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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麦兹(Mehmet Ölmez) | 波塔宁裕固语材料及其在今天的重要性

摘要:19世纪末俄罗斯学者波塔宁最早赴裕固族地区进行调查,记录了200多个西部裕固语词汇,并用俄语对译,堪称第一本西部裕固语字典。由于波塔宁之书用俄文撰写,西方学者不易见到,一直未能引起应有的关注。将波塔宁的材料与马达汉、马洛夫、捷尼舍夫、耿世民—克拉克和雷选春所记录的材料进行比较时,可以看出,除了发音之外,别无明显的语音差异。波塔宁材料中的大多数单词都来自突厥语。但是,有些单词是从相邻的语言中借用的,这些语言是蒙古语、克普恰克突厥语和汉语。在波塔宁所示材料中发现了现代突厥语中已不存在的单词,最新出版的裕固语研究著作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一现象。

关键词:波塔宁;西部裕固语;古突厥语;借词


由于裕固语的词汇和语音特性,它在当今的突厥语中占有重要地,加上它不是书面语言,并且对其语法和字典都缺乏足够的研究,是以,早期任何有关裕固语的材料之重要性都变得更加突出。不仅要关注语言学家和突厥学家的作品,而且还要仰赖旅行者和考古学家介绍的材料。由是而论,俄罗斯学者波塔宁(G. N. Potanin)在该地区旅行后所撰考察著作中的“裕固语”词汇表就显得尤为重要。据我所知,这份词汇表是用俄语与西部裕固语对译的,堪称第一本西部裕固语字典。嗣后,又有马达汉(C.G.E.Mannerheim)也列出国西部裕固语词汇表[1],再后又有赫尔曼斯(M. Hermanns)发表的西部裕固语材料和例句。[2]

遗憾的是,似乎波塔宁有关“裕固语”的材料并未得到突厥学家的足够重视。究其原因,盖因其为俄文,西方学者不易见到,加上该书在1951年出版时没有给出词汇表。[3]

波塔宁关于撒拉族语的材料已由波普研究并提供给学术界使用。他从语音的角度分析了该材料,并通过比较撒拉族的语音变化与其他古代或现代突厥语的语音变化,俾便于突厥学者的使用。在本研究中,接下来的内容将集中在词汇和词源比较上,而较少关注音系评价。裕固语与古突厥语在其他地方进行了比较详细的比较。[4]

将波塔宁的材料与马达汉[5]、马洛夫[6]、捷尼舍夫[7]、耿世民—克拉克[8]  和雷选春[9]  所记录的材料进行比较时,可以看出,除了发音之外,别无明显的语音差异。

从词汇的角度来看,波塔宁的大部分材料与雷选春的材料重合。在这项研究中,只有少数几个单词没有出现在雷选春《西部裕固汉词典》中。但是,应该考虑在《西部裕固汉词典》中这几个词可能存在以不同形式进行使用的可能性。

关于词汇表

与波塔宁先列俄语再列裕固语的排列顺序不同,本研究首栏列出裕固语单词,辅以拉丁字母转写。在次栏方括号中列举波塔宁用俄语字母拼写的单词,第三栏给出其含义;再后为俄语翻译,中间用竖线隔开。分号后所跟为该词出现在马达汉、耿世民—克拉克、马洛夫、捷尼舍夫和雷选春著作中出现的情况。其中,捷尼舍夫和雷选春的转写略有简化。最后,尝试对该词进行词源分析,并给出相对应的意译。如果单词为古突厥语,则依据克劳逊《语源辞典》[10]  所给出的英译;如果单词是蒙古语,则按照费·莱辛(F.Lessing)《蒙古语词典》[11]  标明其意。例如:

alti [aлты] alt〡16;马达汉作ø,but aḫltigerma(页62);耿世民—克拉克作ahldi(页213);马洛夫作alta/altl(页14);捷尼舍夫作al'ti(页172),halti(页180);雷选春作ahlti(页9)。克劳逊作alti“六”(页130)

词法分析

波塔宁材料中的大多数单词都来自突厥语。但是,有些单词是从相邻的语言中借用的,这些语言是蒙古语、克普恰克突厥语和汉语。本文不考虑这些借词出现的语音变化,唯分析波塔宁所列出的大约220个单词。

