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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歌,已经唱了很久

薛婧怡 野飞船
2024-08-22






脚本 念诵 / 付芮伊
摄影 / 薛浥尘 Rosa Otter 林长老
剪辑 / 薛浥尘
唱诵歌曲 / Algonquin Water Song & The River is Flowing
背景音乐 / Anugama - Healing Earth





八月剪完了「球根星系」的第一个原创短片《水之歌》,献给孕育万物的生命之水,神圣的母源。


本想简单记录创作中的一些感受,回溯时惊喜却并不意外地发现,这首水之歌,已经唱了很久。



/ July 2019



两年前,付芮伊刚搬到杭州不久,我还生活在北京。七月初的某个夏夜,付芮伊在「大地梵歌」分享了由加拿大祖父母创作的Alonqueen Water Song。


认真听完视频里的歌声和水声,当晚的烦闷情绪得到清洗。付芮伊在文字里写了吟唱地球之水与我们生命的深刻关联,我随即转发引用,但那时未曾预料日后我们会与这首歌及其内在精神有更深的融合。







/ October 2020



时间来到一年之后。


这时我已在杭州生活,几次被付芮伊邀请去她良渚的家里做客、闲谈、享用美食,但平日各自忙碌,联系不多。


去年十月,付芮伊、海希邀请我给她们的疗愈工作坊拍照。这一日下午的内容是在良渚附近的公园做一系列身体与自然相应的活动,其一便是在河边一同吟唱这首水之歌。


我记得它。记得它的旋律划过心湖时荡起的触动。





她们把歌词打印在泛黄的纸张上,仿佛一封古老而郑重的信件。


几位女人,捂着一颗真心,在河边共同吟唱一首为地球之水祈祷的歌谣。我从镜头中观看这些画面,像是凝望有幻梦气息的电影。





一个月后,我收到野草的邀请带着朋友去青山村小住,出发前我给付芮伊讲青山村治理水源的故事。


年前,青山村的龙坞水库有轻微污染,大自然保护协会的工作者来到这里治理水源,对地表植被破坏的地方进行修复,2018年其水质已提升到国家一类水标准。


我们一致觉得太适合在这个水曾被污染复而净化的地方做一场水之吟唱了。但那次我们的安排无比丰富,没有空隙特意做这场仪式。最后一天,我们一起步行来到龙坞水库,虽然没有真的唱这首歌,却也在心里默默释放了敬意和祝福。





/ March 2021



经历了一个冬天的蛰伏,在万物破土而生的时节,付芮伊提议回青山村办春日聚会,其中的一项活动就是在青山村的水边一起合唱那首水之歌。


上一年深秋埋下的种子,在春回大地时发芽。





我们走到了青山村的水源头。大家把歌词写在手上,手与手相叠,构成一个共同守护地球之水的联盟。

关于水之歌的唱诵,付芮伊说,这首歌一定要慢慢唱、细细体会,这不仅是唱一首歌,而是通过吟唱用身体去感应我们与地球的连结,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感受。


她的讲述,简单,又深邃。





大河带大家认领自己在自然中的身份,坐在水边即兴完成一首阿卡贝拉,那是万物与水彼此诉说的交响。






/ May 2021



五月底,我们一起来到阿纳果,举办第二场自然之旅「重返大地之心」,这也是我们与阿纳果那片土地的契约。此时,我们正式拥有了社群的名字,「球根星系Bulb Galaxy」





阿纳果有一条贯穿山谷的河流,付芮伊提议合唱另一首关于水的歌,The River is Flowing。


第一次唱是在徒步路上,开始进山时我们会跨过一条小溪,大家停步于此,清洗或饮水,大河打着鼓带着大家唱起这首歌。


第二次唱是最后一天下午,所有人一起走到修迷楼山附近的河边,与水声和风声一起合唱这首歌,作为整个旅途的落幕之音。






/ August 2021



阿纳果归来后,球根星系进入了盛夏的休眠期。


时至八月,我们都感觉休整临近尾声可以再生出些新东西了,我很想剪一个关于水之歌的短片,付芮伊有兴趣写一些文字,后来我决定以她的文本为主轴来架构这个短片。


几天后,付芮伊发来了如诗的字句,只读几行,便源源不断有画面从脑海深处涌现:


「水拥有记忆。地球上所有形式的水,雨露、冰川、海洋、雪山、河流、瀑布、眼泪、身体里的水,都相互连在一起。即使一滴眼泪没有遇见高山上的湖泊,太平洋的海水与冈仁波齐的雪山没有相邻在一起,它们依然以某种神秘的方式倾听着彼此,交换着水域承载的全部讯息。所有形式的水,都来自同一个源头。那是所有生命诞生的地方,母亲的羊水,海洋般的初始孕育之地。她赋予了水最初的记忆,关于愛,合一,连结,远古的智慧。」


那些涌现的画面来自我在地球上亲自走过的千山万水。我整理了硬盘里拍摄过的所有水素材,发觉这个题材占据着我素材库最大的比重,那些来自世界各地各种情境的水,曾那样让我平静或无法平静。

苏格兰小镇傍晚涨起的潮,高地雪山深处静默的绿湖,博斯普鲁斯海峡海鸥群飞,威尼斯彩色的波光,故乡峡谷里湍急的溪流……那些或远或近的水,真实不虚地彼此相连,它们都从过去流进了这个短片。




而其中最震撼的还是2017年冬天在北爱尔兰巨人之路拍的大西洋,当时拿手机的手都是抖的,总觉得那水要穿透镜头把自己吞没,是真正关于「崇高SUBLIME」的具身体验。后来我在名为《悲剧与崇高》的文章中如此记录:


「当我站在爱尔兰岛最北端的岩石上,凝视冷青色的大西洋,苍白的海水剧烈涌动,每一分一秒,都相信自己即将被吞噬,若我的血肉能消失于这壮阔的浪潮,何尝不是极致荣耀。——在这些浩大的动荡或空无的静谧中,我感觉所有贮藏于此身的悲痛都被清洗,是那种与宇宙意志相连、比我宏大无数倍的力量,带我进入狂喜与惊骇并置的极乐之中。」





剪辑《水之歌》时,我的护照印着刚得到的冰岛签证,却无法抵达。F君发来冰岛的彩虹瀑布,我在与Rosa频繁的见面中,收到了她两年前拍摄的冰岛冰川——它们成为短片里仅有的两个我没有亲自看过的水画面,而它们也终于和我看过的水汇合了。


水承载了遗憾,这不失为一种慰藉。





这短短六分钟的短片,凝聚了以上所有漫长而细碎的章节:一群人得以依水而聚的重重因缘,一个人在这个星球涉水而渡的时空。


于是,我为球根星系剪辑的第一个短片,是《水之歌》,于我们、于我,都不是偶然。








🌬



💧 Full Text of Sing a Water Song

唱诵一首水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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