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⑩ | 旧时代女性的悲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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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 | 紫竹凌
昨天我们读到了雁儿住院后，宋妈来伺候颂莲。虽然颂莲讨厌宋妈的唠叨，但是也无可奈何，因为她已经失宠了，只有宋妈陪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寞的夜。
在闲聊中，颂莲也终于知道了发生在废井里的事情，自此对废井有了恐惧。在她为自己庆生的当天，知道了飞浦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因为醉酒闹了笑话，惹得陈老爷更加厌恶她。
颂莲在陈府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还有什么遭遇在等着她呢？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颂莲的噩梦
冬日里下了一场大雪，陈家几个年幼的孩子在园子里跑来跑去追逐，打雪仗玩。
不管外面是多么热闹的场景，对颂莲而言都是寂寥。她感觉自己仿佛去了一趟天国，甚至不相信自己还活着，活着的也无非是一如既往，重复度过一天的时光。
夜里，颂莲梦见了雁儿，她看见雁儿秃了头，站在她的窗外一次又一次推窗户。但梦里的她并不害怕，她似乎在等着雁儿残忍的报复。
雁儿无声地走进来，带着一种头发套子，颂莲问她哪里买的。她听见雁儿说阎王爷那里什么都有。
然后她看见雁儿从发髻中抽出一根长簪，刺向她的胸口。她感觉到一阵刺痛，人就飞速往黑暗深处坠落，她以为自己千真万确地死了，而且死了很久，好像有几十年了。
当第二天她披衣坐在床上时，她还不能相信那只是一个梦，因为她看见绸缎被子上真的插了一根长簪，而且窗户也一如梦中半掩着，她觉察到了窗户上雁儿残存的死亡气息。
她疑惑自己为何怎么死了一半又停止了，就像眼前的场景，大雪覆盖住了一半的世界，另外一半却看不见了。
窗外，颂莲看见梅珊穿着黑貂皮大衣走过雪地，仪态万千容光焕发的美貌，改变了空气的颜色。
梅珊走到她的窗前，说：“女酒鬼，酒醒了？”颂莲问雪这么大，还要出门吗？
梅珊拍了拍窗子说雪大怕什么，只要能快活，下刀子她也愿意出门。颂莲看着梅珊扭着腰肢走过去，不知怎么就朝她喊了一句：“你要小心。”
梅珊回头对她嫣然一笑，没想到这迷人的笑靥成了颂莲记忆中的最后一次。
梅珊的悲惨命运
下午时分，梅珊被两个家丁带回来了，后面跟着卓云，卓云一边走，一边磕着瓜子。
当天梅珊和医生在一家旅馆里被卓云堵在了被窝里，卓云把梅珊的衣服全部扔到了外面，说了句：“你这臭婊子，怎么跑得出我的手心？”
这天颂莲看着梅珊出去又回来，前后却不是同一个她了。这次回来的梅珊是被人拖回房的，披头散发，双目怒睁，骂着拖着她的每一个人。
她骂卓云，要把她一刀一刀削了，还要把她的心挖了喂狗吃。卓云一声不吭，自顾自地磕着瓜子。
后面跟着梅珊的儿子，手里抓着母亲掉的一只皮鞋，一路跑一路喊，鞋掉了。
颂莲没有看见陈老爷，只知道他后来独自一人进了梅珊的房间。她无心去隔壁张望，怀着沉重的心情关心着梅珊的动静，她很想知道陈老爷会怎么处置梅珊。
过了一会，陈老爷从梅珊房里出来了，他站在门口张望了一番雪景，然后边看边说：“好大的雪，瑞雪兆丰年呐。”
陈老爷进了颂莲的房间，颂莲看到他的脸比预想的要平静，甚至感觉他的表现里有一种真实的放松。
颂莲倚靠在床上，盯着陈老爷的眼睛，从中觉察到了一丝寒意让她恐惧不安。
颂莲问他会把梅珊怎么样，陈老爷掏出一根牙签剔着牙，说道：“我们能把她怎么样，她自己知道应该怎么样？”
颂莲求情道：“你们放她一马吧。”陈老爷笑了一声表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当夜，颂莲彻夜无眠，心乱如麻。她一边注意着隔壁的动静，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午夜时分，颂莲忽然听见梅珊在唱京戏，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屏息再听，确实是梅珊在唱，一字一句凄婉悲凉，砸在颂莲的心上。
颂莲发疯
颂莲辗转反侧，后来又听见了梅珊儿子的哭叫声，似乎有人把他带离了房间。这时的颂莲突然再也想不起梅珊的容颜，只是浮现梅珊和医生双脚缠绕的画面。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好可怜，又听见院墙外响起了第一声鸡鸣，鸡鸣过后世界又是一片死寂。
颂莲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着，凌晨时分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惊醒。她把窗口掀开一条缝，看见梅珊被几个人抬着朝紫藤架那里去了，梅珊的嘴被堵住了，喊不出生意。
颂莲在想这些人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她抬到那去，黑暗中她看见他们一群人走到了废井边，然后废井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梅珊被扔到了井里。
颂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静默了几分钟之后发出了惊心动魄的狂叫。陈老爷闯进屋子的时候看见她光着脚站在地上，拼命揪着自己的头发。
颂莲一声声狂叫着，陈老爷把她架到了床上，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颂莲的末日，她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女学生了。
陈老爷把被子压在颂莲身上，问她看见了什么？颂莲说：“杀人，杀人。”
陈老爷说她胡说八道，她什么也没看见，她已经疯了。
第二天，陈府爆出了两条惊人的新闻，一是三太太梅珊含羞投井，二是四太太颂莲精神失常。
人们觉得梅珊的死合情合理，死有余辜，但是好端端的年轻斯文的四太太怎么就疯了呢？
第二年的春天，陈老爷娶了第五位太太文竹，文竹初进陈府时，看见一个女人经常在紫藤架下枯坐着，文竹看她长得清秀脱俗干干净净，就问边上的人她是谁？
人家就告诉她，那是原先的四太太，脑子有毛病了。文竹说她在跟井说什么话呢？别人就复述颂莲的话，回答道：“我不跳，我不跳。”
颂莲说她不跳井。
结语
封建礼教社会男人三妻四妾不足为奇，女人地位低下，成了男人的附属品。
而在妻妾成群的名门望族，别人看到的是女人光鲜亮丽的一面，却无法得知背地里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
在那个“但见新人笑， 那闻旧人哭”的社会，女人一旦失宠，就如同旧衣服一般被随意丢弃，多的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取而代之。
这是那个时代的悲哀，也是女性无法逃脱的命运悲剧。
到这里，《妻妾成群》就要和大家说再见了。
图片来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剧照。
阿成，十点签约主播。电台播音员。公众号：啊橙子。新浪微博@阿成Al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