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省委书记的“假外甥”

近日，上游新闻记者获得的判决书显示，这是一桩涉及上市公司高管受贿2500万元的案件，行贿者的身份也极为特殊。

原本装12瓶茅台酒的纸箱，塞满了成捆的现金，重约50斤……一次又一次收到这样的纸箱，陕西上市公司天地源（600655.SH）原总裁李炳茂和原副总裁马小峰犯受贿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12年和有期徒刑8年。

总裁李炳茂受贿金额2000万元，副总裁马小峰受贿金额500万元。行贿者来自一个特殊的人——胡传祥，他的公职身份是副厅级的陕西省预防腐败局预防腐败室主任，其被指另一个身份是陕西原省委书记赵正永的外甥。

▲天地源原总裁李炳茂。

现金行贿：2500万元撂翻上市公司两高管

2018年8月15日晚，上市公司天地源（600655.SH）发布公告称，近日，接陕西省监察委员会留置通知书，因公司总裁李炳茂、副总裁马小峰涉嫌违纪违法，决定对上述二人采取留置措施。

此前，作为公司董事的李炳茂缺席公司董事会表决已引发外界猜测。

上游新闻记者获得的判决书显示，在天地源发布公告4天前，李炳茂已被陕西省纪委监委立案调查；马小峰比李炳茂更早，被调查时间为2018年7月31日。

今年51岁的李炳茂，是陕西户县人，博士，曾任天地源股份有限公司总裁，西安高科（集团）公司投资决策委员会顾问。在成为天地源总裁前，李炳茂长期负责该公司财务领域。

天地源隶属于西安高科（集团）公司，注册资金8.6亿元，是陕西唯一一家上市的地产公司，在上海、深圳、天津等地设有分公司。

多名知情者告诉上游新闻记者，天地源之所以能上市，李炳茂功不可没。

2002年，李炳茂开始主持天地源上市筹备工作。2003年9月，经财政部和证监会批准，高科集团旗下全资子公司高新地产斥资逾10亿元，收购宝钢集团上海五钢有限公司持有的68.25% 的“沪昌特钢”股份，天地源以此方式成功借壳上市。

天地源2017年年报显示，李炳茂年薪129.05万元，为公司最高。

西安日报曾报道称，李炳茂曾被评为西安高新区20年人居建设地产功勋人物，“西安高新区开发建设团队最早的建设者和见证者。”

比李炳茂小一岁的马小峰，也是西安人，大学文化，曾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工作过，此后担任天地源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西安天地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

2019年1月，陕西省纪委监委指定铜川市纪委监委对二人立案调查，案由是涉嫌受贿罪。

铜川市人民检察院指控，2010年至2014年期间，李炳茂利用担任天地源公司总裁职务上的便利，违反公司规定，未经请示报告和集体研究，擅自决定，授意马小峰，将西安天地源公司开发的四个楼位转让给胡传祥，致使胡传祥获取巨额利益。

判决书显示，2012年至2017年，李炳茂先后13次收受胡传祥现金共2000万元；在转让楼位中，马小峰私自安排财务人员两次违规退还楼位款，为胡传祥提供帮助。胡传祥先后四次送给马小峰现金共500万元。

今年5月16日，陕西省铜川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受贿罪对二人作出判决：李炳茂获刑12年，马小峰获刑8年。

▲上市公司天地源发布的公告。

11家公司：预防腐败的主任是实控人

在央视专题片《一抓到底正风纪——秦岭北麓违建别墅整治始末》播出后不久的1月15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发布消息，陕西省委原书记赵正永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调查。

此前的2018年8月6日，陕西省纪委监委发布消息，陕西省纪委原预防腐败室主任胡传祥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在陕西坊间，盛传胡传祥是陕西省委原书记赵正永的外甥。

事实上，据财新记者了解，52岁的胡传祥并非赵正永的外甥，其出身于安徽滁州，与赵正永的夫人孙建辉能攀上一点远房亲戚关系，会来事的胡传祥经常往赵正永家跑，被认为是赵正永的心腹之一。

胡传祥18岁进入武警安徽总队服役，历任战士、排长、副中队长、中队长，1996年调入陕西武警系统。2006年，39岁的胡传祥迎来仕途的转折点，从武警系统调入陕西省纪委，担任第二纪检监察室副处级纪检监察员，2015年6月升任陕西省纪委预防腐败室主任（副厅级）。

