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与顾城谢烨的“三人婚姻”悬案:爱情尽头是用恨维系的余生
她插足2段婚姻
顾城谢烨因她家破人亡
著名作家为她妻离子散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顾城写给情人李英
顾城的妻子和情人
顾城,“唯灵浪漫主义”诗人,中国朦胧诗派三剑客之一,因诗歌《一代人》广为人知。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一代人》
顾城的诗歌具有孩童语言的特征,专注于自然界美好、纯净、明媚的事物。
1993年10月8日,顾城杀妻并自杀的新闻震惊世人。
顾城和妻子谢烨
在一片舆论喧嚣之中,顾城的“遗腹子”《英儿》问津世界,这是顾城唯一一部小说,也是他的绝笔之作。
《英儿》是一部纪传体情爱忏悔录,书中的英儿即是现实中的“李英”。故事讲述了英儿对顾城一见钟情,爱得天翻地覆,旋即又糊涂离去从此杳无音信的爱情幻灭。
此书一经发表,李英被推上风口浪尖。
她拒绝自己与“英儿”画上等号,强调那只是顾城的虚拟创作。
李英
她先后发表了《魂断激流岛》《爱情伊妹儿》,竭力撇清与顾城的感情纠葛甚至指控顾城强奸。
他们曾经的知交好友文昕直斥李英撒谎。并说:“李英输了人格。”
关于李英的人格众说纷纭。这个令人不齿的第三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英儿》里的她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本文将通过文昕叙述里的“咪咪”—顾城笔下的《英儿》—李英自传体小说《爱情伊妹儿》拨开英儿和顾城的爱恨迷雾。
文昕见证“咪咪”爱上顾城始末
爱情伊始是最美的梦境
1986年夏天,顾城带着妻子谢烨去昌平参加由北京作家协会召开的新诗潮研讨会。
在那次会议里,谢烨和两个女孩被安排住在同一个宿舍,这两个女孩,一个是文昕,另一个就是李英。
那时候她们都叫亲切的称呼李英—咪咪。
咪咪给谢烨的感觉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妹妹。圆圆的脸,清纯的眼睛,扎一对“小刷子”。
她们住在一起4天,彼此建立下深厚的友情,谢烨喜欢跟文昕和咪咪分享她和顾城传奇般的恋爱经历。
咪咪很入戏,睁大眼睛听的很认真,遇到使她感动的情节,她就用被子蒙上头,悄悄地流泪。
从谢烨纯情的眼神里,咪咪第一次知道了那个在童话中的顾城。
咪咪渐渐喜欢上他,他是那么远离喧闹,他干净得像一条无人知晓的小溪,仅仅流淌在他自己远离尘世的深山里。
第三天的交流会中,顾城溜出去了,留下三个女生在会场。
那天在“朦胧诗”的争执中,有一位老评论家说了有损顾城人格的话。
谢烨激动的反驳后撤出了会场哭了起来,咪咪也跟着哭了。
顾城一脸纯真弄不清大家怎么了。
文昕和咪咪不服气又返回会场和那位批评家对峙。
发言完毕,她们的怒气消了,研讨会也结局了。
这次会议后他们四人变得不可分割的小团体。
左起:顾城、谢烨、李英、文昕
他们跑到山上去玩,山地的缓坡上种满了桃树,桃子红得诱人,诱迫他们四人“做贼”。
顾城把摘来的桃子用手绢擦干净,第一个给了文昕,第二个给了咪,然后是谢烨,就像犒赏三军。
在相处的过程中,咪咪被顾城和谢烨感情打动。
这对夫妻成了咪咪心中一块神圣的土地,一片永不被污染的天空,他们的情感世界成为她理想中的绿洲。
那之后的一年里,四个人经常在顾城家中相聚。
两个女孩完全被顾城谢烨同化,说着一种只属于他们四个人的语言,沉醉在童话一般的世界里。
