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同堂》⑩ |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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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卓越

十点人物志出品

今天我们继续阅读《四世同堂》，瑞全的归来好像为小羊圈带来了一丝转机，可瑞全现在还不能露面，北平又将以何种方式解脱呢？

让我们一同阅读《四世同堂》的最后一章吧！

默吟被捕

白巡长和李四爷正在挨家挨户通知日本人的命令：每一家都要用黑布遮住窗户，过一阵有防空演习。

可北平正在闹饥荒，别说是黑布，白布都拿不出一寸，李四爷和白巡长就想了个办法：让大家把报纸抹黑了，用白面浆子一粘，做做样子也好。

没有白面，还是李四爷想办法弄来一桶，挨家挨户分下去。等到晚上，北平的上空防空警报响个不停，日本人便出动，开始查每一家是不是遵守了规定。

检查到七号的时候，日本人手电一照发现，至少有三家没有糊上窗户，这让白巡长和李四爷顿时心头一颤。

李四爷气得骂出了声，白巡长也喊了起来，这件事情弄不好，他不仅丢官，没准命也得一起没。

院子里的女人可怜巴巴地说：“真对不住，孩子把浆子给吃了，白巡长，帮我们说几句好话吧，一年四季孩子也没见过白面啊。”

日本人不听，上前先给了李四爷一个巴掌，李四爷被打懵了。

很快，李四爷反应过来，瞬间把一个沉甸甸的拳头砸在打他的日本人脸上，紧接着大家扭打起来。

一个日本宪兵冲着李四爷的太阳穴就是一下，这一下子不轻，李四爷瞬间就被打倒在地，没有声音了。

日本人叫白巡长把没糊窗户的人都抓起来，便扬长而去，他们一走，大家都赶快围到李四爷身边去。

李四爷在家里躺了三天，终于捱不住了，临死前他看了看老伴儿和家人，闭上了眼。

没得过李四爷好处的，也都来了李家，咚咚咚三个响头，那些受过李四爷帮助的，更是哭得伤心。

因为李四爷的人脉广，他的葬礼还算热闹，许多曾经的同伴都来送他一程。

此时北平的夏天依旧难熬，酷暑伴着国难，让金三爷特别担心他的亲家钱默吟。

自己做房屋买卖发了财，总不能让亲家在外面受苦，于是金三爷便想着找到钱先生聊一聊。

金三爷在傍晚去看钱先生，但他没敢进门。他没进门不要紧，跟在他后面的几个特务摸进去了，日本人又一次把钱先生抓住了。

这一次钱先生的罪名很大，那可是和日本政府对抗。

在钱先生被抓住的时候，也有一个好消息从外面传来，意大利投降了。

兄弟重逢

钱少奶奶把孩子弄丢了，日本人带走了她的孩子。

“那日本人一定是要用孩子逼我公公交待！”钱少奶奶担心孩子，也担心公公，她不希望孩子在这个世上孤单的长大。

孩子需要父辈或是爷爷去教他怎么成为一个男人，可是钱家已经没人了。

金三爷安抚着自己女儿，而后又跟白巡长想办法。钱，金三爷不缺，他能打点门路，可是如今的战况正紧，日本人怎么可能放过一个可能是大特务的嫌犯？

没想到，日本人想要钱先生这样有根基的人去做卧底，所以没有对他上大刑。

如果钱先生愿意和日本人一起做事，起码暂时丢不掉那条命。

金三爷写信劝过钱先生，让钱先生暂时向日本人屈服，可钱先生没有回信，想必是对自己这个亲家很失望。

两个人下一次见面，已经是两年之后了。

在这期间，盟军把德国打到投降，法西斯只剩下日本孤军作战，可日本在北平的报纸和广播拼命地喊着，作战到底！永不屈服！好像是全世界欺负起日本一样。

蓝东阳的病好了，因为他渐渐听不到瑞全的消息，日本人还要重新启任蓝东阳做教育局局长。

蓝东阳当然很愿意，可是他还是害怕祁家老三，于是他提出自己要去日本一趟，美其名曰考察学习，不说有没有机会留在日本，只要等到瑞全被抓起来，自己还不是把他小命随便拿了！

蓝东阳告诉了很多人自己何时出发，要他们来送行，可是这人没等天亮，就偷偷摸摸在日本人的保护下登了船。

从不考虑这个世界如何的蓝东阳，像是一只蚊子或苍蝇，只顾着眼前的那一块肉。

要说蓝东阳最大的缺点，就是没经历过战火纷飞的战场，所以他很放心日本。

不过这一次我们的教育局长失算了，他可能是史上为日本奉献生命最惨烈的汉奸，他享受了人类文明进化史上一次重大的科学洗礼，原子弹。

在终结日本之前，原子弹先终结了蓝东阳。

一转攻势

曾经有那么一句话，叫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就是说宁可在太平盛世当一条普通的狗，也不在乱世纷争里做人。

