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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三分之一“贫困”女性,会是我们的明天吗?

米粒妈 米粒妈频道 2021-09-28

文 | 米粒妈 (公众号米粒妈频道)

 

“不是不想生孩子,是没有条件生孩子呀。”

 

“我哪里还有什么理想,若硬说有的话,那就是想摆脱现有的困境,过上不为吃穿发愁的日子吧!”

 

如果不是最近看《女性贫困》这本日本纪实书,我简直难以相信,这些话都是出自发达国家日本女性之口。


一直以来,对日本女性这个群体的印象是,优雅舒适的全职主妇,会插花,懂茶艺,妆容精致,日常整理家务外,便是烹一杯清茶,能细细品味的那种从容和悠闲。国家法律保护她们,发现老公出轨、不听话,不是让老公净身出户、分得一笔财产,便是在老公退休后,秋后算总账地将其逐出家门……

 

哪里像我们中国女性,一个人活成一支队伍,得扛起生活的重担,工作家庭不能两误,还得应付层出不穷的生活难题,像钢铁侠一般的存在着。


然而,这本书看得我特别沉重,很多事例读来既丧,又心酸扎心。


准确来说,《女性贫困》这本书不仅打破了我对日本女性群体光鲜亮丽的幻想,某种程度上来说,作为中国女性,更让我认清了一种现实。

 

看完,迫不及待地想分享给你们。

 

看不见的贫困

 

《女性贫困》讲的是日本社会的贫困女性群体,她们是如何生存的。


这本书是由日本NHK电视台特别报道组制作的一系列节目改编而来的,所以这本书的作者是个群体,名字就叫“NHK特别节目录制组”。

 

书中在一开篇就直指一个问题:

 

很多人觉得,年轻女性与“贫困”是最不沾边的,但实际上,日本年轻贫困女性已经成为一个庞大的群体,并且还在快速地扩大。



NHK节目组甚至将其形容成“看不见的贫困”。

 

根据日本2011年的数据显示:日本20~64岁的单身女性,每三个人当中就有一个是贫困户。

 

我在看到这个数据时,真的是被震惊到了,难以置信。但当看到书中列举的很多具象化的案例,又让人无比警醒:

一毕业就陷入贫困,只能靠打零工还助学贷款债务的女大学生;

 

结婚也摆脱不了贫困,风月场所成为救命稻草的单身妈妈;

 

更残忍的是,贫困代际相传给下一代,让很多家庭的女孩,在本该追求梦想的人生起点,却先背上沉重负担的恶性循环……

 

日本街头随处可见的便利店、快餐店,那里面穿着干净制服、微笑工作的女店员,基本上时薪都不到一千日元,换算成人民币,一小时也就六十块。


 

即使每周工作四十个小时都达不到一年200万日元的贫困线。再考虑一下物价,连基本的生活开支可能都无法保障。而且,她们没有奖金、交通费之类的福利,升职加薪更是不可能的事。

 

而这样的贫困女性群体,在繁荣的日本有300万。



代际传递


在我们的传统观念里,女性能通过好的婚姻来改变命运,甚至还有“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样一句话。

 

但实际上,想要依靠婚姻改变命运在现在的日本社会,几乎是没有可能。

 

书中很多案例都表明了这一点,比如,需要申请助学贷款读大学的小爱,她的母亲就是贫困线以下的女性,小爱从小就要打零工补贴家用,好不容易念完大学了,情况并没有好转,因为还需要还二十年的贷款,注定在贫困线下挣扎。


让我印象尤其深刻的是,十九岁的友美。

 

友美的母亲年近五十,在煤气公司的客服中心工作,丈夫因病去世。

 

丈夫还在世时,友美的母亲不用外出工作,主要料理家务,丈夫突然离世以后,婚后回归家庭、长时间与社会脱节的母亲,开始重新出来工作。

 

然而,不再年轻的母亲患有慢性病,时而会因身体不适而卧床不起。因而作为家里的长女友美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上学、打工、干家务的轮番作战让友美体力透支,为了生存她几乎竭尽全力。


她一天的饭钱控制在五百日元左右,常常是回家就已经筋疲力尽,所以更想早点睡觉,很多时候一天只吃一顿。


当被记者问道,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友美沉默了一会儿,仰望天空说道:

