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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终其一生的付出才发现原来自己追求的只是个幻想!

2017-12-15 烟语法萌 烟语法萌


       


      1997年国企改革的前夜,中南地区某国营大厂里,长期体制性积病加上山雨欲来前的浮躁下,内外勾结盗窃之风盛行。厂保卫科干事余国伟带着言听计从的徒弟小刘忠于职守,刚正不阿,屡破盗案,人称“余神探”。职工巴结,领导夸奖,余国伟甚至作为 96年度厂里先进个人登台讲话。


  冬日里,一起连环杀人案在厂子周围接连发生,兼职协警员的余国伟开始梦想通过破获这个案件能够上调县刑警队,实现身份转正。为了破案,余带着小刘班也不上了,案件实验、现场搜索、蹲点守候、设计引诱等等,终于使杀人犯现身。不幸的是,追击搏斗失败,罪犯逃脱,小刘也意外高处触电坠亡。小刘临死前告诉余国伟,厂里早已内外勾结、监守自盗成风,只是背着余一人而已。几天后,厂里宣布改革方案,余国伟被宣布下岗,连厂门也不让进了。


  余国伟孤注一掷的投入查案,并信心满满的锁定了在一家钢厂上班的李伟为“杀人犯”。为了诱李伟显形,余掏钱买下街面理发店,利用对自己倾心已久的歌厅小姐燕子做“诱饵”。时间不久,余的反常举动引起燕子的怀疑进而是知道真相后的伤心,燕子坠桥自杀。失去理智的余国伟将李伟拖到案发现场,暴力逼其供认,最后将其重伤,自己锒铛入狱。


  2008年余国伟刑满出狱后,收到了其师傅县刑警队长的一份信,信中称,真正的杀人犯早在余国伟与小刘的那场追击中车祸身亡。看完自己原来厂子被整体爆破后,头上白发斑驳、衰老初现的余国伟背上背包,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市,坐着2008年那场遭受南方暴雪袭击下的长途公交车。


  以上就是电影《暴雪将至》给我们讲述的故事。将这个电影定义为破案电影,不如定义为讲述变革时代小人物的命运故事,破案只是陪衬而已。


  98年的那场全国国企改革,留给我们印象最深的就是刘欢的那曲《从头再来》,黄宏小品的那句“我不下岗谁下岗”。多少一腔热血认为进了国企单位一辈子衣食无忧,变革面前毫无预知能力、掌握能力的“小人物”们,包括余国伟这样的96年劳模分子,一夜之间丢掉了“铁饭碗”、被迫离开了热爱的工作岗位。这不可谓不是时代跟“余国伟”开的玩笑。



  被抛入社会的别无所长的余国伟,本想发挥“余神探”的特长,在哀嚎一片的底层社会华丽转身,破获大案进入刑警队。求功心切,让他忽视了一个个李伟不是疑犯的疑点,伤害了燕子的一片痴心,一步步走上了偏执型的破案歧途。在技术手段破案无果,长期工作习惯和突发事件刺激下的最后刑讯逼供,彻底将他从一个执法者变成了违法者,也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余国伟风光无限的站在劳模颁奖台上,作为小人物,他无法预知他认为的这个充分认可他能力的厂子,在即将到来的国企改革中,领导们已经把他列入了“淘汰者”的一员;余国伟信心满满的以为李伟就是杀人犯时,作为小人物,他还不知道人家刑警队已经通过血液比对,知道了杀人犯已经车祸死亡,他的破案全是“无用功”。而这两个认识上的错误,深深烙上了小人物毫无裨益的“苦苦奋斗”和毫无掌控的“底层悲哀”,等他明白自己追求的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幻想时,已经是十年后自己斑驳白发之时。



  改革来临之时,总有一批人会成为牺牲品,而那些刚正不阿、一心为公的底层人士,往往是受伤最重的人。他们平时不会偷奸耍滑,见风使舵,阿谀奉承,除了单位几十年培养的那点专业技能,在市场谋生方面别无所长,突然的身份转换下,很容易走入“余国伟”式的偏执型职业误区。


  有人说,市场经济是一个摧毁情怀的时代;也有人说,巨变的现实是“撞醒”那些固执情怀人最好的“南墙”;法萌君想说,不给“余国伟”这样刚正不阿、渴望上进的人以进“刑警队”机会,何尝不是变革时代的悲哀?


  对小人物而言,有几个“十年”可以警醒,有几个“十年”明白自己追求的不过是个“幻想”?最后,引用电影开头余国伟刑满出狱办理身份证回答户籍民警时的自我介绍结束此文吧。


    “我叫余国伟,余下的余,国家的国,伟大的伟。”

    “姓什么?”

    “多余的..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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