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虎牙和斗鱼先后发布了2022年财报。在双方推进降本增效一年后，双方营收依旧没有停止下滑的脚步。斗鱼财报显示，去年斗鱼总营收为71.08亿元，上年同期为91.65亿元，同比下滑约22.44%；净亏损9040万元，上年同期为6.2亿元，同比大幅收窄；调整后净亏损为760万元，上年同期为4.39亿元。虎牙财报显示，去年虎牙直播总收入为92.21亿元，上年为113.51亿元，同比下降18.77%；净亏损为人民币4.87亿元，上年净利润为人民币5.84亿元，同比下降183.4%。受限于游戏直播行业的特殊性，游戏直播平台不得不支出高昂的成本来维持平台的正常运转，却很难在短时间内回本，亏损也就成了行业常态。相较于2021年，斗鱼的盈利能力不断提升、亏损持续收窄。斗鱼通过调整成本结构、探索营收模式等手段找到了新的发展模式。在2022年直播打赏监管趋严、广告需求疲软的背景下，斗鱼也在试图通过不断推出新会员服务、与游戏厂商合作进行游戏推广等方式拓宽收入渠道。在一整年的努力下，斗鱼相较于2021年营收、MAU双减的情况下在2022年Q4实现了扭亏为盈。斗鱼意识到了成本控制成为关键点。财报显示，2022年Q4斗鱼收入成本同比下降28.3%，其中收入分成费用与内容成本由2021年同期的18.469亿元降至12.711亿元，同比下降31.1%，带宽成本由2021年同期的1.679亿元降至1.384亿元，同比下降17.6%。2022全年，斗鱼通过“版权策略调整”和“加大自制内容”进一步加强成本控制和费用优化实现降本节流。斗鱼一改往年“买买买”的版权策略，转而通过对于赛事的评估和分析再决定是否进行“买入”，这个策略在2022年Q4反映的尤为明显。2022年Q4，斗鱼收入分成和内容成本降低至12.71亿元，同比减少了31.2%，销售和营销费用及研发成本也分别减少了45.9%和39.2%。最为关键的一点是，LPL赛事及二路直播权的回归成为了斗鱼再一次获得大众好感的关键原因之一。与此同时，斗鱼在营业费用方面也做了缩减。2022年，斗鱼在销售和营销费用、研发费用、一般和行政费用三个方面的支出分别为6.40亿元、3.83亿元、2.88亿元，同比分别减少32.84%、21.84%、23.40%。此外，斗鱼还精简了人员编制。斗鱼进行人员优化比例达到30%，主要涉及业务为游戏商务和直播经纪，上海、北京、武汉地区均有涉及。斗鱼创始人、CEO陈少杰表示：“2022年，我们面临复杂多变的宏观环境，坚持执行‘以游戏为核心的多元化内容生态平台’的发展战略，通过优化营收活动、版权策略调整和加大自制内容投入等多种运营策略保持了公司整体业务的基本平稳。我们将深化内容平台的增长逻辑，以内容建设为基础，以社区互动为核心，提升用户粘性和留存。”最不容易的是，斗鱼在缩减了预期目标后，仍保证了平台用户规模的稳定。财报显示，2022年Q4斗鱼平均移动端MAU为5740万，付费用户也与第三季度持平，稳定在560万；第四季度ARPPU为293元。与此同时，第四季度平台总营收实现16.81亿元，实现净利润4180万元，调整后净亏损430万元，接近盈亏平衡。让我们反观虎牙的全年数据，2022年虎牙营收规模有所下降，且再次回归亏损状态。总净营收为92.205亿元，而2021年为113.514亿元，同比下降18.77%。归属于虎牙的净亏损为4.867亿元，而2021年净利润为5.835亿元。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下，归属于虎牙的净亏损为2.814亿元，而2021年净利润为4.544亿元。对头部赛事的大量投入给虎牙带来了一定财务压力。由于2022年Q4大量赛事相关的收入较低而需投入内容成本不减，进而导致2022年Q4虎牙的毛利率也由去年同期的近乎为零降至负13.5%。
