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之奇幻 | 《梦境玄山》小说连载 第三章 旧梦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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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给了我另一个时空体验非凡胜境;
梦,给了我另一种身份经历不同人生;
我的梦,光怪陆离,
你会看到不同的灵魂轮回在平行空间和多重世界里;
我的梦,光明有爱,
它冲破了有神无神、唯心唯物、精神物质的种种藩篱。
准备好,我将在梦里带你探寻横亘于天地间的妖、魔、鬼、怪、兽、神、仙、外星人和佛菩萨的秘密!
第三章 旧梦重温
执笔 | N强
收音机里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进去,只觉得很吵。
往公司奔的路上,全凭着应激反应开着车,满脑子都是我左肩膀的痛和老迟的话。
他怎么会突然提到我肩膀的事情?
昨夜今晨我究竟经历了什么?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一条语音信息蹦出来了。
“大山,你出发了吧,册那刚才内裤不见了,才找到,你给我带点吃的,额……你平时给你老板带啥,买双份就行。”
又是老迟,听着像是在刷牙!
我才想起来昨晚答应给老板带早饭的事。她对吃啥,从不讲究,正常情况是,我买什么,她吃什么。
公司楼下有几个早点摊,街道的民生项目,放心早餐,鸡蛋火烧,糯米团,手抓饼,豆浆啥的,虽然简单,但很方便,九点钟才撤摊,到楼下把车停好了再去也来得及。
到楼下停好车,我慢悠悠地站在队伍后面排队买吃的。
从事销售行业的人,一般是不吃早饭的。两种情况,要么头天晚上应酬太晚,这个点都还没起床。要么虽然起了床,可宵夜吃了一肚子,喝了一肚子,压根没胃口。
干销售的讲究结果导向,指标完成的好,领导一般不会盯着你,也不会有哪个单位要求销售人员打卡考勤。
指标完成得不好,即便每天按时考勤,也不会招别人待见……因为没完成工作,更根本的原因是,收入太低。
前几年我属于前者,虽谈不上行业翘楚,也身处销售中的战斗机梯队,肯卖力,敢啃硬骨头。
凭借愣头青一样的无知无畏,敲别人不敢敲的门,说别人不敢说的话。
市场越来越大,客户越来越多,那是段签合同都嫌烦的时光。
公司给的资源多了,场面上所谓的朋友也越来越多。不是因为我这个人厚道,人缘好,他们愿意跟我玩,仅仅是因为我给他们营造了一个可以放松、放肆甚至放纵的环境。
那几年,我练就了一副金刚肠胃,打造了一个中华好肝。
酒后什么事都干过?酒吧里跟保安动过手,夜总会里唱哭过小姐,虽没干过逼良为娼的事,却经常满身酒气的劝姬从良。
在这样一个大缸里,我的确很愉快地畅游了几年,愉快到甚至离了婚我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有能力,肯卖力,老板把最大的权限都给了我。在外人看来,这个公司甚至像是我和她的夫妻店。
可情况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就变的不一样了。信息技术的高速迭代,我们这种重市场不重研发的小公司面临的可能不是发展问题而是生存问题了。
公司颓了,我也颓了。看不到出路,一直自我麻醉一样地撑着,因此拒绝了很多猎头的牵线,我很难去建立新的关系,与其跳槽不如创业。
后来慢慢的,酒友们联系的越来越少,只有老迟这个满身透着油腻劲的老男人居然在潮水退去后冒出了头。
“砰!”重重地关车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看见老迟刚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瞬间,才发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酒醉和昏暗中看他,这么清醒的在大庭广众下,还是第一次!
