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l Stem Cell》：美国违法干细胞诊所五年间猛增四倍！

前言 /               

2021年11月4日，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 Leigh Turner 教授在 Cell Stem Cell 期刊发表的论文中显示：截止2021年3月，发现1,480 家美国企业经营 2,754 家诊所，销售数据显示干细胞正被用于各种适应症的治疗。销售未经FDA批准的，且缺乏令人信服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证据的干细胞产品的企业数量，是5年前发现的企业数量的四倍多。

撰文：摩西 | 排版：南风

封面：来源于细胞干细胞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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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中透露，近1,500家美国企业宣传声称可以治疗各种疾病和损伤的干细胞疗法。

近20年前，美国一些企业开始销售未经许可和未经证实的干细胞产品（如2007年美国广播公司新闻报道）。随着更多的企业涌入这个领域，开始的涓涓细流变成了洪流。尽管美国制定了基于细胞的干预措施相关的综合法规，但非法的市场扩张还是发生了。调查一些未经证实的干细胞干预线上广告发现，美国拥有比其他任何国家都多的销售此类产品的设施，包括也曾经是“干细胞旅游”的主要国家。

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LeighTurner的研究小组在2016年至2021年期间，使用一系列搜索词进行了重复在线查询。包括使用谷歌地图等工具，对美国干细胞治疗市场的现状进行了调查。

违法干细胞诊所的地理分布

截至 2021 年 3 月 31 日，拥有 2,754 家诊所的 1,480 家美国企业从事所谓的干细胞疗法的直接面向消费者的营销。此类诊所最集中的三个州是加利福尼亚州（347 家诊所），佛罗里达州（有 333 家），德克萨斯州（有 310 家）。这三个州的诊所占美国所有诊所的三分之一以上（2,754 家中的 990 家，或 35.94%）。虽然人口最多的三个州拥有最多的此类诊所，但佛罗里达州的人口比德克萨斯州少约 700 万，但诊所数量却比德克萨斯州多。同样，亚利桑那州有 119 家诊所，与新泽西州并列，诊所数量排名第四，人口数量则是第14 名。看来人口似乎并不是决定诊所地理分布的唯一因素。

图1：美国各州进行干细胞治疗的诊所数量分布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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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论文供图

广告宣传的干细胞产品类型

自体干细胞产品是最常见到的宣传，有 671 家美国企业 (45.33%) 销售自体骨髓干细胞治疗，437 家 (29.52%) 销售自体脂肪干细胞产品，42 家企业 ( 2.83%) 从外周血获得的自体干细胞进行干预。七家公司 (0.47%) 销售脂肪和骨髓的自体干细胞治疗。

同种异体围产期组织干细胞产品在美国正在广泛推广，350家（23.64%）销售脐带血或新生儿组织干细胞，260家（17.56%）在广告中宣传羊膜干细胞产品，47家(3.17%) 销售胎盘干细胞产品。另有 25 家公司 (1.68%) 销售未指明来源的同种异体干细胞产品。在1,480家企业中，595 家 (40.2%) 为间充质干细胞 (MSC)“治疗”做广告。有 220 家公司 (14.86%) 在宣传干细胞治疗时没有确定他们声称使用的细胞来源或细胞类型。

一些企业宣传的细胞类型在临床应用上较为少见。例如，3 家公司销售异种干细胞产品，3 家公司为胚胎干细胞做广告，1家公司宣传“Very Small Embryonic Like”干细胞。与 2016 年不同的是，2021 年没有发现任何企业营销诱导多能干细胞治疗。自 2016 年以来，一种新型干细胞相关产品开始受到关注。99 家企业 (6.68%) 正在宣传干细胞衍生的外泌体产品。从这种新产品类型的推广表明，干细胞干预市场上可能会出现其他干预措施。

图2:干细胞产品类型、适应证以及营销干细胞干预措施的企业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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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论文供图

从论文中可见，营销自体干细胞干预措施的企业主导了市场，这些干预措施源自骨髓或脂肪以及同种异体新生儿组织衍生的干细胞产品。

治疗的疾病类型

销售未经许可和未经证实的干细胞干预措施的美国企业，最常见的营销宣称干细胞干预可以减轻疼痛。在 1,480 家企业中，1,262 家 (85.27%) 声称可以治疗疼痛症状。第二常见的是与骨科疾病相关的适应证，有 689 家企业 (46.55%) 宣传干细胞可治疗骨科疾病。另外，关于治疗运动损伤的说法很普遍，有 339 家企业 (22.90%) 销售针对运动相关损伤的干细胞干预措施。

