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读圣经]摩西的祷告
《诗篇》是圣经旧约的一卷书，是圣经中最长的书卷，共一百五十篇，作者众多，包括大卫、亚萨、希幔、以探、可拉的后裔、所罗门、摩西等。诗篇主要内容是对上帝的祈祷、敬拜和颂赞，体裁主要是诗歌和祷告，因而诗篇较其他书卷而言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有对上帝直接的呼求、赞美和称颂，还有诗人在上帝面前真实的喜乐、冀盼、忧伤、恐惧、疑惑、痛苦。
诗篇的写作时间跨度时间很长，有上千年之久，今天我们想分享诗篇90篇大概是其中最古老的一篇，是摩西的祷告。摩西是犹太领袖和先知，旧约圣经的前五卷书就是由他所写。他的一生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前四十年在埃及做王子，第二个四十年在旷野牧羊，第三个四十年蒙神呼召，带领以色列民出埃及、过红海、经旷野，前往神所预备的应许之地。这首诗篇描写了摩西对生命悲剧的清醒认识，对人性绝望的深刻洞察，在至高神面前的全然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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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90 （摩西的祷告）
主啊，你世世代代作我们的居所。
诸山未曾生出，
地与世界你未曾造成，
从亘古到永远，你是 神。
你使人归于尘土，说：你们世人要归回。
在你看来，千年如已过的昨日，
又如夜间的一更。
你叫他们如水冲去；
他们如睡一觉。
早晨他们如生长的草，
早晨发芽生长，
晚上割下枯干。
我们因你的怒气而消灭，因你的忿怒而惊惶。
你将我们的罪孽摆在你面前，
将我们的隐恶摆在你面光之中。
我们经过的日子都在你震怒之下；
我们度尽的年岁好象一声叹息。
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
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
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
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
谁晓得你怒气的权势？
谁按着你该受的敬畏晓得你的忿怒呢？
求你指教我们怎样数算自己的日子，
好叫我们得着智慧的心。
耶和华啊，我们要等到几时呢？
求你转回，为你的仆人后悔。
求你使我们早早饱得你的慈爱，
好叫我们一生一世欢呼喜乐。
求你照着你使我们受苦的日子，
和我们遭难的年岁，叫我们喜乐。
愿你的作为向你仆人显现；
愿你的荣耀向他们子孙显明。
愿主我们 神的荣美归于我们身上。
愿你坚立我们手所做的工；
我们手所做的工，愿你坚立。
这首诗歌的作者是摩西，即使不了解圣经的人大概也听过这个名字。没错，他就是那个分开红海的“埃及王子”，也是那个在荆棘火焰中被上帝呼召的以色列领袖。
上周和朋友的聊天中提到了摩西。这位朋友质疑到摩西面见上帝的“真实性”。也许和一些声称见到超自然现象的人一样，摩西由于某些强烈信念，暂时失智或出现幻觉？又或者他出于某些善意或恶意的目的，编造了一个故事？
好在摩西留下的不是“一苇渡江”的传说和晦涩难明的经书。荆棘火焰不是一个“偶遇”上帝的孤立事件，如果摩西编了这一个故事，那么他也同时编造了另外一百个关于上帝的故事，编造了自己的一生，篡改了大量的历史。然而，他所记录的事情却发生成千上万的见证人面前，与整个以色列历史（甚至人类历史）和谐，有详尽的口述和记载，历经了时间的考验。并且，这些记载无需”参悟“，妇孺孩童都能看懂，都可求证。如果你读过圣经，就知道圣经的叙述和神话传说、奇闻异事有多大的差异了。
在我们推送过的文章《宏大奇迹》中，C·S·路易斯讲了一个这样的比喻：如果有人声称找到了一个绝妙作品的遗失篇章，我们如何得知这是一片作品的重要拼图还是某人的瞎编乱造呢？我们可以做的是，把这个篇章放在作品的中心位置，然后去看看它和作品的其他部分发生了怎样的碰撞。如果整个宇宙和人类历史如同一份绝妙的作品，而圣经的确是这部作品最重要的篇章；那么，当我们将圣经放在宇宙拼图的最中央时，原本主题不明的作品将会变成一副完整、全新、合理、自洽、和谐的图景。如果圣经真有这样的特征，恐怕它很难出自于某个人的聪明或者谋算，因为宇宙作品的设计者，不会是任何人；创造的智慧也不会掌握在人的手中。
做一个和科研有关的比喻。当我们说一个理论“好”的时候，这个理论通常定义清晰、简明、可被经验数据证伪、对客观世界有强大的解释力。糟糕的理论呢？它们通常提供模糊且中庸的解释，规避反对意见和证伪途径，透着一股“雨露均沾”的市侩气。有趣的是，许多人在选择世界观的时候，会倾向一个“糟糕的理论”。他们拒绝圣经的原因之一是，圣经讲的太绝对了，太分明了！他们宁愿选择一个“模糊”但“无害无益”的世界观。这样的世界观是真“稳固”吗？也许只是有助于逃避生命中若干残酷的真相和棘手的问题吧。
