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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镇乡贤系列】信贵武传奇

赵方涛 不觅封侯但觅诗 2022-05-29

信贵武传奇

 

信贵武与族人摄于信家村(后排中间为信贵武,1952年春节回乡探亲时摄)

抗日战争时期,孙镇一带是国民党、共产党、日本侵略者三方势力的拉锯地区。那时,国民党的保安六团驻扎在孙镇冯家村,九户(齐东县城)、邹平县城、焦桥驻有日本鬼子,坡东(今孙镇东部杏花沟以东地区,即今邹平市焦桥镇、桓台县等地)则是八路军的根据地。在此期间,孙镇一带涌现出了很多智勇双全的地下革命工作者。孙镇信家村的信贵武,就是其中极富传奇色彩和极具代表性的一位。

民国五年(1916),信贵武出生于一个贫苦家庭,年纪轻轻就在本村同族的一个地主家里扛长工。信家村有个信连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初期(1938年),她就积极投身到中共领导的革命活动之中。在她的影响下,信贵武也走上了革命道路。

信贵武白天当长工,晚上送情报。地主家忙的时候,每天都要雇不少短工。信贵武是长工,相当于现在的带班长,就领着短工干活。傍黑天,短工领了工钱走人。他还得把地主家的牲口喂饱、饮足,然后再把甜水瓮、苦水瓮全部挑满,够明天使一天。如果有什么情况,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跑到二三十里地之外的坡东去送情报。干地下工作的时候,他化名“刘志春”。那时候没有交通工具,一来一回五六十里路,全凭两条腿。信贵武跑得快,是有名的“飞毛腿”。雇短工也是他的活。早晨黑隆隆的,天上还戴着星,他又到短工市上雇短工去了。当时,辛集村(当时隶属长山县,如今是孙镇下辖村庄)有个短工市,距离信家村得一二十里地。他扛长工、送情报两不耽误,还能不让地主家察觉。

信贵武五官端正,一米八多的大个子,不胖也不瘦,接近于武行体型。他不光跑得快,还力大无穷。他本事虽大,工作起来却胆大心细;脾气随和,跟村里人相处整天嘻嘻哈哈。有时候,他还喜欢给村里人露一手。信家村北一里多地有一口甜水井。全村人大多吃这口井里的水。那时候还是土井,井口比较小。有一天早晨,村里人到井上来挑水,看见井口上支着三个碌碡,全都傻了眼。谁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所以他们谁也不敢碰一碰。如果一不小心让碌碡掉进了井里,井就废了,往后就甭想吃甜水了。更有甚者,要是弄不好,还得断胳膊折腿。大伙儿没办法,就找到村里管事的,一五一十说明了情况。管事的一听,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村里有那么大力气的,除了信贵武没有旁人。管事的找到信贵武。可是,他还嬉皮笑脸地装傻充愣。管事的就笑着跟他说:“贵武,别跟大家伙子闹了。还等着做饭呢!你快把碌碡弄了吧!不就是想吃顿果子、麻花子吗?咱有的是。”孙镇一带,管油条叫“果子”。他听管事的发了话,也就笑着答应了。

原来,前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信贵武一个胳肢窝里夹着一个碌碡,同时还用脚蹬着一个碌碡往前滚,一步步来到井边。他先将夹着的两个碌碡放在地下,再把蹬来的碌碡竖在井沿上。然后,他又重新夹起两个碌碡,面朝竖着的碌碡坐在井口上,再把夹着的两个碌碡也竖在井沿上,而两只脚使劲蹬住井沿,两条腿分别将两个碌碡迎住。紧接着,他又用腾出的两只手把对面的碌碡往自己怀里扳,同时两条腿也慢慢往里收,最后三个碌碡便牢牢地支在了井口上。他则灵巧地把身子抽出来,回家睡觉去了。

等信贵武来到井边上,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帮子人围着看热闹。只见他像先前一样坐在井口上,一边用双手把对面的碌碡往外一推,同时两条腿把两边的碌碡往外一别。三声“扑通”几乎合成一声。围观的人禁不住一阵赞叹,又都围上来问他是咋样把碌碡弄来的。他笑着说:“这还不容易!——回家吃果子、麻花子去唠!”说着,他一个胳肢窝里夹着一个碌碡,脚下蹬着一个碌碡,扬长而去。一个碌碡一二百斤沉。背后又响起一片赞叹声。