“哪里还有什么理想啊……我最想要的就是能够摆脱现在的状态,不用为了打工而起早贪黑,早上能够正常时间起床、上班,傍晚按时回家。”

 

她的理想只是过上普通家庭的生活,可是即便如此,这对于她来说也是奢望。

 

除了友美,书中还有这些令人扎心的贫困女性:


夏木:我没有闲情去歌颂爱与和平,只能工作、工作再工作,拼命挣钱。


吉吉:能活到三十岁就知足了。


真由(把刚生下的孩子送人了):希望他们能一直陪在孩子左右 ,因为这是我最无法做到的事情。

 

她们在离婚或丈夫意外离世后,带着一两个孩子出来,往往要面临着重新回归社会的现实。她们很多人只能租房住,能找到的工作也只有临时工。既而很快就陷入贫困状态,而更糟糕的是,由于生活的压力,往往还会使她们患上各种各样的病。

书里面直指一个事实:经济状况不稳定家庭里的孩子,整陷入恶性循环的漩涡里,在它背后就是贫困的固化。


 

日本武藏大学社会系的副教授林雄亮曾经做过一项调查,在和低收入女性结婚的男性中,超过三分之一的人是初中或者高中学历;而与非低收入女性结婚的男性中,三分之二拥有大学学历。

 

也就是说,高收入、高学历的男性,更倾向于找一个跟自己条件差不多的女人结婚。(我觉得在现如今的中国也是如此。)

 

在这种特定情况下,如果单纯为了结婚,而和一个与自己状况差不多,甚至还不如自己的男人结婚,那么势必又将陷入另一种困境。

 

也就是说,父母辈如果就是贫困人口的话,那么有很大可能子女辈也依然是贫困人口,这种贫困就像基因一样,一代传给了一代。

 

女性就业歧视

 

在日本极致化的“男主外女主内”传统影响下,女人在大学毕业后,即使能进入大型企业,也只是重复地做一些打扫啊、复印啊或者洗杯子之类的工作。正式员工的职位是为男性准备的,女性高管的数量不足10%。

 

而这已经算是比较好的情况了,更多的女性根本找不到朝九晚五的工作,只能同时打两到三份零工,勉强维持生活。


日本的一个专家指出了这种这种就业歧视背后的深层原因:


因为整个社会都认为,女人是不能长期工作的,她们肯定要结婚,要生孩子,要离开职场,回归家庭。所以不仅工资拿得少,而且也基本得不到企业内部的培训和深造的机会。

 

我在看到这些的时候,内心不敢相信,女性在职场上的不平等问题,在日本体现的如此极致化。

 

不禁让我想起前不久我写过的日本纪录片《7位一起生活的单身女人》,这7位年龄在71岁~83岁之间的单身老奶奶,虽然年轻时有着体面的工作,和有着在雄厚的资产下的体面晚年,但代价却是不婚、把一生的全部心血都奉献到了工作中。


我在看这本书时,一边看得不寒而栗,一边暗自庆幸我们身处在中国。

 

在中国,女性虽然也有不同程度上的就业歧视,虽然承担了全世界女人无以比拟的、家庭工作多方面的重压,但不得不承认,恰恰是在这样的破釜沉舟之下,中国女性反而获得了独立自主、物质和精神的双重独立。

 

妈妈是榜样,妈妈不是保姆

 

我一直都说,妈妈是榜样,妈妈不是保姆。我在看这部书时,更加深了这一想法。

 

因为受到传统观念的影响,日本女性大多走的是贤妻良母路线。很多女性从小受妈妈的影响,学做家务,学做菜,学做各种精致的料理,为的就只是结婚后,成为一名合格的主妇,相夫教子。

 

即便是文化程度高的女性,在受传统观念和妈妈的影响,哪怕是在企业里担任很重要的位置,也依然能轻易地、心甘情愿地选择放弃自我发展,心满意足地回归全职主妇的生活。


 

在这样的潜移默化中,日本女孩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过和意识到,女性原来可以拥有除了家庭外更广阔的天地。

 

这本书虽然分析了女性贫困的很多客观原因,比如:经济环境不好、社会制度不公平、福利不完善等等。


 

