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上市前3天，美国最高法院再审了中企的这个案件……｜万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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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3月底，两件大事，一是中美贸易战正式开打；二是深受广大小编喜爱的爱奇艺公司于美国东部时间2018年3月29日成功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总募集金额约22.5亿美元，为2018年第一季度中概股上市募集资金规模最大的IPO。没人注意到的是，就在爱奇艺上市前三天，即2018年3月26日，美国最高法院再审了一起中企美国上市欺诈集体诉讼案件。

本案索引

China Agritech, Inc. v. Michael H. Resh, et al.，DOCKET NO. 17-432

本案案情

中国农业科技公司（China Agritech）是一家在美国特拉华州注册成立的控股公司，主要业务在北京。该公司表示，其生产和销售有机复方化肥和其他农产品给全国二十多个省份。该公司于2005年在纳斯达克上市，2009年向美国证交会报告，其净收益是四年前的三倍。2011年，公司若干股东指控中国农业科技公司涉嫌欺诈商业行为。该公司否认了这些指控，宣布将进行内部调查，随后解雇了独立审计师。同年晚些时候，纳斯达克暂停交易，并开始对该公司的股票进行退市。2012年，SEC撤销了该股票的注册。

美国投资者于2011年和2012年连续两次起诉中国农业科技公司及几名自然人被告，理由是其存在各种违反了证券法的行为。在这两个案件中，美国法院均拒绝确认原告以集体诉讼提起诉讼的资格。

2014年美国投资者迈克尔•雷什(Michael Resh)等人对中国农业科技公司和若干个人被告提起了第三次的集体诉讼，仍是指控被告存在各种违反证券法的行为，所依据的事实和理由与前两个案件基本相同。

中国农业科技公司根据1934年《证券交易法》(Securities Exchange Act of 1934)规定的两年时效，请求美国法院驳回该起诉。

Resh和其他原告则认为，依照 the American Pipe & Construction v. Utah一案的原理，在之前两个集体诉讼的未决期间，其诉讼时效中止。

联邦地区法院驳回了这一主张，认为 the American Pipe & Construction v. Utah一案中的时效中止是针对集体诉讼中的个人成员。但美国最高法院并没有明确规定基本同一个集体提起全新的集体诉讼是否也应适用时效中止。因此，地区法院认为，时效中止系针对本案中的列明个人，而不是整个集体。

在上诉中，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推翻了地区法院的判决。巡回上诉法院三名法官组成的合议庭认为，原告的集体诉讼并未超过诉讼时效。理由是：(1)在之前的针对基本相同原告，基于相同事实的两个诉讼中，本案的原告都是未列名的；(2)前两案是及时的；(3)在之前两案中法院拒绝确认集体诉讼资格；(4)根据the American Pipe一案原理，在前两个集体诉讼的期间，原告的诉讼时效中止。

合议庭认为，这一结果符合与时效中止的一般原则，并且，现有的法律制度包含足够的保障措施，足以防止重复起诉。

因此，不难看出本案的争议问题是：

在本案的中企美国上市欺诈集体诉讼案，根据美国投资者能否再次提起集体诉讼，其起诉是否超过诉讼时效？

本案庭审十分激烈，笔录即有69页之多。包括戈萨奇大法官在内的大法官提问都极为尖锐，目前判决尚未作出，预测最终判决结果为时尚早。

若干看点

1. 中美贸易战不减中资赴美IPO热情

尽管中美之间贸易战正式开打，但这并未降低中国公司到美国上市的热情。根据复兴资本（Renaissance Capital）统计，过去3个月，在美首次公开募股（IPO）的中国公司约占美国IPO总数的五分之一。该金融机构说，“这是过去3年来美国IPO表现最好的一个季度。”2018年第一季度里8家中国公司集资了33亿美元，是3年来成绩最好的季度，而这主要归功于爱奇艺募集资金22.5亿美元。爱奇艺是自2014年电子商务和科技巨头阿里巴巴上市以来，最大的中国IPO。

2. 中企在美国IPO法律风险上升

上星期五，一部名为《中国喧嚣》（The China Hustle）的纪录片在美国正式上映。这部被称为“2018年最重要但你可能未曾听说过的影片”，详细描述了一个到华尔街上市的中国公司，如何在承销商、律师等专业人士的帮助下，制造虚假数字，用所谓反向合并的手段，借壳上市，圈走那些“妈妈、爸爸”的个人投资的过程。影片警示说，这是一个没有警察的领域，一个犯了罪无需付出代价的地带。影片还警告美国的投资者，上一波在美国上市的中国IPO使美国养老基金和退休基金至少损失了140亿美元，而这些公司最后发现都有欺诈行为。在中美贸易战的背景下和中企赴美IPO热情不减的背景下，这一纪录片发出的信号是耐人寻味的。

本案美国最高法院的态度及其判决对每一在美IPO的中国企业而言，都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值得密切关注。

【万邦决】编辑：James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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