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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季节》背后:从著名诗人沦为连环凶手的阿橹

17谭语 2023-05-15
电视剧《漫长的季节》中有一首著名的诗:《漫长的》。
这首诗出自本剧文学编辑班宇的一篇小说,小说的名字也叫《漫长的季节》。
打个响指吧,他说
我们打个共鸣的响指
遥远的事物将被震碎
面前的人们此时尚不知情

吹个口哨吧,我说
你来吹个斜斜的口哨
像一块铁然后是一枚针
磁极的弧线拂过绿玻璃

喝一杯水吧,也看一看河
在平静时平静,不平静时
我们就错过了一层台阶
一小颗眼泪滴在石头上

很长时间也不会干涸
整个季节将它结成了琥珀
块状的流淌,具体的光芒
在它身后是些遥远的事物


由这首诗,指向一个很多人没有注意到细节:王响在翻检王阳抽屉时,镜头给到一本疑似作者叫阿橹的诗人作品集。

阿橹是一位真实存在的诗人,黑龙江人,在90年代曾被某杂志评为“中国十大先锋诗人”之一。出人意料的是,诗人阿橹竟成为一名连环杀人案凶手,于1997年被执行枪决。
而他更为传奇的一点是,传说台湾歌星娃娃那首著名歌曲《漂洋过海来看你》的主角。这是娃娃在向李宗盛讲述他俩的这段畸恋之后,李宗盛当即创作完成的一首歌。
对于这一点,网上也有人说娃娃跟阿橹的事是谣言。娃娃的微博也澄清了好几次,但传言就这样一直传了下去。
阿橹在这部剧集的出现是一个暗示,王阳的命运就此与诗歌、爱情和抛尸罪案联系在一起。
阿橹罪案的发生与顾城罪案的发生前后不过两年。但阿橹罪案的背后是一个诗人穷困潦倒,从一个极端的侧面反映了诗歌与诗人在那个破碎年代的境遇。只有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才真正懂得当年“打破铁饭碗”这样一句轻而易举的话,带来怎样的历史阵痛以及无数人从灵魂到肉体的破碎与重建。
看完整个剧集,再来反观这首诗,就会更加理解,真实作者班宇的一种隐忍。打个响指或者吹个口哨,是故作轻松也好,是无力承受也罢,当命运开启它神秘的齿轮的时候,人们只是尚不知情,但并非没有预感。这就是诗歌的力量。
借着《漫长的季节》,我们来扒扒:

从著名诗人沦为连环凶手的阿橹
编辑自天涯楼主:Lydia_zzq
阿橹原名鲁荣福,生于黑龙江哈尔滨宾县,曾在中国人民银行黑龙江松花江分行工作。1980年代末因擅自去台湾参加世界华人诗会,当时参会费用5000元,阿橹无力支付,以行长名签字冒领,事发后被单位开除。参会期间,阿橹被选为该诗会最年轻的理事。