但我在看完整本书后,有一种强烈的感受,女性的贫困,虽然有很多让人糟心和难以接受的客观原因,但在这些原背后,让我觉得更为惋惜和警醒的是,日本女性自我认知的问题。

 

正如《女性贫困》书中谈论到的“贫困”,其实不仅仅是指物质上的贫困,还有认知、教育、自尊心等各个方面的贫困,甚至还包括感情上的贫困。



她们接受了传统观念,并且轻易就向传统观念屈服,把自己的所有人生的目标和幸福,都放在了一日三餐和丈夫孩子身上。

 

她们没有意识到,这个时代,女性要想真正活得恣意、有尊严,核心技能不是会做多少精美的便当,而是能让自己生存下去,并且活得体面的技能。


这让我想起了日本的皇妃小和田雅子,这位皇妃来头可不小


她出生于一个外交官家庭,从小在莫斯科、纽约等多个城市生活过,见多识广。18岁考入哈佛大学经济系,师从著名经济学家杰弗里·萨克斯。毕业后回到东京,对法学产生了深厚的兴趣,于是跑到东京大学念了个法学硕士。之后又去了英国牛津大学修读国际关系,又拿了个硕士学位。


她不仅拥有英日美三国顶级学府文凭,她还通晓英,法,德,俄等六国语言,堪称是日本史上最有才的皇妃。



然而让人叹息的是,这样一位有能力有才华、高学历的天之骄女,在婚后,不但没有活成希拉里,反而沦为了皇室的生子工具。


婚后,媒体一度报道,雅子得了重度抑郁症,精神几近崩溃,甚至有两年多时间无法正常作息,需要依靠大量服用抗抑郁药品才能生活。


让人可叹可惜。

 


这本《女性贫困》带来了太多太多的反思,在日本这样经济高度发达国家,还存在这如此大规模的贫困女性群体,对于发展中国家的中国女性来说,又能好到哪儿去?

 

但早点认清现实,直面残酷,从中反思并做出行动和改变,反而能为自己的人生赢得主动权。

 

这本书给了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结论,我非常认同:无论结婚与否,女性独自活下去的时代已经到来。(米粒妈频道 : MilimaPinDao (点击可关注))

 

而这一点,我发现中国女性的认知比日本女性高得多。


过去我们的电视剧流行青春偶像剧,男主不是高富帅,就是霸王总裁,女主不是傻白甜,就是被动等待男主来保护和拯救的那一个。

 

而现在呢?女性观众不再买账。

 

这几年独立自主的大女主电视剧越来越受到追捧,从《欢乐颂》中的安迪,《我的前半生》中的唐晶,《都挺好》中的苏明玉,这些高收视率的电视剧背后,其实映射出的,正是中国女性潜意识里对独立自主的渴望。



并且,在我们现实生活中,不难发现越来越多的女性正是这样行动的。

 

前几天在微博热搜看到一条这样的新闻:“大城市女性买房猛增。


在某售房平台上房产交易分析后发现:47.9%的买家是女性,且74.2%的女性买房时没有接受伴侣的资助。买房的单身女性表示能够感到更有安全感。


 

这个数据让我想到了《都挺好》中,苏明玉与石天冬在一起交往吃饭时,石天冬问起苏明玉的梦想是什么时,苏明玉直言不讳地说自己的梦想,“就是躺在一堆钱上数钱!”


苏明玉这么说完之后,石天冬对苏明玉说:“有钱人也是有有钱人的烦恼!”


明玉却立刻就接过话说:


“对我来讲,钱可比男朋友更能给我带来安全感!像我这样的俗人,这辈子只有一件事,为了养家糊口,努力赚钱。”


 

苏明玉的这段话简直太赞了,我简直要拍手叫好。

 

这个时代,无论社会和旁人怎样宣扬“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天生属于家庭”这样的鬼话,女性都应该有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底气,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无所畏惧。


即便我们主内,做这个世上最辛苦、最身兼数职高难度的全职妈妈,我们也要做得风生水起,看书、健身、提升自我,关注家庭,也关注外界变化。

 

最后,我想说,珍惜我们现在可以自由选择工作的权利吧,要相信,一开始难走的路,会成为我们人生的自由和幸福之路。那些打不倒我们的,也终将会使我们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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