顾城的个人诗集《黑眼睛》出版时,他送了文昕和咪一人一本。
并在扉页写下:“在灵魂安静以后,血液还会流过许多年代。”
他们四个人紧紧地抓住这份友谊,谁也不忍释手,因为轻轻一松手,梦就醒了,只剩下两个空空的拳头。
有一天谢烨不想烧菜,就和顾城商量着在食堂请文昕和咪咪吃饭。
那是他们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郑重其事地去外面聚餐。
吃饭时,他们还商量过几天要去承德避暑山庄,在热河行宫的湖水中荡桨泛舟。
他们来到花园的草坪上,谢烨穿着一套“阿诗玛”的服装,顾城穿着撒尼族的绣花坎肩儿,艳丽的民族服装,像过节一样。
文昕正好包里有相机,就给他们拍了下来,谁也没想到,这套照片会成为历史。
咪咪那天对文昕坦言,自己偷偷的爱上顾城,但她保证,她会压抑这份感情,不会表露,不会破坏这对心中的白月光。
顾城去德国的申请突然被批准,夫妻俩走的很匆忙。仓促之中,他们找到了咪咪。
那天晚上,他们三个坐在那间小屋里,咪咪被一种从未有过的伤感笼罩。
她压抑极了,无法控制自己,开口跟顾城告白。顾城也表达了对咪咪强烈而特别的感情。
顾城说:“谢烨是我造就的,而你是和我一模一样的。”
他对咪咪就像对情人许以承诺,说自己三个月后就回来。
此时的谢烨,坐在旁边看杂志,一句话不说,表情一如平常。
她没有恪守自己的诺言,执意插足顾城夫妇的感情。
可惜,时间一天天地流逝,三个月过去,许多岁月接着过去。顾城却没能如约回来。
顾城离开后,李英一瞬间长大,她不再是爱哭的咪咪。
她被分配到报社做编辑,后来又由导师介绍调进了全国头一份的诗歌杂志社。
当时喜欢她的男人很多,但是李英从不投入,她在精神上与顾城竖起了一座入云的高峰。
她常形容自己:“每次见到他就像进殿堂朝圣一样,我的精神世界被他的光环所笼罩。”
顾城和李英的书信越来越频繁。
顾城想要抓住李英,他爱李英,是一种超脱了物质的精神恋爱。
这种精神恋爱让李英陷入疯狂。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谢烨竟愿意帮助李英去新西兰和顾城生活。
一切太顺利,让李英忘记了考虑这件事关乎伦理道德,忘记了思考这件事中的怪异程度,忘记了衡量这件事的利弊。
她对顾城有着强烈的渴望,他是自己精神的重要内容。在那样一个纯自然生态的小岛,一位空灵浪漫的诗人正在等着她的到来,她产生出更多的激荡与幻想。
文昕曾极力劝她:“你不能去,这和过去在一起不一样,你是走进了他们的婚姻生活。”
李英却一意栽进顾城和谢烨那段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感情泥潭。
爱情、欲望会阻碍思考让人无法分辨现实和梦境,而顾城给她建的梦境太美。
她跨出了这一步。
《英儿》新西兰激流岛,爱情回归现实即是幻灭
1990年7月5日,李英前往新西兰和顾城夫妇在激流岛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至此文昕和咪咪中断了联系。
李英在激流岛那段不为人知的三人婚姻,却通过顾城的绝笔之作《英儿》被世人一览无余。
书中含有大量的情爱描写。她与顾城的性爱,她的唇、她的乳、在野外激情时她被阳光照耀的身体,都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顾城是一位朦胧诗人,《英儿》也很朦胧,它更像顾城的“呓语”,我们无法完全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是,书里的“英儿”却被展现的很清晰、很生动、很明朗。
