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正在剧烈变化，家族慈善也是。顺应时机进行家族慈善的演变不仅可以扩大影响力，而且可以从根本上改变整个行业的惯习，帮助社会变革的推进。
本文提供了不同家族扩大捐赠、利用和创造新结构进行创新捐赠，并重新想象伙伴关系和权力的例子，反映了家族慈善的新趋势。家族慈善正在重新审视影响力、风险，以及财富的意味。如本文作者所指出的，家族慈善面临的真正议题也许不再是“为世界做什么”，而是如何在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中找到自身的位置。
插图由iStock/esvetleishaya提供我们正生活在新镀金时代（编者注：gilded age，据大英百科全书，指的是“19世纪70年代美国历史上严重的物质主义和公然的政治腐败时期，产生了重要的社会和政治批评小说。这个时期的名称起源于由马克·吐温与查尔斯·达德利·华纳1873年合著的小说《镀金时代》。这部小说对华盛顿特区进行了生动而准确的描述，并对当时的许多主要人物，包括贪婪的工业家和腐败的政客进行了讽刺…作为镀金时代特征的工业活动和企业增长的大爆发，是由一群丰富多彩、精力充沛的企业家推动的，他们被称为 "工业队长 "和 "强盗男爵"。他们通过在钢铁、石油和运输业建立的垄断而致富。其中最有名的是约翰·D·洛克菲勒、安德鲁·卡内基、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利兰·斯坦福和J.P.摩根”）。作为家族捐赠领域的近身观察者，我们有理由相信，现在对于家族和慈善事业的未来来说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几股重大力量正在席卷整个慈善领域：惊人的财富创造和迅速恶化的不平等、与持续存在的系统性不公正现象作斗争的运动重新焕发活力、对大额捐赠的严密审查、全球化等等。
使当下成为家族慈善史上也许最值得注意的时刻的原因是，这是一个面临关键抉择的时刻——它将有巨大的潜在后果和机会。改变是可能的，但首先，我们必须努力解决一些我们这个领域传统上没有找到答案的难题。如果家族在这一时刻深刻反思他们慈善的目的、发展步伐、能力和实践做法，并在这个快速变化的世界中谨慎选择他们的未来之路，他们不仅可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而且可以从根本上改变我们整个行业的惯习，帮助催化更广的社会变革。当我们说到家族慈善事业（family philanthropy）时，指的是谁？它意味着什么？家族慈善事业的核心是一项集体行为——根植于一个家族的价值观，以发扬其名声和传统，并让其成员参与其中。作为一个行业领域，我们接受并重视家族慈善事业，它既是凝聚家族的载体，又是对社区的责任。一项家族慈善事业可以是两个人，也可以是200人，可以是一代人，也可以是10代人；可以完全由家族指导，也可以包含独立的和社区的声音。如果你与你的家人或一个家族一起捐赠，无论是通过捐赠人建议基金、基金会、捐赠圈，还是介于它们之间的任何方式，你都与家族慈善事业相联系。这意味着这一历史性时刻也是你的时刻。甚至在疫情之前，在过去几年的种族和社会正义运动兴起之前，家族慈善事业所处的世界已经在迅速和急剧地发生变化。本来就已深刻的贫富差距每年都在继续大幅扩大。这种财富集中在顶层的现象，正通过一种前所未有的（现在证据也已非常充分的）跨代财富转移，在家族内部代代相传。今天的家族慈善事业是一个权力比过去更加集中的领域，而且这种权力更容易受到公开的怀疑和批判性的评价。可以肯定的是，捐赠家族仍有相当大的自主权，但要求加强问责制的声音越来越大，影响也越来越大。与此同时，那些迫切需要捐赠者来参与解决的问题却越来越严重，而且似乎更加难以解决。社会和经济不平等的加剧是一个深刻的结构性难题，不是简单的重新分配现有资源或提高个人上升的机会的善意努力所能轻易解决的。实现社会和种族正义需要与系统性障碍和隐性偏见作斗争，而不仅仅是个人行为的转变。一个日益全球化的社会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全球性问题和对全球协调解决方案的需要。然而，这些解决方案往往不能提供捐赠者在当地捐赠中所享受的那种易于追踪的影响力测量抓手和故事。本来就很棘手的问题越来越复杂，再加上更为严密的审视，使得家族更容易陷入疲劳和挫败感。值得庆幸的是，将家族慈善事业拉入这一历史时刻的不仅仅是外部力量。许多家族也在主动推动变革，采取大胆行动，承担新的风险，并挑战现状。我们有机会提出并就我们所面临的重大问题进行辩论，且从那些已经在推动改革的家族中吸取经验教训。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将通过一些已经引领潮流的家族的例子来阐述家族慈善事业现在必须解决的一些困难而又重要的问题。