阿橹被单位开除后,于90年代初漂泊北京。1995年10月7日,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破获了一起杀人弃尸案。租住在兵部洼16号院的阿橹和徐伟光于1995年10月1日上午将东北同乡李威国骗至住处后用电线勒死,然后二人从死者身上搜去5600元,遂将尸体置于铺下,锁门外出,去广州游玩。7日凌晨4时,回到北京的阿橹和徐伟光发现尸体已高度腐烂,便慌忙弃尸灭迹,粉刷房屋,以掩盖罪行。经民警进一步审查,同年发生在长安街电报大楼前地下通道内的“6•14”抛尸案,也系阿橹、徐伟光二人所为。后二人又分别交代出在哈尔滨所犯的两起杀人案。1997年,两人因抢劫和故意杀人,经审判被执行枪决。
根据网上一位诗人的回忆文章,阿橹不但是个身高一米八五的帅哥,而且还是天生情种,号称少女杀手,平生对女人攻无不克。当年其在哈尔滨追求一位太阳岛宾馆的女服务员,打电话问女孩想不想见他,然后在夜里无船的情况下,竟头顶衣服游过了松花江去找那女子,把那女的感动得嗷嗷叫。直接就入了洞房。
一个少女眼中的帅哥、才子,怎么会是如此残忍的杀人犯呢?而且连杀四条人命!其实很简单,从网上一位诗人回忆文章所说他的追女技巧来看,此人就是行事乖张、性格偏激、风流成性的人。如果那个女孩没有答应他,显然就会报复。他在哈尔滨当地就开始抢劫杀人,并非到北京后才开始,已经说明问题。 
来自百度百科阿橹词条:
从阿橹得到的荣誉来看,他确实是个很有才华的诗人。然而在他死后的今天,他的诗早已被遗忘在历史的角度,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被多次辟谣过的一段无疾而终的凄美恋情,以及那首经典的《漂洋过海来看你》。
男女之事折射出阿橹是个很有异性缘的人,总能轻易让女人喜欢上自己,更难得的是让女的相信他爱他,反映出一种利用高超的操纵人心的能量,这也是许多连环杀手的共同点......
貌似改革开放以来诗人死于非命的好多。根据一个调查,自1987年以来,21年时间(这个调查是2008年的)里已有21位诗人非正常死亡,自杀的最多,然后比较离奇的有被暴徒打死的是宇龙(1965-2002,原名杨垠祖),另一个就是因杀了4个人而被枪毙的阿橹(60年代?-1997))了。
我想这跟诗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诗人都是些理想主义者,浪漫细胞爆棚。貌似写诗的人天生就是内向敏感的,不管他看起来多么阳光外向(阿橹在朋友看来就是个外向多情的少女杀手)。
再一个就是社会风气的问题。当时治安落后,社会不太平,加上当时经济落后,很多人下岗,导致社会上流动人员很多。而且当时普法力度很低,很多人压根没法律意识,暴民很多。上世纪80,90年代很多东北人在北京是以暴力凶狠出名的,而阿橹专杀朋友介绍的哈尔滨同乡,在当时并不是特别令人震惊的。 
再来一张阿橹的照片。老实说从我发的2张他的照片,并没有get到帅点。可能他真人的神采比较有魅力吧,加上185的身高很加分。
 
阿橹手迹(选自诗人蒋玉博客)


下面贴两篇跟阿橹接触过的人写的更加详实的第一手资料——


《[彪子时评]抑郁让我如此别扭》

我之所以写下此文,是因为想起了一位“正义的枪声,结束了他的生命”的朋友,曾经的诗友阿橹。

阿橹怎么会杀人?阿橹怎么会因曾被我们最不齿的蝇头小利去杀人?几年前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有如五雷轰顶呵。我虽然不算傻了吧叽那伙的,但想炸了脑袋,也整不明白这其中的甲乙丙丁。

在我的印象里,阿橹是个内向木讷,有女孩子一般羞怯感的人。在经朋友介绍认识之前,我读过他发在《飞天》上的组诗,感觉非常棒。他从西安交大毕业后,分配到哈尔滨的一家银行工作,编一本内部刊物,待遇满不错的。阿橹在大学生诗人圈子里颇有名气,但从我们接触来看,此人高高瘦瘦,不狂不躁,不疾不徐,老成持重,按流行说法就是“邻家听话大男孩”的样子吧。他的诗灵气逼人,且有一股出土文物的天然况味,可算得上品啦。我在赞美他时,此君结结巴巴做谦虚状的样子,至今想来令人莞尔。

让我念念不忘的,是阿橹慢声细语讲的一个故事。他说:“我的一个朋友,房子装修好了,再过几天就要结婚。早晨起来,他的女朋友去买早餐,他在阳台上眼看着她被汽车撞死了。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呵。后来,我这个朋友疯了。”白先勇有篇小说《永远的蝴蝶》,与阿橹的故事有情节重复之处,本剧是不是虚构,不得而知。但是我相信,阿橹在叙述时,是真诚而动情的。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红着眼睛去杀人,而且是三条人命?!

