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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步生莲 叁 · 足下千劫》 第六章 01

唐七 唐七公子三生三世乐园 2022-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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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01


翌日大早,三殿下去见了天君,带去了夜华君的消息。天君喜小儿子不负他之望,刚回天宫就替自己觅得了太子的下落;天君亦怒青鸟族不识好歹。不过怒归怒,天君为君,练达世事,权衡之下,亦觉派能人私下前往青鸟族迎回太子最为妥当,而这个能人,当然非他目达耳通的小儿子莫属。

天君便将此事顺手派给了小儿子,又留小儿子用了早膳,关怀了下他近日消失是去了何处,三殿下当然没有说实话,但天君也不太在意,他只是想为自己无处安放的父爱寻找一个出口。

天君对青鸟族这事的安排同三殿下的预想大差不差。回元极宫后,他欲领祖媞前去太晨宫,将她托付给一万个靠谱的重霖仙者。但不知是噬骨真言的威力太大还是如何,小祖媞十分黏他,并不愿独个儿留在太晨宫,定要随他一同去朝阳谷。三殿下静思衡量后,觉得倒也不是不可以,吩咐宫婢去给小祖媞换一身少年装。

宫婢刚领了小祖媞去寝殿,南天门上的巨灵神君便差了坐骑小兽来元极宫通传,说姑媱山有神使来访,候在南天门上,想见殿下。小坐骑兽年纪小,性子不拘束,活泼泼地传了这话后,又凑近接闻消息的天步,拢着口悄悄道:“两位神使来势汹汹,怕是来找碴儿的,姐姐,要不然我去跟他们说殿下还没回天宫,将他们哄走算啦!”

刚巧三殿下走出来,婉拒了小坐骑兽不大靠谱的好意,表示他正好有空,可以去南天门会会两位神使。


天步目送三殿下离开,心中惴惴。她揣测所谓姑媱神使来访,必是祖媞神那几个神使查探到了他们尊上被三殿下诓……不,同三殿下在一起,因此来元极宫要人来了。

天步虽未见过姑媱山的神使们,但月前祖媞神刚醒时,曾派过两位使者来天宫给三殿下送生辰礼。彼时司命星君有幸在场,听司命星君转述,说两位神使说话做事谨慎周密,笑里藏刀,怪难缠的。天步觉得他们三殿下也怪难缠的,既然双方都怪难缠,那是不是只有打一架来决定祖媞神到底跟着谁了?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所幸,令天步担忧的打架斗殴之事并没有发生。

半个时辰后,姑媱的一位神使跟在他们殿下身后,稳步踏进了元极宫。神使一表人才,一身蓝衣,神色冷静平和,并不像是假意同他们殿下言和,要趁殿下不注意暴起偷袭他的样子。


二人刚入宫门,小祖媞神便提着袍角跑了出来。见到小祖媞神时,那蓝衣神使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但他很快掩饰了,没有失态。天步理解他,试想要是有一天三殿下的身心突然也回到了孩提时代,可能她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记忆已回到幼时的小祖媞当然不认识这按道理万年后才会被她点化的神使,只好奇地瞄了那蓝衣仙者一眼,便将目光重新移到三殿下身上了。她小鹿似的跑过去,仰着头,一径地询问三殿下他们何时出发去朝阳谷。

三殿下回她说不急,又向她介绍蓝衣仙者,说是给她安排的仙侍,因到朝阳谷后他有许多事要办,不一定能常伴她身旁,有这位法力高强的仙侍时刻守护她的安危,他也可以放心。又告诉她,她可以唤这位仙侍小殷。

天步便明白了,这位蓝衣使者九成九便是姑媱四大神使之首的殷临尊者了。

小祖媞对多了一个仙侍来照看自己这事无可无不可。“哦,你想得很周到,我是光神,是该有一个仙侍,我值得这个排面。”她一脸深沉地考虑了片刻,说道。说完还去拉了拉三殿下的手,由衷地赞他,“连三哥哥这么为我着想,我很喜欢。”

天步看到殷临的目光停留在三殿下和小祖媞相握的手上,然后他露出了一个微妙的、惊讶掺杂着伤感、伤感掺杂着无奈,又仿佛认命的表情。殷临缘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天步感到惊讶,待要再细看,殷临却已收束了外露的情感,面容重归于淡然,仿似一口无波的古井。


前去朝阳谷有一段路程,为了使小祖媞路途舒适,天步特将代步的云船翻了出来。小祖媞头回坐云船,新鲜了一阵。但行船于云天之上,所见除了云还是云,终归是件枯燥事,没多会儿她就打着哈欠睡过去了。

