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更多以后,我无法给这篇文章一个标题
他是这篇文章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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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抑郁”当我听到这个诊断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似乎身上的不幸与悲观都可以找到一个理由来解释了;但是很快我也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如此的悲惨,却还要将不幸增加到我的身上,在那一瞬间,我责怪老天爷的不公平,怨恨生活的伤害,讨厌自己的懦弱。
后来,我开始接受药物治疗,服用着各种精神类的药物,我的失眠开始有所缓解,我开始不怎么失眠了,睡眠质量开始提高。与失眠同时消失的是我对于生活的兴趣,我开始喜欢上伤害自己,在手上一次次的用尖锐的物体划伤自己,一道,两道,三道…等我意识回来,手上早已经伤痕累累。
有个也是抑郁症的姑娘告诉我,如果见到血会上瘾的。就在昨天,我第一次划出了血,我看着我的手有一种某名的恶心感,真的很想吐,可是恶心过后是一阵舒适,就看那血迹像藤蔓一样盘在自己的手上,然后不断地向下延伸就觉得很可笑。我的生活,就像这血迹一样不是吗?每一次我想要往上前进,到头来才发现原来生活只是在不断堕落中,给我一个相对慰藉的玩笑罢了。
我前两天,在知乎上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抑郁症患者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觉得,抑郁症就是一条黑狗,总能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扑上来咬你一下。对于我而言,抑郁症更多是我躲避这个世界最后的一道屏障了。
我的舍友说,你这就是中二病犯了,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我就是中二病犯了,我一直在中二着。
我的傲气,我的自傲,我的自视清高,都只是中二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个傻子,整天幻想着要和生活较劲,天真的去理解世界,殊不知早已经是愚蠢至极。
我的生活过到如今,也有二十来年了,如果此时结束我的生活,我回首只会发现,我的生活就是由一个个谎言,一个个幻想,一个个逃避所构成的。
在一个人的一生中至少会遇到三千万人,这三千万人里面只有万分之一的人你会有所印象。对我而言,我可能连着万分之一都没有,要是用一种药材来比喻我,我想就是独活吧。我一直在逃避着现实生活,我一直在自己构建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王国,一个幻想出来的世界里;另一方面,我也在适应着现实生活,我一边厌恶的活着,一边在构建着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我真的累了。
当我对我的朋友们说我得了重度抑郁症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的确,像我一个一直以笑脸迎人的人,怎么有可能得抑郁症呢?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笑脸之下是一颗被生活压成了粉碎的心。我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努力的让大家满意,成为所有人的舔狗;可是这一切有意义吗?其实,我连自己都已经弄丢了,或许我对于生活的最后一点反抗就是自主选择何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吧。生活,我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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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他在某个丧到极致的夜晚又发来一首诗。
吾欲乘风去,奈何鹤早归
早时随鹤去,无谓今时恼
误入红尘世,回首成枉然
此番随风归,亦可笑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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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文章,我本不该占用这个位置的。
我昨天毫无预兆毫无理由的放了一次鸽子。因为……发生了一些可能很重大的事情。那一天的我觉得,我可能要好几天甚至一两周都不再写文了。
他发来的这篇文章是存稿,大概六月初就有了。存稿就是,等哪天我要出去玩,或者哪天没灵感,哪天懒得写,就发一下这个给自己放个假。
到这里我不知如何动笔。可是我觉得,我不该用他以前写的东西来掩盖这片我的土地。
我在发出上一篇文章之前,把父母拉入了公众号的黑名单。我的上一篇文章文风好像也不太对。不像以往劝人积极向上。标题是“误点”。也是“勿点”。没提到任何人。可是我的一些朋友说,没看出什么问题。反倒是关于香水的那个 ,以为不是我写的。(误点 我的夜茉莉)
那篇文章于我,也许算是又一封遗书吧。
我停笔于19日下午。点击了20日的定时发送。
19日傍晚未告知任何人,服用了约60粒安眠药,经抢救后,20日下午在家醒来,好像只是睡了一觉。
没想到我本年度第三次洗胃了,频率堪比理发。
20日晚,我将父母移出黑名单,定时发送了21日23:59分的公众号消息,只有一句话:“请恕我无罪,永别。”
(从这个角度算我也不是放鸽子对吧,哈哈哈哈哈…)
但很遗憾也很庆幸,显然我还活着。
其中的事情,下一次我会讲讲。
就在6月20日晚,他来到了北京,6月21日,我们见了一面。他说姑娘我来陪陪你吧。
我写下这些的时候,是6月22日下午。
我们晚上也许会再见一见,再说点什么。
他来北京八天,晚上到早晨走,算起来也只有六天。
我想记录一些事。在我讲完与他的故事之前,不会再更新其他内容的推送。
我想我得仔细考量一下说什么、说哪些、怎么说,所以也很抱歉未能兑现日更的承诺。
有些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