“胡传祥能力一般，他的升迁主要是依附赵正永。”知情人士告诉财新记者。

“从2006年起，我开始经商。”胡传祥告诉审判长，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国家公务员不能经商。为了掩人耳目，胡传祥先后以陈辉、董某某、董红建、孙乃广、李某甲等人名义成立了西安鼎盛实业有限公司、陕西中通置业有限公司、陕西盛骏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陕西盛骏贸易有限公司等11家公司，公司的工商注册中虽然没有他的名字，但他是实际控制人。

胡传祥说，这11家公司的股东只领工资，并不参与分红。

首尝甜头：炒楼花挣了1300万元

2010年，胡传祥听说天地源公司在卖楼花，能赚钱，便找到了安建利。

安建利，时任西安高新区党工委副书记、高新区管委会主任，西安高科集团的董事长。

安建利找到李炳茂和马小峰，让二人卖给胡传祥一栋楼。

有判决书显示，此时，是胡传祥第一次见到时任天地源公司总裁的李炳茂和时任西安天地源公司副总经理的马小峰，当时马小峰是具体负责“枫林意树”项目的副总经理。

胡传祥知道，李炳茂是天地源的一把手，对楼位问题有决定权，马小峰在楼位出售、销售价格及回款上有决定权。

李炳茂告诉胡传祥，买楼位要有资金。胡传祥说资金没问题。

事后，李炳茂和马小峰均表示，当时领导提要求了，作为下属不好多问，又没办法拒绝，只能答应。

上游新闻记者注意到，李炳茂指的领导是安建利，马小峰指的领导是李炳茂。

双方楼位谈成后，胡传祥便组织资金并安排他的企业“西安鼎盛实业有限公司”跟天地源签订购楼合同。

2012年，“枫林意树”小区30号楼销售很好。胡传祥告诉审判长，扣除成本、利息，这栋楼让他挣了1300万元左右。

为了感谢李炳茂，2012年春节前的一天，他请李炳茂在海港大酒店旁的牛扒城吃饭，饭后在酒店停车场，胡传祥从自己白色的埃尔法商务车后备箱内抱出装钱的纸箱，将纸箱放进李炳茂黑色的奥迪车后备箱内。

胡传祥说，这100万元是用装飞天茅台酒的纸箱装的。钱是从他居住的通善坊小区家中保险柜内取得。平时，他喜欢用现金，家中常备300万左右，这些钱是他所属公司的人陆续取给他的。

李炳茂将这笔钱送到亲属家。其亲属告诉审判长，有些钱是整捆的，有用银行包扎带扎好的，也有用皮筋扎的，一捆10万元。

胡传祥知道，天地源在转让楼位方面是对被转让公司的能力、信誉、资质有要求，由于他找了关系，送了钱，所以对他没做要求。

西安天地源公司多名高管告诉审判长，公司无权独立决定楼位对外转让事宜。按公司的规章制度，李炳茂作为天地源的总裁，是有职权处置楼位等转让事宜，但应该按照公司的相关规章程序进行。

马小峰也承认，天地源公司的经营活动有严格规定，楼位转让等重大交易应先确定转让的必要性，再进行成本测算，保证国有资产不会流失，然后上报公司，经会议研究确定不了的，还要上报董事会乃至股东大会决定，最后公布消息公开竞标，确保公司利益最大化。转让给胡传祥的楼位，总裁李炳茂给他安排了，他按照领导意图安排相关部门办理，召开总经理办公会前给下属打了招呼，开会走了个形式。

▲陕西省纪委监委对胡传祥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

茅台纸箱：全部装现金行贿

尝到甜头的胡传祥，一直关注天地源的项目。

2013年初，胡传祥又跟安建利、李炳茂和马小峰说，想再买一栋楼。

当年春节前的一晚，胡传祥约李炳茂吃饭。饭后在停车场，他从车后备箱取出一个装有100万元现金的纸箱抱进李炳茂的车内。

公开资料显示，2013年4月，胡传祥已升任陕西省预防腐败局预防腐败室主任。

当年7月，经李炳茂同意，胡传祥以所控企业“陕西盛骏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名义注入资金，以其所控另一家公司“陕西盛骏贸易有限公司”名义与天地源签订合同以及结算，并拿到了天地源开发的“丹轩坊”小区的4号楼。