古代元素

在波塔宁所示材料中发现了现代突厥语中已不存在的单词,最新出版的裕固语研究著作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一现象。例如,在早期伊斯兰教文献中出现的“äsri”一词和古突厥语中出现的“yalma”一词,只能在波塔宁的材料中见到,不见于马洛夫、捷尼舍夫和雷选春所示“裕固语”词汇中。同样,大多数现代突厥语中都没有古突厥语“ämig”一词。该词仅在裕固语、图瓦语和雅库特语中有所见。kaŋrik和keveli也是一样。克劳逊《语源辞典》没有提供任何与古突厥词üm相等的现代突厥词,但是,它在波塔宁材料中显示为öm,马达汉作yim、yum;马洛夫作yem;捷尼舍夫作yüm;雷选春作üm、yim、yom、yam或yüm)。

另一个例子是古突厥语中的yalma,意为“厚外套”。据我所知,这只能在波塔宁的材料中可以找到。古突厥语单词art“后面”,意思是“西”,而单词ḳodi意为“向下”波塔宁写作ḳozu,意思是“北”。类似的语义发展在雅库特也可看到。

裕固语的另一个特点是保留了古突厥语的基数词,如sakşe germe“十八”即见于波塔宁材料。该词更合适的拼写应该为sakş egerma,参见古突厥语之Sükiz yegirmi“十八”。

词源模糊的单词

带有可疑起〡的词如下:

çok“???〡Koca”,djitpin“熊〡медвљд”,gçeg“胃〡желудокъ”,ḫomäy“房子〡домъ”,kçon“四十”,şyat“小牛”,tärdiŋ“狼”,tas irtkana“съноставка(兔)”,yarma“小牛〡меленокь”,zonay“脚踝”。ursamik和hetagamak这两个词需要更多解释。

蒙古语元素

波塔宁的材料中有一些蒙古语借词:

ḫsun=中古蒙古语usun[12],husun“精子/сперма”[13];

ḫargal=中古蒙古语harġal,土族语hargar“排泄物”[14];

gol=古蒙古语/书面蒙古语ġoul“河,河床”,喀尔喀蒙古语gol[15];

dyugä=古蒙古语/书面蒙古语degüü,喀尔喀蒙古语düü[16];

kutul=古蒙古语/书面蒙古语ġutul,喀尔喀蒙古语gutul“靴子,鞋类”[17];

manan=布里亚特语mana hoḫor“鼹鼠”[18];

näkär=古蒙古语/书面蒙古语nökür,喀尔喀蒙古语nöhör“朋友,同志”[19];

nur=古蒙古语/书面蒙古语naġur,喀尔喀蒙古语nuur“湖泊,池塘”[20];

kurkere-=书面蒙古语作kürkire-=古突厥语kükrä-“打雷”[21];

ḫarçak=古蒙古语/书面蒙古语作ḳayirçag“小箱子,箱子”[22];

yedjen=书面蒙古语作Ecen“主子,直尺”[23]。

汉语元素

波塔宁的材料中有一些汉语借词:

ça<汉语:茶,参见书面蒙古语çay[24];

çin<汉语:城;

çjonza<汉语:庄子;

galù=汉语—朝鲜语:野鸭;

Gamsì<汉语:甘肃;

gogò<汉语:哥哥;

pu<书面蒙古语buu<汉语:炮;

solo-<汉语:锁链;

ulu<汉语:雷。

从古突厥语看波塔宁材料的语音特质

裕固语单词也应从声音组(古突厥语-abı->-awı->裕固语-u-)的角度进行分析:

yuz (yuuz?yauz?)<*yauz<*yauz<*yawuz<*yabız古突厥语yabiz“不好,不受欢迎”(《语源词典》,页881-882);tuskan<<古突厥语tabişġan“野兔”。