身高不足一米七的他,脚踩一双暗紫色的PRODA尖头休闲皮鞋,绑在腿上的西裤应该是昨天穿了没换的,很多褶皱。
黑色风衣里面的骚红色小格子衬衫,盖不住像怀胎八九个月的肚子。
老迟曾自嘲过说当年瘦的时候,只有去童装店才能买到衣服……
一阵风吹过,他把风衣领子竖了起来。看样子,他也不习惯这个城市早晨的气候。
“吃点啥,老板?”早点摊的大姐满脸堆着笑冲着我问。
“哦,”我要了两个饭团和两杯豆浆……继续抬头看向老迟。
紧皱的眉头,满脸的胡茬和乱糟糟的头发显得人特别憔悴,不用脑子也能猜到昨晚他都干了啥……
“老迟……”看他闷头往大厅走,我轻声短促地喊了一声。
他看到了我,拧在一起的五官舒缓了一点,看了看周边,朝我走了过来。
他走到我旁边,拽起我肩膀的衣服就要把我拉走。刚好碰到了我肩膀,很疼。
我挣脱开。
“你干嘛?”我示意他正在买早饭。
他回头看了一眼早点摊,刚舒展开的五官又拧在了一起。
“你特么就让我吃这个?”他一脸嫌弃的说。
这时饭团也做好了,我一边扫码付款,一边接过饭团和豆浆,看都没看他一眼说:“公司效益不好,您将就吧,早晨也没办法请你喝茅台呀……”
“你特么还真把公司当成你家的了……”
看我付好钱了,他立刻拉着我往大楼里面跑!
我们没去坐电梯,而是直奔一楼的茶座,迎面走出来几个通宵麻将的斗士,聊着哪一圈如何如何精彩。
到门口我们被服务员拦住了,说还没开门,我和老迟两个人拿出自己的专业,很快说服了服务员,给了我们一个包间,还送了我们一个果盘,没人服务,没有开水,给我们搬了一箱矿泉水……
面对面坐下来,老迟给我发了根烟,两个中年男人,什么也没说,安静的,貌似心有灵犀的吞吐着烟雾,盯着对方看……在以前,这样的时间里,起码十几条荤段子已经讲完了。
“你提到我左肩膀,是什么情况……”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他深嘬了两口,把剩下的那一大半香烟掐灭在烟缸里……手有点抖。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指点江山说一不二的迟老板。
我咬住指缝里的烟屁股,安静的嘬着,安静的看着他……安静的能听到烟草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盯着烟缸里冒出的烟雾看了很久。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老迟又拿起了一根烟,放在嘴边,没点,顿了一下说,打算继续说。我习惯性的起身给他把烟点上。
他深吸了一口,躺到了沙发靠背上,面朝天花板,若有所思。
“不到20年前,应该是九九年的时候,我在武汉一家小公司刚做了两年小职员……”
“你是武汉人啊?老子一直以为你特娘生活在南京的上海人呢,整天册那册那的。”我打断他的话。
“别打岔,听我说完。我当时住在东湖附近,才跟你嫂子结婚不久。那天,应该是夏至,对,我记得很清楚,晚上吃完饭,带着你嫂子到景区附近转转,七点了,太阳还在西山挂着,我就随口骂了一句鬼天气,你嫂子说,今天白天全年最长……剩下的我就不记得了。”
老迟说着,弯下腰从沙发旁地上纸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一口气灌了半瓶下去,接着说。
“我俩走了二十来分钟,在湖边找了个宽敞点的地儿,坐了下来,风景很好,东湖要是有点奇闻异事,肯定不比西湖名气差……”
老迟说话音调抬高了八度,又使劲嘬两口香烟。
“湖北人,难怪抽烟只抽黄鹤楼呢……”我也靠到了沙发背上,不放过一次打趣他的机会。
“哼……”老迟起身弹了一下烟灰,冷笑了一声,又靠了回去。
“我和你嫂子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欣赏美景,就看见一大团白色雾气从湖面上升了起来,那时候流行冲着大山大海大湖啥的喊几嗓子我爱你之类的肉麻话……”
他苦笑了一下,拿起那还剩半瓶的矿泉水,“咚咚咚……”的又喝完了。
“然后我就站了起来,冲着湖面大喊一声'老婆我爱你'。我这个'爱'字还没完全喊出来,就发现那团白雾冲着我飞了过来,速度快极了,老子彻底吓傻了,你嫂子也没动,飞过我头顶,往后山飞了过去……”
我从沙发靠背上坐了起来,我意识到,从老迟难得的严肃中,应该能听到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我从下面纸箱里又拿了瓶水出来,递给了他,老迟接过水,继续说:
“兄弟,册那老迟我这半辈子走南闯北……”
我马上打断他:“暂时别感慨,把你看到的讲完先。”
“好吧……”
他又点了一根烟,给我也点了一根,躺回靠背,朝空中吐了两个烟圈。
“兄弟,你见过剃头的推子吧?”