捐赠家族是促进社会进步的有力杠杆，也是慈善事业生态系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家族需要也能够迎接这一挑战。许多家族已经这样做了。其他家族则不知道如何去做。我们希望下面的想法和例子能提供指导和启发。在实践中，更多的家族现在正在进行更大额、更长期和更灵活的捐赠。他们正在重新审视长期以来能捐多“少”就捐多“少”（ minimum distributions）的信念，增加他们的捐赠频率，并重新考虑他们捐赠的永续性。许多捐助者还将更多类型的资本投入到使命驱动的事业中，并使用更广的工具和投资。“通用服务基金会”（The General Service Foundation / GSF）是一家位于北加州的家族基金会，希望利用其所有的资源来建设一个更加公正和可持续发展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基金赞助方，最近决定重新审视他们的慈善资本的目的，并加快他们的捐赠步伐。2016年，执行理事长迪普尔·阿比昌达尼（Dimple Abichandani）找到GSF的理事会，要求一次性增加资金，以在选举后支持受赠者。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她开始考虑为什么基金会的支出政策没有任何方式来适应外部环境和受资助者的需求变化。在接下来的几年里，GSF的领导层将他们的支出政策从一个纯粹公式化的模式转变为一个不仅考虑到他们的长期存续和投资目标，而且考虑到他们基金会的使命和当前的环境来决定的模式。2020年5月，该政策指导基金会在四年内将其支付额提高10%，以解决新冠肺炎疫情所暴露和加剧的严重种族、性别和经济不平等问题。玛丽·雷诺兹·巴布科克基金会（Mary Reynolds Babcock Foundation）的使命是帮助人和地方摆脱贫困，实现更大的社会和经济正义。在疫情初期，该基金会认识到新冠病毒将给他们的受赠社区带来的破坏。作为回应，这家总部位于温斯顿-塞勒姆的基金会在2020年几乎将拨款预算翻了一番，为他们的大多数受资助人提供了额外一年的资金，而不需要提交申请书。这两个基金会不仅是扩大捐赠的典范，也是摆脱惯性立场，走向更加使命驱动的、以问题为中心的慈善事业的典范。现在的问题是，这种势头会继续下去吗？又有多少家族会选择走得更远，有意地激活他们更多的资源？这就引出了家族慈善事业无论是作为一个领域还是在单个家族内部，必须面对的第一组关键而又困难的问题：随着资本的持续增长，我们如何利用增加的资源产生更大的社会影响力？世界需要从增加的捐赠努力中得到什么？
是什么阻碍了我们做出更大更有目的性的付出?我们能做些什么来克服它们呢?
家族捐赠的传统惯习和惯常做法是如何以及何时阻碍了为在最紧迫的问题上取得真正进展筹集更多资金的?
除了重新审视目的和发展步伐，许多家族还非常有意地跳出传统的慈善战略和老套的做法，比如利用私人基金会的结构向既定的非营利组织提供项目拨款，以便进行创新和试验。从捐赠人建议基金（donor-advised funds）到慈善有限责任公司（charitable LLCs），我们看到了新的和多样化的捐赠和投资工具的发明和急剧增长。越来越多的家族正在采取组合方式，将传统的捐赠与价值一致投资、倡导策略和政治捐赠、社会企业家精神等结合起来。在资助者和受资助者之间以及不同类型的捐助者之间，人们越来越有兴趣开展新的合作和伙伴关系，以扩大影响力。这种创新的倾向和对风险的容忍度的提高源于捐赠家族的批判性反思，他们正在审视自己在延续不平等方面的责任，并认识到通常的慈善投资往往没有取得显著成效。一些家族正决心克服他们通常的风险厌恶心理，抓住试验的机会，即使这样做意味着不迎合传统定义中的成功。例如，总部位于纽约市、专注于教育的慈善机构Overdeck家族基金会（Overdeck Family Foundation）在考虑了受资人的反馈后，特别是在新冠疫情之后，于2021年宣布了对其资助模式的重大改变。Overdeck从传统模式转变为一种优先考虑关系的模式：增加拨款预期和时间表方面的透明度，在资金之外提供个性化支持，简化多年期赠款的报告要求，以及在试点拨款后提供更重要的一般运营支持。Overdeck还决定为他们以前可能没有资助过的处于早期阶段的组织提供支持。该战略有意为他们的受赠伙伴提供创新、证据积累和成长的空间，希望这种支持能加速新的、有效的解决方案，实现他们的使命。同样，帕特里克·J·麦戈文基金会（Patrick J. McGovern Foundation）——一个致力于推进人工智能和数据科学解决方案，为所有人创造繁荣、公平和可持续的未来的基金会——通过关注对社会产生影响的数据和AI解决方案，拥抱创新和冒险的方法。麦戈文基金会最近与Cloudera基金会合并 （这本身就是一个冒险和合作的实践），并且成立了数据与社会项目（Data and Society program），其目标是在非营利组织中建设数据科学和人工智能能力。该计划将帮助非营利组织合作伙伴成为更有效的变革推动者，并提供必要的风险资本，通过这些新方法进行实验、创新和学习。是否会有越来越多的家族认识到，为了产生更深远的影响力，他们可以拥抱变得灵活、尝试新事物的机会?作为一个领域，我们是否会将承担风险纳入我们对良好管理的定义？家族慈善事业必须思考围绕这些创新和冒险的举动而产生的一些复杂问题：我们如何才能克服对风险和批评的恐惧，尝试新的方法和想法？我们怎样才能为了成长和改变而迈出舒适区？