元音

a

尽管元音a在某些情况下保持不变,但与唇音辅音一起使用或在圆唇元音之后可能会变圆:

art<古突厥语art“后退,阻碍”;

aşa-<古突厥语aşa-“吃饭;享受”;

pog(雷选春poġ,马洛夫paġ,poġla-)<古突厥语baġ“带子,纽带”;

solo-<古突厥语sola-“链子,用链子紧固;锁住”;

ags(马洛夫、马达汉aġs,雷选春ahs)<古突厥语aġiz“口”;

kak<古突厥语ḳaḳ“干的东西”;

maŋ<古突厥语maŋ“走路”。

ä

尽管在大多数情况下元音ä保持不变,但在某些情况下,有可能变成圆唇音o,也有可能ä与a混用:

täŋri<古突厥语täŋriri“天堂;上帝”;

bözyuk<古突厥语bädük“大,伟大”;

äsır<古突厥语(《占卜书》)äsri“发现,斑驳”;

sakız<古突厥语säkiz“八”。

e

少数情况下,元音e在不同的正字法情况下可见,仅在一种情况下变为i:

yeŋ<古突厥语yeŋ“套子”;

yeti<古突厥语yeti“七”;

älık<古突厥语älig“手,前臂”;

päs<古突厥语beş“五个”;

yegerme<古突厥语yegirmi“二十”;

yel’<古突厥语yel"风";

yer’<古突厥语yer“地面;地面,土地,土壤,地方;领土”;

isik<古突厥语eşik“阈值;门”。

ı

虽然在某些情况下ı元音保持不变,但在某些情况下它脱落或变成a,i或u的情况:

kızıl<古突厥语ḳızıl“红色”;

kız<古突厥语ḳız“女孩”;

altı<古突厥语altı“六个”;

sajdık<古突厥语saçlıġ“有毛”;

sarık<古突厥语sarıġ“黄色”;

şışkan<古突厥语sıçġan“老鼠;耗子”;

yasıl<古突厥语yaşıl“浅蓝色;绿色,绿草”;

yagaş<古突厥语ıġaç“树”;

ilan<古突厥语yılan“蛇”;

işt~äşt<*it>古突厥语ıt“狗”;

pulut<古突厥语bulıt“云,阴影”;

pçak(马达汉ptşaḳ,马洛夫pıçaḳ<古突厥语bıçaḳ“小刀。”

i

i元音通常保持不变,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会脱落或变成ı,并且仅在一种情况下音变为ü:

bil-<古突厥语bil-“知道”;

kiçik<古突厥语kiçig“小”;

isik<古突厥语isig“热,烫”;

keveli<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käpäli“蝴蝶”;

kigis<<古突厥语kidiz“飞”;

pir'<古突厥语bir“一”;

tämir<古突厥语tämir“铁”;

täŋri<古突厥语täŋri“天空”;

tis'<古突厥语tış“牙齿”;

ksi<古突厥语kişi“人类”;

sakız<古突厥语säkiz“八”;

isık<古突厥语eşik“门,栅栏”;

ḫänuk<古突厥语ämig;

yetı<古突厥语yeti“七”;

o

元音o保持不变或变为u:

ok<古突厥语oḳ“箭”;

on<古突厥语on“十”;

ot<古突厥语古突厥语“草”;

koza(雷选春ḳozı,捷尼舍夫ḳozı)<古突厥语ḳozı“小羊”;

yok<古突厥语yoḳ“不,没有”;

yol’<古突厥语yol“路,道路”;

ugan(uglan?)~uglan<古突厥语oġlan<oġul“后代,孩子”+ an(复数形式)。

ö

尽管ö通常保持不变,但在某些情况下它会夸大并变成u:

kök<古突厥语kök“天空,蓝色的天空”;

köz<古突厥语köz“眼睛”;

öküz<古突厥语öküz“牛”;

pörük<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börk“帽子”;

söz'<古突厥语söz“单词,词汇”;

tyurt<tört<*tört>古突厥语tört“四”;

undun<古突厥语öŋdün“在前,在东”;

ul (ulduru)<古突厥语öl“潮湿”;

yurü<古突厥语örü“向上”(参见yeren<古突厥语ärän)。

u

虽然元音u通常保持不变,但在某些情况下,它会变圆并变成ı,或者变大则变成o:

kum<古突厥语ḳum“沙子”;

gulak<古突厥语ḳulġaḳ“耳朵”;

kus<古突厥语ḳuş“鸟”;