在这些最常见的声明之后，134 家企业 (9.05%) 声称治疗神经系统疾病，122 家 (8.24%) 销售用于免疫疾病的干细胞产品，95 家 (6.41%) 声明他们能治疗肺部和呼吸系统疾病，94 家 (6.35%) 声称治疗勃起功能障碍和其他与性功能障碍相关的疾病，88 (5.94%) 表示他们治疗皮肤状况和伤口，86 (5.81%) 宣传使用干细胞治疗心血管疾病的疗效。除此以外，一些企业还在推广干细胞治疗其他疾病和损伤，包括糖尿病（54 或 3.64%）、泌尿外科（39 或 2.63%）、脊髓损伤或瘫痪（36 或 2.43%）以及视力丧失或损伤（29 或 1.95%） 。

一些企业将未成年人作为客户（23% 或 1.55%），通过营销针对神经系统适应症（如自闭症谱系障碍和脑瘫）的干细胞干预措施，并表示他们可以向儿童提供干细胞治疗。其他公司（37 或 2.5%）为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成年人推广所谓的干细胞疗法。

除了声称可以治疗各种疾病之外，这些企业还宣传干细胞干预用于美容适应症（123 或 8.31%）、脱发（109 或 7.36%）和衰老（89 或 6.01%）。图2B 总结了企业声称可以用干细胞产品治疗的疾病和其他适应症。

费用如何

大多数公司不会在其网站上披露其干细胞产品的价格。在 1,480 家企业中，只有 56 家 (3.78%) 列出了价格。广告中的最低价格为 1,200 美元，最高价格为 28,000 美元，平均价格为 5,118 美元，中位价为 4,000 美元。而对于大多数患者来说，这些干细胞干预是自付费用。

业务类型

在营销声称的干细胞治疗的企业中，1,480 家企业中有 335 家 (22.63%) 声称自己是干细胞诊所或干细胞和再生医学设施。然而，大多数销售声称的干细胞干预措施的美国企业并没有明确地将自己标记为干细胞公司或诊所。虽然这些企业正在进行干细胞业务占财务收入的最大份额，但他们在对外宣传时谨小慎微，部分企业对外宣称自己是专注于以下领域的运营诊所：止痛（204 或 13.78%）、骨科护理（181 或 12.22%）、综合医学（106或 7.16%）、足病学（88 或 5.94%）、脊椎按摩治疗（77 或 5.20%）、骨科和运动医学（67 或 4.52%）、脊柱（58 或 3.91%）、健康管理（51 或 3.44%）和整容手术（50 或 3.37%）。

其他销售干细胞业务的企业将自己标榜为水疗中心、抗衰老诊所、自然疗法诊所、针灸诊所、激光诊所或牙科诊所。其中建设于学术医疗中心内部的三个单位和附属于学术机构的两个经营诊所的企业，都在销售据称用于骨科适应症、运动损伤和疼痛缓解的干细胞治疗的设施。图2 C 描述了销售声称的干细胞产品的企业类型。

虚假宣传

销售推广干细胞疗法的企业的前置商业化应用存在问题，部分原因是他们涉及推广的业务或产品，是未经FDA 批准的。这些业务并没有获得在精心设计和充分准备的随机对照临床试验中，产生的令人信服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证据的支持。早期有临床研究揭示了干细胞产品对各种骨科疾病的安全性和有效性、缓解骨关节炎引起的疼痛以及其他一些适应症。但这些研究表明，从初步研究到稳妥的研究设计对于临床试验的重要性。与多发性硬化症和帕金森氏病等疾病相关的干细胞研究的现状目前还尚不乐观，仍需要进一步的研究。然而，在对照临床试验中出现令人信服的证据之前，它们并不能证明将干细胞产品商业化是合理的。

