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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男人 | 北野武:虽然辛苦,但我还是会选择那种滚烫的人生

半城会 2024-04-15


北野武:虽然辛苦,但我还是会选择那种滚烫的人生

作者:北野武

北野武1947年1月18日出生于日本东京都足立区,日本导演、演员、电视节目主持人。

代表作品:花火、坏孩子的天空、菊次郎的夏天、座头市

主要成就:威尼斯影展金狮奖、蒙特利尔影展最佳导演奖、第60届威尼斯影展银狮奖






虽然辛苦

但我还是会选择那种滚烫的人生

作者:北野武


01


我深切地体会到:死是多么扫兴的一件事。

我明白过来,人死了只意味着不复存在。既没有什么天堂,也没有什么地狱。再就是,死人会非常简单地消失于活人的记忆中。

话说回来,朋友死了,心里肯定会觉得悲伤。但是说到底,心头也只会浮起“哎,他死了啊”,这么单纯的一种想法。

就算再悲伤再悲伤,就算一连三天夜夜流泪到天明,到了第四天泪水也会干掉的。不论你对逝去的故人有多怀念,活着的人都生活在一个与死者毫无关系的世界里。面对如此肃杀的现实,我感觉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哎,他死了啊。”就这么结束了吗?

所以,我特别怕死。但是,我要怎么做才能使自己免于一死呢?我还认识一个人,那天他本该在那辆发生事故的京浜东北线上的,但因什么事耽搁了没乘上,结果反倒捡了一条命。

人的生死,谁也控制不了,只是命运的拨弄而已。正因为是命,所以没人知道自己哪天会死。这样的想法令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要是我现在死了,肯定什么也不会留下。世人很快都会忘记,有个叫北野武的人曾活在这个世上,就像落在地上的一滴雨,会被随后一滴又一滴的雨轻而易举地抹去痕迹。

不是害怕被别人遗忘,而是害怕因为自己的人生空空如也,所以就这么轻易地被别人遗忘了。这样就太可怜了。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人生的乐趣,我还什么都没享受过呢。虽然我打过棒球,但那不等于我打进了甲子园呀。学习也谈不上很好,也不记得自己享受过什么奢侈的生活。既没有开着车子兜过风,更没有开车搭讪过什么女孩子。我不要就这么死了。什么都还没做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

在我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那种活得有滋有味的感觉。





人死后会变成什么,有没有天堂和地狱,使我感到烦恼的并不是这一类哲学性的问题。我只是害怕,还没有体验到生的快乐还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我没有白活的记忆,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踪影。

虽然我说生的快乐,但那并非仅指快乐的记忆。哪怕是残酷的、痛苦的经历,只要它能让我品尝到活着的滋味,就算是一种快乐。

因为有这种想法,所以当时的我憧憬着要做一名海洋研究员。

那时正是雅克·库斯托名气响当当的年代。当时我羡慕的是海洋科学家这类人,因为他们能乘上像“深海6000号”那样的潜水艇,下潜到水压高达几百个大气压的黑暗海底,对海底火山和在深海里繁衍的细菌进行考察研究。

我向往的是那种和现实利益没有半毛钱关系、纯粹为了学问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活法。因为我觉得如果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我就能切实地体会到我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活过。

如此说来,当时我所害怕的,也许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无法按照自己的理想活着。我害怕的是那种既沉闷又无聊的生活。




02


我不是想说无论我做了怎样了不起的事,我都感受不到生的快乐。恰恰相反,我觉得不论我过什么样的生活,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投身演艺事业,只过着平凡的人生,结婚生子,默默无闻地活着,默默无闻地死去,说不定会活得更轻松些呢。

为什么这么说?当然是因为我现在的日子过得相当辛苦啦。

作为艺人,作为电影导演,作为TWO BEAT的Beat Takeshi,作为北野武本人,我对自己现在的人生真的感觉到累了。

物体的运动越激烈,其摩擦力也就越大。这句话也适用于人,如果你做很激烈的运动,就会感觉到热。在旁人的眼里,你是颗熠熠生辉的明星,他们肯定对你羡慕得要死。但是,熠熠生辉的你却觉得酷热难当。






就说天上的星星吧,从远隔数千光年的地球望过去,也是个美丽光辉的形象。

“多美啊,要是我能像那颗星星一般闪闪发光就好了。”仰望星空的人或许会这么说,但那颗星星却在那里痛苦不堪。要知道,它正以几亿度的热量在燃烧啊。而且,它必须一直这么光辉下去,直至热量全部燃尽。

这可不是吹的,是真的辛苦啊。

我不是在说什么漂亮话。我是在换位思考,我真觉得它们够辛苦的。不过呢,我也不是在说什么泄气话,我只是觉得不用那么辛苦,应该也能够感受到生的快乐的。



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工作,爱护家人,抚养小孩,即便只做这点事,也能够充分获得人生的满足感。成了个名人呀,拍了部好电影呀,由此获得的满足感和一般的满足感其实也没多大区别,到了我这个年龄对此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话虽这么说,但你这个家伙到底想选择哪种人生呢?