otuz<古突厥语otuz"thirty";

pulut<古突厥语bulıt“云”;

put<古突厥语but“腿,大腿”;

su<古突厥语sub“水”;

tokuz<古突厥语toḳuz“九”;

toŋus<古突厥语toŋuz“猪”;

tuz<古突厥语tuz“盐”;

altın<altun“金”;

kışkaş<古突厥语(回鹘语)ḳuşġaç“麻雀”;

bos’<古突厥语buz“冰”。

ü

元音ü通常保持不变;在某些情况下,它通过加宽变为u或者变为ö,与ü等效:

kün’<古突厥语kün“日子,天”;

tül’kü<古突厥语tilkü“狐狸”;

öm’<古突厥语üm“裤子,抽屉”;

üş<古突厥语üç“三”;

yuz<古突厥语yüz“一百”;

yuz<古突厥语yüz“脸”;

tus- (tusub tur-)<古突厥语tüş-“定居,退休,堕落”。

辅音

d

当在哈卡斯语(Khakas)和富裕柯尔克孜语中内部使用时,辅音d变为z,但仅在一种情况下,它可能是突厥语相邻察哈台语的借词,它变成g:

azak<古突厥语adaḳ“腿,脚”;

bözyuk<古突厥语bädük“大,伟大”;

kigis<<古突厥语kidiz“感到”。

t

辅音t在所有情况下都保持不变,但在某些首字母缩写的情况下会发声:

tag<古突厥语taġ“山”;

altı<古突厥语altı“六”;

altın<古突厥语altun“金”;

otuz<古突厥语otuz“三十”;

at<古突厥语at“马”;

ot<古突厥语古突厥语“草”;

art<古突厥语art“后退,阻碍”;

dagay(马洛夫taġıy,雷选春taġey);

don<古突厥语ton(马洛夫ton,雷选春ton)。

b

辅音b通常变为轻声p;在某些情况下,它变成m特别是在n和ŋ辅音之前使用时,在某些情况下,它会脱落:

bars<古突厥语bars“豹;老虎”;

bil-<古突厥语bil-“知道”;

pörük<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börk“杯子”;

par<古突厥语bar“存在,存在”;

paş<古突厥语baş“头”;

pir’<古突厥语bir“一个”;

put<古突厥语but“大腿;腿”;

mala(<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bala“幼鸟,雏鸟,人类的孩子”;

maŋ-<古突厥语maŋ-“走路”<*baŋ-;

mıŋ<古突厥语bıŋ“千”;

su<古突厥语sub“水”;

ol-(捷尼舍夫bel-,vol-,ol-)<古突厥语bol-“成为,成了”。

当用作内部和词尾最后形式时,它通常变为v。在少数情况下,它变为y或脱落:

tavar<古突厥语tabar“牲畜,财产”;

tuskan(马洛夫、捷尼舍夫tosḳan)<<古突厥语tabışġan“野兔”;

su<古突厥语sub“水”;

üy<古突厥语eb,äv“住所;帐篷,房屋;天上的豪宅”;

tiye<古突厥语täbä,täväy“骆驼”。

p

当在两个元音之间或在一个元音与一个辅音之间使用时,辅音p变为b。在一个辅音和一个元音之间使用时,它也变成v:

taban<古突厥语tapan“脚掌”<*täpan[25];

ol-ub: tyunnu olub turu,solongo tusubturu;

torvak’<古突厥语topraḳ“土,尘土,土壤”;

keveli<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26])käpäli“蝴蝶”。

m

在所有情况下,辅音m均保持不变:

ḫämık=古突厥语ämig“乳头,奶嘴”;

kum<古突厥语ḳum“沙”;

tämir<古突厥语tämir“铁”;

pilmäs<古突厥语bil-mäz“他不知道”;

yalma<古突厥语yalma“厚厚的缝大衣”;

yegerme<古突厥语yegirmi“二十”。

n

在所有情况下,辅音n均保持不变:

ana<古突厥语ana“母亲”;

