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论文《致谢》刷屏:让穷人放弃读书,无疑是一场骗局 | 深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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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陈博
都说一旦理科生写起文章抒起情,就没有文科生什么事儿了。
最近,一篇四年前的博士毕业论文把黄国平送到了微博热搜。
大多数硕博毕业论文中的致谢,只有数段干巴巴的叙述和程式化的感谢,相比之下黄国平的致谢则更显得弥足珍贵又情真意切。
全文不过百十来字,但却能以最质朴无华的文字和最平铺直叙的手法,向读者诉诸了他这半生,志与坚的淬炼。
壹
穷困虽是他成长的底色但绝不是让他退缩的惧色
诗中有云:“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黄国平的前半生便是对这句诗最好的映照。浮生若梦,相聚与离别总是突然地出现在人生的各个阶段。比起大多数人的成长经历而言,黄国平并没有那么幸运,他既没有在父母的荫蔽下长大,也没有稳定的物质条件让他医治自身的顽疾,甚至连为相依为命的奶奶置办一副薄棺都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 我们见识过太多人身处命运的漩涡身不由己,这样的人每每耗尽心思去争取的不过都是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对这样的人而言,如果连最基本生活需求都不能满足,何谈去用读书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但偏偏黄国平却做到了,他不怕山高路远阻断他前行的道路,更不怕家徒四壁和生离死别在每一个深夜痛击他饱受折磨的内心。
当人心中有了理想,那种理想就会变成暗夜中熠熠生辉的光芒,指引着我们冲破壁垒,翻过鸿沟,越过天堑。于黄国平而言,读书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一路指引他走出山沟,终成中科院博士。光是文字,我们无法想象到他这一路走来的路途之艰辛,信念之强大。
面对命运的玩笑,黄国平本有一万种放弃的理由,但坚守求学心切这一条再简单质朴不过的信念,才是这篇论文致谢能够打动成千上万网友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才是中国的希望所在”,是我读完这篇文章最深切的感受。因为黄国平让我们看到了坚韧和执着的力量。哪怕你只是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的人,又哪怕你生根于穷乡僻壤,只要坚守心中不灭的信念,总有机会在人生的旅途中攀登一座又一座的高峰。
在中国,能让社会底层群众翻身的是什么?
高考无疑是最简单也最困难的捷径。
在我少年时期,意气风发,保送了大学,并没有体验过广大学子为高考抛头颅、洒热血的兵荒马乱。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对高考的态度都比较负面。中国历来是教育大国,从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隋唐科举制到明清八股取士,再到现在的高考,春去秋来无数学子为了金榜题名时,奋战了数不清的日与夜。其中之苦涩,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懂。
更让人无奈的是,我们的教育中包含了太多的应试思想,这种为升学而诞生教育的模式迎来了又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应试教育受害者”。很多人都觉得明明自己苦读多年,但所学的知识在步入社会后几乎一无所用,这便是应试教育最大的弊端之一。
但凭心而论,于中国而言,正是因为有了高考以及由高考所带来的这一系列教育和升学的体系,才能让众多社会底层的人民拥有了向上跨越阶级的可能性,黄博士的经历就是最好的证明。
贰
中国式高考是社会活力的根本保障
真正让人绝望的并不是教育的模式一成不变,而是社会的阶层永远固若金汤。现如今,有很多人都曾有过这样的忧思,那就是担心中国社会有一天也会像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一样,出现阶层完全固化的问题。在经济发达的欧美国家,底层人几乎没有向上流动的可能性。
之所以大多数人会跟高考教育制度唱反调,那只是因为他们仍只是站在学生的角度辨识教育的问题。有了这样的角度前提,自然不会认可高考,因为你只看到了高考的苦,却没有体验过坚守高考后得到的甜。不可否认,即便以高考为圆心的中国教育体系存在诸多问题,但也具有许多独特的优势。
以美国为例,美国的教育分层问题非常严重,一种是专门为普通阶层所提供的“快乐教育”;另一种则是为上流社会所精心打造的精英教育。
所谓“快乐教育”,无非就是让那些普通阶层的人欢天喜地上几年学,再让这其中大部分人流入社区大学或是职业高中,最终成长为一颗“社会螺丝钉”,而他们的文化层次也完全跟“高”这个词儿谈不上关系,甚至还不如国内的高中生。
反观精英教育就完全是另一幅画面,美国的上流社会非常重视精英教育。和中国一样,也是通过层层选拔让精英阶层从小就接受质量最高的教育,最终进入顶级大学,享受最高端的教育体质。但往往这样的顶级院校都是私立的,除了学费贵到离谱之外,基本上不存在任何问题。通常这种院校在招生时,更看重学生的综合素质。所谓综合素质,简单说就是要求学生德智体美劳,十八般武艺样样拔尖,比如A曾在维也纳大剧院拉过大提琴,B就得在全国马术比赛上获得冠军。
那么如何才能拔尖儿?
毫无疑问,砸钱是最直接简单的解决方案。
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光是日常的开销就足以让人一个头两个大,更何况再负担一个想要上哈佛,读斯坦佛的儿女呢?因此,在欧美国家,精英永远是精英,而底层也只能在漫无边际的绝望日子里一如既往地困顿潦倒。
美国的教育体系致使整个社会在教育资源上的分配并不均衡。底层人民基本上从基础的教育阶段就与精英阶层严重脱节。穷人上不起好大学,好大学也不愿意招穷人。反观中国,高考是最明确的出路,同时我们国家还为贫困生提供无息贷款,帮助了众多学子圆了大学梦。更重要的是,在中国排名靠前的大学都是公立的,学费从来不是拒人之外的理由,能力才是。
可美国呢?美国就连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都得凭借贷款才能上名牌大学。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毕业后20年才把大学贷款全部还完。
相对的公平就是中国教育制度最大的优势,有高考底层人民才有了向上流动的机会。更为关键的是,正是有了高考,中国的社会才有源源不断发展动力。梦想人人都有,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实现梦想、改变自身的机会。缺乏机会,打压梦想的社会才最令人绝望,而这也是特朗普能够当选,美国内部分歧愈演愈烈的关键原因之一。
特朗普之所以能够上台,就是因为美国底层人们的绝望已经汇聚成了一片“伤心大西洋”。因为他们没有机会翻身,就像是一群被精英阶层操控的傀儡一样喘不过气。因此,他们只能希冀特朗普这样的疯狂之徒来为他们带来改变,结果呢?照样一片狼藉。归根结底,这种僵局都是因为底层教育体系已行将就木,再不做出改变,矛盾只会愈发严峻。
诚然,中国的教育体系依旧存在很多问题,也有很多需要优化的地方,比如怎样让我们的学习与考试不再仅限于死记硬背,让所学知识学以致用就是我们目前当务之急要解决的问题。一味地批判高考,显然过于片面。高考给了无数人新生的勇气,也保证了中国社会的活力。即便中国的教育体系存在各种尚待解决的疑难杂症,但从长久的社会影响来看,高考不仅为中国的建设输送了大量的人才,更是为美国的社会发展送去了不少精英。
正因为有了高考为我们每年新培养四五百万工程师,中国的制造业才有了向高端发展的核心动力,才会涌现了那么多的科技公司。凡事要用两分法去考虑,高考为中国社会带来的利好,才是我们应当去密切关注的主要问题。高考所包含的负面问题以及教育问题只是主要问题的次要方面,我们仍有足够多的时间和空间优化改善这些问题。
希望中国的教育能够继续优化,让整个社会活力依旧,也让底层人民能把书念下去,再从落后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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