如果您这么问,我会这样回答:虽然辛苦,我还是会选择那种滚烫的人生。

即便是有机会让我的人生重新来过,我想我还是会选择那种会以几亿度的高温飞速燃烧的人生。





03


我和父亲之间有过像样的交谈吗?几乎一次都没有。

我在前面也说过,他是个典型的以前那种下町区里的手艺人。每天早晨都认认真真地去干活,每天晚上都是喝到烂醉后才回家。

我小时候,每当看见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就会赶紧钻进被子里躲起来。过了一会,就会听见他和老妈之间如疾风暴雨般的吵架声。我不要听他们的吵架声,就用被子盖住头,双手捂住耳朵,就这么入睡。每天都是这样。

如今,老爸和老妈都已不在人世。如果他们在天上可以给我打电话的话,他们会不会质问我“你胡说些啥呀,我们哪里天天吵架啦?”呢?我不知道。

不过,老爸是不可能给我打电话的。




现在,每当我回忆起过去,总会有不少感慨。比如,老爸做粉刷活时总是认认真真的。

每当看见工人们下班后在平民区的居酒屋里自斟自饮的情景,我就会觉得他们特有男子气概,这大概也是因为我想起了父亲的缘故吧。


父亲的生活就像是被三角尺画好了线一般,每天都在家、工作地和酒馆之间来来回回。每次老妈对我说“去,把你爹找来”,我只要按着这个顺序反方向地去找,就准能轻松搞定。

坐在固定的那家小酒馆里嘬着老酒的父亲的形象,肯定就是从那时起深深地刻入了我的脑海。

而且,现在的我简直就是父亲的翻版,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也和父亲一样,把教育孩子的事全权交给老婆处理。我和孩子们之间,也几乎没什么交谈。

更有甚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然还干起了画画的营生。有人会说画家和粉刷匠是两码事,但我觉得两者区别不大。如果用英语说,不都是“painter”这个词吗?



亲子关系和睦这种说法听上去就有点假惺惺的,我最讨厌这么说了。做父亲的嘛,就应该拿出威严来,就应该板着脸,让孩子看到你觉得害怕。

我不知道人们所谓的“顾家型好爸爸”,是否就是那种总是笑眯眯的、总能理解小孩的想法、非常疼爱孩子的爸爸,但自从人们把这种爸爸视为是理想型的爸爸开始,我们的教育就陷入了很深的怪圈。

说什么小孩的想法,这种东西哪个大人不知道呀。无论多高大多魁梧的大人,也是从小孩过来的。但即便你理解小孩的想法,作为父亲对孩子的教育也应该是:告诉孩子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


不对孩子进行这种教育、光知道疼爱孩子的父亲,实在是多了去了。父亲反过来拍孩子的马屁,这不是岂有此理吗?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在孩子的眼里留下个好爸爸的形象而已。

父亲应该成为孩子在人生道路上遇到的第一块绊脚石。

父亲不应该畏惧被自己的孩子憎恨。


04


我在落魄的年代,曾经在浅草捡到过别人丢下的一管痔疮膏,因为我有严重的痔疮,所以我把它拿回家往自己的屁眼里抹。与此同时,我心里在想着“我这是在干吗呀”?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万分可怜。

说真的,我刚才说的那辆保时捷的傻瓜事件,也算是对我贫穷时代的一种复仇啊。

就像是穷孩子突然来到了玩具城,我把钱当成玩具来玩。

在我工作做得最辛苦的时期,我曾经一年赚到过二十七亿日元。

艺人一个月要赚两亿日元,这和炒股或做房地产生意完全是两个概念,当时不管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都把我累了个半死。更有甚者,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根本没有为我提供过任何帮助的税务官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从中扣除了一大笔天文数字的税金。

我觉得税务官至少应该对我说句谢谢呀,但到目前为止我一次也没听到过他们对我表示感谢。



我用赚来的钱做过不少荒唐事,但从没有在钱上面栽过大跟头,那是多亏了我老婆。从我领工资袋的年代起,我是袋子里装了多少钱连看都不看,就直接交给老婆的。

所以呢,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我到底赚了多少钱,我这么说并不表示我为此感到自豪。