天步伺候小祖媞躺卧于船头的云毯中,待她睡熟了,才起身往船尾而去,打算给对坐弈棋的三殿下和殷临尊者煮一壶茶。

走近了,天步听得殷临一边落棋一边道:“她小时候精灵古怪,很活泼,甚而称得上顽皮。待她成年后,随着预知能力进一步觉醒,她的魂体也逐步向更深层的天道靠近,那之后,她才渐渐变得庄重淑静起来,也有了你们后世传闻的那种肃穆清冷。不过,不管是活泼伶俐的孩提时代还是清冷肃穆的少女时代,她从没有对任何人、任何事表达过讨厌或者喜欢。谁的某种行为让她觉得喜欢这种话,她从未说过。”

天步心想,殷临尊者这是在对适才小祖媞神握着三殿下的手说“连三哥哥这么为我着想,我很喜欢”感到耿耿于怀。

她假装自己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泡茶机器,淡然地化出茶具来煮水淋杯,双耳却竖了起来,听到三殿下回道:“传说光神无七情亦无六欲,但我所见到的光神,无论是成年还是幼年,喜怒哀乐皆很分明,尤其是孩提的光神,七情格外生动,我也觉奇怪。”

殷临执棋的手顿住了,片刻后,他道:“传说并非虚言,光神的确生而无情,但二十多万年前为了人族献祭的她得天眷顾,天道令她复归后有了情感,所以如今当她再回到幼年时,你能见到喜怒哀乐、爱恶欲痴皆分明的她。”他顿了顿,“这样的她,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三殿下随意落下一子:“我不知无情无欲的祖媞神是什么样,但情感丰富的祖媞神,我觉得很好。”

殷临低声:“我也觉得很好。”半晌,又没头没尾地补充了句,“你和她很有缘分,如果这是天意……”但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完。

三殿下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微微一笑:“光神和水神,同为自然神,羁绊的确要比其他人深一些。我和祖媞神确是有缘分。”他看向殷临,似漫不经意,“你所说的我们有缘,是指这个吗?”

殷临一怔,而后一笑:“是啊,当然是指这个,不然还能是什么呢?”口中虽这么说,落子却走错了一步。

三殿下挑了挑眉。

茶已煮好,天步开始为二位神君分茶。她直觉殷临口中的三殿下和祖媞神有缘并不仅指光神和水神生来便有的自然羁绊,可,正如殷临所说,若不是这个,又能是什么呢?

旅途的后半程,两位神君没再交谈,只是继续下着棋,天步则在一旁观棋。船头处小祖媞仍自沉睡着,她偶尔看两眼,确认小祖媞神没有踢被子。

天步虽知小祖媞乃曾为这世间献祭的了不起的尊神,但因初次接触她,她便是纯真的孩童模样,言谈也尽是稚气,因此天步并未觉着她如何神圣庄严,对她其实爱怜多过尊敬。

随着眼前这位似乎揣着许多秘密的殷临尊者的到来,天步才突然有了一点小祖媞并非一般仙童,而是神秘光神的实感。

她不知三殿下内心是否也如此作想,只是一局棋结束,当殷临尊者前去船头熟练地为小祖媞神掖被角时,天步发现三殿下的目光在小祖媞神身上停落了很久。


一行人是在夜幕降临之时到达朝阳谷的。

青鸟族女君之弟苔野君听闻天族三殿下驾临,亲率朝臣出宫来迎。

苔野君甚为谦卑,解释说女君日前闭关了,将朝事暂付于他;又说女君闭关前仍挂心太子殿下的病体,特派了使者前去独山相请了名医空山老前来医治太子殿下,空山老半个时辰前刚到宫里,此时正在伏波殿中为殿下诊脉。

苔野君言辞切切,话里话外皆是他们青鸟一族在救治太子上头的尽力,却绝口不提为何不派人通传九重天太子在他们这里。不过照理说,他们确实不必通传九重天,但他们需将此事通传给他们的主君白浅上仙。只是他们也没有这样做。至于为何不如此做,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听完苔野君一席话,三殿下只颔首而笑,夸赞了青鸟族对太子的尽心,又让苔野君领路,容他前去探望太子。别的一句话也没说。


青鸟族对夜华君确然是尽心的。夜华君所住的寝殿伏波殿就在王宫花园旁边,傍幽山依绿水,据说是整个麓台宫里最为怡人之殿。

殿中金玉为梁,晶石为床,床四围以云绸为帷,玉钩挽起白色的绸缎,床帷前垂着一面碧玺珠帘。少年太子便躺在那面莹光柔润的珠帘后。

三殿下抬扇撩开珠帘,小祖媞好奇地看过去,一眼望见立于床前蹲身向他们施礼的少女。小祖媞的眼睛眨了眨,她看到了少女的本相。苔野君从旁介绍,说这便是他和女君的妹妹——他们青鸟族的长王姬竹语。