ḫanat<古突厥语ḫanat“鸟的翅膀”;

on<古突厥语on“十”;

altın<古突厥语altun“金”;

don<古突厥语ton“服装,衣服”;

on<古突厥语on“十”。

ŋ

辅音ŋ在所有情况下均保持不变,仅在一种情况下变为n:

maŋ-<古突厥语maŋ-“走路”;

toŋ<古突厥语toŋ“坚硬地冻;很冷”;

toŋus<古突厥语toŋuz“猪”;

yeŋ’<古突厥语yeŋ“袖子”;

yendak参见古突厥语yiŋ(~yeŋ)“鼻涕”;

yeŋ’<古突厥语yeŋ“袖子”;

maŋ-<古突厥语maŋ-“走路”;

nuŋ<古突厥语bıŋ“千”;

täŋri<古突厥语täŋri“天堂;上帝”;

un'dun<古突厥语öŋdün“在前;在东”。

g

虽然辅音g通常保持不变,但是当用作结尾实例时,它会变清晰-k:

ags(马洛夫、马达汉aġs,雷选春ahs)<古突厥语aġız“嘴”;

yagaş<古突厥语ıġaç“树”;

dagay<古突厥语taġay“叔叔”;

pog<古突厥语baġ“绑带,领带,皮带”;

tag<古突厥语taġ“山”;

yegerme<古突厥语yegirmi“二十”;

päg,päk<古突厥语bäg“氏族之首”;

kiçik(马洛夫kiçig,捷尼舍夫kıçıg,雷选春kıçig)<古突厥语kiçig“小”;

sajdık<古突厥语saçlıġ“有毛”;

älik(马洛夫älıg,雷选春ılıġ)<古突厥语älig“手,前臂”;

isik(马洛夫issıg,雷选春ısıg)<古突厥语isig“热,烫”。

k

辅音k通常在所有情况下均保持不变,但在某些情况下,当用作首字母缩写时变为g:

ak<古突厥语aḳ“白”;

ayak<古突厥语ayaḳ“一艘船;杯子,酒杯,碗”;

azak<古突厥语adaḳ“腿,脚”;

bözyuk<古突厥语bädük“大,很棒”;

isık<古突厥语eşik“阈值;门”;

kak<古突厥语ḳaḳ“干的东西”;

kara<古突厥语ḳara“黑”;

keveli<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käpäli“蝴蝶”;

kiçik<古突厥语kiçig“小”;

kigis<<古突厥语kidiz“感到”;

kök<古突厥语kök“天空,蓝色的天空”;

koy<古突厥语ḳoy“绵羊”;

köz<古突厥语köz“眼睛”;

koza<古突厥语ḳozı“小羊”;

ksi<古突厥语kişi“人,人类”;

kum<古突厥语ḳum“沙子”;

kümüs<古突厥语kümüş“银,银子”;

kün’<古突厥语kün“太阳;日”;

kus<古突厥语ḳuş“鸟”;

kışkaş<古突厥语ḳuşġaç“麻雀”;

kız<古突厥语ḳız“女孩”;

kızıl<古突厥语ḳızıl“红色”;

öküz<古突厥语öküz“牛”;

yok<古突厥语yoḳ“什么都没有”;

gel-<古突厥语käl-“来”;

gozu(马洛夫kozı,捷尼舍夫kuzı,雷选春kuzi)<古突厥语ḳodı“向下”;

gulak<kulak<kulgak(马洛夫kulaḳ,雷选春kulakh);

ḫanat~kanat<古突厥语ḳanat“鸟的翅膀”;

ḫar<古突厥语ḳar“雪”。

ç

波塔宁的材料中没有古突厥语首字母ç的例子。虽然在用作内部音调时通常保持不变,但在某些情况下会变成浊音c,而用作音节和结尾的结尾则变成ş:

aca [aджa]<aça,参见现代维吾尔语(罗布方言)aça“爸爸”,图瓦语aça“父亲”;

kiçik<古突厥语kiçig“小”;

pçak<古突厥语bıçaḳ“小刀”;

yutçu<*yunt+çı?参见古突厥语yunt“马”;

kiçik<古突厥语kiçig“小”;