我点了点头。
“现在都用电动的推子,见过吧?”
我继续点头。
“推的快吧?”
“快!”
“嗯,那天那团白雾飞向我身后的山坡时,就像一个电动推子,瞬间就把山上的大树小树全部推倒,或者,拦腰砍断……”
说到这里,老迟的手抖了起来,烟灰掉到自己身上。他赶紧起身,掸掉烟灰……
“声音大吗?”我问到。
“等我讲完……”老迟完全沉浸在了回忆里。
“白雾团飞过去之后,我背后的山上就出现了一条七八米宽的直直的平路,原来的树全部折断,有的连根拔起,就像一个人,脑袋上被推子推出了一条长长的无毛地带……”
“然后呢?”
“然后……我跟你嫂子完全吓傻了。不瞒你说啊兄弟,我这膀胱一紧,好像是被吓(he)尿了……”
一个中年男人突然笑的像个孩子,旁观者不适应,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马上又端了起来。
“怎么叫好像,尿没尿你自己不知道?”我不解地问道。
“听我说完,我跟你嫂子还没反应过来,狂风就起来了,而且下起了大雨,除了雨量很大,更奇怪的是……”
老迟从风衣兜里又掏出了一包烟,他开烟的方式很特别,不管是硬盒软盒,都要从屁股后面开,他一直以来都会不怀好意地说自己喜欢从后面,还说这样卫生,起码手碰不到过滤嘴……后来黄鹤楼真的出了款从屁股后面拿的烟,他坚持说是他提的建议被采纳了……
“奇怪的是什么?”
“奇怪的是,那天的风和雨来的没有任何征兆,而且,下的雨有一股浓重的腥味……”
“腥味?”
“对,腥味……”他从烟盒里拿出了两根,给我扔了一根。
“我啥也顾不上了,拉上你嫂子就往家里跑。其实现在想想,那个雨没下多长时间,但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到家天已经彻底黑了,当天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就知道那个雨腥味很重,我跟你嫂子也都特别累,就随便冲了一下就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我们那个时候家里没有空调,跟现在比起来,算是艰苦的。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被雨激到了,半夜开始我和你嫂子两个人同时发起高烧,要了小命了。你嫂子比我严重,烧迷糊了都,我说不行就去医院,她死活不愿意,浑身发冷,夏天的时候,也没个大厚被子啥的,反正两个人都冷,裹个毯子抱在一起就睡了过去……”
“烧成那个鸟样子,我唯一能记得的就是那个腥味。睡下不知道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怎么了,我就感觉有两个人在我们床边站着……对着我跟你嫂子指指点点,我也动不了,跟封了印似的,我想自己一定是发烧出现幻觉了,也没管他,可是……”
我打开了一瓶水,放在了他面前,老迟拿起来就是猛灌,半瓶又没了。
“可是,这两个人最后离开之前说了一句话,清晰,明确,我能记一辈子,而且这句话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并没有说话。
老迟也略显兴奋。
“这两个人说:‘让他俩顺着长江下去,定居到最下游吧,离得近……’”
“啊……”我惊讶的叫了出来。
老迟点了点头。
“而且,第二天我跟你嫂子都睡到了中午才醒。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个周三,我当时的公司,每周三上午开周例会,完全耽误了,我挺着急的,摸了摸你嫂子头,不烧了,她醒过来第一句话就让我彻底不着急了。”
“嫂子说什么了?”