回到这首诗歌，作为“遗失篇章”中的一个段落，我们可以在创造与救赎的宏大图景中来体味这首诗歌。此外，如果你好奇摩西本人，透过他的诗歌（也是他的祷告），你也可以看到这位上帝的仆人、以色列的民族领袖有着怎样的思想和情感，他只是另一个为人熟知的宗教政治领袖、或古老传说中的人物吗？
摩西这首诗对我有三重震撼：
1：对生命悲剧的清醒认识
2：对人性绝望的深刻洞察
3：在至高神面前的全然谦卑
如果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一个永远停留在“从明天起”的“幸福”，那么诗人摩西从来没在这样的虚假幸福中逃避过命运的真相——所有人的“明天”都是一样，无论富贵贫穷、聪明愚钝、尊贵卑微，明天的明天，我们都将如水冲去，如荒草枯干而被割下，归于尘土。而我们在世上度过的年日又如何呢？摩西说，“好像一声叹息”，就算是强壮而长寿的人，能夸口的不过都是“劳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了。
大多数人带着一种盲目的自信生活，仿佛命运真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仿佛短暂而终将归于尘土的事物具有“意义”和“价值”。恕我直言，如果一切事物终将烟消云散，如果所有事物都不具有永恒维度的意义，那暂时的“意义”等于没有意义，就像一个短暂奏效的治疗不会真的让疾病痊愈。古往今来，许多伟人也追求一些使人稍微靠近永恒的事物，比如名声和功绩，谁最后真的永垂不朽了呢？在永恒的尺度面前，人的努力是何等的渺小。
承认人生悲剧和虚无的本质，对于那些手握权力、身居高位、自诩不凡的人更加困难，人群的谄媚和膨胀的自我容易令人盲目、自大。在这首诗歌里，摩西——整个以色列民族的领袖——却清醒的认识到生命的空虚和短暂。在历史长河中，摩西不是唯一一个直视生命悲剧的人，但在这些人中，有的走向了绝望，有的却找到了希望。
在不可断绝的悲剧面前，人有自救的希望吗？或许人们可以自我构建价值和意义？或许有朝一日人类能够战胜死亡？或许人们可以通过自我努力到达道德完美？或许人类并没有那么糟糕？抱歉，摩西无意当一个心灵导师，告诉人们“其实你很不错！”，“其实你很有价值！”，“你应该对自己有更良好的感觉和评价”。 这种安慰剂，你在摩西的诗里，在整本圣经里，可能都找不到。
摩西的答案非常不含糊，人类无从逃避自身的罪恶，人类经过的年月无不在诅咒之下。“我们因你的怒气而消灭，因你的忿怒而惊惶。你将我们的罪恶摆在你面前，将我们的隐恶摆在你的面光之中，我们经过的日子都在你的震怒之下”。摩西不但提到人们手中所做的恶，还提到各人心中的隐恶。摩西没说“我们有情可原”，他说的是，在神的面前，没有任何罪恶能够被隐藏、没有后果。
没有人可以说，“我没有错”。就像当众人举起石头要打死淫乱的妇人时，耶稣问众人：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罗马书说到，没有义人，一个也没有；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众人陷在了罪里，罪和罪汇集成巨大的沼泽，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就像在电影《罪恶之家》或《驴得水》里，许多体面的人犯下一个个“不致命”的罪恶，最后联手杀死了弱者。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人类社会的罪恶面前免责。当然，很多人厌恶这样的道理，毕竟听起来太刺耳，但摩西并没有回避不说，并且他说，罪恶的主体不是“你们”、“他们”，而是“我们”。
生命的悲剧和人性的绝望将一些人引到深渊，却使摩西全然谦卑在神的面前。
这是摩西和世俗领袖最大的区别，前者说：“求你回转，为你的仆人后悔”，后者说“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是“唯神独尊”和“唯我独尊”的差异。摩西在这首诗的开始颂赞神永恒属性（对比人类短暂的生命）：“从亘古直到永远，你是神！”；在诗的结尾，他深且呼求神自己的荣耀彰显（对比人的无能为力）：“愿你的作为向你的仆人显现，愿你的荣耀向他们子孙显现。”
摩西作为以色列的领袖，他对自己的认识是“仆人”。而仆人是没有权力的，仆人可倚靠的是一个公义慈爱的主人。当摩西说到慈爱，他说求你让我饱尝你的慈爱；当他说到喜乐，他说求你叫我们喜乐；当他说到作为，他说愿你的作为显现；当他说到荣耀，他说愿你的荣耀显明、愿你的荣美归于我们；当他说到我们所劳力的，他说愿你坚立我们手所做的工。这里，成就了一切的是”你“，而不是“我”。而这个你，才是整个故事的主人公——上帝。
超越自我的囹圄，摩西谦卑仰望的是一位永恒的上帝，就是那位在荆棘火焰中，向摩西显现的神，摩西以人的逻辑问祂的名字，祂却回答“我是自有永有的（I AM WHO I AM）”，是这位不被命名的上帝呼召摩西全然放下自我来而认识祂——道路、真理和生命。也只有一位真实的上帝能将人拉出罪恶的泥潭之中，完成人类的救赎。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圣经•约翰福音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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