üş<古突厥语üç“三个”;

aş-<古突厥语aç-“打开”;

kışkaş<古突厥语(回鹘语)ḳuşġaç“麻雀”;

saş<古突厥语saç“头发”。

s

除一种情况外,辅音保持不变,在一种情况下变为ş:

sarık<古突厥语sarıġ“黄色”;

isik<古突厥语isig“热,烫”;

äsır<古突厥语(《占卜书》)äsri“发现,斑驳”;

bars<古突厥语bars“豹;老虎”;

sajdık<古突厥语saçlıġ“有毛”;

sakız<古突厥语säkiz“八”;

sakson<*säkiz on=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säksön“八十”;

sarsın ḫanat参见土库曼语yarganat“蝙蝠”;

sarık<古突厥语sarıġ“黄色”;

saş’<古突厥语saç“头发”;

solo-<古突厥语sola-“要用链条固定;要互锁”;

söz’<古突厥语söz“单词,语音”;

su<古突厥语sub“水”;

şuko<<古突厥语äçkü“山羊”;

şışkan<*sışkan<古突厥语sıçġan“老鼠;耗子”。

ş

辅音ş仅在少数情况下保持不变,而在大多数情况下会变为s:

aşa-<古突厥语aşa“吃饭,享受”;

paş’<古突厥语baş“头”;

beson<*beşon“五”和“十”→“五十”;

isık“门”(马达汉zık,雷选春zikh,sıkh)<古突厥语eşik“阈值;门”;

ksi<古突厥语kişi“人,人类”;

kümüs<古突厥语kümüş“银”;

kus<古突厥语ḳuş“鸟”;

päs<古突厥语beş“五”;

tas<古突厥语taş“石头”;

tis<tiş<古突厥语tış“牙齿”;

tus-<古突厥语tüş-“定居;退休;堕落”;

tuskan’<*tawışḳan<*tabışġan;

yasıl<古突厥语yaşıl“浅蓝色;绿色,绿草”。

z

两个元音之间的辅音z保持不变。但是,在大多数最终位置以及清音辅音之后,它变为s:

köz<古突厥语köz“眼睛”;

koza<古突厥语ḳozı“小羊”;

kız<古突厥语ḳız“女孩”;

kızıl<古突厥语ḳızıl“红色”;

bos’<古突厥语buz“冰”;

il’dis<古突厥语yiltiz,yıltız“根”;

kigis<<古突厥语kidiz“感到”;

muus<古突厥语(回鹘语)müyüz,《突厥语大词典》müŋüz“角”;

sakson<*säkiz on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säksön“八十”;

sakşegerme<古突厥语säkiz“八”+yegirmi“二十”;

tokson<*tokuzon,参见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toḳson“九十”;

toŋus<古突厥语toŋuz“猪”;

yultus<古突厥语yultuz“星星”;

yuz<古突厥语yüz“一百”;

yuz<古突厥语yüz“脸”。

l

在大多数情况下,辅音l保持不变,而在少数情况下则降低为s:

altı<古突厥语altı“六个”;

altın<古突厥语altun“金”;

älık<古突厥语älıg“手,前臂”;

bil-<古突厥语bil-“知道”;

gel-<古突厥语käl-“来”;

gulak<古突厥语ḳulġaḳ“耳朵”;

il’dis<古突厥语yiltiz,yıltız“根”;

ilan’<古突厥语yılan“蛇”;

keveli<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käpäli“蝴蝶”;

kol<古突厥语ḳol“上臂,手臂”;

kızıl<古突厥语ḳızıl“红色”;

ol-<古突厥语bol-“成为,成为”;

pulut<古突厥语bulıt“云”;

tül’kü<古突厥语tilkü“狐狸”;

yalma<古突厥语yalma“厚厚的缝大衣”;

yasıl<古突厥语yaşıl“浅蓝色;绿色,绿草”;

kägir-<*kälgür-“带来”(käl-“来”+-gür-因果后缀),参见古突厥语kägir-和kältür-“带来”;

ugan(uglan?)<古突厥语oġlan<oġul“后代,孩子”+an(复数形式)。

r

辅音r始终保持不变:

art<古突厥语art“后退,阻碍”;

äsır<古突厥语(《占卜书》)äsri“斑点,斑驳”(《突厥语大词典》《福乐智慧》)“豹”;

bars<古突厥语bars“豹;老虎”;