在阿橹和他那个可恶的同伙未伏法之前,我们家乡的一家日报发了一整版警世文章,当然是敌我矛盾的语气。据报载,才华横溢的阿橹常怀怀才不遇之痛,与领导及同事相处不融洽,便跟别人去北京瞎混,终至见财起意,杀人越货,惹下了杀身之祸。

杀人偿命,杀人犯可憎,这没什么可说的。问题的关键是,阿橹的灵魂为何会给弄脏了?仅仅为了些许银两,就把他曾经那么礼赞的生命视如敝履?不再秉持稳重为人的温良,而去刀头舐血,铤而走险?联想到顾城杀妻自戕之举,二者有没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诗人乃是自我意识的圣者,大众精神的弃儿,常怀遗世独立之心,奇缺人情练达之道,不见合于世,颇难容于人,能不苦闷抑郁吗?洋的如叶赛宁,远的如王统照,近的如海子、戈麦、骆一禾……,为什么总是诗人坐坛子放屁--想(响)不开?心理问题呀,同志们,这真是一个实实称称的严重问题。

凡高自己割了耳朵,海明威对着自己扣动扳机,为什么搞艺术的同志都这么不着调呵?别弄那些不顶饭的玩艺儿不就完了吗?可是,猪往前拱鸡往后刨,谁能摘得下太阳呵?回过头来,还是得解决抑郁问题呀。基于此,即便故人变了枪粪,我对阿橹依然不能停止怀念。



刘春写的《一个人的诗史》中提到阿橹:

我对阿橹作品的最初印象是他发表在1992年冬天某一期《诗歌报》上的随笔,内容是喜欢清净的生活,安于贫穷,只有如此灵魂才会干净,才能写出优秀的诗篇……

再顺便一提的是,阿橹曾在黑龙江某银行工作,同时也是一个极有名气的诗人。后来,阿橹因为诗歌而辞职,再后来,阿橹因为和同乡杀人抢劫被拉上了刑场……

我对阿橹最深刻的印象是他成了谋财害命的杀人犯。他与顾城不同,顾城是一时情急之下误伤谢烨,阿橹杀人完全是经过周密安排和谋划,而且所杀不止一人。

从一个崇尚安静贫穷的人沦为杀人犯于1997年被枪决,不过三四年时间,我看到了贫穷对一个诗人人格的伤害,也看到了一个灵魂走向疯狂时的狰狞。


  

附:


你不知道的共和国血案:阿橹之死


 作者:方子敬  来源:巍言耸听


金秋,京城最美的季节。共和国生日的喜庆氛围还未来得及褪去,北京人又在愉悦中迎来了周末。
 10月7日,星期六。早晨7时刚过,东栓小学教导处的于老师值完班,刚走出校门,看见西墙外的垃圾桶旁有两个老头指着靠墙的一个粉黄蓝三色相间的编织袋正在说着什么,“臭味这么大,八成是包着死人。”
 于老师不禁打个寒战,本来身上就有点瑟瑟的,听着这话脊梁骨直冒寒气。她返回学校,拨通了西城公安分局值班室的电话。
几分钟后,西长安街派出所值班所长韩广才派4名干警到现场查看,经确认,编织袋里装的是一具男性尸体。很快,分局刑警大队、市局刑侦处迅速出动警力,相继赶到现场,分局长潘永祯、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分局长王忠亲临现场,指挥案件的侦破。