许多销售未经许可和未经证实的干细胞产品的美国企业声称他们的业务不需要 FDA 批准。FDA 发布的法规、指导文件以及患者和消费者信息（最近一次是在 2021 年）明显表明此类断言是不正确的。承认某些基于细胞的医疗项目，例如属于同一外科手术例外的产品和以同源方式使用的自体、最少操作的细胞产品不需要 FDA 的上市前审查和许可，大多数干细胞干预措施仍被归类为生物制剂，需要在临床试验和 FDA 上市前授权中，进行安全性和有效性测试的药物或医疗器械。

过度营销和诱导带来的风险

未经许可和未经证实的干细胞产品的广泛推广和管理给患者带来了许多风险，并对一些人造成了严重伤害。在美国已发表的病例报告和新闻媒体的报道中，记录了患者在接受未经批准的干细胞产品后遭受严重伤害的实例。根据 FDA 的说法，这个市场最令人不安的特点之一是，销售未经证实的干细胞产品的企业经常利用患者的希望、痛苦、恐惧或绝望。许多企业使用激进的销售策略和误导性声明来针对弱势群体（如华盛顿邮报在 2018 年报道的那样）。销售干细胞产品的企业涉嫌虚假陈述已导致两起集体诉讼和其他民事诉讼，以及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联邦贸易委员会和各州总检察长办公室的诉讼。

据称与销售未经许可的干细胞产品相关的虚假广告声明和其他行为也将面临刑事指控和定罪（参见美国司法部 2014 年和华盛顿邮报 2021 年的报告）。一些患者称，在被误导营销后进行宣传的干细胞干预措施，遭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这个市场还对整个再生医学的行业发展造成不良影响，例如公共卫生、科学知识的进步、对公共机构的信任以及公民能够区分循证干细胞干预与没有令人信服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支持的产品所需的公众理解数据。

鉴于干细胞产品经常被宣传为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法，尽管缺乏支持此类声明的数据，因此一些患者可能会延迟或放弃接受传统的循证医学干预，而这些干预措施在给予他们的治疗后具有提供治疗益处的合法前景。被认为是“尖端”的干细胞程序。在 COVID-19 大流行期间，一些企业将干细胞产品宣传为能够抵御 SARS-CoV-2 病毒的“免疫助推器”。目前尚不清楚是否有任何患者购买了此类产品，然后认为他们的免疫系统得到了更好的保护，减少了戴口罩和保持身体距离，或以其他方式改变了他们的行为，这可能很荒缪，因为这将增加他们接触 SARS-CoV-2的风险。 

由销售未经证实的干细胞产品的企业组成的大规模市场的出现，可能使患者难以将循证干细胞干预与缺乏支持安全性和有效性数据的干细胞产品区分开来。可能有 1,480 家企业通过其网站、社交媒体网站和其他平台推广推定的干细胞疗法，这使得此类干预措施看起来常规且可信。即使卫生部门和其他各方组织一直在努力提醒公众，然而，许多患者是不具备辨别能力的。

与这个市场相关的另一个集体危害是将患者转移到对科学研究没有做出有意义贡献的机构。虽然不确定有多少患者在出售未经许可的干细胞产品的美国诊所寻求治疗，但该市场的规模表明接受此类干预的人数规模之大。其中一些患者本可以作为参与者参与精心设计的临床试验，测试研究性干细胞产品或其他干预措施，从而为科学研究做出贡献。在患有罕见疾病的患者群体中，潜在临床试验参与者的流失尤为严重。

结论

2016 年，351 家美国企业和 570 家诊所被发现销售未经许可和未经证实的干细胞产品。2021 年发现的此类企业和诊所的数量是 2016 年的四倍以上。 新企业和诊所的正在大量涌入这一领域，而FDA针对美国干细胞诊所具有永久禁令的权利；例如已经对FDACell Surgical Network、加利福尼亚干细胞治疗中心和其他部分诊所下发了永久禁令；发出了 14 封警告信和 24 封无标题信函；并通过信件联系了另外 400 家企业，称它们正在宣传的干细胞治疗广告已引起 FDA 的注意。

LeighTurner教授表示，干细胞治疗仍处于早期研究阶段，因此，除了将干细胞用于特定适应证和特定免疫疾病患者之外，人们对用干细胞治疗和其他再生医学产品治疗各种其他疾病和损伤的前景，应当持谨慎乐观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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