我每个月的开销,都是问老婆要的零花钱。要是我小时候听到这种金额,肯定会惊讶得连下巴都掉下来的。但是,我的玩乐也仅限在这种零花钱的范畴内,所以说,我现在的生活和过去也没多大区别。



以前,我老婆对我说“你上个月没怎么赚钱哦”这种话的时候,我会气得大骂“你说什么呢,你个没心没肺的”。但是说归说,我觉得这种直接把工资交给老婆的做法还是比较适合我的。

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不会把钱当玩具玩,所以我老婆总能在不知不觉间就安排好我们的家计,顺便还买下点楼盘什么的。开车行驶在大街上,经纪人手指着对我说:“那个,是北野先生的楼盘哦。”这种令我目瞪口呆的事也不止发生了一回。

在钱这方面,我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教育,说不定是因为我家比较特别。如果我在钱的问题上啰哩啰嗦的话,我妈就会狠狠地训斥我。

不管是谁,肯定都喜欢钱的。但我妈的观点是,如果一个人老是围着钱转,那他就一定是个极下品的人。如果你说这是穷人家的打肿脸充胖子,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但这种穷人的自尊心,我觉得还是需要的。


人要活下去就得杀生,人要有后代就得性交,人要活得健康就得每天早上排便一次。另外嘛,人要活下去,还必须得有钱。

说我喜欢钱,就像说我喜欢拉大便,这都是当然的事,说出来纯属多余。

人这种东西啊,不管外表修饰得多么光鲜亮丽,剥掉一层皮后就只剩下了一堆欲望。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就更应该珍惜那一张皮的尊严。我想,所谓的文化也就是一张皮的尊严吧。

我们直接把穷人的圈子称为“底层社会”,为什么世人都没有意识到这种说法有多么粗鄙呢?

虽然也有《年收300万的生活》这样的畅销书,大概是三百万吧,我记不太清了,可是那种“武士就算饿死也不露饿相”的气概到哪里去了呢?一门心思想装阔,看到名牌皮包大贱卖就连眼珠子都会发绿,如今谁还会去嘲笑如此浅薄的人呢?


05


自从邮件在世上流行起来,年轻人的思考能力,就逐渐下降到了邮件的程度。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先思考然后再考虑如何写邮件,而是只思考那种用邮件可以写得出来的东西。

在互联网上,我的拥趸们建了几个网站。我很好奇上面会有些什么内容,于是有空就会去他们的论坛里瞅几眼。

有一次,我看见帖子里写的内容和事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于是忍不住写下了“事实是这样的”一段文字,在帖子的末尾还署名“北野武”。

结果呢,我发的帖子遭到了粉丝们的狂轰滥炸。什么“你这个冒名顶替的大骗子”、“你简直就是个白痴”,什么“我认识北野武哦,他是不可能写这种话的”,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他们既然叫我大骗子,我就只得乖乖地开溜了。


他们肯定认为北野武本人是不会亲自到粉丝网站上来发帖子的,但不论怎么说,这样的攻击也实在太过分了。于是我就想到,要是手写的信件,粉丝们也许会从笔迹或字面上察觉出“说不定是北野武本尊噢”。总而言之,我想说的就是,用邮件来写的文章顶多也只能达到这种程度。

如果你热衷于这种东西,那你的大脑里肯定是一团糨糊。

而这种糨糊大脑的象征就是“好像是这样的”这一类语言表达。

思考能力成了一团糨糊,语言表达能力也就越来越幼稚。因为对于是否把自己的真实意思传递给了对方缺乏自信,所以就喜欢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

比如,“好像蛮甜的”这个说法,其实也并没有把甜到什么程度表达清楚。

是微微有点甜呢,还是像糖精那样特别甜呢?

各种程度的甜,都用一句“好像蛮甜的”来打发掉,不做细致入微的表达。不去仔细推敲那些难以表达的内容,只是模模糊糊地说个大致,这种虚假的表达在如今的社会里已泛滥成灾。



邮件里使用的文字肯定会比较简短,很容易使收件人产生误解。难道期待用这种大致的表达,激起对方的共鸣吗?“好像怎么怎么的感觉”,具体什么感觉就让对方自己去思考,认为这样就不会产生对立的情绪。

而且,不仅书面如此,在口语里也普遍使用这样的语言。是否可以这样说,如今的人对事物的思考方法也变得像邮件一般了?

