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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读者人物 2022-09-29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即使你不知道毛姆,你也一说过他作品里的这句话。

毛姆被称为英国的“莫泊桑”,一向以擅于毒舌著称,他谈论人性、爱情、命运、背叛这些永不过时的主题,每一篇短小精悍的故事背后都是超辛辣的讽刺。

他自比“二流作家”,却永远是文艺青年心中的“宝藏男人”。



毛姆是20世纪最会讲故事的人。

他活到91岁,写了65年,出版作品110部,代表作有《月亮与六便士》《刀锋》《面纱》《人性的枷锁》等。

毛姆自称“二流作家的最前列”,正是凭着这样的自我认知,他才能让那些作品真正走入读者心里。

凭借发表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和戏剧创作,他赚得盆满钵满。

买别墅、去全球旅游、开豪华派对……毛姆的生活似乎光鲜靓丽,但他的小说却从未过多披露自己的内心世界(可能除了《人性的枷锁》,这是一本以毛姆自己人生经历改编的作品)


“讲故事的人”是他对自己的定位。不论自己有多少想要表达的,他一定会把这些东西编织进故事之中,恪守自己的“老本行”。

毛姆当然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小说家,他还是全英国都闻名的“毒舌”作家。

除此之外,他还当过5年医学生、做过英国情报局间谍……丰富的人生经历让毛姆的小说趣味横生。

毛姆这些迷人的经历到底是如何反映到他的小说中的?或者说,到底是什么让毛姆成为毛姆?


鲜为人知的是,毛姆曾经接受过5年专业医学训练,“二战”期间,他也上过前线为病人包扎伤口。

16岁中学毕业后,伯父希望他继承家族传统,成为一名律师。这也是毛姆父亲的职业,但毛姆对此不感兴趣。

在朋友劝说下,伯父勉强同意他进入伦敦圣托马斯医学院学医,同时以实习医生的身份在贫民区兰贝斯为穷苦人接生、治病。5年后,他取得外科医师资格,但并未正式开业行医。

因为他从15岁起就开始练笔写作,渴望成为一名职业作家。

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兰贝斯的丽莎》,就是根据他当见习医生在贫民区为产妇接生的经历撰写而成。


他在作品中以冷静、客观甚至挑剔的目光审视人生,笔锋凌厉、超逸,富有强烈的嘲讽意味。

首次创作大获成功,作品几周之后便宣布售罄,这促使他立即放弃了医生职业,从此开启了长达65年的文学生涯。

他曾在笔记里写道:“在圣托马斯医院度过的那5年让我对人性有了充分了解。”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毛姆已超过服兵役年龄,但他依然自告奋勇地加入了英国红十字会组织的“文艺界战地救护车队”,在欧洲前线救治伤员。

这支救护车队的24名成员里包含了约翰·多斯·帕索斯、E. E. 卡明斯、欧内斯特·海明威等多位著名作家。


1915年9月,毛姆加入英国情报机构,负责在瑞士搜集情报,监视和记录参战各国派驻日内瓦使节们的外交活动。

1917年6月,他再次受聘为英国“秘密情报局”的军官,被秘密派往俄国,肩负劝阻俄国退出战争的特殊使命。

毛姆自认为继承了父亲的律师天赋,具有沉着冷静、多谋善断、慧眼识人的本领,不会被表象所迷惑,是适合做间谍的人才。

后来,他以这段当间谍和密使的经历为素材,写出了脍炙人口的《英国特工阿申登》

他在该系列故事中,塑造了一位风度翩翩、精明强干、特立独行的特工阿申登,这为后来的“特工文学”奠下了基石。


在20世纪,旅游远不如现在这么发达。航海技术让不少欧洲国家走上了殖民的道路,那些被派往遥远国度和小岛的人,每次航程都要走上十天半个月。

这些人在遥远的殖民地,依然不改旧习,看着一个月以前的《泰晤士报》,以解乡愁。

毛姆跟随这些背井离乡的英国人漂洋过海,走过了大半个世界。他曾为了写作《月亮与六便士》深入塔希提,寻找那个为了理想放弃尘世、地位和金钱的高更。

1908年至1909年,他去了15个国家和地区,泰国曼谷、中国上海以及日本的港口也有过他的足迹。


在《毛姆短篇小说全集》里,他更是用相当多的篇幅记录了这些远在他乡的人们。

这些来自太平洋和远东的故事,为这套书带来了更多异域风情,甚至有读者说,这是人类学家研究小岛文化的绝佳材料。

毛姆在短篇小说里记录了海岛上美到窒息的夕阳,也记录了那些打破常规,在异域的土地上重新找回人生的人们。

通过这些故事,他想说:无论走到哪里,人性都是一如既往地善变、难以捕捉、让人出乎意料。

《毛姆短篇小说全集》


毛姆几乎在每一个转角都能找到灵感,详细的笔记解释了寻找灵感是他一生热爱旅游的原因:他要满足想象的贪婪需求,这种永不知足的需求在很大程度上助长了他的不安和旅行癖。

正如多年后他写给一个年轻学生的信中所说的那样:“作家不能等经历来找他,他必须出去找经历。”


毛姆走遍了半个地球,人们将他踏足过的小岛统称为“毛姆王国”,但这位当时最有钱、最受读者欢迎的作家,却总是将自己隐藏在故事的背后。

哪怕他要发表一番见解,也只是将其编织在故事之中。

毛姆对自己有着很清晰的自知之明:写故事才是自己的老本行。

毛姆的写作,时刻不忘自己“讲故事的人”这一身份,勤勤恳恳地写作,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读者讲一个好故事。

他的人生遭遇,恰恰成了他最有力的优势,在写作上,他如鱼得水,像一个老派的手艺人一样,依然用着最传统的方式讲着这些故事。


毛姆所写的很多故事都是听来的,他在《毛姆短篇小说全集》里,保持了一个“局外人” 的视角,仿佛在跟读者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故事之中往往穿插几句他洞悉人性、看透人生的毒辣话语,平平无奇的故事在毛姆的加工之下变得抓心挠肺。读者仿佛跟着他一起,跌入了故事之中,跌宕起伏,充满悬念,让人不忍放手。

他同时代的作家,如普鲁斯特、伍尔芙,都在尝试先锋的文学技巧。

然而毛姆,一个守旧的作家,还在用上个世纪的方式,为读者讲述那些他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奇闻异事。

正如刘瑜所说:“他写作的目的,不是文学史上的一个位置,而是他对面那个喝茶的朋友的一声叹息。”


书籍推荐:毛姆短篇小说全集》毛姆著,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毛姆短篇小说全集》简直就是毛姆的“毒舌”专场,这91个短篇带我们去往英国、法国、意大利和墨西哥,还引我们领略了太平洋岛国的风情。毛姆笔下的世俗男女在一幕幕凛冽的人间短剧中出演了一个个令人难以忘怀的角色。人性弱点无时不在精确透视之下,人际关系被一次次冷冷剖析。在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中,迷失的人性引发了一连串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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