英儿前往新西兰,当然是冲着顾城,自她迈出第一步起,她就坐实了第三者的身份。
不同寻常的是,她这个第三者有点特殊或者说有点憋屈。因为她遇见了一个有着强大内心和极高包容度的原配。
她是被原配请来的小三,原配花光所有积蓄给自己办护照,那些费用,是谢烨养鸡一个一个鸡蛋攒来的。
她是受原配关怀的小三,原配默许李英和顾城的关系,创造她与顾城独处机会,甚至还主动递上避孕套。就连她的内裤内衣也原配也肯帮她洗。
这位完美的如同圣母般的原配,让试图上位的小三陷入了尴尬的困境。
欲望渐深的英儿面对的不单单只有一个无可挑剔的原配,还有一个活在红楼梦里的爱人。
英儿的到来激发了顾城的生命热能,使他真正有了作为男人的感受。
“我的愿望无穷无尽,一直一直生长着,而她明快地包围、承受着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我都在想起她,微微生起,感到最初的激动。
从来没有想到我们的身体和欲望是如此的吻合。她的轻巧给了我一种放肆的可能,一种男性的力量的炫耀。”
顾城越迷恋英儿,就越对促成这件事的妻子不胜感激,他愿意用一生的代价,偿还妻子的这份深情大爱。
我们可以看到他在《英儿》里反复的吟诵:“雷,我的恩。”(雷就是谢烨)
顾城希望英儿同样感激妻子。
每当英儿要他二选一时,顾城总会说:“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离开我,我都必死无疑。”
谢烨无可挑剔,令顾城感恩戴德,英儿感受到了处境的尴尬,她失落、焦虑与无奈。
在这段恋情里,英儿是唯一一个思维正常的人,唯一一个活在现实里的人。
一个正常的第三者,怎么能战胜自己的占有欲。爱情的领地从来都是寸土不让。
但是顾城却一无所知,依旧日复一日地修葺那所破旧的房子。
矛盾、痛苦、羞愧,都是顾城带给她的。因为顾城爱她却又无力选择她。英儿爱愈深不甘就愈重。
直到顾城应DAAD学术交流基金会的邀请与妻子一起前往德国,而这个妻子当然是谢烨。
独留激流岛的英儿,所有的自信和感情都被打碎,只剩下自卑和失落。
她选择离开,逃离激流岛是最后的自我拯救。
记得她曾哭着说:“我与顾城是今生的死缘,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把对方从自己的心里抹掉。”
到头来她却走得很干净,连一张纸片儿也没有给顾城留下。她把所有的痕迹都从顾城的生活中抹去了。
英儿是一个忠实的助手帮助顾城画下梦境的设计图。当顾城拼命建成那个天国花园之后,她毫不犹豫地搬进去,最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现实的女人早已活得身首异处。
幻想是幻想,现实是现实,当幻想不能满足现实中的需求,就会强迫自己醒来,醒来之后才发现,如今的现实世界已经支离破碎。
李英先后发表两本书否认“三人恋情”
并指控顾城强奸,爱情尽头是用恨维系的余生
李英离开顾城跟着五十多岁的约翰逃走,结婚后去了悉尼。
一年后,顾城用斧头砍向谢烨后自缢,曾经朝夕相处的两个人双双殒命,正当她处于惊恐之中,《英儿》的出版突然让她陷入了舆论的漩涡中心。
她精神压力很大,无法再过正常的生活。
她与约翰离婚,又和刘湛秋结婚,并过上了一段隐居的生活。
1995年,李英用“麦琪”作笔名,发表了《魂断激流岛》。
在这部书中,李英完全否认了她与顾城的感情。她说,自己去新西兰不是去破坏一个家庭,出国对于她而言,是一次获得自由和独立的机会。
她甚至大方承认,在去新西兰前就爱上了有妇之夫刘湛秋。