语言这种东西,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有些语言学家认为,我们现在使用的语言,就是以前的流行语。也许这是事实,但我总觉得这种说法不太对。

从根本上来说,文学也好,绘画也好,只要是艺术,那就是对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部分进行具体表现的一种手段。


女学生用“就像血红的夕阳”一句话来打发掉的夕阳的色彩,画家们会费尽心思去把它表现出来。将自己体会的“好像怎么怎么的感觉”具体地表达出来,就是艺术的使命。

如果用“好像怎么怎么”能够打发掉一切的话,那就不需要三岛由纪夫这样的作家了。对于“好像怎么怎么”的部分,三岛先生会连篇累牍地进行描写和渲染。

从无论什么都用“好像怎么怎么”来打发掉的那种感觉里,是产生不出优秀的艺术来的。

不要说“好像有问题”,应该将自己感受到的问题的程度具体地写出来。可是呢,这样的思考方式显然不适合邮件。

我觉得,“好像怎么怎么”这种语言的流行,不仅仅是单纯的流行语的问题,而是和思考能力的退化直接相关的一个问题。


06


所谓规矩,从根本上考虑,其实就是为他人着想。

不管你知道多少具体的、细微的规矩,如果你不懂得它的本意,如果你没有为他人着想的心思,那都是毫无意义的。反过来说,即便你不知道什么规矩,如果你能够事事为他人着想,那你做的事基本上也不会很不符合规矩。

一个差劲的人,是完全没有为他人着想的想法的。在自己的行为发生前,先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他们原本就没有这种想法。

要教会这种人去为他人着想,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你得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这种话说出来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看见别人把香烟叼在嘴里了,你应该像这样给人家点烟,或者是把烟灰缸拿过去。教这种具体的做法,然后让学习者反复操练。不可思议的是,如果你这样一桩桩一件件地教别人,那么到了哪天那人就会自然而然地学会为他人着想。

规矩说到底就是为他人着想,而通过反复地操练一些固定的做法,你就会自然而然地学会为他人着想。所以说,规矩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07


在电影节的招待宴会上,可以看到来自意大利各地的像梅第奇家族那样的显赫贵族。

所谓贵族,也就是无需劳动的人。不管怎么说,劳动是我们这种平民的事,对于贵族来说,要他们亲自劳动大概是一种罪恶。

古希腊时代的医生,是光动口不动手的,治疗过程中的那些动手术绑绷带的活,全都交给奴隶们做。欧洲的历史本身就反映出了这种思想:劳动是奴隶的事。

经过数百年的悠悠岁月,祖祖辈辈都不劳而食的人们依然在这片土地上大办宴会,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宴会的豪华程度令人咋舌。

一边吃饭一边东张西望,无意间看见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我觉得这画很眼熟,结果是拉斐尔的画。我不禁问道:“这是真画吗?”他们回答说:“当然是真的。”拉斐尔的真迹,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食堂里的一件小摆设。


因为是他们的祖先出钱请拉斐尔画的,所以你满可以说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我还是觉得头晕。

欧洲的历史和我们完全不同。我想,像他们这样的确实是不需要劳动了。

简而言之,做有钱人对他们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属于特殊的权力集团。



从中世纪开始,大权在握者的出身门第就几乎没怎么变过。而且,这种门第往往与欧洲的王室或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久前,有个匈牙利的王室成员来到了日本,他说自己还是意大利某个贵族的侄孙。

再说了,他们虽然不用劳动,但让他们费脑子的事还是不少的。从国外请来像我这样的电影导演啦,为初出茅庐的设计师做赞助人啦,在当时,宴会该如何安排也是令他们头疼的事,比如,请哪位厨师来掌勺之类。

我不是在嘲笑他们。他们对我这个来自遥远的东方岛国的电影导演会表示出如此的敬意,也是为了对电影文化做出自己的贡献啊。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我感谢他们的话也并非虚言。

不过,我的理想是就算上了年纪也能在大庭广众下做自己的工作,就像城乡结合部的小寿司店老板。对这样的我来说,这种贵族的氛围实在令我吃不消,于是乎,在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不合时宜的情绪从嘴里漏了出来。地中海的对面就是非洲,那里有数万人在忍饥挨饿,而且,他们的悲惨处境也不能说和欧洲人毫无关系。

在艺术家们谱曲绘画的时候,他们的脑子里是全然不会去想世界上还有人在挨饿的。

要创造某样东西的人,脑子里只会想着这样东西。当然,也有人以世界上的可怜人为主题创作作品,不过,这是另一回事。


什么是艺术的本质?是一种压倒一切的任性吧,是一种纯粹的浪费吧。正因如此,艺术家可以随性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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