为了感谢李炳茂，2013年11月份左右，胡传祥把500万装进两个大箱子和一个小箱子里，全部放进李炳茂车的后备箱里。

胡传祥说，他家的保险柜很大，能装下大概600万的现金，钱是他公司的。装500万是用装15年茅台酒的大纸箱装的，小的是装12瓶53度茅台酒箱。他平时应酬多，喝的大多是茅台酒，空箱子一直放在仓库里没动过。

但此后，胡传祥所买的“丹轩坊”小区4号楼拆迁存在问题，一直没修建，胡传祥在该楼质押了7000万元资金。 

胡传祥开始频繁邀请李炳茂和马小峰吃饭，说能不能再卖给他一栋楼。

2014年春节前，胡传祥约李炳茂饭后，胡传祥从后备箱内抱了一个装有100万的纸箱放进李炳茂的车后备箱内。

几个月后，李炳茂说可以给他卖“丹轩梓园”小区10号楼。胡传祥马上命人以“陕西盛骏贸易有限公司”名义与天地源签订合同。

此后，胡传祥催促马小峰帮忙加快回款速度，他用回款付清了“丹轩梓园”小区10号楼购楼款。事后，胡传祥告诉审判长，“丹轩梓园”小区10号楼让他挣了大概4000多万。

大约两个多月后，胡传祥听说天地源还有楼位没出售，想再拿一栋。但李炳茂和马小峰说这事不好定。

此后，胡传祥反复跟二人做工作。到了2014年12月，他们三人吃饭，李炳茂说同意将“丹轩梓园”小区8号楼卖给胡传祥。胡传祥又命人以“陕西盛骏贸易有限公司”名义与天地源签订合同。

在此期间，购楼资金还差3159.611万，胡传祥找到马小峰，希望将他支付“丹轩坊”小区4号楼的购房款调动3100余万元到“丹轩梓园”小区8号楼，待到销售后，他把钱再还回去。马小峰同意并照做。

胡传祥告诉审判长，在“丹轩梓园”小区8号楼，他又赚了3000多万。

持续砸钱：“感谢老弟”“谢谢老哥”

2015年，天地源楼位回款陆续到账。在2015年春节的一个晚上，胡传祥约李炳茂吃饭，饭后，胡传祥抱出一个装有100万的箱子放到李炳茂的车上。他说，钱是从他家保险柜里拿的，还用的是十二瓶53度的茅台酒箱子装的。

2015年3月，在西安高新区中大国际门口，胡传祥将2个分别装有100万现金的茅台酒箱子给了马小峰，感谢他帮忙。马小峰说，胡传祥感谢他在调账、回款、销售上及拿到了楼位上提供的帮助，以及督促“丹轩坊”小区4号楼拆迁事宜。

马小峰告诉审判长，这两个箱子是茅台酒箱，用透明胶带封着，他回家打开看，里面是百元人民币，每箱10捆，每捆10万，两箱总计200万。这些钱他没花，放进行李箱，再放进家里的衣柜里。

2015年6月，胡传祥的仕途又进了一步，虽然他的省预防腐败局预防腐败室主任职务没变，但是已从正处级晋升为副厅级官员。

2015年秋天，天地源的楼位款回款越来越多，中秋节前胡传祥约李炳茂吃饭。饭后，他跟李炳茂说“中秋节快到了，给你两百万，你先用着”，李炳茂嘴上推让了一下，便从车上抱走了一个装有200万的箱子。胡传祥说，这笔钱也是从自己家的保险柜中拿的，是用15年茅台酒箱装的，抱起来有50斤左右重。

2015年底，胡传祥约李炳茂到吃饭，饭后，他跟李炳茂说“这一百万你拿去用”，李炳茂说“谢谢老哥”。

2016年春节前，胡传祥约李炳茂吃饭，饭后，他跟李炳茂说“你不是说过年了想出去转转，这有200个，你拿去转转”，李炳茂推辞了一下说“谢谢老哥”。

2016年春节前，他到马小峰住的兰亭坊小区南门口，将一个装有50万元的黑色手提袋交给马小峰。

2016年春节后，胡传祥又约李炳茂吃饭，李炳茂说，“最近西安楼市好了，老哥你的4号楼赚大钱了”。胡传祥说，“也要感谢老弟，今天带了200个，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你们也快把4号楼给我拆出来”。