我们如何评估创新和试验的进展，以及谁是这样做的最佳人选？
在一个不断发展、多元化的世界里，传统慈善会面临什么？在所有其他的新方法中，它可能继续发挥什么作用？
受到对该领域愈发强烈且难以忽视也不应忽视的批评的推动，越来越多的慈善家族也开始接受关于他们的权力和特权的对话。捐赠者们对他们在不平等的世界中作为财富拥有者的角色和责任提出了关键的问题，并且本着文章前面提到的尝试新事物的精神，寻找更好的方式来重新投资这些财富，这些方式将朝着更可信的伙伴关系和更多的权力分享方向发展。我们可以从基于信任的慈善模式、参与式赠款、社区慈善等的兴起中看到这一点。一些慈善机构正在采取如下做法：通过纳入来自社区的理事会成员，更有意识地倾听并将反馈意见纳入他们的战略，与有亲身经历的工作人员合作，并对受赠者和公众采取更大的透明度来重新构想他们的管理模式。一些家族正在通过以社区为基础的赠款模式转移决策权，而另一些家族则在寻求伙伴关系或加入赠款-资助者合作组织，以扩大影响力。Kataly基金会（Kataly Foundation）和“芝加哥超越”（Chicago Beyond）是两个很好的例子，他们正在面对权力并重新规划合作关系。Kataly基金会的使命是优先考虑由黑人、原住民、有色人种主导的服务于这些社区的战略，并有意将重点放在建立有色人种社区的力量上。他们的捐赠方式和战略非常以社区为基础。例如，环境正义资源筹集集体（Environmental Justice Resourcing Collective）是Kataly的一个项目，由九位领导人组成的决策小组领导，他们都在环境正义领域有直接经验，不仅做出拨款决定，而且还围绕战略和倡议的整体工作做出决定。同样地，芝加哥超越（Chicago Beyond）以 “整体慈善”（Whole Philanthropy）的方式进行资助，提升了“与人合作，而不是为人服务”的心态，并以正义为中心。整体慈善摒弃了‘我们和他们’的错误二分法......它要求与我们的合作伙伴互动，不是以家长式的方式，而是以平等的方式。”这种方法代表了整个慈善界在思维方式上的巨大转变——重新定位慈善事业，关注参与这项工作的人的价值，专注于分享权力和建立以更公平和公正的方式推动我们前进的关系。人们对财富的看法正在改变，随之而来的是，捐赠家族也在变化。是否会有更多的家族采取措施分享权力并建立信任？尽管持续的结构性力量仍向着持续的财富积累和权力集中的一侧添加砝码，捐赠家族的变化是否能抵消这些重量，继续推动天平的指针向正确的方向倾斜呢？即使是无意的，你的家族现在是如何行使权力的，以及对你来说，向分享权力转变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可以做些什么来改善我们的伙伴关系，而不是仅仅依靠我们能力较弱的伙伴的改变？这对我们有什么要求？
什么会阻碍更公平的慈善关系？再者，家族如何能以一种能带来进步和成长的方式接受转变所带来的不舒服的感觉？
在家族捐赠中，代际更迭并不是一个新现象。通常，它们既是时间流逝的必然结果，也是推动变革的有意努力。但是，目前的换届工作是不同的。目前的过渡与其说是改变谁坐在家族慈善事业的固有位子上，不如说是改变了坐在这样一张桌子上意味着什么。家族慈善事业中的“下一代”（next generation）不仅仅包括在多代捐赠家族中扮演新角色的子女和孙辈。它还包括新的捐赠者，他们正在创造自己的财富，并开始了自己的捐赠之旅。它还包括一批新的从事家族慈善事业的专业人士，从员工到顾问等等。所有这些新兴的领导者都迫切地要打破现状，而这是前几代人似乎没能做到的。首先，新的一代比以前的任何一批人都更加多元化。它包括更多新兴的非白人捐赠者，更多拥有不同生活经历的专业人士，以及家族决策中更大的性别平衡。这种多样性反映在他们对资助黑人、原住民、有色人种和妇女领导的组织，以及支持更多的包容性慈善决策过程的关注上。家族慈善事业的下一代也是最努力推动上述讨论的那种新实验和改善关系的一代。他们更愿意承担风险，对讨论权力动态更感兴趣，并且更不受传统规范和实践的束缚。Sobrato慈善基金会（Sobrato Philanthropies）是一个多代同堂的组织，致力于资助、倡导、影响力投资和协作努力，在硅谷和世界各地产生影响力。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基金会的第二代人，特别是丽莎·索布拉托·桑西尼（Lisa Sobrato Sonsini），在使家族的捐赠专业化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现在，第三代人的声音正在改变他们的慈善事业。