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英国埃塞克斯郡一辆冷冻货车内发现39具遗体，震惊世界。这些遇难者是谁？他们经历了什么？全世界都想迫切得到答案。最开始，媒体指向遇难者是中国人，后来证实许多是越南人，但不管是来自何方，都是一起悲剧。
载有39具尸体的货车。（图片来源：美联社）
英国方面正加紧推进案件侦查，尽管目前“疑问仍然大于答案”，但舆论普遍认为，造成该惨案的主要原因同跨国人口走私犯罪有关。39人集体殒命的残酷一幕，再次把非法移民偷渡以及相关的人口贩运产业等“暗黑面”暴露在国际社会面前。
偷渡，作为一种非法入境方式，长期存在于人类社会，越是战乱时期、贫穷地区越发普遍。对某些人来说这是机遇，一国底层民众向往另一国美好生活而不惜破财搏命；对某些人来说这是生意，跨国人口贩运集团凭此赚取高额佣金甚至死亡保险金；对某些人来说这是难题，目的地国家为了维护秩序不得不施展各种围追堵截手段……
进入21世纪以来，非法移民偷渡主要有以下两种表现，一是由于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等国战乱，一批西亚北非地区的难民以海路等方式涌入欧洲，发生大量沉船悲剧，也造成欧洲2015年前后的难民危机，目前由于叙利亚局势不稳，难民危机有再次席卷之势；二是一些长期发展落后的国家和地区，比如非洲、东南亚、南美洲等，部分民众为了改变生活困苦，躲避社会不公、追债等困境，借助跨国犯罪集团的“秘密通道”或者自行闯过边境等方式非法进入欧美等发达国家境内。
据国际移民组织发表的报告，自2014年1月以来，近1.9万人因试图非法登陆欧洲而死亡或失踪。有媒体根据公开资料统计，从2000年到2019年至少发生了14起前往欧洲的偷渡者在货车中死亡的事件，单次死亡人数最多超过70人。2015年，奥地利靠近匈牙利边境一辆被遗弃的货车上发现了71具非法移民尸体，这些非法移民来自叙利亚、伊拉克和阿富汗，此案偷渡团伙成员刚于2019年6月被判刑。
有媒体报道，一位遇难越南女孩辗转欧洲各个站点期间，曾在社交媒体上写道“在越南时，我以为欧洲是粉色的，现在发现它是黑色的。”年轻生命以这样一种方式终结，令人唏嘘。然而，像这位女孩一样怀抱“粉色”梦想的人还在前赴后继。“死亡货车”被发现后不久，法国在某港口也发现一辆冷藏货车，藏有包括4名孩童在内的8位移民，出现了轻微的体温过低症状，该货车正准备搭乘渡轮前往英国。
英国成为偷渡者的热门目的地，或与脱欧一再延期有关。脱欧之后，英国移民政策将向有技能的劳动者倾斜，对普通劳工不利，而一旦在脱欧前成功进入，被遣返的可能性低，因此偷渡者们都想搭上末班车。英国不是申根国家，加上面对激增的偷渡人数，英国对入境的控制越来越严，偷渡团伙不得不采取更极端的方式贩运人口，“死亡货车”案这类悲剧的发生率随之升高。
当人们为“死亡货车”遇难者痛心之时，偷渡团伙却已赚到了一笔可观的“血色佣金”。贩运人口被认为是当今世界最为暴利的犯罪活动之一，而欧洲则是这个黑色产业的核心地区之一。2016年2月，欧洲刑警组织（Europol）发布的报告称，在2015年有超过100万移民抵达欧盟国家，其中90%以上使用了犯罪集团提供的服务，其通过非法移民一项获得的年收入或在30亿至60亿欧元之间。2015年联合国报告称，东南亚仍是亚洲人口走私的重要来源、中转站或目的地。
尽管各国所面临的非法移民和人口贩运问题，严重程度不一，但毫无疑问，这是世界各国共同面临的全球性挑战，需要国际社会合力应对。一是各国应在《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的框架下，加强打击犯罪网络和保护受害者的力度；二是欧洲等非法移民大量涌入的地区，除了简单的围追堵截措施，应在更高层面确立协调机制，结合本国劳工需求实际情况向移民适当“松口”、展示善意；三是要从根源上消除非法移民的“驱动力”，即减少战乱、推动均衡发展，站在全球治理的高度解决和平与发展问题。
本文为美国侨报记者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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