ḫar<古突厥语ḳar“雪”;

kara<古突厥语ḳara“黑色”

par<古突厥语bar“存在,存在”;

pir’<古突厥语bir“一个”;

pörük<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börk“盖”;

sarık<古突厥语sarıġ“黄色”;

tämir<古突厥语tämir“铁”;

täŋri<古突厥语täŋri“天堂;上帝”;

tavar<古突厥语tabar“牲畜;财产”;

torvak’<古突厥语topraḳ“地球,灰尘,土壤”;

tur-<古突厥语tur-“站立;直立;是(copula)”;

tyurt<古突厥语yegirmi“四”<*tört;

yegerme<古突厥语yegirmi“二十”;

yer’<古突厥语yer“地面;土地,土壤,地方;领土”;

yeren’<古突厥语ärän“人,人们”;

yuräk<古突厥语yüräk“心脏”。

y

辅音y通常保持不变。在一种情况下变成c(如果不是蒙古语外来语)。它在两种情况下下降:

ay<古突厥语ay“月亮;一个(农历)月”;

ayak<古突厥语ayaḳ“容器,碗”;

dagay<古突厥语taġay“大叔”;

ya<古突厥语ya“低头”;

yakşi<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yaḫşı“合适,令人愉悦,好看”;

yalma<古突厥语yalma“厚厚的缝大衣”;

yasıl<古突厥语yaşıl“浅蓝色;绿色,绿草”;

yegerme<古突厥语yegirmi“二十”;

yel’<古突厥语yel“风”;

yeŋ’<古突厥语yeŋ“袖子”;

yer’<古突厥语yer“地面;地面,土地,土壤,地方;领土”;

yeren’<古突厥语ärän“男人;真正的男人”;

yetı<古突厥语yeti“七”;

yok<古突厥语yoḳ“没有,什么都没有”;

yol’<古突厥语yol“道路,方式”;

yultus<古突厥语yultuz“星星”;

yuräk<古突厥语yüräk“心脏”;

yutç u<*yunt+çı?参见古突厥语yunt“马”;

yuz<古突厥语yüz“一百”;

yuz<古突厥语yüz“脸”;

cil [djil](耿世民—克拉克yıl,捷尼舍夫yıl,cil)(?<书面蒙古语?)<古突厥语yıl“年”;

il’dis<yiltiz(马洛夫yiltıs,雷选春yeltıs)<古突厥语yiltiz,yıltız“根”;

ilan<yılan(马洛夫、雷选春yilan)<古突厥语yılan“蛇”;

sarsın ḫanat<*yarsın ḳanat,参见土库曼语yarganat“蝙蝠”。

ny

辅音ny通常变为y。它仅在源自*mügüs(<*müŋüz)的单词muus中脱落:

tyuyak<古突厥语(《突厥语大词典》)tuyaġ“蹄”(<*tunyaġ);

koy<古突厥语ḳoy“绵羊”<ḳony;

muus(捷尼舍夫、雷选春moŋs)=古突厥语(回鹘语)müyüz,《突厥语大词典》müŋüz“角”=ET*munyuz。

本文译自斯塔霍维斯基(M. Stachowski)编:《突厥人的语言与文化(Languageand Culture of Turkic Peoples)》,华沙,1998年,第149-182页。文后所附俄—裕固语词汇表,限于篇幅,从略。本文的翻译获得原作者欧麦兹先生的授权,并就翻译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予以协助,特志此鸣谢。

作者简介:欧麦兹(Mehmet Ölmez),土耳其伊勒德兹科技大学土耳其语言文学系教授。
译者简介:杨富学(1965- ),男,汉族,河南邓州人,敦煌研究院人文研究部研究员,陇东学院特聘教授,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所教授,博导,主要从事敦煌学与西北民族史研究;叶凯歌(1991- ),女,汉族,新疆乌鲁木齐人,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所博士生,主要从事裕固族历史文化与回鹘语文献研究。
注释:

[1]马达汉(C. G. E.Mannerheim):《访撒里与西拉尧乎尔(A visit to thesarö and shera Yögurs)》,《芬兰乌戈尔学会杂志(Journal de la Société Finno-Ougrienne)》第27卷,1911年,第1—72页。