如果这没办法告诉你战争的残酷，妞子会告诉你。

此时的妞子眨眼都变得艰难起来，她严重的营养不良，让她没有像小顺儿那样挺过这一年。

她没有怪过哥哥，因为妞子知道自己吃着全家最好的饭食，小顺儿甚至连一口地瓜都吃不上。

韵梅早就看得出妞子的状况，可她没敢想妞子会死，她爱两个孩子，不像中国旧社会时偏爱男孩，她更关心妞子，因为乱世中女人更加无助。

眼下的妞子已经快不行了，因为她挨饿时匆匆吃下了共和面，共和面里的砂子让妞子得了急性阑尾炎，腹部的绞痛让妞子蜷缩一团。

瑞宣跑去请医生，可他刚出门妞子就咽了气。

祁老人浑身颤抖，伴随着家里的哭声，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抱起死去的妞子，不顾家里的阻拦走到了胡同里。

他一步步奔着三号门口，边走边喊着：“我要让三号的日本鬼子看看，他们的孩子饱饱的，我的孙女倒饿死了！我要让他们看看！”

三号的日本人已经插起来门，因为大势已去，他们不敢出门。他们的祖国挑起了战争，而他们没有勇气阻止，这不怪他们。

可是他们竟然在这八年里享受起来，享受着罪恶行径带来的特权。

而此刻他们竟然吓哭了，他们害怕自己没法回国，小羊圈人愤怒的拳头会打死他们！

因为，日本投降了。

正是在这一天的中午，日本天皇向全日本广播，宣布无条件投降。此时的小羊圈还不知道日本人投降的事情，是一号的日本老妇人告诉了瑞宣。

瑞宣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他想大声的向邻居们说我们胜利了！可是他看到了祖父和女儿，黄豆大的眼泪从瑞宣下巴掉在地上，他低声对祖父说：“日本人，投降了。”

瑞宣的声音很小，但北平八月的风把这句话送到了每一个人耳朵里，小羊圈顿时炸开了锅，这也叫醒了祁老人。

祁老人赶忙擦去眼泪，要韵梅回家给妞子找两件干净衣服。韵梅、天佑太太和李四妈进了院子，留下男人们站在胡同里高兴。

在北平、重庆、西安或者上海，无数的人涌上街头庆祝着战争的胜利。

而在小羊圈，妞子还没有出殡，祁家想要享受战争胜利的喜悦，就要跨过妞子这道不可能跨过去的坎儿。

白巡长来了，金三爷跟在后头，他们劝着瑞宣要领头哭一哭，不然韵梅和天佑太太早晚憋出病来，正当瑞宣沉浸悲伤之时，院子里突然走进两个年轻人。

谁呢？是皮肤黝黑的瑞全和个子高挑的高第，两个人牵着手呢。瑞全知道妞子死了，可他按捺不住回到家的欢喜。

八年啊，一个头脑发热的学生，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独当一面的男人，他一进门便大声喊着：“妈！”一家老小终于哭出声来。

祁老爷子好像睡着了，瑞宣低声叫了两声爷爷，说老三回来了。

“什么？”老人没睁眼便问出话来。

“老三家来了。”瑞宣再次说着，祁老人仿佛用尽了八年来苦苦忍耐的脾气，他急急朝着屋外走去，全然不顾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身子硬朗的祁大个子。

祁家人死了第二代，死了三代死了四代，可终究还是四世同堂，老人哪里敢再奢求什么呢？

妞子下葬以后，钱老人也被放了出来。钱老人想给孙子取名一个仇字，小孙子摇摇头，显然是不喜欢这个名字。

“那就叫善吧，善良的善。”钱老人不再执着报仇了。回到了小羊圈，钱老人让孙子回了儿媳妇的怀里，自己则一步步朝着祁家走去。

祁家门口站着一群人，大家见钱先生来，都想跑过去迎他，可没人动。老人穿着一件僧袍，头发已然全白，众人打量着自己的样貌，也都浑身破烂，家家户户的大门漆皮也全都掉光了。

祁老人握起钱先生的手，只说了一句“到底回来了！”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想起了天佑，天佑和钱默吟差不多大。

瑞全邀请街坊邻居进院子里喝上几口。祁老人等到大家都进了院子才慢慢跟进来，点点头，对着搀扶他的瑞宣说：“街坊都到齐啦？是得好好庆祝啊。”

瑞宣笑着回复祁老人：“等您九十大寿，比这还得热闹呢！”

小羊圈里，槐树的树叶轻轻摇晃，起风了。

结语

2020年是中国抗日战争胜利的第七十五个年头，各位亲爱的读者，有什么话想对今天日益强大的祖国说呢？欢迎在评论区留下你的想法！

图片来源：电视剧《纸醉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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