从各项成本项来看，与斗鱼类似，虎牙也进入到降本增效的阶段。2022年Q4成本降至23.864亿元，同比下降15%。其中，带宽成本从2021年同期的1.827亿元下降45.5%至9950万元，收入分成费用和内容成本则同比降低11.9%至21.706亿元。其余主要成本项均降幅明显。2022年Q4，虎牙研发费用从2021年同期的2.057亿元降低30%，至1.439亿元；销售和营销费用也同比下降48.2%至1.132亿元。内容成本降幅较小的原因在于对赛事版权的争夺。与早早放弃部分头部电竞赛事版权争夺的斗鱼不同，虎牙在2022年前后相继拿下ESL独家赛事合作权、LPL独家版权等电竞赛事合作，同时还涉足传统体育赛事，获得“乔氏杯”所有中式台球全年赛事直播版权等。虎牙CEO董荣杰称，“我们结束了充满挑战的2022年，虎牙全年平均移动 MAU增长4.2%至8430万，年度总收入约92亿。虽然我们可能在短期内面临来自动荡的市场环境的持续压力，但我们正巩固长期前景。我们将继续加强虎牙的核心竞争力，积极探索多元化的商业生态系统以寻找新的增长机会。”2022年4月15日，广电总局、中宣部发布《关于加强网络视听节目平台游戏直播管理的通知》（以下简称为“通知”），内容主要有6条，包括严禁网络视听平台传播违规游戏、禁止未成年人充值打赏，并为未成年人打赏返还建立专门处置通道、游戏直播节目上线、播出及版面设置应按直播节目相关要求报送广电行政管理部门等。（延伸阅读：禁止未成年人打赏！游戏直播行业迎新一轮整顿风暴）当《通知》正式实施后，网游和直播行业从未成年人群体中所获得的收入会有一定的萎缩，但不足以“致命”。真正有可能对游戏平台造成影响的是对内容的限制。
一是“严禁网络视听平台传播违规游戏”，这意味着未获得版号的游戏将在直播平台中不复存在；二是游戏直播节目上线、播出及版面设置应按直播节目相关要求报送广电行政管理部门，这意味着电竞衍生项目将被纳入监管范围。对于直播平台更为严峻的是，在失去未成年人市场后，对于“游戏版号”的争夺又将上升一个高度，而平台最喜欢的“平台自制节目”以及“PK玩法”也将受到沉重打击。以赛事版权来说，B站曾花8亿拍下为期三年的英雄联盟S赛版权，而虎牙花20亿购买LPL联赛五年的版权。《通知》中明确提到，平台节目的上线、直播、版面等内容均需要向监管部门报送，这就意味着，未来直播平台购买赛事版权后仍需向监管部门审核，而最终可能面临的情况是“钱花了却播不了”的窘境，这就对直播平台在引进国内外赛事时造成了困难，而一些没有版号的电竞赛事将变得一文不值。此前付出高昂成本签下的赛事转播权无法立刻“变现”，直播平台又要慎重引进新的赛事内容，这对于直播平台来说无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有不慎就将满盘皆输。对于主播来说，监管趋严，尤其是打赏限额可能会降低，收入将会受到影响，而对于平台来说，在监管要求下如何将节目推陈出新才是关键。直播平台“瘦身”计划仍需进行
值得注意的是，斗鱼因成本控制比较好，净亏损收窄，显得略胜虎牙一筹。但两家公司营收都在下滑，而虎牙的全年营收、移动端MAU仍领先斗鱼。斗鱼和虎牙虽然都在降本增效，但是内容依旧是两家平台维持竞争力的重点。在版权内容方面，虎牙仍保持着必要的投入。从《英雄联盟》到《和平精英》，虎牙几乎拿下了所有电竞赛事的版权，甚至以20亿拿下5年LPL独播权，打破版权赛事价格历史纪录。（延伸阅读：5年20亿！虎牙拿下LPL版权背后的生意逻辑）斗鱼则把目光瞄准了自制内容，在自制赛事方面，覆盖了职业赛、主播赛、水友赛、高校赛、娱乐赛等；在PCG自制综艺方面，推出了《光速大逃脱-PEL惊英篇》《全能懂王-王者七周年星光专场》《奔跑吧主播7》等10多档自制综艺节目。目前，直播平台的发展之路不像前几年那么纯粹。由于电竞赛事的赛事类型缺乏新意、老用户流失等问题，导致直播平台红利期正在缩短。而从变现方向来看，直播平台主要依靠打赏与广告获取收入，但随着互联网广告市场增速放缓、广告客户需求降低、广告监管趋严，直播平台获益最直接的打赏收益变低。
与此同时，虎牙和斗鱼不仅面临着同类型游戏直播平台的竞争，还面临着B站、快手、抖音等短视频平台的竞争，游戏直播平台已经进入低谷期，正如虎牙CEO董荣杰所说，“积极探索多元化的商业生态系统”才是其出路。从赚5亿变亏4亿，虎牙财报“大变脸”，而斗鱼降本增效成果显著。对于平台内部精简和对外投资的“瘦身”计划已经迫在眉睫，2023年中如何丰富直播内容，提升用户数据，并创造新的变现渠道，依旧是两个直播平台仍需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