[2]赫尔曼斯(M. Hermanns):《中国甘肃的吆呼尔和恩格尔语言(The Uigur andAngar Language in Kan Su, China)》,《皇家亚洲学会孟买分会杂志(Journal of theBombay Branch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第26卷,1951年,第192—213页。

[3]参见波普(Nicholas Poppe):《撒拉语评论(RemarksontheSalar Language)》,《哈佛亚洲研究杂志(HarvardJournal of Asiatic Studies)》第16卷3-4期,1953年,第138—139页。

[4]欧麦兹(Mehmet Ölmez):《图瓦人与图瓦语(Tuvalar veTuvaca)》,《对话突厥语言(Çağdaş TürkDili)》第95卷,1996年,第10—17页。

[5]马达汉(C. G. E. Mannerheim):《访撒里与西拉尧乎尔(A visit to the sarö and shera Yögurs)》,《芬兰乌戈尔学会杂志(Journal de la Société Finno-Ougrienne)》第27卷,1911年,第1—72页。

[6]马洛夫(S. E. Malov)著《黄维吾尔语:语言材料及其译文(Jazyk zeltychujgurov. Teksty I perevody)》,莫斯科,1967年。

[7]捷尼舍夫(E. R. Tenishev)著《西部裕固语结构(Strojsaryg-jugurskogo yazyka)》,莫斯科,1976年。

[8]耿世民—克拉克(L. V. Clark)著:《裕固族语言资料(Sarig Yugur materiaos)》,《东方学报(Acta Orientalia Academiae ScientiarumHungaricae)》第49卷第2-3期,1992—1993年,第189—224页。

[9]雷选春编著《西部裕固汉词典》,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92年。

[10]克劳逊(G.Clauson):《13世纪以前的突厥语语源辞典(AnEtymological Dictionary of Pre-Thirteenth-Century Turkish》,伦敦,1972年。

[11]费·莱辛(F. Lessing):《蒙英词典(Mongolian-EnglishDictionary)》,纽约,1998年。

[12]波普(N. Poppe):《蒙古语词典(Mongolskiy slovar' Mukaddimat al-adab)》第I-III卷,列宁格勒,1938年,第96页。

[13]波普:《蒙古语词典》,第438页。

[14]费·莱辛:《蒙英词典》,第213页。

[15]费·莱辛:《蒙英词典》,第362页。

[16]费·莱辛:《蒙英词典》,第246a页。

[17]费·莱辛:《蒙英词典》,第370页。

[18]切列米索夫(K. M.Çeremisov):《布里亚特语—俄语词典(Buryatsko-russkiy slovar')》,莫斯科,1973年,第291页。

[19]费·莱辛:《蒙英词典》,第593页。

[20]费·莱辛:《蒙英词典》,第558页。

[21]提肯(T. Tiken):《阿尔泰语回声动词的结构On the Structure ofAltaic Echoic Verbs in{KIr.A}》》,《东方学报(ActaOrientalia Academiae Scientiarum Hungaricae)》第36卷第1-3期,1982年,第511页。

[22]费·莱辛:《蒙英词典》,第914页。

[23]费·莱辛:《蒙英词典》,第336页。

[24]费·莱辛:《蒙英词典》,第160b页;热萨嫩(M. Räsänen):《裕固语-z在原文*-δ'之对应(Saryy-Uigurisches-z als Entsprechung des Urtürk. *-δ')》,《东方研究(Studia Orientalia)》第25卷,1960年,第95页。

[25]提肯(T. Tiken):《突厥语中的初级长元音(Türk Dillerinde Birincil Uzun Ünlüler)》,安卡拉,1995年,第174页。

[26]丹科夫(R. Dankoff)- 科里(J. Kelly):《马赫穆德·喀什噶里〈突厥语大辞典〉(Maḫmudal-Käšyari: Compendium of the Turkic Dialects)》,哈佛大学出版社,1982-1985年。

编按:本文原刊原刊《河西学院学报·裕固族研究》2020年第6期,第1—13页,如若引用请参考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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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富学 安玉军 | 藏族、蒙古族、土族因素与裕固族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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