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嘻哈:你可能把我当个笑话 | 谷雨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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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16岁的说唱歌手,他的Freestyle是什么?
撰文 │罗京运
摄影 │冯海泳
视频 | 于维华
编辑 | 徐六味
卓卓人生第一次正式登台说唱是在《中国有嘻哈》的节目里。
他穿一身大尺码的衣服,脚上是热狗和张震岳此前送给他的Air Force 1——这是嘻哈文化中重要的符号。他在舞台上唱了一首原创歌曲,讲述自己迷上说唱后的那段经历:彻夜听歌,成绩下滑,被父亲责骂。
“拥有了太多感触/变成身上的tattoo”当他唱到这句歌词时,他扬起握成拳头的左手,向前挥了挥,“宁死不屈”的纹身在镜头前一闪而过。
他的父亲坚决反对他参加这个节目,禁止他接触与说唱有关的事物。“这小孩不行了。”在得知卓卓的爱好时,他就下定决心,要将卓卓“扭转回来”,拯救他的人生。
卓卓用离家出走换来了与父亲的一次平等对话,这个纹身则表明自己坚持说唱的决心。
他在舞台上崭露头角,最后冲进全国40强。他放在网络上的十一首说唱作品自此有了听众。微博粉丝很快从两位数变成了六位数。走在街头,他常常遇到合影和索要签名的粉丝,商业机会也多了起来。
在这个夏天之前,他还是躲着父母,闷在房间和公交车上琢磨说唱歌词韵脚的十六岁高中生。
“他肯定觉得我很差劲。”每当看到父亲面对他叹气时,卓卓就忍不住这样想。
在父亲面前,他犹如一只困兽,说唱恰好给了他那一束光。这束光首先指引他参加了这个节目,他看到前路有一种可能:他摆脱16岁,终于成年,靠说唱养活自己,然后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 卓卓酷爱oversized风格的衣服。在《中国有嘻哈》的节目上,吴亦凡曾问他:“你为什么喜欢这样的穿搭?”卓卓说:“这样很自由,很舒服”。
Old School
卓卓的父亲在节目播出好几天后才从手机上看到视频。
一位朋友告诉他,“你儿子好厉害,上电视了。”他看着手机上的那段比赛视频,“逆反少年吐心声”。他没接话茬。
这是他第一次听卓卓唱这首歌:
“把自己锁房间密闭押韵在心里,刻下了印记。”伴奏的鼓点响起,卓卓变化语速唱道。“直到父亲推开门秘密被发现,一把夺过我的歌词撕成碎渣片。”这是一首Old School风格的说唱。唱到这里,卓卓顿句,语气加重落在句末的韵脚上,“他对我说,你想太多,还想做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
这是比赛的第三场。角逐而出的40强说唱歌手两两进行对战,一半人将被淘汰。卓卓挑选了人气很高的TT,两人共同创作的歌曲叫《回到未来》。
卓卓在歌词里描写的场景,来源于他的手机被父亲砸毁那段经历。
那部手机是他说唱创作的全部。他通过它进入网络,靠近说唱的世界。在那里,他听到大量国内外说唱歌手的作品,学习他们的押韵和韵律。搜集来的韵脚和自己尝试写出的歌词都存在它的记事本里。
卓卓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 卓卓家住在贵阳一个相对高档的小区里,我们见证了一次这对父子的对谈过程,这次谈话最终以卓卓和父亲的争吵告终。
“为什么?”他的父亲当着我的面向卓卓解释道,这一举动出于愤怒,而愤怒是因为卓卓常常睡懒觉,起床后就用手机在房间里放嘻哈音乐。
“你作为高中生,你要给我好好读读书,别给我搞那些东西。我很不爽。砸掉,就这么简单。”
在已经公开发布到网络上的作品里,卓卓常常会表现出某种对抗的姿态。来自父亲的压制是他现实生活中清晰可辨的反叛目标:既然两人的沟通很容易演变为一场争吵,那何不写一首老派说唱悉数diss回去。
比如,他在15岁时写的那首叫做《穷游》的歌里自嘲,自己是“一个奇怪的rapper”。
“说实话朋友,我现在一无所有。埋在内心深处的野心磅礴还有太多所求,但只有努力读书的同时与说唱并进,也会直接无视任何人压制性命令。”
这些流动在歌词里的情绪,有时是自嘲,有时则是提振人心的鼓动。而那些因与父亲在人生规划上的分歧制造了贯穿始终的反叛精神。
这是这个还未成年的说唱歌手作品里最为难得的部分。它和上个世纪70年代那些起源自美国街头的黑人说唱歌手的精神内核如出一辙:想要某种生活,却活在现实里。于是,他们把情绪变成富有韵律感的歌词,说唱就成了最佳的表达方式。
信与信仰
就像放在卓卓真名里那个“吏”字一样,他的父亲早已安排好了他的一切,并对他寄予厚望。他得认真读书,考上一个好大学,毕业后进入体制,然后辉煌腾达。这样卓卓能给两个弟弟妹妹做出好的表率。
如果成绩不好,那还有当兵这条路。“路,我都给他铺好了。”总之,父亲决计接受不了卓卓想去做说唱歌手。
“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可能像傀儡一样,你们安排什么我就做什么。”卓卓说。迷上了说唱后,父亲爱用“幼稚”来评价他。他反对这种评价。除此之外,他不接受父母将他的说唱梦想视为叛逆。
8月末,临近高二开学前,父子俩进行了一次对话。父亲让卓卓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你走说唱这条路,没有成功怎么办?