2002年,麦琪又发表了《爱情伊妹儿》,而在这本书里她就详细讲述了她与刘湛秋偷情的甜蜜过往。
刘湛秋是《诗刊》的领导,李英和他相识于一场舞会,并对他一见钟情。
然而,刘湛秋已有家室。但是李英破坏他的家庭时,却没有羞耻与罪恶。没有丝毫不安与忏悔。
“他的房间里挂着妻子女儿的照片,这没有让我惊讶,一点儿也没有,他是有家的人,这我在想象中也可以知道。而我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走进他的生活,这让我觉得非常吃惊非常兴奋。”
她在这本书,将顾城和刘湛秋进行了对比
刘湛秋是我第一次遇见和爱上的男人,让我生理上彻底被他的个性魅力征服了,以前从来没有过,和顾城也没有过,刘湛秋在性上给我特别快乐和自由的感觉。
激流岛上的顾城,给我的性体验这是怪异的压抑的,我被顾城“强迫”后感到特别扭曲和恶心。
文萍说:“到此为止,你创造的人间悲剧足以令世人叹为观止,谁知道你还会在顾城家破人亡之后,称你遭受了他的摧残与强暴。
你端出与刘湛秋的“爱情故事”,仿佛你出没于他家后院的时间便能反证你不曾出入于另一个家庭的“作案现场”。
你不是蝴蝶,无论你染了什么样儿的翅膀、学了别人的样子跳出了多高技巧的舞蹈,聪明的人只要看看你头上扫帚一样的触角就能分辨出你是蛾子。”
李英为何写下这两本书,为何宁可揭露另一段难堪的偷情往事,也要全盘否定顾城里的《英儿》。
《英儿》真的是顾城凭想象捏造的吗?她为何又要用另一段丑闻去抨击顾城的人格?
李英曾说:“《英儿》一书是我不该读的,它不是别的,是从血液里流出来的报复的火焰,带着蛰我的无数根尖刺,置我于死地的尖刺。”
这话让我深信,李英是很爱顾城的。只有深爱才会像尖刺一样伤人。
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很久以前就为英儿的悲剧下了注脚。
爱的悖论体现在它既是人性完美的追求也暗藏致命的毒刺。
爱滋生了不可抑制的欲望,渴望与对方融为一体,自我保护的本能却又警惕着对方给自己的伤害,一旦遭遇伤害,怨恨便不可遏制地生发出来。
顾城清冽哀怨的文字中,爱情在不息的流淌,愤懑也清晰可见。直至顾城夫妇悲惨地告离这个世界,英儿仍然不依不饶的对他们进行讨伐,这便是她爱和恨两大本能的力量。
《英儿》纪录着英儿的超越与毁灭,我们能看到爱与恨这两种极端的感情纠缠着英儿的一生。
有人说,《英儿》是顾城的狂人梦呓,但是它更像李英一次梦幻的探险旅行。
她走进梦幻泡影却被噩梦惊醒,又用一生治愈这场梦给她造成的伤痛。
从这样的结局来看《英儿》终究背离了顾城创作的初衷。
爱恨就此结束
2002年《爱情伊妹儿》在悉尼举行新书发布会,大家见到传说中的英儿,那时她已年近40岁。
何与怀在专栏中写道,“她早年那副清纯模样已了无踪影,像受惊的鸟儿,说话吞吞吐吐。”
2011年李英患上鼻咽癌,一天比一天严重,脸部变形,身体消瘦得像一张薄纸,风一吹就能飘起来。她拒绝求医,仅靠自己琢磨的食疗应对病症。她又回到当初得知
城去世时那样不见任何人。
2014年1月8日曾经轰动一时的三角恋爱里最后一位主角离开了人世。
那天晚上她无人陪伴,孤单地,静静地,轻轻地走了。
她的骨灰葬在悉尼东面近海的陵园,她的墓碑上,写着这样的一段话﹕
“李英,刘湛秋的爱妻,这颗美丽而快乐的心灵已结束了它的旅程,这个自由的灵魂将带着所有理解和认知升往来世,你是如此为人所爱。”
爱恨已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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