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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回顾:艺术想象中的侨乡共同体丨鲍栋×陈彧凡/陈彧君
——朱大可,批评家,文化学者,同济大学教授
陈彧凡/陈彧君 临时建筑 No.2 木 2007
艺术家 陈彧凡
一直以来,陈彧凡的作品探讨的是将传统的平面四方画幅重新构成具有深度、高度、宽度这三维元素的建筑异型。这些创作形体以综合材料构成,包括:纯画布,木质画面以及交织了多种源自艺术家家乡福建的组合木材。陈彧凡的作品充满了艺术家对于个体、存在、重复劳作、社会秩序的体验和沉思,其所形成的流动的空间场域,能够邀请观众进入一种开放的想象。
1976年出生于福建莆田,1999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综合艺术系。1999年至2014年先后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综合艺术系与油画系,现生活并工作于上海。
在过去的十多年中,陈彧君的创作致力于展现内在自我与外部影响之间的冲突。他试图检视当代亚洲国家中的个体在多元文化立场下所必须面对的身份认同的困境。凭借图像与符号、情感与观念的协调与互涉,他围绕着“乡土想象”等概念的空间诸面相进行探索,从而观照后全球化景观的模糊性。陈彧君认为生活中所接触的既有材料都可能成为艺术创作的中介,这些来源于日常的元素消弭了陌生感与距离感。陈彧君将他的绘画和拼贴嵌入装置之内,邀请观者亲身把握作品尺度及其思维模式,并体验作品边界的流动性。
木兰溪是流过陈彧君、陈彧凡的家乡福建莆田的一条河流,也是他们一系列艺术实践的主题。这一系列的艺术实践的出发点是处理一种独特的侨乡文化经验, 华侨一方面把中国南方的民俗与文化直接带到南洋,并产生一种经过杂糅与变异的文化结果,另一方面,这种新的文化又被带回到了本土,成为本土经验的一个部分。侨乡形成的是一种双向流动且不断生成的文化,既是一种本土化了的国际性,也是一种国际化了的本土性,换句话说,所谓本土与国际之间的二元对立在侨乡文化中并没有发生过。实际上,那些移居南洋的家族并没有国际与本土的对立观念,因为在现代民族国家及政治疆界概念尚未出现之前,那些移居南洋的华人,他们可以认为自己在背井离乡,但他们未必认为自己跨入了国际,因为现代西方的“国际”概念尚未在他们心中确立起来。也就是说,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个没有国界线的地理,对他们来说,地理概念只是血脉及文化的连续性播散,而并没有——我们今天熟悉的——国际版图间的断裂存在。因此,南洋华侨的共同体意识一直是基于血缘、亲族关系,而本土侨乡家族的共同体意识的建构中也把南洋华侨纳入了其中,甚至在现代中国历次大规模的基层政治改造中,这种华侨共同体意识都存留了下来。
这种华侨共同体经验从小就构成陈彧君、陈彧凡兄弟乡土日常经验的一部分,那些生活在异域的亲族虽然并不经常(有些甚至从来没有)出现在面前,但通信、照片,以及寄回来的外国货都一直在激发着他们对南洋的想象。这种想象是如此的日常化,以至于当他们定居都市之后,对乡土的沉思反而是通过对南洋的想象来展开的。在这个意义上,木兰溪已不只是一条河或者一个地区,其地理含义已经转变成为一种仪式价值,而对这种仪式的讨论与体会,也使“木兰溪”成为一个文化人类学研究的母题。
但是,对陈氏兄弟的艺术实践来说,木兰溪除了是一个乡愁情感的象征之外,更是一种充满经验活力与方法可能的场域。这个场域容纳了个体与家族历史的追问、文化与政治议题的生产,以及艺术的语言构造与制度反思等诸多维度上的主题,并使这些主题链接成了一个经验与思想生成的整体。在这个层面上,“木兰溪”艺术实践从其最初的乡愁经验的出发点驶出之后,已经成为一艘忒休斯之船,框架没有变化,但是这个框架下的问题已经发生了转移。在陈氏兄弟这里,“木兰溪”是不断生成的,它并没有固定的研究目标与预设的作品样态,甚至它要暂时搁置“研究”与“作品”等概念,而使两者处于临界状态,它也努力推迟被定义,而保持某种朴素的不确定性与未完成感。
“木兰溪”展览现场,博而励画廊 纸本、木料、青石粉 2011
“木兰溪”展览现场,博而励画廊 纸本、木料、青石粉 2011
木兰溪(Mulanxi River)
不居(Unsettled)
“木兰溪不居”展览现场 纸本、木料、绘画、图片、有机玻璃 2012
原载于《飞地》丛刊第二辑
封面——飞地艺术空间开馆展
鲍栋 张尔
全荣花
责任编辑: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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