“她说:‘我昨晚做了个梦,就记得两句话,让我们赶紧顺江到最下游闯荡,能闯出一番天地。’我当时差点瘫在她面前……”
“啊……什么情况?”一股电流瞬间流遍我全身。
“后来具体怎么离开公司的,怎么到了上海的,后面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掉进了这个故事里……
“我那晚碰到的两个人,当然也可能不是人,昨晚我又碰到了……”
老迟拿起那半瓶水,又灌了两口,接着说:
“我确定是他们,虽然我没见过,但我非常确定。”
我赶紧坐了起来。
“我也碰到这二位了……”
“我知道!”老迟盯着我若有所思……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昨晚我还算控制,没喝的太醉,把小高送上车,我就回去了,你嫂子半夜给我打了个视频电话,说是做了个噩梦吓醒了,我估计就是想查岗来的,没多问,就睡下了……”
“嗡…嗡…嗡…嗡…”我的手机振动了起来,老板打来的。
“大掌柜,指示!”
“我的早饭呢?”
“一楼茶座。”
“大早晨的打麻将?”
“没有,你来吧……”
老迟看我挂了电话继续说。
“大概凌晨四五点左右吧,这二位来了,跟在武汉一样,我头没办法转动,看不到他们,只能听到对话。
其中一位说:“启动吗?”
另一位说:“启动吧,咱们时间可不多了。”
“刚才那个王大山怎么样?”
“他得学着调节了,要不然早晚右肩膀也得受伤。”
“这是他俩的原话……”
我脑子越来越乱了,昨天下午的齐桓公,那个血流成河的山洞,20年前的白色雾团,昨夜的会议厅,站在我旁边的侍卫,金色的巨龙,还有今天凌晨的这二位不知何方神圣……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否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把这些牵扯在一起?到底要启动什么?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老板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我跟老迟,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寒暄起来:
“哟,迟总也在呀!”
“小高啊,状态不错,酒量见长啊,昨天你可把我喝大发啦!”
见这二位寒暄,我赶紧站了起来把她引到我里面坐了下来。
“迟总昨晚又祸害谁去了,让您憔悴成这样……”
“想祸害你不给机会,我这不是给我大山兄弟赔罪来了嘛!”
我见他俩互相打趣,没完没了,赶紧把饭团和豆浆摆到她面前。
“迟总昨晚撞邪了,找我联系大师给破一下!”
“撞邪啦?您长了这么张辟邪的脸也能撞邪啊?!”看来昨晚高总在喝酒上没占到什么便宜,心里很有怨气!
“你们俩谈什么大生意呢,喝酒都不带上我……”我也加入了这种嘴不饶人的打趣,这是我的长项!
突然他俩都不说话了,气氛瞬间有点尴尬,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事情的确不是我这个做下属该去打听的,我的确常常产生错觉,但毕竟我不是二当家的。
“哦哦哦,偶遇偶遇,高总一个人在酒吧喝酒被我碰到了,然后就给你打电话啦,就这么个事。”老迟打着圆场,“那个,大山,你说的这个大师你再打听打听,靠谱的话帮我约一下,我这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先坐着哈!”
他一边作势欲走一边说:“你们俩好好想想怎么把公司搞搞好哈,拜拜!”
我起身把他送了出去。回到包间里坐到了老板的对面,点起了一根烟。
“老迟是武汉人?”我问道。
“对呀!”
“怎么定居在上海了?”
“他老婆是上海人,在武汉读了大学,认识了老迟就在武汉待了几年,后来混不下去了,就投靠娘家了呗!”
好奇怪,一个生活在南京的武汉人讲着一口上海话!我笑了笑。
“你看晚上能不能把他再约出来,请他坐坐,昨晚我听说,他们最近预算充足,争取下半年把合同签了。”老板总是一针见血,“你状态不太好,年龄不饶人,喝酒别跟小年轻似的拼命了,还是要控制……”
“哦……”
“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咱们现在也没多少客户,养足精神,晚上把迟总这边搞定!”
“哦,好……”
拿起手机刚要给老迟打过去,微信跳出一条信息:
“解铃还须系铃人。”
老迟发来的。
我问他:“几个意思?”
“其实,那团白雾,我应该是最近的目击者……这不是个意外,一切都是注定的,没有意外……”
我一头雾水,赶紧拨通了电话。
“晚上有空?”我问道。
“嗯!”
“见面细聊!?”
“你一个人就好,不要带小高……”
“好!”
“我带酒!”
“会是什么?”
“有大事要发生……”
“晚上见!”
注:正文中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