“你幼稚地认为你总是能成功。”他的父亲告诫他,“可任何一件事情,都要从成功和失败两个方面去考虑。”
“我不这样想。”卓卓当场否定他的父亲。他试图解释自己是那种定了一个目标后,就向着目标努力的人,“是金子总会发光。”
这句话也出现在卓卓去年4月写给父母的一封信里。
那天夜里,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提笔写道:
“我从未给你们讲过我的梦想,因为我怕讲出来你们不会支持。”
卓卓在信里告诉他的父母,他对学习完全失去了兴趣,想要放弃中考,当一名说唱歌手。
“是金子总会发光,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大。我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十分清楚!”
天快亮的时候,他把几件衣服装进双肩包里,决定离家出走。卓卓已经考虑好接下来的生活,他会找个地方去打工,先赚钱养活自己,慢慢省下的钱用来制作歌曲。
路过父母卧室,他把写着自己信仰的信从门缝中塞了进去。内疚和负罪感突然涌上心头,他在卧室门前跪了下来。
◇ 高一的思想品德课上,老师告诉班上的同学们要勇敢对自己的未来做出选择。卓卓深受触动,决定写一封信告诉父母,他热爱街头文化,想要放弃学业专职说唱。他的父母至今保留着这封信。
父母花了半天时间把卓卓找回来。他的父亲一反常态,并没有动口骂他,而是跟他讲起了自己的奋斗史。
卓卓的父母生于上个世纪70年代的黔西南农村。受制于家境,二人只念完初中,随后就开始走南闯北谋生。父亲告诉卓卓,他前半生因缺少文化吃尽苦头,走过不少弯路才有今天的成就。
“我再问你,你认为自己是金子。”父亲质疑他,“如果不是金子,现在社会非常复杂,你怎么面对以后?”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他母亲的态度则有所不同,在一旁提醒卓卓的父亲应该适时给儿子一点鼓励。父亲没有理会,试图继续追问卓卓。
在家里,只有母亲给予卓卓明确的支持。她曾经两度放弃工作转而创业。“就像打开了一个梦想的开关。”卓卓的母亲说,“这个过程无论它是快乐,幸福,还是痛苦,悲催,我觉得都很美妙。”
母子二人都信奉追逐的过程,但在这个家庭里,这种想法很容易被视为缺乏责任心。她接受卓卓的选择,但父亲觉得母亲纵容儿子,选择站在父亲的对立面。
“没有必要去做一个抗争,两败俱伤。”卓卓的母亲眉头紧锁,落在卓卓身上。卓卓起身离开,母亲又转头望着父亲。
“我是担心,按照你这种守旧的思维,或者这种爱的表达方式去阻止儿子,我怕你失去一个儿子的情感。”
街头
卓卓模仿着父亲的语气,演示父亲当着外人面如何评价他:
“卓卓还不错,我不反对他做说唱。”但事实相反。
卓卓一直认为父亲不是很喜欢他。有时候在客厅里面,父亲和弟弟妹妹有说有笑。他从外面回家或者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父亲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我一坐过去他就沉默了,看着我几乎是没有笑脸的。”
有一次父亲把卓卓的歌发到家人微信群里,紧接着又发了另一个恶搞视频。视频里,一个醉汉趁着酒劲,用较快的语速说话。他的父亲在群里说,那个醉汉都比卓卓唱得好。
在这个家庭里,两个男人似乎都弄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父亲搞不明白卓卓为什么会喜欢上说唱,常常把这一切简单地归纳为他正值少年叛逆时期。而卓卓也觉得父亲的“专断”已经发展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卓卓对我说,他迷恋OldSchool的节奏。鼓点响起时,就像感受到心跳的共振。碰上合适的节奏,他有了灵感,自己经历过的事就变成了一段歌词。
他觉得这样才足够真实。有的说唱歌手爱写钞票,女人和跑车,“很多都不是他们的真实经历,套在自己身上,像皇帝的新衣。”
他此前的微博简介一栏里写着:“街头的孩子,也是烧烤天团的孩子。”前者是他热爱贵阳街头自由的表达,而后者是他真实地面对自己来自草根的现实。
他在家和学校时像一只困兽,但走上街头就变得不同寻常。