尸体已深度腐烂,臭气熏天,令人窒息。经初步分析认为,此案为杀人后藏匿尸体,因尸体腐烂无法继续隐藏,才将尸体抛弃。
在调集警力的同时,副局长王忠、分局刑警大队队长韩建国、西长安街派出所所长刘阔,市局刑侦处一队副队长阎伟等领导和有关人员组成“10.07”抛尸案侦破领导小组,对抛尸现场周围的情况,东栓胡同所处的地理位置等再次进行详细的分析和研究,一致认为,即使案犯是在夜间抛尸,也不会拖着发出异味的腐尸,冒着随时可遇上巡逻民警的风险,穿越长安街。
于是决定,立足长安街派出所管界,注意发现有异味的院落寻找第一现场。所有参战干警划分成5个走访小组,深入到北新华街、六部口、新平路、东绒线和东文昌5个居委会,逐院逐户进行查访。
中午, 饭点已过多时, 相当一部分民警还在饿着肚子工作。
到下午6 时, 被走访的居民已近3000户,据两个扫街人讲,当天凌晨5:30 他们就看见了垃圾桶旁的编织袋,说明弃尸时间是在5:30以前。除此以外,能够称得上线索的几乎寥寥。
莫非方案有误,划定范围不准? 领导小组综合了调查走访的总体进度,重新推敲了侦破方针,认为调查范围还需要进一步扩大。
因而,要求原有5个走访组继续把余下的居民户走访完毕,不能漏院漏户。同时,将警力重新作了调整,把高碑居委会和兵部洼居委会扩进了走访之列。
晚上9点,负责兵部洼居委会的片儿警卢勇给所里打来电话:“今儿个上午, 租住在兵部洼16 号的两名东北人搞卫生来着, 来苏水味特大。”
这无疑是一个令人鼓舞的信息。转眼功夫, 派出所副所长任学峰和刑警大队的一分队队长伍建华赶到兵部洼胡同16 号对面的个体饭馆,换下卢勇和李京两个民警。
听了小卢的简要介绍,任学峰嘱咐他:“估计有戏。我们先在这盯着, 你快去居委会向‘头儿’汇报,好抓紧布置蹲守。”
为了便于情况的掌握和协调指挥,领导小组在位于东绒线胡同东口的天安酒楼设立了临时指挥部。领导小组分析了一下16号院的情况和周围环境,认为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弄回来再说,于是,派出所民警崔建国、孙志伟与刑警大队的胡金生等4名刑警负责在16号对面的个体饭馆进行蹲守。
同时,在不远处的东新帘子胡同设立现场指挥中转站,由任学峰和韦跃进负责,刑警和派出所民警若干,承担蹲守现场与指挥部之间的沟通联络。

