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会感到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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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
我们的人生画面,宛如一幅粗糙的镶嵌画,近看毫无效果,只有站在远处,才可发见它的美丽之处。
这就是为什么当我们要获得欲望所要求的某物时,最好是去发现它是多么的没有价值,是虚幻的东西。
同理,这也说明,虽然我们整个一生都生活在对更美好的事物的憧憬之中,但我们同时却总是在对过去的一切充满着眷恋不舍之感。相反,现在被看作是某种暂时的东西,它仅仅用作达到目标的道路。
这也说明,为什么大多数人在回顾平生时,发现他们经历的一切生活都索然无味;而且,还惊讶地看到,那些他们漫不经心、毫无兴致放过去了的东西,正是他们的生活,正是他们所憧憬的生活。
生活,在根本上首先表现为一项任务:一项义不容辞的工作。假如这项任务完成了,所得到的东西不过是一件重负,于是就出现了第二项任务,即某种可以消除无聊这个重负的任务;无聊纠缠着每一安逸的人生,就像无聊困扰着笼中飞鸟一样。
所以,第一项任务是得到某种东西;第二项任务则是对所得到的东西变得无所用心,这简直是一种重负。
人生必定是某种形态的错误,也许可以由以下这个简单的观察看出:人是由那些很难满足的需要构成的东西。而他的满足所达到的,不过是一种不痛不痒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他又会陷入无聊。
无聊直截了当地证明了生存本身之毫无价值,因为,无聊不过是对生存之空洞无物的真切感受罢了。
假如我们所有本性和生存都投入其中的生活本身所具有的真实的内容和肯定的价值,那么,就绝不会存在无聊这种东西了:生存本身就足以满足我们,使我们乐于知足。
而实际上,我们在生存中,除了奋力追求某种东西外,否则便毫无乐趣——在以下两种情况下都这样。
在第一种情况下,由于距离遥远和困难重重,我们远望目标,总以为这些目标会满足我们,当我们真的达到这些目标时,幻象就消逝了。
或者在第二种情况下,当沉醉于纯粹的理智活动时,在这种活动中,我们由于远离实际生活而可以在远距离看待实际生活,就像观众在看一场戏一样。就连感官的快乐也包含在不断的努力追求中,一旦目标达到,快乐旋即消逝。
一旦我们脱离诸如此类的追逐而返回生存本身时,我们立即会被生存本身之毫无价值和空幻虚无所压倒;而这种感受,就叫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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