爷在颂莲房里过夜，颂莲第一次清晰地看清了他的身体，干瘦细长。
颂莲问道：“你怎么这么瘦？”陈老爷钻进被窝说：“让她们掏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陈老爷朝颂莲摇了摇头，拉灭了灯。外面的人依然不依不饶，继续敲门。
陈老爷恼怒吼着谁敲门，门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孩的声音，回答说三太太病了，让老爷去一趟。
陈老爷说：“撒谎！回去对三太太说我睡下了。”
不过，女孩并没有被打发走，而是继续说三太太快死了，非让老爷去不可。
颂莲见陈老爷左右为难的样子，推了他一把，叫他过去，以免真出事了麻烦。
这一夜，陈老爷没有回来，颂莲留意三太太那屋也没什么动静，第二天早早起来梳妆，知道昨夜不过是三太太争宠耍的小心思罢了。
少女做小妾的缘由
一个年轻貌美且有文化的少女，为何要嫁给一个年近五十的老男人为妾呢？
这还得从颂莲的家庭说起，原本颂莲已经上了一年的大学，但不幸的是她的父亲经营的茶厂倒闭了，没有钱再负担她的费用。
当她辍学回家的第三天，听到家人在厨房里乱喊乱叫，她跑去一看，父亲斜靠在水池边奄奄一息，水池里是满满一池血水泛着气泡。
父亲竟把自己手上的静脉割破了，他算是解脱上了黄泉路，留下了绝望的颂莲。颂莲清楚地记得架着父亲冰凉的身体时，自己整个人比尸体更加冰凉。
灾难临头，她一点也哭不出来，她没有一般女孩的怯弱和恐惧，在那个时候，她反而显得出奇得冷静，她知道父亲一死，她需要自己负责自己了。
所以当继母来摊牌，让她在做工和嫁人两条路上做选择时，她淡然地回答嫁人。
继母问她想嫁一般人还是有钱人家，颂莲说：“当然有钱人家，这还用问？”
继母又说去有钱人家只能做妾，名分是委屈了点。
颂莲冷笑道：“名分是什么，名分是我这样的人考虑的吗？”
陈老爷第一次上门去看颂莲的时候，她闭门不见，从门里扔出一句话，去西餐社见面。
陈老爷想，毕竟是女学生，总有不同凡俗之处，就依了她。
在西餐厅的那天，颂莲从包里拿出了十九根蜡烛，要了一个蛋糕，提前给自己过了生日。
直到后来，陈老爷还经常想起颂莲吹蜡烛的情景，这使他感到颂莲身上有某种微妙而迷人的力量。
结语
今天，我们说到了颂莲因为父亲自杀，在做工和嫁人之间做了选择，成了陈老爷的第四位太太。但在高墙深院内，她面临的不仅仅是几个太太之间的明争暗斗，就连底下的丫环也不是省油的灯。
颂莲在陈府还会有怎样的境遇呢？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图片来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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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十点签约主播。电台播音员。公众号：啊橙子。新浪微博@阿成A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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