一切安排就绪,干警们各就各位。
兵部洼胡同16 号院住着3 户4 人,全部是租房客。门房住的是河北来京的农民王茂林,平日在北京站一带帮人卖肉,今年6 月住进16号。里院两间靠北的西房住着在某商厦租柜台卖服装的陈小姐。
陈小姐虽是北京人,但家在朝阳区,离她“ 练摊儿”的地方太远,便于今年8 月通过中介人搭桥租下了这两间房。
南侧紧挨着陈小姐的两间西房住的是两个东北男青年。民瞥来访时恰好不在家。从陈小姐和王茂林口中,民警了解到东北二人的一些情况和近两天的举动。
两个东北人大约是在7月底8月初搬进来的。
大个儿年约30岁,身高1.85米,板寸头,长方脸,浓眉毛,双眼皮相貌堂堂,他曾向陈小姐自我介绍是写书的,笔名叫“阿橹”。小个子年龄二十一二,留着小平头,双眼皮大眼睛,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
二人自称是姨兄弟,大个儿管小个子叫“小宇” 。门房王茂林听大个儿说他姓罗,在北京有个公司。兄弟俩与陈小姐的关系走得要近些,毕竟是住隔壁,墙挨墙。两人外出,时常跟她打个招呼,托她照应一下家,从外面回来,也往往先给她挂个电话通报一声。
10月1日上午1 0点,陈小姐从1 6号出来去朝阳母亲家,当她10月2日下午5点钟返回时,发现屋门玻璃上贴了一张纸条,是邻居老大留的字:“大姐,我们哥俩回老家屯三天,请你帮我们浇浇花并照看一下小兔。”过了两三天,陈小姐闻到自家屋子里有股臭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她在屋里四处寻觅了一番也没找到臭源。6 日中午,陈小姐的女朋友周月霞来找陈小姐玩。
当女友帮忙去厨房烧水时,陈小姐听到她急切的叫喊:“梅,快来看! 不看你会后悔的。”
陈小姐忙不迭从屋里跑出来,顺着女友手指的方向看去,见隔壁窗玻璃里面全是苍蝇,而且个儿很大,大概是她有生以来所见到的最大的苍蝇。
她这才醒悟,她闻到的腐臭味是从邻居屋里散发出来的。下午,陈小姐出了趟门,晚上9 点多钟回来时,隔壁的大哥阿橹已经到家了。
陈小姐这才记起苍蝇的事:“我闻到股臭味,好像是你们屋里的。
“噢,王大哥也问来着。我们走之前买了几只肉蟹,做熟以后给忘了,回来发现都长蛆了。”阿价解释道。
后半夜,也就是7 日的凌晨,陈小姐听到隔壁有功静,知道兄弟中的弟弟也回来了,当时她正和一个女友玩游戏机,也就没再出屋。一早6 点多钟,她出来送女友时见隔壁已把家具搬到院子里,正在收拾房子,墙上的围布也全给扯去,就径直回屋睡觉了。
中午12 点,陈小阻起床扫院子,发觉邻居新买了台洗衣机和雷达喷剂。
那个叫阿件的哥哥问她买什么药消毒好,她“敌敌畏”和“来苏水”,他就出门买了瓶来苏水。陈小姐帮他们用来苏水喷洒了院子,又让阿橹在屋里洒一些。
王茂林讲,天不亮时,“小宇”就来敲门,要借他的小三轮倒垃圾,他把车钥匙交给“小宇”后就又重新睡下了,待8点多起床时,三轮车已在院里原位放好,哥俩正在打扫卫生,被子褥子等都晾晒在院里。下午4点他外出回来时,兄弟俩还没收拾完,“大个子”让他第二天早8点帮他们一块刷房子。大约晚6点,两个人又走了。
干警们搜查了阿橹的住房。尽管东北客把房间进行了彻底的清扫,干警们依然发现了残存在犄角旮旯处的点滴血迹和污物,未上锁的衣柜里依旧弥漫着味道十足的臭气。
去朝阳区的“吉普”呼啸而回,房主找到了,查实房子是8月10日通过某公司的中介人租给东北人的。双方以每月500元的价格签订了3个月的契约,房客当时就一次性付款1500元。后房主付给介绍人300元介绍费,各自分手。房主与中介人、东北房客互不相识。
王茂林的小三轮车已做技术鉴定,结果是:车上有血迹且为人血,到此,可以确认“阿橹”和“小宇”有重大杀人嫌疑。
负责蹲守的民警由院外的饭馆撤到院内,警力增至8人。干练的小伙子们驱散着不时袭来的困顿和疲乏,16只眼睛从各个方位死死盯住大门。当那个眉目端正的男青年终于跨进了16号院。一直在此恭候的民警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此人就是“小宇”,大名徐伟光。院里的民警用电话向外面报告了情况,得到指令:“先别动,接着蹲。问问这小子那个叫‘阿橹’的去向。”    徐伟光面对警察的盘问,不时转动着两只大眼睛,一会儿说他表哥回东北了,一会儿又说住在越秀饭店了。很快,一拨人马去越秀饭店查询,另有专门负责与东北长途联系。
正在院里院外双管齐下的当口儿,大个儿“阿橹”从外面进来,也一头撞在“枪口”上。
派出所与刑警大队联合组织精干力量,挑选8名战将,4人一组分别对两名重大杀人嫌疑犯进行审查。
阿橹,大名鲁荣福,黑龙江省滨县滨州镇人。原任职于哈尔滨市某银行,今年5月辞去银行工作,闲散社会。徐伟光,22岁,农民出身,念初中一年后一直待业。
五六年前,鲁荣福与徐伟光相识于哈尔滨市的一家餐馆,以后来往密切,互以兄弟相称。今年6月初,两结伴来京,准备做买卖,挣点钱。他们先住在东城的一家招待所,后通过一则租房广告住进了西城区兵部洼16号院,这一期间,两个人不但没有找到可做的生意,身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怎么办?于是,两人进行了一番策划:“咱们找个有钱的,把他骗来,勒死。”
 “行。”徐伟光说:“抚顺市有个叫李有国的,是搞汽车配件的,挺有钱。这人总到北京来,他一到北京就呼我。” “就弄他。”鲁荣福倒也干脆。   早在三月份的一天,徐伟光在东城的一家酒店吃饭时,遇到李有国,彼此聊起来都是东北老乡,就这样熟识起来,以后经常保持联系。李有国做梦也想不到,认识这么一个老乡,倒霉还在后头。    10月1日,国庆节。上午9时,徐伟光的BP机“嘟嘟”地叫起来:是李有国。在约好的西单民航售票处前见面后,徐伟光将李有国带回兵部洼16号。   “这位大哥是辽宁的,一会儿买飞机票去广州。”    徐伟光向鲁荣福作介绍。鲁荣福一面假意寒喧着给李有国冲了一杯咖啡,一面绕到他的背后,冷不防用事先结好活扣的电线套在了他的头上,与徐伟光一人拉一头。   李有国挣扎着倒在了地上,几分钟后口鼻流血,一命呜乎。    鲁荣福和徐伟光从李有国的后裤兜里翻出一沓人民币,是5600元。然后,二人把死者的裤子、夹克衫、毛衣脱下来,用食品袋把头套上,将尸体弯曲后用绳子捆住套上两个黑色垃圾袋装进一个大编织袋里放在床底下,这时已是中午12 点多钟了,两个人商量着去广州玩些日子,便将死者装有一个“大哥大”的手包等物品放在一个朋友家,当晚7 点一同出了门。    在广州南方大厦住了几天,鲁荣福乘飞机于6日晚上9 时先一步返京,回到16 号,发现尸体已臭不可闻,便在朋友家借住一宿,7日凌晨4时到北京站去接徐伟光。    路上,两人商量着尽快把尸体处理掉,于是,便移尸灭迹,粉刷房屋,以掩盖罪行。    在鲁荣福的朋友家,干警们找到了一个密码箱,里面装有死者李有国的“大哥大”、黑色手包和其他物品,证实了两名案犯所供述的杀人罪行。

