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play成康巴汉子的家暴男
2010年,《南方都市报》记者,32岁的马金瑜接到一个选题任务:采访蜂农。
她辗转全国,最后来到了青海海南藏族自治州贵德县,采访了“藏族小伙”扎西和他的父亲。
在马金瑜印象中,扎西是个内向的小伙,看到她:
“脸还红了一下”。
马金瑜对这个小伙并没有其他印象,驻留一天后,就回到了广东。
一个月后,言语不多的扎西喝醉了酒,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表白说,“我喜欢你”。
接完电话,马金瑜当即再回贵德县。
扎西跟她说了一句话,“我们结婚吧”。于是,在相识的47天后,二人扯证“闪婚”。
如今,莫说舆论场中的万千网友百思不得其解,即使当时她的同事,扎西的乡邻也对二人的结合,眼镜碎了一地:
这个女人可能脑子有毛病吧。
有人解释过婚姻的“婚”字,说是女人昏了头才成就了婚姻,不知掉马金瑜属于哪种情况,至少在2016年接受央视7套专题报道时,面对记者的询问,“你怎么看你的爱情”“你怎么看你的婚姻”,马金瑜回答了两个:
稀里糊涂。
马金瑜在那次采访中说,自己是个挺二挺蠢的人,可能我唯一会干的事情,“就是写故事。”
拿过亚洲新闻奖、会写故事的马金瑜,次年接受封面新闻采访时,“相遇”就变成了另一个版本。
当时,他们的网店生意已有一定规模,马金瑜找了当地妇女帮他们打包、分拣和发放快递,小店已雇佣了一群女工。
也是这一次,当记者问起二人感情时,她突然有些害羞地站起来说,“我先去喝口水,提起爱情我就紧张。”
这一次,马金瑜讲述就抒情多了,并脱口而出,他的善良打动了她,“他(扎西)的心里特别干净,像山上的泉水一样。”
这两天,马金瑜的控诉信《另一个“拉姆”》在网上刷屏以后,令人惊异的是招致很大反弹,被很多人评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原因之一,除了网友“怒其不争”之外,还在于马金瑜之前接受的采访,和种种与时间线相悖的表达。
有人翻出她之前的采访金句揶揄说:
他的心是像泉水,他的拳头,就像泉水里的石头。
还有,在《另一个“拉姆”》描述中,家暴从2015年就开始了,但2016年和2017年接受媒体报道时,马金瑜对家暴之事只字未提。
倒是马金瑜提及她曾想离婚,因为做电商生意,和丈夫扎西理念不合。有一次,两口子去收黄菇后,动了手。原因是黄菇质量参差不齐,扎西讲“说话要算数”,坚持要收;马金瑜认为质量不过关,要拒收。而牧民觉得这家女人拿事,男人说话不管用,更瞧不起扎西。
新闻没有介绍最后这批黄菇的下落,总之按马金瑜说法是,“他把我抓住,不让我打,但是我又急得很,我就叫,就骂他,两人都很狼狈。”
那时,在马金瑜眼中,夫妻二人关系“不止是爱情,更是血肉相连和相依为命的连接。”
如今,这一切都被《另一个“拉姆”》夷为平地了。
《另一个“拉姆”》中讲述了许多令人发指的暴行和背叛。2017年元旦春节,扎西半夜出去和藏族女大学生开房……还有一次打了她,掐晕了她,“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看不清表情,我闻到了臭味,我已经被掐得大小便失禁了“。
但同样让很多女性朋友愤怒的是,为何在发生这些遭遇后,2017年夏天,马金瑜还去大学演讲,她告诉一群大学生:
“你们要相信爱情,不要怕冒险,哪怕下一步是悬崖,不要怕,跳!”
这不是自己站在雷区里,还要其他人一块上吗?
人们想问:究竟哪个马金瑜是真实的?抑或这些都是真实的,只是不同人格面貌在同一个人身上的集中?
如今,甚至丈夫扎西的身份也成了悬疑。
媒体已证实,他的真名叫谢德成,是一个汉族人。
这样一个汉族人,为什么长期Cosplay成康巴汉子的面貌出现?
事情变得越来越玄妙了。
有好事者扒出,2月6日晚些时候,有个叫“张蜀梅”的公号趁热度发了一篇文章《关于马金瑜》,重点讲了金瑜10年来做的“野生黄菇”,表面为介绍其人,主要是推介马金瑜的黄菇。
还有,作为知情者之一的《南方都市报》记者孙旭阳在微信中说,“金瑜必须重新认识自己。更何况,这几年极其蹩脚的从商生涯,让她欠下旧友新知超过一百万债务,她基本信用破产,还有很大概率成为司法老赖。她写下自己真实遭遇,也是对债主的一个交代。”
此时此刻,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
包括“康巴汉子”谢德成。他说他才是家暴的受害者。
在谢德成的描述中,他体重只有一百四十斤左右,曾被二百斤的妻子从窗户外面一拳头打破玻璃,打歪了鼻子,“嘴巴现在还留着疤痕”。
二人迄今已分居三年,家里的钱都是马金瑜掌管,而他自己现住在廉租房,不明白为什么此刻妻子选择写文曝光。
当地派出所和青海省妇联与之同步,纷纷表态从未接到过相关报警和举报。
不断翻新的剧情,看傻了一群瓜众。
有人谈家暴之困,有人说爱情的泡沫,有人说民族问题,还有人开地图炮,采信单方面说法网暴谢德成或马金瑜。
此时此刻,似乎人们都忘了,马金瑜描述中“老大光脚站在小区土路上大哭,5岁的老二拿着通电源的电钻在墙上钻,3岁老三拿着利刃挥舞”的曾经3个没人管的孩子。那个最大的孩子,今年应该9岁了吧。
虚虚实实之外,至少可以确定,3个孩子是真实的。他们现状如何?这名存实亡的父母婚姻,又将如何影响他们的未来?
百年前鲁迅先生就说过,最紧要的事是“救救孩子。”
他们已经不起新的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