根据慈善网站Inside Philanthropy最近的一份简介，新一代在将基金会的触角扩展到湾区以外的地区，解决气候变化等复杂的全球问题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约翰·M·索布拉托（John M. Sobrato）指出："这真的是第三代的功劳，当然也包括第二代，他们认为我们应该扩大视野，把目光投向硅谷之外的地区......投向一些更广泛、更系统的问题，并采取更有策略的方法。"大卫·洛克菲勒基金（The David Rockefeller Fund）的第五代也开辟了自己的道路，向老一辈人学习并与之合作。理事会主席卡米拉·洛克菲勒（Camilla Rockefeller）是第五代成员，她说：“通过小而重要的方式，我们正在从一个更传统的自上而下的慈善模式转向一个越来越多地通过与受赠人合作和建立关系来确定赠款的模式。”其中许多变化体现在基金的指导原则中，这些原则是第五代帮助制定的。例如，基金的尊重原则包括将受赠方视为工作中的平等伙伴，并承诺以受赠方认为最有意义的方式支持他们。当下一代成员成为家族慈善事业的领导者——他们将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担任这一角色——他们对变革的渴望和颠覆现状的意愿肯定会在我们的领域中引起许多争论和摩擦。家族是否会欢迎，甚至拥抱这种颠覆？新的捐赠者和新的专业人员是否会注意到既定的规范，并与希望保持活跃的前几代人一起工作？为了帮助实现这一不可避免的转变，我们需要考虑一些紧迫的问题:作为一个领域，我们如何赋予下一代领导者权力，帮助他们取得成功？他们需要什么支持？
家族如何适应多代人的领导和管理，特别是在被初代捐赠者意图支配的家族中？紧张和分歧的来源是什么，家族可以做什么来解决这些问题？
家族如何既利用新捐赠者的能量和热忱，同时承认前人的经验和承诺？他们如何确保“打破”能够增加家族捐赠的影响，而不是减少它？
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家族慈善事业需要决定它将如何发展。该领域需要以谦逊、开放和坚定的态度来解决这里提出的许多难题，反思性地、而不是带有敌意地应对这一带着高度审视和强烈机遇的时刻。我们需要发现那些开拓新道路、努力应对令人不安的话题的家族，并帮助其他人也这样做。我们可以在哪里以及如何进行这种集体反思和示范？我们如何邀请更多的家族——甚至是那些对变革持怀疑或抵制态度的家族？我们如何扩大对话范围，使之包括我们的合作伙伴，甚至是我们的批评者？这是家族慈善事业所面临的挑战，我们相信这是该领域有史以来最具催化作用的时刻。以这种方式共同参与的回报将是更有效、更符合伦理的捐赠，更明确的共同目标感，以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大的影响力。忽视这一挑战的惩罚将是更小的影响力，更多心灰意冷的捐赠者和受挫的合作伙伴，以及家族捐赠的整体下降。这很可能意味着变革是强加给这个领域的，而不是由这个领域主导的。最后，使这一时刻真正具有历史意义的是我们如何回应，并将这一领域带向最佳方向；如果我们不谨慎，不深思熟虑，就可能使整个事业的目的受到质疑。尼克·特德斯科是全国家族慈善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Family Philanthropy）主席和首席执行官，该中心是一个学习、联系和合作的中心，旨在提供资源并激活家族社区，使其成为有意的慈善管家。此前，尼克在摩根大通慈善中心担任高级顾问，并在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担任关系经理，在那里他帮助发起了“捐赠誓言”活动。迈克尔·穆迪博士是大峡谷州立大学多萝西·A·约翰逊慈善中心的弗雷基金会家族慈善主席（Frey Foundation Chair for Family Philanthropy at the Dorothy A. Johnson Center for Philanthropy at Grand Valley State University）。他与人合著了《世代影响力》（Generation Impact）和其他有关慈善的畅销书和文章，并经常就慈善趋势和研究发表演讲和评论。本文的作者要感谢全国家族慈善中心的Jen Crino对本文的贡献。来源：《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英文网站2022年9月12号
原标题：The Future of Family Philanthro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