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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美人体素描:有人看见肉,我只看见蠢

秦鉴君 秦鉴 2019-10-05


上午,《瞭望智库》发了一篇稿子,说地球上砂子不够用了。有网友来了句神评论:因为沙雕太多了……


是啊,都9102年了,我们竟还在讨论绘画能不能画“裸体”——


微博上,有网友上传了一组“川美院长亲自写生示范”的照片,评论区即陷入“该不该画裸体”的争论。



这小部分反对声音,其论调与100年前的“先人”如出一辙:“耍流氓”云云。



就像鲁迅先生所说的:“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


我心说都过了100年了,怎么还有人抱有古人丰富的联想力?


当然,普罗大众不是美术工作者、医学工作者,接触裸体的机会总是有限的,也难有专业人的体验,以己之见度他人之腹,这是难免的。


但是,感性归感性,即使没有受过美学教育,但并不妨碍接受“人体素描是美术的基本功”这样的常识。就算不懂为何画裸体是基本功,既然能够手机刷评论,百度一下总不难啊:人体就像一个地基,连肌体轮廓都掌握不了,还怎么去构建活生生的人物形象?


然而,我却不为这些奇葩言论惊讶。一个正常的社会,是应该允许各种声音充分存在的。它们的比例也很小,处于整体被围殴、吊打状态,显现出时代在进步。也不必计较太多。


令人惊异的倒是线下案例,就比如这位同学所说,“我们学校取消了模特写生这一项”。



如其所说,反对“模特写生”的,有学生,有家长,还有一些别的系的老师,可见反对者人数不少,且“极力反对”,可见其顽固。


有人瞎胡闹,你不搭理他就完了,堂堂一所学校,却因此取消一门课程,一方面体现反对力量的强大,另一方面也尽显学校的“尿性”:一反对就吓尿。


这样的事并非个案。在今天,当一些蒙昧和上纲上线、道德大棒捆绑起来,每每上演无往而不胜。


就像前不久,四川教授因说“四大发明不先进”被停课。告发老师的学生,其德行之差,也是较为奇葩的一小撮,但却是这“一小撮”笑到最后。这学生仰仗的,自然不是他们自身,而是他们背后,为他们唱和的海量“粪粪不平”。


本来不过是歪理,鼓呼的人多了,吓尿的人多了,蠢货就成了斗士,歪理就成了大道。


就此来说,这些乱判葫芦案的学校和相关部门,或者说本身也是一脑子封建浆糊的管理者,才是我们社会向文明进阶的真正巨坑。


在他们的绥靖或说鼓励下,粗鄙者得了胜,不但不会反思自己的井蛙之见,还会壮大勇气,日后更使劲吆喝。未来的学子,恐怕也更迷惑了:莫非粗鄙是正当的,文明反倒是些假道学?那些持有相同粗鄙观点的其余“一小撮”,也必然得到鼓励:敢闹就能赢?


你能想象这样的乌烟瘴气么?


与其说舆论在讨论能不能画“裸体”,不如说在重申,我们能否给予常识,一道安稳的保护网,让我们能够放心,常识被充分尊重,而愚昧只配撞墙。


很多时候,国人直觉是非常敏锐的,什么场合讲什么话适宜,而什么话是敏感的,他们会通过一些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现象,对时事作出精准的判断。


当前述奇葩事多了,人们就难免心生疑虑,愈加小心翼翼,开放的思维受困,保守的风气水涨船高。


能不能画裸体,看起来是“美育”的事,往大了说,却照射一个社会的宽容精神,它意味着尊重常识、鼓励思想多元化,也进而体现出社会的开放意识。


说回一件旧事。


1979年9月26日,新中国第一次大规模壁画创作——首都机场壁画创作完成。


壁画共7幅,影响最大的是袁运生的《泼水节——生命的赞歌》。因为袁运生大胆画了3个沐浴的裸体傣家女,结果,“首都机场壁画”成为舆论围观的焦点。



壁画揭幕前,有关部门压力山大,希望袁运生修改,提出“起码让女人穿上短裤”。


袁运生不同意,有关方面就发出“我们是要一个傣族还是要一个袁运生”的质问。


这幅壁画一直用木板“遮羞”,直到同年10月1日邓小平到机场视察,时任机场建设总指挥的李瑞环汇报壁画有争议,请邓小平定夺。


小平看了后说:这有什么好争议的,艺术表现很正常啊。于是,“裸体傣家女”才得以喘口气面世。


出乎意外的是,这幅裸体壁画取得了很好的对外开放宣传效果。有海外媒体评论说:“中国在公共场所的墙壁上出现了女人体,预示了真正意义上的改革开放。以至于,这幅裸女画甚至成为中国政策是否稳定的风向标。


后来当上全国政协副主席的霍英东回忆,“我每次到北京都要先看看这幅画还在不在,如果在,我的心就比较踏实。


如今再看《泼水节》,没有袁运生的“固执己见”,没有相关部门最终 “搁置争议”,没有邓小平的“不以为怪”,怎能有“生命的赞歌”?


当时的袁运生,显然属于冒险的“极少数”,这也再次印证:古今中外,文明对蒙昧的胜利,创新对守旧的打破,从不是躺赢的,也不是看谁力量大。这是一场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较量。谁怂,谁就输了。


能不能画裸画,这是美学小学生问题。到今天,还把这样的问题当问题,不是问题,怕就怕教育者、管理者从来“不求甚解”,只求简单粗暴解决,最终,使“得过且过、一刀切”变成了向蒙昧的城门洞开。


一如现实中各说各话,这边宣称文艺高尚纯洁,那边却给许多经典油画打着马赛克,一边号称光明磊落,另一边却鬼鬼祟祟,这难道不是高举起手,打脸打的不要不要?


如是神逻辑,就像说天气冷了,要买大衣了,结果却到商场买了一堆裤头。原本的正常人,也给晃成神经病了。


作者:酌月
编辑:Tomoto 审核:Linn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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