“我就是条会长成鲲却被搁浅的鱼/一匹志在远方的马也还是被人骑/我是一名街头诗人/虽然没有被贬/不如他们壮烈/作品也没人听见/你可能把我当个笑话/那你就笑笑吧/我也觉得独自在无人舞台比划很傻”
他在《街头诗人》这首歌里感慨,“也不知道枷锁是不是这刚16的年龄。”
◇ 因为喜欢上玩滑板而了解街头文化,进而开始慢慢接触嘻哈。贵阳的一家滑板店成为了他和志同道合的伙伴的聚集地。他们大多数同样遭受着家长和朋友的不理解,但是他们对嘻哈文化依然坚持。(左右滑动查看更多照片)
夜里他常在贵阳市中心一处小广场上练习滑板,不知疲倦地尝试各种技巧动作,赶最后一班公交回家。他和一群说唱歌手在穿城而过的南明河边地下隧道里,无所顾忌地玩着Freestyle的游戏。节奏响起,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唱。这种自由和家里的氛围截然不同。
他喜欢贵阳的街头,觉得待在哪里都比家里更容易感到快乐。
在家里,他一度害怕跟父亲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觉得父亲脾气不好,生气时常爆粗口,有时候还会动手。
更年幼一些时,他听过父母疯狂地吵架。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敢声张,听见门外传来电视机砸碎的声响,两个大人叫嚣着要动刀。他被吓坏了。
中考前写信和离家出走让卓卓和父母暂时达成了共识:他继续读高中,并努力考上一所大学。18岁之后,他可以决定自己的路。
卓卓读徐志摩的文章,尤其喜爱那篇《婴儿》。在那首诗里,作者细致地描述了一位分娩的母亲从“安详,柔和,端丽”变得“抽搐着,畸屈着,奋挺着,纠旋着”。卓卓欣赏这样的想象力和词汇量,“创作好的歌词需要文化积累。”紧接着,他又补充道,“这点我是认可的,但是有些时候精神上这样想了,一到学校里面,肉体上就控制不住就会想睡觉。”
这份共识随后被打破。今年3月,卓卓报名《中国有嘻哈》后收到节目组邀请,前往北京参加比赛。他与父亲商量此事,但讨论的焦点从是否参加节目演变成能否做说唱。
“他想把我的说唱给禁止了,当爱好也不允许。”父子俩大吵了一架。父亲留下一句话:如果你要做说唱,我不可能支持。如果你母亲支持,我就叫她和你一起滚蛋。
最后这句话惹怒了卓卓,他替母亲和自己感到不忿。
他回到房间,一夜未眠。次日天亮,他第二次离家出走。
消失那三天,他拒绝接听所有人的电话。直到母亲给他打电话哭着劝他回家。卓卓总觉得亏欠母亲。回家之前,他在左手指背上纹了四个字:“宁死不屈”。像是当众宣读某种誓言,他刻意把这个纹身展示给父母。母亲没什么反应,但父亲埋下头叹了好几口气。
“他说了一句,你让我抬不起头来。”隔了一个夏天,卓卓回忆。“他觉得我给他丢脸了。”
父亲一想到卓卓可能会因为说唱放弃学业就心烦意乱,那个纹身更让他浑身难受。
他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心态,去接受卓卓的爱好。
“我这儿子,从他这几个字就看出当年的我,也是特别顽固的,喜欢什么样东西就特别执着地去追求。”
如今有了一些成效,父亲明显不再对卓卓参与说唱相关的活动指手画脚。
“可能参加完这个节目,让他看到了我的一点成绩。”卓卓自己分析。又或者是他越来越大,他的父亲很难管住他。总之,他乐见这样的局面出现。
◇ 跟父亲的一次吵架后,他在手上纹上“宁死不屈”四个字,以表达他对街头文化的坚持。
话筒
他每月从父母那里领取300元生活费。这是一个月的午餐费,但他每顿午餐尽可能吃最便宜的食物,把餐费压缩一半,省下来用在买说唱伴奏或去朋友录音棚的交通费上。
去年夏天,湖南本土的说唱团队C-block来贵阳演出。卓卓很想去现场,预售门票要100元。他攒了好几天的钱才凑够这个数,可预售票已经卖完,现场售票票价涨了50元。他最后不得不向一个朋友求救。
他有一帮同样爱好说唱的街头兄弟,他们在关键时刻愿意帮助彼此。
“刚开始我觉得很孤独,以为就我自己喜欢这种音乐。”说唱歌手“黑老娃”和卓卓经历相似,他一个人做了一段时间的说唱音乐后,惊喜地在网上发现了贵阳有很多相同的说唱的歌手。
他与另外两位说唱歌手钱溏湖和常松发起线下聚会。三人相谈甚欢,决定成立一个说唱团队。BBG这个说唱厂牌诞生,发展至今有8名成员。大家的平均年龄不到18岁,爱上说唱的经历相似,遭受的反对也相差无异。
