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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初学中医的刻舟求剑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五味子医生 Author 方震宇
“刻舟求剑”的寓言出自《吕氏春秋.察今》,虽然简单但寓意深刻。它揭示的道理是:时代在变化,环境在变化,社会在变化,如果不考虑这些因素,照搬以前的所谓“成功经验”,一定不能达到我们想要的“成功结果”。
从有《黄帝内经》开始,到解放后国家开办中医药大学为止,确实是每一位中医大家,都体悟《内经》,钻研《伤寒》,他们都可以直接从这些经典中汲取营养,直接运用于临床提高临床疗效。但自从国家强迫中医教育必须由中医药大学完成后,中医师徒传承体系遭到了根本性的破坏。而中医药大学的教育体系从架构到内容,又完全成为西医院校的一个分支。加上中医的基础:中华传统文化教育的缺失;医学法律体系的束缚。这种种原因都导致了在当代学习中医,尤其是自学中医,必须走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中医教育、中医学习、中医自学的一个血淋淋的现实就是:满大街的经典,就是出不了刘渡舟、胡希恕、熊继柏、柴嵩岩!当然经典没有错,错在我们以为我们可以去学经典!
最近拿到一篇网文:“国医大师熊继柏:学中医读哪些书?这20本”。那么,我们就以这位当代国医大师中的代表人物:熊继柏老先生为例,看看他老人家的学习之路,再对比我们现在的社会环境不同,或许可以给初学中医者一些有益的启示。
熊继柏:1942出生,湖南常德人,第三届国医大师,国家级名中医。历任湖南中医药大学内经教研室主任,中医经典古籍教研室主任,学术委员会委员,并任中国中医学会内经专业委员会委员,内经教学委员会委员。其名医之路为:用实践读经典、讲经典、用经典。13岁(1955年)遵祖父熊玉田公之训习医,始读《雷公炮制药性赋》、《药性歌恬四百味》、《王叔和脉诀》、《汤头歌诀》,过目能诵。14岁(1956年)参加农村联合诊所,拜师胡岱峰先生,熟读《医宗金鉴》。15岁时,重点攻读《伤寒论》和《金匮要略》,所读之书悉能背诵。16岁(1958年)单独行医,但临证不知所措。20岁(1962年),复拜师陈文和先生(陈师早年曾毕业于日本东京大学),在学习《黄帝内经》之外,重点研习《温病条辨》、《温热经纬》和《中医内科学》、《中医方剂学》。自此,临证水平长足进展……
看明白熊老之路了吗?13岁学医,16岁行医,不要说硕士,高中都没念过。再看看我们前文说的几位:刘渡舟、胡希恕、柴嵩岩等等,中医药大学之所以说办学失败,就在于培养不出这些临床能力顶级出众的中医佼佼者。当然,有人说标准不一样。比如会写SCI,有科研思路,懂基因和有效成分分子式,那新冠来了让他们上啊!SCI怕新冠,新冠怕中医,中医怕SCI,中医药大学不觉得害臊嘛!读完熊继柏老师的原文,我发现题目把内容带歪了,全文完全没有“熊继柏老师推荐20本书”的痕迹,完全是他老人家对学习中医的深刻总结,可谓字字玑珠昭日月。其实熊老当年也有过“刻舟求剑”的经历,但最后当他用自己的勤奋和智慧得到了这把中医之剑的时候,他在文中希望我们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13岁初读中医的背诵:《雷公炮炙四大药性赋》,四个早上背完。接着背诵《药性歌括四百味》、《医学三字经》,但似懂非懂。然后背诵《脉诀》,包括《王叔和脉诀》和《濒湖脉诀》,这是诊断书。方剂著作为:《汤头歌诀》,陈修园的《时方歌括》,全部背诵。 14岁拜师胡岱峰先生后,熟读《医宗金鉴·四诊心法要诀》,从此书完整学习中医诊断学。通过陈修园的《时方妙用》的背诵,接触内科学。然后胡老师开始跳跃式教授:通过学习《伤寒论新注》开始学习《伤寒论》,学习方法还是背诵。接着背诵《金匮要略》,《伤寒》《金匮》的背诵总共花了1年,熊老说:《金匮要略》好背,就是《伤寒论》不好背,尤其是太阳篇,把人背得晕头转向。 初上临床被棒喝。1958“大跃进”熊老开始行医。熊老的回忆是:当时他看不好病,偶尔看好一两个,不满意!但旁边的老医生看得好病,门庭若市。熊老请假那个老医生:怎么能看病?要读哪些书?并说他是读了《伤寒》《金匮》的。那位老医生的原话是:“谁读那样的书啊,那书有什么用,那书没用。那书是讲理论的,不是看病的。”我说:“你怎么知道啰?”他说:"我们都不读,你看我们哪个读,一个都不读。” 从学习《医宗金鉴》开始找到行医感觉:熊老发现,当地的医生没一个读过《伤寒》《金匮》,但他们就能看得好病。于是熊老又问他们读些什么书:只读过《医宗金鉴》,读《杂病心法要诀》。熊老读后发现《杂病心法要诀》基本出自《金匮》,但它在《金匮》基础上加了一些时方,就成了一些常用方了。后来熊老又得秘传,开始精读《医宗金鉴》里面的《伤寒心法要诀》《妇科心法要诀》和《幼科心法要诀》。他发现《伤寒心法要诀》把庞大复杂的《伤寒论》原文精化精简了。熊老的学生都知道,他经常用《伤寒》、《金匮》方,用得很熟,妇科、儿科基本上用《医宗金鉴》的方,这是自学的。 熊老对当年他读过的其它书的评价:治妇科病我基本上就是用《医宗金鉴·妇科心法要诀》和《傅青主女科》的方,治儿科病我基本上就用《医宗金鉴·幼科心法要诀》的方。《幼科铁镜》觉得不怎么样,陈自明的《妇人大全良方》,这本书过于复杂,把妇科复杂化了。(早期熊老背诵的书,他根本就没提!) 1961年再次拜师,开始学习《内经》:熊老行医3年后,第二次拜师陈文和老师(陈老师国内学中医,后日本深造学西医,东京大学医学院毕业)。陈老师发现他两个缺点:1.没学过温病。2.没读过《内经》。在陈老师指导下开始精研《内经知要》和《温病条辨》。期间陈老师还说了一句让熊老终身受用的话:要想当一个好医生,必须大量读方剂! 1963年名声鹤起。熊老在陈老师处学习温病后再做医生就大不一样了。1963年湖南流行乙脑、流脑,熊老治疗几个危重病例后开始名声远扬,那年他21岁!
我的另一个重要观点在文中也有提及:辨证论治当然是中医独有的特色,但我只有碰到不会看的疑难病例才用,对于很熟悉的疾病基本是不用辨证论治的。熊老在文中说:“对于一个方,我怎么加,怎么减,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律。某个病一来,我立刻能想到用什么方,这些经验是我几十年积累的东西。病人一来诊察之后,我的方就出来了,为什么这么快呢?因为我搞了几十年啊,我看了几十万人了。”所以,中医行内两大“忽悠”:经典和辨证!经典忽悠内行,辨证忽悠外行。我们精于临床的都知道,来一个熟悉的常见病,我第一时间就能反应出特效药物和特效处方,再问几个简单问题,舌脉一看就可用明确加减和用量。所以来面试的硕士、博士,面对一个病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就用“中医没有固定方,需要辨证论治,一人一方”来忽悠老板,掩盖自己中医临床的无知。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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