碌碡是信贵武展现力气的道具。他不光拿碌碡支住过井口,还挑过碌碡。从前没有脱粒机,给麦子脱粒全靠牲口拉着碌碡在场院里不停地碾压。冬天农闲的时候没啥事,也没啥娱乐,信贵武就领着几个年轻小伙子,在场院里教他们挑碌碡。挑碌碡可不能用扁担,得用又短又粗的鲜榆木杠子。一根扁担最多能承受三四筲水的重量,一挑碌碡非折了不行。他先用绳子把两个横放着的碌碡五花大绑,同时在上面挽出扣鼻子来,然后蹲身把鲜榆木杠子穿进两个扣鼻子里,说一声“起”,两个一二百斤沉的碌碡就离了地。光离了地还不行,他还挑着碌碡绕着场院一圈圈地走。别人问他:“信贵武,你能挑着碌碡走多远?”他半开玩笑地说:“这个一憋气子走到韩店,还用换肩么?”韩店距离信家村大约三十多里地。其中一个小伙子也想试一试。信贵武连忙说:“你从前没挑过,可别闪着腰。我先给你找俩小碌碡挑挑。”说着,他就满场院里找来俩小碌碡,五花大绑后,让那个小伙子挑。结果,刚挑着碌碡离了地,小伙子就吆喝起来:“唉吆吆,可了不得了!”挑碌碡有个诀窍,两个碌碡不能离前后身太远:一则远了挑不动;二则远了就是鲜榆木杠子也承受不了碌碡的重量。小伙子光吆喝,还不敢一下子把它们放下来,生怕碌碡一滚,不是砸了脚后跟,就是砸了脚前掌。最后,还是信贵武帮他把一副重担卸下来。就因为力气大,村里正月十五玩龙灯的时候,就由他来扛龙头。信家村玩龙灯的传统很早。可是,等到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信贵武他们已经是村里最后一拨玩龙灯的了。

信贵武不但力气大,饭量也大。信贵林是他的一个本家哥哥,家里有一台脚蹬式人力轧花机——农村轧棉花用的。有一天上午,他到信贵林家帮忙轧棉花。信贵林知道他饭量大,就特意准备了一个大锅饼,当作午饭的干粮。信贵武一边蹬轧花机,一边吃锅饼。过了一会儿,信贵林找不到锅饼,就来问信贵武。他拍拍自己的肚子,笑着说:“贵林哥,锅饼早已经到我肚子里头去了。”那可是一个四指厚、七斤多沉的大锅饼啊!信贵林听后,心里不禁大吃一惊。平日里,八九两沉一个的大窝头,信贵武一顿能吃四五个。

还有一次,信贵武领着短工在地里干活。中午的时候,主家知道他饭量大,就特意让人多送了些两面子馍馍——用秫秫面子和白面掺合起来蒸的馒头。信贵武看了一眼筐子里的馍馍,对送饭的说:“这么点馍馍,够谁吃的!”送饭的接过话茬,笑着说:“你信贵武就是饭量再大,顶到天能吃几个?我先管饱你!你说咋个吃法?”信贵武一听来了精神头,大声说道:“拿过你的扁担来,一个挨一个地摆满了,我能从头吃到尾!”送饭的扁担比挑水的扁担略微短一点。扁担摆满了,信贵武又摇着头说:“这个可吃不饱。把扁担两头的担杖钩子都伸开,也摆满唠!”等担杖钩子摆满,信贵武竟然一口气从这头吃到那头,一个都不剩。据说,这是他吃得最多的一回。

另外,信贵武还擅长摔跤。全村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除了信连盛,没人是他的对手。信连盛力气虽然不如信贵武大,可是特别灵活,平衡性也特别好。他们俩半斤对八两,谁也摔不倒谁。等到信贵武摔急眼的时候,一使劲把他抱起来,扔出去老近远。可是,信连盛依然还能牢牢稳稳地站住。

当时,孙镇冯家村是国民党保安六团的驻地。当地老百姓便称冯家村是“六团窝子”。六团后来从“团”升为“旅”,但是当地老百姓自始至终都管它叫“六团”,故而从俗。六团是地方部队,自然得不到国民政府的军饷。于是,他们就在孙镇一带抓壮丁、催款征粮,祸害当地老百姓。枪杀,甚至活埋老百姓都是家常便饭。在国共合作的大局之下,他们不但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甚至还与日本鬼子勾勾搭搭。冯家村距离信家村只有五六里地。搜集、传送六团的情报,便成为信贵武的主要工作。其中,六团团长张景南之死,就与他有直接关系。

民国三十三年(1944)农历五月的一天,张景南领着传令兵魏兴水(音)和几个亲兵骑着高头大马要去冯家村。路过信家村时,他就在信贵武扛长工的地主家留宿。那一天,信贵武和魏兴水在地主家第一次单独碰面就亮了家伙——手枪。据说,魏兴水是张景南的远房外甥,其实也是埋伏在他身边的地下党。就在这紧急关头,他估摸着信贵武可能也是地下党,就主动发出了联络暗号,果然接上了头。这天晚上,夜深人静之后,信贵武就立刻去坡东报了信。八路军清河支队立即派兵包围了信家村。外围的枪声一响,警觉的张景南骑上马就窜。魏兴水紧随其后。张景南本想逃往冯家村,却被打死在信家村西坡一个叫“和尚茔”的地方。传说,枪是魏兴水在张景南背后放的。