“初中的音乐老师说我,做这个东西,一辈子都成不了才。”团队里的豆豆和卓卓同龄,他向学校里的音乐老师请教说唱,得到一个令他难过的回复。
而刚刚20岁的黑老娃在最开始常被别人说,“你为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
即将面临高考的波波心里明白,同学表面上说他很厉害,其实心里是看不起他的。
“Hiphop就是我们的生活。”和卓卓同龄的钱溏湖邀请卓卓参加BBG团队一次线下聚会活动。大家聚在一起玩Freestyle的游戏。卓卓喜欢那种氛围,每个人都把说唱视为一种生活态度。
这个夏天过后,他们的说唱道路看起来顺畅了一些,但开端十分艰难。
刚开始录歌是在常松家一间4平米的房间。为了确保没有噪音,房间内不能开风扇和空调。副歌还没录完,房间里就变得闷热。有时候遇到邻居吵架或者炒菜,他们就只能停下来。
黑老娃早期录制的歌曲里还有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声响。卓卓大部分的歌曲都是在他的朋友亮亮家一间临近铁路的卧室中完成。
◇ 一个简陋的家庭录音室里,卓卓和他的伙伴们在录制新歌,他们很多作品都是在朋友阿亮家里完成。
3月底,一群说唱歌手将进行比赛。从未公开演唱过的卓卓和钱溏湖获得了一次联手登台的机会。
比赛在一家叫“劲”的livehouse中进行。它位于贵阳市中心一栋商业大厦的地下室内,是当地少有几个支持说唱音乐进场表演的音乐场所。
卓卓的朋友钩钩赞助了这场比赛,并推荐卓卓和钱溏湖上台表演。
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握话筒的姿势,这是他第一次站在一群说唱歌手面前献唱。他紧张得全程仰头,目光避开观众。
提供赞助的钩钩在贵阳经营一家街头潮流文化店。她生于1991年,扎着脏辫儿,纹画臂,同样热爱街头文化。她对卓卓的梦想和遭遇感同身受,“外人带着偏见看待他们,把他们当做社会上混的人。”
“一个人的本质好坏是你从外表就能看到的吗?”她对街头文化的理解以及率真的态度赢得了卓卓的尊重。
卓卓信任钩钩。参加完中国有嘻哈之后,商演和合作找到他。他没能力应付,邀请钩钩担任他的经纪人。
“我帮不了他什么。”钩钩直接拒绝了卓卓,“我没有专业的团队、知识,没有雄厚的资金。我给不了他更好的支持或者引导。我不能让他走的更好。”
但除了钩钩,卓卓似乎没什么人可以求助。她最终以义务的形式接下了这份“工作”。她建议卓卓歌词里尽量别用脏话。两人约法三章:环境不佳的夜店和酒吧不接,能锻炼现场掌控能力的音乐节和Livehouse表演;钩钩不从商业活动中获取任何利益;商业活动要让渡学校的学习安排。
“只有好好学习了,才能变得有内涵。”钩钩强调这句话。
参加完《中国有嘻哈》,卓卓和十多位说唱歌手组建了一个名为“烧烤天团”的微信群。
他在群里年纪最小,他身上有他们过去的影子。天赋和热爱同样重要,但现实可能将二者谋杀。
是将说唱当做一个爱好,还是成为职业?群里来自上海的说唱歌手大鱼问卓卓,“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卓卓和大鱼互相欣赏。卓卓认为大鱼Freestyle特别厉害,大鱼则羡慕卓卓,在这个年纪已经有勇气站在一个全国性的舞台上。
和那些在说唱圈已经积累了名气的选手不同,这个群里的说唱歌手出身草根,缺少娱乐圈的资源,节目之前没有什么名气,和一般素人无异。他们很难走进那些成名较早的说唱歌手组成的社交圈里。
“我们就纯粹地爱音乐,纯粹地去享受这个漫长而孤独的过程。”大鱼说。
在这个过程里,卓卓想做的事情很多:他想尝试文言文写说唱,在作品里加入贵州和中国的元素,形成自己的说唱风格,这需要积累文化知识。
他的粉丝在评论区叫他老公。他立刻发微博告诉粉丝应该“多关注我的歌,去了解一下嘻哈文化”。他觉得这是他的责任。
他也梦想有一天足够强大,能够为他的街头兄弟们做些什么。以及,他说出来又迅速否认的,通过说唱上取得的成绩来向他的父亲证明,“自己还不错”。
少年远行,有嘻哈相伴,卓卓享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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