少女既是这个身份,那论理也该是只青鸟,但小祖媞眼中所见,少女的本相却是一株青色的亹冬花。这令她感到惊奇。姑媱也有许多亹冬花,白色的,粉色的,桃红的,甚至黄色的,夏秋时节,枝头花绽,美丽又芬芳。但她没有见过青色的亹冬。

小祖媞盯着少女,看了一眼又一眼,直看到少女觉察到她的视线,困惑地抬头。女子杏眼蛾眉,眉间一粒红痣,是柔婉如水又带着一丝艳的长相。小祖媞掩饰地咳了一声,移开了目光,假装她其实一直在看晶石床中的太子。

少年太子枕在一只锦缎软枕上,自然地闭着眼,仿似沉睡。一眼看上去气色不大好,可即便气色不佳,那英俊惹眼的眉目依旧惹眼英俊。小祖媞的眼睛亮了亮,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竹语王姬注意到小祖媞的神色,微微皱眉,移动了两步,挡住了少年太子的脸。

小祖媞愣了一下,但她无所谓,欣赏不着太子,那继续欣赏这株挡着太子的漂亮亹冬花也不是不可以。头顶却被扇子敲了一下:“愣在这里做什么?”小祖媞捂着头轻声嘟囔:“有点疼啊。”三殿下随手胡噜了一下她的发顶,口中淡然地吩咐床前的竹语和侍女们:“你们先下去吧。”

竹语听得此吩咐,不敢违逆,柔柔弱弱地道遵命;但显见得不舍离开,侧身为太子理了理被面,又将太子露在被外的一只手放进了被中,才领着侍女一步三回头地退下了。不过也只退到了床帷外的屏风处,比苔野君和空山老站得还要近一些。

三殿下未同她计较,待床前清出场来,他上前探了探夜华君的脉。小祖媞也装模作样地凑上去,先是猛看了太子两眼过瘾,然后伸出两指搭落在太子眉心。很快,她收回了手,趁三殿下俯身探看太子胸前伤势之际,掩着口踮着脚凑到了他耳边,很小声地说:“小太子的精神力很强大也很稳定,我觉得他不会有事,因为将死之人不可能有这样的精神力。”又安抚地握了握三殿下的手臂,一副“你信我”的表情,“连三哥哥你不要担心。”

三殿下的视线从她握着他手臂的手移到了她的脸上:“你方才调用了法力?”

她偷觑他:“呃,你不是说不用重法就可以吗?我可没有用重法。”

三殿下点了点头:“那便好。”

小祖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那、那你不夸夸我吗?”

三殿下好奇:“为什么要夸你?”又问她,“夸你什么?”

她抿了抿嘴:“因为我厉害呀,随便一探就探明白了小太子没大事;我又很懂事了,安慰你不要为他担心。”

“嗯,”看她这样一本正经,三殿下忍不住笑,“你很厉害,又很懂事。”一边不走心地夸着她,一边在床旁坐下了。她一点没看出来三殿下不走心,听到了衷心期待的夸奖,便立刻满意了,也给自己找了个杌凳,偎坐在了三殿下的腿旁。


苔野君隔着珠帘,暗中望了小祖媞好几眼。三殿下并未同他们介绍这漂亮得雌雄莫辨的小公子是谁,故而他心里也没个谱。晶石床四周布了静音术,苔野君看到了两人在说话,却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但透过珠帘,依稀能看到三殿下待那孩子亲和又包容,或许……这小公子,是三殿下的堂表弟之类的?

小祖媞并不知苔野君在观察着自己。此时她偎坐在三殿下腿旁,感觉就这么坐着好像也有点无聊,就把下巴放在了三殿下的腿上,因为这个视角可以让她偷看到帘外那朵青色的亹冬花。

可她却不知她趴在连宋腿上这个动作有多惹人注目。帘外诸人见此,皆流露出惊诧之意,只殷临还算淡定,但目光也有些复杂。不过小祖媞一概没有察觉,只一心一意地欣赏着立在屏风旁的亹冬花。

三殿下注意到了众人的诧异,但他也不太关心,仿佛腿上趴了只狸奴似的,他的表情怡然且淡然,慢条斯理地吩咐空山老:“夜华目前的状况,你说说看吧。”

一身行者打扮的空山老赶紧趋前参拜。

空山老面向三殿下,足禀了一刻钟,将太子殿下的情况禀得很细致。

大意说,太子最初应伤得颇重,但多亏长王姬及时救下了他,又对症给他用了好些天材地宝,让他平稳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而后青鸟族亦将太子看护得好,所以太子目前的状况还不错。至于人为何总不醒,乃因龙体正以温睡自我修复之故。