戴着手铐脚镣的“阿橹”

“阿橹”的同伙“小宇”徐伟光

案件已真相大白,好较真儿的干警们却没有胜利者的喜悦,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经验告诉他们:相貌堂堂的对手并不那么简单。
从案犯作案动机和特点看,二人来京一个月无工可做,密谋杀人越货,尽管还没有发现其他劣迹,而胆敢在杀人后外出游玩数日又返回京城,足以说明其心黑手狠,不计后果,身上肯定还背着大案。因此,审查力量再次调整,加强了突击审讯和问案力度,经过一番较量迫使二人又交代了另一起杀人抛尸的罪恶行径。
6月初,鲁荣福与徐伟光从哈尔滨到京,住在东单附近的招待所。

徐伟光到京的头一件事就是马上与一个广州人取得联系。此人是徐伟光去年在去大连的火车上认识的。    一路上,这个人与徐伟光聊了不买卖上的事并互留了通讯电话。
12日晚上,徐伟光与鲁荣福正商量着如何挣钱,徐伟光接到了一个电话,正是这个广州人:“我已到北京了,在新侨饭店住了一天,现在住在一个朋友那里。”   “明天我陪你玩一玩。”徐伟光说着心里不禁一乐:这可是块送到嘴边的肥肉。    次日上午,徐伟光陪广州人到天安门逛了一圈,又在东单附近吃了午饭。    分手时,徐伟光约广州人“晚上来招待所玩”。回到住处,徐伟光同鲁荣福进行了一番策划和准备。吃过晚饭广州前来。3 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广州人起身要走,鲁荣福从后面用尼龙绳往他头上套,没有套上,广州人慌忙往外跑,徐伟光和鲁荣福一起把他拽回来,再次把绳子套在他的头上,两头用力将他勒死,然后把头罩在塑料袋里,用毛巾被将人裹起来装进编织袋里塞入旅行箱。    14 日凌晨4 时,两个人把装有尸体的皮箱悄悄抬出招待所,在路边打了一辆“面的” ,沿长安街至西单民航大楼前让司机停车。打发走“面的”二人抛尸于首都影院前的地下通道,返回招待所。数日后离京回哈尔滨。从广州人身上,两个人得到6 0 0 0 元现金、金戒指一枚、金项链一条、理光照相机一架,密码箱一个及刮胡子刀和一部折叠手机。
回哈尔滨后,二人把金戒指和金项链卖了7500元,全部挥霍殆尽,而照相机和刮胡子刀一直随身携带,密码箱放在鲁荣福在京的朋友处,也就是民警已见到的装有李有国一干物品的那一个。经过核实,曾令北京警方一时无从下手的“ 6.14抛尸案”昭然于世。    之后,鲁荣福和徐伟光又陆续交待在1994年和1995年在哈尔滨抢劫并杀死两人的犯罪事实。分别是1994年6月4日哈尔滨道里区杀人抢劫案、1995年1月12日哈尔滨某开发公司工程部经理被杀案,均系阿橹、徐伟光二人所为,四次共抢劫现金三万余元,手持电话三部及金项链、相机、录像机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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