张景南被击毙后,外界不知确切消息,各种猜测众说纷纭:有说张景南已死的,也有说没死的。如今九十三岁的李梦玉大爷(孙镇有里村人),小时候住在小陈村的姥娘家。小陈村与信家村离得很近,只有二三里地。当时,他念小学三年级,已经是学校里的大学生了。学校里有一位范家村的张老师,笃信算命,经常拿着一本《诸葛武侯巧连神数》测字。有一天,他让李梦玉写三个字,来给张景南算一算生死。张景南是六团团长,整个邹平县最大的官。李梦玉十来岁时,在有里村见过他一面,只记得他个头不算高。有一天,他突然带着一队兵来到村里,召集十四五岁以上的青年男子开会,随即就把他们强行带走干六团去了。既然要给他算命,李梦玉就写了“司令命”三个字。张老师按图索骥,算出来一百多个字。李大爷至今还清楚记得最后一句话:“走向黑暗,一命呜呼!”很明显,“诸葛亮”的意思是“张景南已死”。不知是一千七百多年前的诸葛亮料事如神,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总之结果是对的。

民国三十四年(1945)8月15日,日本侵略者无条件投降。六团在冯家村的据点,随即也被八路军拔除。只有六团头目率领少数残兵逃往济南。其中,就包括特务队队长栾思富,人送外号“杀人魔王”。栾思富不是孙镇本地人,一说是山东莱芜人,一说是小清河以北栾家庄人。有人说,他是逃荒落户到大陈村的;也有人说,他是在老家杀了人之后逃难来的。大陈村在信家村西,相距不足一里地。民国三十五年(1946),国民党全面进攻解放区。济南不是栾思富的地盘。他没权在那里催款、征粮。国民党就送个顺水人情,封他做个还乡团团长。于是,他就带领十来个手下返回孙镇一带,对农救会干部进行疯狂屠杀,并在各村催款,供他们在济南开销。

信贵武起初在村里做地下工作。当时,孙镇一带属于邹平县第六区。抗战胜利后,他就被调到区中队,担任中队长。他跟栾思富早就是死对头。有一天,他领着四五个人到孙镇孟坊村去办事。无巧不成书,正赶上栾思富带人在村里催款。他们刚进庄就在大街上跟栾思富一伙人走了个迎碰头。当时,幸亏他手下一个人反应快,立马掏出腰里的一颗手榴弹,扔到栾思富一伙人面前。那时候的手榴弹,杀伤力虽然不强,可是也把栾思富一伙人吓得趴到了地上。信贵武见状,立刻招呼大家往村外跑,并嘱咐他们朝不同的方向撤退,让敌人无法同时追击,而他则留下来断后。当时,他只佩戴着一把小手枪,仅有五六发子弹。栾思富善使双枪二十响,而且枪法极准,是名副其实的神枪手。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栾思富吓得趴倒的功夫,信贵武也调回头来,拔腿往庄外跑去。他虽然跑得快,无奈栾思富在后面紧追不舍。他知道栾思富枪法好,就算跑得再快,一时半会儿也跑不出他的射程,只能沦为活靶子。跑到庄外,他看见一个麦秸垛,灵机一动就跑了过去,算是给自己找了个掩体。于是,两个人就绕着麦秸垛打转悠,你打我一枪,我打你一枪。不过,谁也没打中谁。开了两三枪后,信贵武心里就开始盘算,要是等子弹打光了,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只剩下死路一条。于是,等转到麦秸垛朝向庄稼地的一面,他撒腿就往庄稼地里跑去。他本来就跑得快。现在,到了生死关头,他就跑得更快了。栾思富在另一面听见庄稼地里发出“欻欻欻”的动静,立马就明白了是咋回事。他匆匆转过去,也来不及瞄准,抬手就是一枪,正好打中信贵武右手的小拇指头。子弹擦伤了皮肉,没伤到骨头。他浑身一震,就跟过电似的,手中的小手枪随即掉在了地上,也没功夫去拾。这一枪比吃了兴奋剂还管用,他跑得就更是快上加快了。此时,栾思富又连开了几枪。可是,信贵武已经跑出了他的射程,就算他是神枪手也只能干瞪眼。这仅仅是信贵武革命生涯中多次死里逃生中的一次。而小拇指头上那个伤疤成了他终生的标记。

