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什么是孝顺？孝顺是中华的传统美德，是衡量一个人道德素质高低的砝码。孝是要竭尽全力对父母的衣食住行提供保障，顺是要顺从父母的意愿，尽量做到使父母开心快乐。但是在老人身患绝症时，在崇尚对抗治疗的现代，身为子女有时候可能不得不做出痛苦但智慧的选择。 在本文中，肿瘤专家何裕民教授指出应该慎对高龄老人创伤性诊治！同样，何教授也指出可能会致癌的药物，如果平时用到这些药物时需要引起注意。 |
这段时间，接连几个老年癌症案例让我心里不安！一位81岁老年男性，因为咳嗽，CT示可疑肺癌，又是气管镜，又是穿刺检查，没法明确，不敢开刀，住院做了两次小剂量化疗，进去时好好的，一个半月后卧床不起，咳嗽不止，虚汗淋淋，亲友们相别月余，再来看他，居然认不出来了！家属在老年自我一再恳求下，出了医院，找寻中医药支持……。一位老年妇女，80出头，心窝下偶有不适，一查，怀疑胰腺癌，大动干戈，又是查体，又是PET-CT，是否患胰腺癌，结论仍在疑似之间。家属意见不一，在医师建议下，积极治疗派占了上风。听从医院意见，小剂量健择，单一药物，做了三次化疗，第一次没有反应，第二次略有不适，“积极治疗”派因此很是得意。想不到第三次化疗后，老妈差一点送命，老人怒了，声明：“再让我住医院，我明天就自杀”。子女们慌了，“主和派”动员其来寻求中医药支持，老人一个劲地对我说，我几个月前好好的，能够上街逛逛，看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一位老年男性，86岁高龄，原先一直喜欢吃肉，身体特棒。近几天来夜尿频频，排尿不畅，尿有余沥，大家慌了，送进医院，又是穿刺活检，又是PET-CT，确诊为前列腺癌，被推荐可考虑“微创”，家里商量后听说“微创”损伤不大，可以根治，遂一致同意微创。没想到，微创后局部水肿，大小便困难，下半身疼痛不止……这时候，全家慌了手脚，医师建议可用金属管子“通一通”，老人宁死不从，宁可出院等死，也不再接受这类治疗，只能把老人送来我处求救……此时，我只是按照常规，中西医内服外敷，一两天后症状缓解，半个月后基本恢复，只是愤愤不平于此前遭遇，对极力送其去医院的大女儿更是不理不睬！这些常见现象，让我不得不大声呼吁：停止为年龄超过75岁老年患者做意义不大的创伤性检查治疗！医学首先是人学，医学首先需要考虑人道主义！2011年《人道医学——理念与实践》一书在中国上市，该书由全球33位资深医师撰写的论文组成。书中，多位作者大声疾呼：停止为高龄老年患者做意义不大的创伤性检查与治疗！再往前追溯，美国《华盛顿邮报》2008年8月5日报道，美国疾病预防特别工作组的一项研究结果表明，前列腺癌例行普查对75岁以上老人的好处“几乎为零”，反而经常会给他们造成“从中度到重度不等的伤害”，涉及膀胱控制能力和肠胃功能等。因此，专家呼吁，停止为年龄超过75岁的老人实施“是否患前列腺癌的预防性医学普查”检测，认为这种检测对于75岁老年弊大于利。癌症家属都是充满孝心的，一心想让老爸老妈活得好一点，所以才会如此上心。然而，动机与效果必须统一。须承认，人类的能力是有限的。许多情况下，对高龄老人，也许悠着点，比拼命积极治疗，无论是生存质量、自我感受，还是生存时间等，都要好的多！鉴此，我再次呼吁：别再对高龄老人施行创伤性检查与治疗了！否则，这同样是不孝顺！一些药物因素、医源性因素，或者接触了某些药物（或者药物原料）等也会导致癌症。但是这在总体上说是比较次要的，其在促发癌症的六大因素中所占比例为1.2~3.5%。观察表明：长期服用某些避孕药会导致癌症。一些生产避孕药的药厂员工其癌症发病率相对较高，使用一些激素更会促使癌症提前发生。如，妇女怀孕3个月内用已烯雌酚，女婴出生后至青春期前后易患阴道腺癌和子宫癌。绝经期妇女常用雌激素治病，子宫内膜癌发生率较未用雌激素者要7.5~8倍。欧美之所以乳腺癌等高发，就和滥用雌激素、黄体酮等有关。我们门诊的40~50岁乳腺癌、卵巢癌患者中，至少有不下10多位在发病前三五年有过量使用雌激素的历史。应该说，雌激素是促使她们发病的高度危险的因素之一。长期使用皮质激素（俗称荷尔蒙）和雄性激素，如甲基睾丸素、去氢甲睾铜和康复龙等可诱发肝癌。我有一个患者，为了漂亮，20多岁做了整容手术。术后引发感染，用了大剂量抗生素后伤了肾，她就长期用皮质激素来保肾，两三年后就生癌了。像有些胶原系统疾病、有些风湿性疾病的患者长期用激素的，癌症发病率就比较高。除了雌激素、皮质激素等外，抗排异药物也可以致癌症；一些解热止痛药，如长期大量服用含非那西丁成分的，可诱发肾盂癌和膀胱癌；含有氨基比林成分的药物，可形成致癌性亚硝基化合物；保泰松等有导致白血病的可能；抗癫痫药，如苯巴比妥钠(鲁米那)可能诱发脑瘤或肝癌；降血压药，如长服利血平可诱发乳腺癌，且比未服用者高3倍多；降血脂药，如安妥明(氯贝丁酯)有诱发呼吸道、胃肠道肿瘤的危险；一些抗生素，如氯霉素等可引发白血病；抗结核病药，如异烟肼等可促使寻常性狼疮发展为癌症；砷制剂能诱发肝癌、支气管癌和皮肤癌，等等。一些抗癌药也有潜在的致癌作用。如环磷酰胺可导致生白血病或膀胱癌；甲氨蝶呤，易发生皮肤癌、鼻咽癌和宫颈癌；塞嘌呤和阿糖胞苷甘露醇氨芥等，均可致癌。一些中草药的滥用，如肉豆蔻、大茴香、土荆芥、胡椒，以及樟脑油、巴豆油等的长期使用，均有促发癌症作用。因此，滥用药物是可怕的，必须警惕。当然，从总体比例来看，药物致癌的比率不是很高。而且，临床上，医源性、药源性没法严格区分。致癌的六大因素中，其实至少有四大因素我们是可以控制的：饮食、行为生活方式因素可以控制，个性、心理因素可以调整，药物因素可以相对避免，环境因素可以积极改善。根据研究，控制好以上四大因素，至少50~70%的患者可以阻止细胞癌变的进展过程，或者晚点发生，甚至不发生。至于不能控制的因素，如遗传、基因、细胞代谢等，我相信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作者简介|
何裕民，肿瘤治疗专家，上海中医药大学博士生导师、教授，中华医学会理事兼心身医学分会主任委员、医学哲学协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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