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观点 | 熊华文：加快能源转型变革，从源头推动气候变化与空气质量协同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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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不仅是经济与社会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也是气候变化应对和空气质量改善的重要切入点。现阶段我国能源消费结构仍以化石能源为主，能源部门是大气污染物排放和温室气体排放的主要贡献行业。“十四五”期间，需从多层面、多维度推进能源转型，助力实现碳中和愿景和空气质量全面改善等中长期目标。
一、能源转型是协同应对气候变化和改善空气质量的重要基础
根据2018年“2+26”城市大气污染源排放清单，约70%以上主要大气污染物排放与能源部门紧密相关（图1）。根据2014年全国温室气体排放清单，约83%的温室气体排放来自能源活动（图2），其中92%的二氧化碳排放来自能源部门。
图1. 2018年“2+26”城市大气污染物排放源占比
图2. 1990—2014年全国温室气体排放源占比
由此可见，大气污染物和温室气体具有同根同源性，能源部门是两者的“根”和“源”。因此，能源转型是气候变化应对和空气质量改善的重要切入点，需从以下三方面推进两者的协同治理：
一是目标协同。空气质量改善指标（如PM2.5浓度、优良天数比率等）和应对气候变化指标（如碳强度、非化石能源占比等）均纳入国家规划目标体系。
二是路径协同。通过能耗“双控”、“四大结构”转型等政策措施，协同控制空气污染和缓解气候变化。
三是主体协同。实现监管主体一致及实施主体协同。
二、识别气候变化应对和空气污染治理的“三个不协同”，优化协同治理工作
近年来，我国实施的以“四大结构”转型为主的一系列大气污染防治政策，有效改善了空气质量，同时减缓了温室气体排放增速。2020年，习近平主席在联合国大会上宣布了应对气候变化新目标，即2030年前碳达峰和2060年前碳中和。该目标的提出将进一步统筹温室气体减排和大气污染防治工作，以强约束、高目标为主导，推进协同治理工作。
在加强协同治理的同时，识别温室气体减排和大气污染防治工作中不协同的领域至关重要：
一是时空不协同。从时间角度分析，相较于大气污染物对空气质量的影响，温室气体对气候变化的影响更具长期性；从空间角度分析，大气污染物排放会导致局地空气污染，而各地温室气体排放均会对全球气候产生影响。
二是措施不协同。在大气污染防治和温室气体减排政策措施中，存在单一减排大气污染物或二氧化碳的政策措施，如脱硫脱硝、碳捕捉和储存（CCS）等纯末端治理措施，以及扬尘治理、有机溶剂使用行业VOCs排放控制和非二氧化碳温室气体减排等非能源部门治理措施。
三是污染因子不协同。虽然大气污染物和温室气体总体上具有同根同源性，但部分行业大气污染物排放与二氧化碳排放相关性较弱，如有机溶剂使用行业VOCs排放。
三、统筹落实能源绿色、安全与经济目标，实现协同治理效益最大化
应对潜在不协同问题，需从多层面、多维度统筹气候变化应对和空气质量改善工作。在制定协同治理规划时，需考虑绿色发展目标与其他社会经济目标的协同性，并从全局出发，通过分析成本效益，寻找和制定多维度效益最优的协同治理途径；在落实具体政策措施时，要针对主要矛盾和矛盾主要方面制定措施，明确措施优先级。
从能源角度推进协同治理工作，需关注能源绿色、能源安全与能源经济目标的内部协同：能源绿色目标是指促进能源转型绿色发展，关注能源生产消费过程中的绿色绩效，包括减少大气污染物和二氧化碳排放等；能源安全目标是指保障充足的能源供应，尤其是特殊时段的能源供给；能源经济目标是指能源成本具有竞争力，能够以可接受的要素价格保障经济社会发展质量和效益提高。
图3. 能源发展的三大核心目标
四、多维度推进“十四五”能源转型，助力协同治理中长期目标实现
为实现碳中和愿景和空气质量全面改善等中长期目标，“十四五”期间需逐步推进“平稳达峰、争取提前达峰、努力低峰值水平达峰”，并坚决杜绝达峰前的逆向冲刺。对于低成本、高效益、易实施的政策措施，需尽快、尽早落实，对暂时不具备条件的重要措施，需提前谋划布局。
从能源角度推动协同治理，“十四五”期间需落实三大核心任务：调整能源结构、优化能源布局、平衡能源总量，其具体措施涉及以下四个方面：
控总量，提效率：实施相对较严的能源消费总量和能耗强度“双控”目标。
减煤炭，控石油：调整能源结构，控制和减少煤炭、石油消费总量和占比。
电气化，可再生：推进消费侧电气化，加速电源侧非化石能源电力替代。
气稳增，保安全：实现天然气消费稳定增长，确保供气安全可控。
加快能源转型变革，对实现碳达峰、碳中和愿景及空气质量全面改善目标至关重要。“十四五”期间，要以统筹能源安全、绿色和经济三大目标为主要导向，多维度协同部署和推进能源转型发展，制定和实施协同治理效益最优的发展策略。
专家简介
熊华文 副研究员
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能源环境与气候变化研究中心
主任
【CCAPP 秘书处根据会议记录整理发布，如需转载或引用，请注明“作者, 文章名, 发布平台：中国清洁空气政策伙伴关系CCAPP, 发布日期”。】
【文中图片来源：演讲者PPT，其他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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