胡传祥说，年前公司要发奖金和其他开支，节前用多了，他家保险柜始终有300万的备用金，不够了就让公司的人去取。年底收的一些外帐、利息也是现金，都放进保险柜里。

2016年四五月份的一个下午，胡传祥问李炳茂“最近拆迁弄得怎么样了”，李炳茂说“在拆着”。说完，他给李炳茂一个装了60万的布包，说“拆迁还是要加紧”，李炳茂说“好的老哥”。事后，胡传祥告诉审判长，当时因为手里刚好有60万，就送了那么多。

2016年7月一天晚上，胡传祥到兰亭坊小区南门口，将装有200万现金的两个箱子给了马小峰，还是用十二瓶53度茅台酒箱子装的。马小峰说自己有钱，不需要这样，胡传祥坚持让他收下。

2016年中秋节前一个周六中午，胡传祥约马小峰在马小峰家小区东门附近的雅记餐厅吃饭，饭后，胡传祥在车上将装有50万元的纸袋子给了马小峰，说过节了，拆迁的事多操心。马小峰推辞了一下收下了，回家看是50万元现金，便将钱放进了家里的行李箱中。2016年的11月份左右，胡传祥将两个袋子放进李炳茂的车上，他跟李炳茂说“给你拿了九十万，你先用”，李炳茂说“谢谢老哥”。

胡传祥告诉审判长，2016年他给李炳茂送钱送的勤，一方面是感谢其前期帮助，另一方面，督促他加快4号楼的拆迁。

2017年春节前，胡传祥和李炳茂吃完饭后，从后备箱里抱了一个100万元的箱子放到李炳茂车后备箱，“过节了，给你拿点钱花”。

2017年中秋节前，李炳茂说“拆迁基本上要结束了，马上就要有大钱回来了”，胡传祥说“这还要谢谢你们帮助”。饭后，他给了李炳茂一个装有50万元的布袋子，说“中秋节了不知道买啥，你拿去用去”，李炳茂没怎么推辞就收下了。

▲陕西临渭区开展的胡传祥案警示教育现场。

亦官亦商：既想当官，又想发财

今年5月16日，李炳茂受贿案和马小峰受贿案均在陕西铜川中级人民法院开庭。

李炳茂承认，他在担任天地源股份有限公司总裁期间，为胡传祥帮忙在西安天地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先后买了四个楼位，为此胡传祥先后13次共给他送了现金2000万元。

马小峰也承认，胡传祥先后四次共给他送了现金500万元人民币。

案发后，二人将胡传祥所送钱款逐一上缴。

法院认定李炳茂有自首情节，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并处罚金200万元，2000万元赃款收缴国库。法院鉴于马小峰有自首情节，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并处罚金60万元，500万元赃款收缴国库。

2017年11月10日，安建利因其他案件被查处，遭开除党籍，同时被撤职，降为科员。

马小峰在2018年7月31日被调查后，8月6日，胡传祥被宣布接受调查。

今年2月，陕西省纪委监委用600余字对胡传祥进行了“双开”，并移送司法机关：胡传祥违反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拉帮结派、搞小圈子，伪造、销毁、隐匿证据，订立攻守同盟，对抗组织审查；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设立豪华私人会所，违规公款送礼，超标准、超范围公款接待，利用职权为身边工作人员谋取私利；违反组织纪律，违反规定，隐瞒不报个人重大事项，不履行党员义务，不参加党的组织生活；违反廉洁纪律，收受可能影响公正执行公务的礼品，违规经商办企业，违规拥有非上市企业股份，违反规定配备超标车，长期占用公车和他人车辆，违规放贷并获取高额利息；违反工作纪律，泄露案情，违规私自留存案件线索，利用职权干预和插手工程建设项目，不正确履行职责，作风懒散；违反生活纪律，生活奢靡，贪图享乐；违反国家法律法规，贿赂国家工作人员，谋取不正当利益，数额特别巨大，贪污公共财物，数额巨大，涉嫌犯罪。