不过龙体自我修复,是极缓慢的一个过程,少则三五月,多则三五年。当然不能让太子殿下温睡三五年。因此目下,他打算重为太子用药,中断他的自我修复,以外力养其魂体。如此,殿下想必很快便能苏醒。而后再就地调养一阵,应当就无碍了。至于要调养多久,还需待殿下苏醒后再行判断。

三殿下因心中有数,听空山老禀完,面上挺波澜不惊的,倒是青鸟族一派欢天喜地,其中最为激动者当属长王姬竹语。

竹语王姬当场便红了眼眶,若不是三殿下坐在太子床边,就要扑到太子身前了。“谢天谢地殿下无事,殿下无事便好,无事便好……”说着这话,人一软,竟昏倒在了侍女的怀中。

场面一度混乱。苔野君一边吩咐侍女将长王姬扶去休息,一边汗颜地同三殿下解释:“妹妹她在太子殿下榻前服侍许久,数日没得一个安稳觉,想来是听闻太子殿下无大恙,绷着的精神终于松懈下去,以致晕倒,请殿下万勿见怪。”

三殿下自然不能见怪。

待太子榻前恢复了清静,三殿下又看了会儿青鸟族这几日记录的太子的医案,到戌时了,方由苔野君领路,向青鸟族为他们一行安排的寝殿而去。


苔野君殷勤,差遣了数位美婢前来服侍。但三殿下挑剔,有天步随行时,一向只容天步在他跟前伺候。

天步铺床时,三殿下吩咐了她两句,让她待会儿点个镇静安神的安息香,说小祖媞换了床,可能睡不安稳,昨夜她就睡得不算很安稳。天步领命。

小祖媞神此时在净室中沐浴,殷临在门外照看着她。天步燃了香,来到外间,欲言又止。坐在书桌前写信的三殿下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谈青鸟族的事?”

天步的确想同三殿下谈一谈青鸟族,闻言露出忧虑表情:“奴婢是觉得,这青鸟族也忒不老实了。”

三殿下笑了笑:“哦?”

天步看出他是让自己说下去的意思,近前为他倒了杯茶,斟酌道:“若照那苔野君所说,他们果真对我天族尊崇敬仰,别无二心,那便该在见到殿下您之时,便为私藏太子殿下而请罪。可他们却只做出一副我天族恩人的模样,还将空山老请了来,暗示需得让太子殿下在此调养才好。那长王姬又一副痴恋太子殿下之态,做主的苔野君竟也不阻拦,言语间还大有想要促成这桩美事之意。”天步顿了顿,“此前殿下也曾说,青鸟族不一定是想挟恩换取利益,看他们这一番做派,奴婢很是担心,”她锁眉道,“若不是为了换取利益,难道他们是想……换取太子殿下的婚事吗?”

三殿下没有停笔,回她的话模棱两可:“有这个可能,但也未必就是如此。”

天步却已觉得多半就是如此了,不禁冷笑:“有此等野心,那倒是开口求殿下啊,他们倒沉得住气,难道还想等着我们先开口不成?”

三殿下写完了一张纸,另取了一张铺开来:“朝阳谷风景秀丽,他们既诚意请我们小住,那住一阵,在此散散心也不错。”不在意道,“也顺便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沉得住气。”

天步略一思忖:“这倒也是,反正殿下也没什么事,我们自是不着急,此种事,谁先开口谁便被动了。”说到此处,她突然想起来一节,“可祖媞神……不是还在等着帝君他老人家出关吗?万一……”

她这话虽只说了一半,三殿下却已听出了她的意思:“放心,他们拖不了那么久,鄄迩不是那么沉得住气的性子。”

天步怔住:“鄄迩?”这个名字已许多年无人提起,乍然听闻,天步不禁恍惚了一下,“殿下是说那个鄄迩?可这……这同鄄迩又有什么关系?”

狼毫蘸墨,三殿下垂首在信笺上笔走若飞:“我没同你提过么,鄄迩当年离开是回了青鸟族。青鸟族上任王君给她起了个新名字,叫弥暇。”

天步瞳孔猛地一缩,低喃:“弥暇,青鸟族的女君。”她不可置信,“殿下是说,当年的鄄迩,竟是如今青鸟族的弥暇女君?”

三殿下嗯了一声,目光专注于信笺之上,没再说什么话,天步也没再继续问,内心却止不住山呼海啸。


鄄迩,是位故人。

天君三皇子的元极宫,曾有许多过客来去,鄄迩是唯一一位非因对三殿下存有男女之思而入元极宫的过客。


 —未完待续—

七姐有话说:

七姐今天没话说。


迷谷有话说:

小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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