胡传祥身为党员领导干部，理想信念丧失，宗旨意识淡漠，毫无敬畏之心，执纪破纪，执纪违纪，将监督执纪权变为送人情、谋私利的工具；利欲熏心，贪得无厌，“亦官亦商”，既想当官，又想发财；顶风违纪，生活奢靡，追求享乐，道德败坏，且在党的十八大后不收敛、不收手，其行为已构成严重违纪并涉嫌犯罪，影响极其恶劣，应予严肃处理。

上游新闻记者发现，今年3月份以来，陕西省纪委下发《关于全省纪检监察系统认真开展胡传祥严重违纪违法案警示教育活动的通知》和《关于胡传祥严重违纪违法案的通报》两份文件，多地多单位开展了学习，并透露胡传祥严重违纪违法案，是陕西省纪委监委成立以来，查处的级别最高、涉案金额最大的纪检监察干部违纪违法案件。

2019年7月19日上午9时，陕西省渭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二庭公开开庭审理了陕西省纪委原预防腐败室主任胡传祥（副厅级）行贿、贪污一案。 公诉机关指控：2010年初至2017年7月，被告人胡传祥为谋取不正当利益，先后13次送给天地源股份有限公司总裁李炳茂2000万元，又于2015年至2016年，先后4次送给天地源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西安天地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马小峰500万元，在李炳茂、马小峰的违规帮助下，被告人胡传祥取得了西安天地源枫林意树30号楼等四座楼位的转让权。2012年至2013年，被告人胡传祥任汉中市汉台区委常委、纪委书记期间，利用职务上便利，指使财务人员将其个人花费合计26.191365万元以公务开支名义在单位报销，骗取公共财产，据为己有。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胡传祥为谋取不正当利益，给予国家工作人员2500万元人民币现金，情节严重，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被告人胡传祥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侵吞、骗取公共财务26.191365万元，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依法应当以行贿罪、贪污罪追究刑事责任。

庭审中，公诉机关围绕案件事实和证据依法讯问了被告人，随后从犯罪构成、社会危害性、量刑建议及警示教育等方面发表了公诉意见，并出示了相关证据，被告人胡传祥及其辩护人进行了质证，控辩双方充分发表了意见，并就行贿犯罪的案件定性和贪污数额的认定进行了法庭辩论，被告人胡传祥作了最后陈述，并当庭表示认罪悔罪。 庭审结束后，法庭宣布休庭，择期进行宣判。

胡传祥简历

胡传祥，男，汉族，1967年5月出生，安徽滁州人，1985年10月参加工作，大学学历，1987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陕西省纪委预防腐败室主任。2019年7月19日，陕西省渭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了胡传祥行贿、贪污一案。

1985年10月——1996年06月，在武警安徽总队服役，历任战士、排长、副中队长、中队长（其间：1989年09月——1991年07月，在武警合肥指挥学校后勤专业学习）；

1996年06月——1997年05月，任武警陕西总队第三支队警通中队中队长；

1997年05月——2006年10月，在原武警西安军事检察院工作，历任正连职检察员、副营职检察员、正营职检察员、副团职检察员（其间：1997年09月——2000年07月，在西安政治学院法律专业本科班学习）；

2006年10月——2010年09月，任陕西省纪委、陕西省监察厅第二纪检监察室副处级纪检监察员；

2010年09月——2011年12月，任汉中市汉台区委常委、纪委书记；

2011年12月——2013年04月，任汉中市纪委副书记（挂职两年），汉台区委常委、纪委书记（兼）；

2013年04月——2015年06月，任陕西省纪委、陕西省监察厅、陕西省预防腐败局预防腐败室主任（正处级）；

2015年06月——2018年01月，任陕西省纪委、陕西省监察厅、陕西省预防腐败局预防腐败室主任（副厅级）；

2018年8月6日，据陕西省纪委监委消息：陕西省纪委原预防腐败室主任胡传祥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2019年2月19日，据陕西省纪委监委消息：经中共陕西省委批准，陕西省纪委监委对陕西省纪委原预防腐败室主任胡传祥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审查调查。

来源：上游新闻、财新网、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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