后来,信贵武又从区中队上调到县大队,并担任了连长。民国三十七年(1948)农历三月的一天,县大队得到情报说,栾思富正在安祥村骚扰。于是,信贵武就率领县大队包围了安祥村。那天下午傍黑天,西边天上还有太阳。枪声一响,栾思富心知不妙,当即就朝村东的土窑跑去。那里是个制高点,虽说可以居高临下射击县大队,可也是个死地。二十响射程自然比不上步枪远。大家伙都知道栾思富是个神枪手,所以就端着步枪远远地将他包围住。当初,跟着栾思富跑出来的有好几个人。经过一阵交火,就只剩下栾思富和一个警卫员。警卫员看看不是办法,硬挺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就提议缴枪投降。栾思富不动声色地假装同意。可是,等警卫员把枪往外一扔,栾思富抬手就是一枪,把警卫员给打死了。他心里明白,自己手上血债累累,就算投降也是个死。既然警卫员生了投降的心,留着他就是个祸害,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结果了他。

现在,就只剩下栾思富一个人了。他竟然又耍了个诈降的阴谋,先扔出一只枪,但是距离自己并不远。县大队有个赵排长,就连忙过去拾枪。有的战友比较谨慎,冲着他大喊道:“小心有诈,千万别拾!”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栾思富用另一只枪把赵排长给打死了。大家一看,栾思富是一个死顽固,不能留丝毫情分了。众人往外一撤,从四面八方一起瞄准栾思富,约好只要他一露头就同时开枪——俗称“排子枪”。最终,栾思富死在了排子枪之下。还有人说栾思富是被县大队包围在大陈村,而死亡地点一说是安祥窑,一说是时家村西的付家湾。总之栾思富的死亡细节,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注:关于栾思富之死,更详细的情况,可参看拙作《“杀人魔王”栾思富覆灭记》。)

此后,信贵武就离开了邹平县。他先是南下参加了解放江南的战役,后来又出国参加了抗美援朝。抗美援朝期间,志愿军一路高歌猛进,“联合国军”却在志愿军背后实施了登陆。那时,幸亏信贵武所在的志愿军部队撤退及时,否则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甚至全军覆没的不利境地。后来,回忆起抗美援朝,他说道:“在朝鲜战场上,咱们的志愿军没有制空权。美国飞行员的技术也挺高超。他们能进行超低空飞行,志愿军卧倒在地面上,美国飞机的气流都能把志愿军的帽子扇掉。美国鬼子飞行员长啥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用重机枪疯狂地朝志愿军扫射,志愿军就架起机关枪打他们的飞机。赶巧了,也能把飞机打下来。可惜,赶不巧的时候多,志愿军付出了很大的伤亡。”说这些话时,虽离开朝鲜多年,他依然有些黯然神伤。

1955年9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实行军衔制,信贵武被授予少校军衔。后来,他转业到黑龙江伊春市,担任房管局副局长。“文革”期间,他遭到红卫兵批斗,还污蔑他是杀人犯。信贵武也不生气,笑着说:“我确实是杀人犯。我在家乡杀特务和土匪,在江南杀国民党反动派,在朝鲜杀美国鬼子。你们这些毛孩子,我杀底那人,你们是捞不着杀啊!”红卫兵又斥责他摆老资格,要他参加劳动锻炼,到盖楼的工地上去挑砖。他又笑着说:“挑砖就挑砖,碌碡我都挑过,还怕挑砖!”来到工地,他在杠子两头各挑上三四十个砖,一个砖重四五斤,竟然如履平地。

晚年的信贵武,在体力和脚力上,仍旧让人惊叹不已。八十年代中期,七十多岁的信贵武有一次回信家村探亲。那时联产承包责任制已经实行好几年了,正赶上在老家的二儿子长星入仓。晒干的粮食先被装进盛过化肥的塑料编织袋。编织袋不够使,就又用上米黄色的帆布口袋。这种口袋以前是专门磨面加工使的,又细又长,装满粮食绑到头的话,得一百多斤重。前来帮忙的乡亲正七手八脚地帮着往家里抬粮食。信贵武看见了,笑着说道:“你看看你这些年轻人,入个仓还这么费事!我来试试自家还有没有劲。”说着,他走到装得满满的帆布口袋跟前,一锅腰一伸手,就把一口袋粮食夹在了胳肢窝底下,就像当年他往甜水井上搬碌碡时一样。老年人不用说,就连在场的年轻人也自叹不如。

就在这次探亲期间,信贵武得了感冒。他老兄弟四个,分别叫贵书、贵文、贵武、贵德。四弟家的大侄子长林在邹平县城工作,就力邀他到县医院去看一下,顺便看看当年他工作过的邹平县城。住了两天院,感冒就好得差不多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原本是出来随便走走,却又忽然想试试自家的脚力。于是,他也没跟医院打招呼,就徒步朝信家村走去。医生和护士找不到病号,都在纳闷:“还没办出院手续呢,病人到哪里去了?”他们哪里知道,老先生已经一口气从县城走回了四十多里地外的信家村。

信贵武一生亲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和巩固立下了汗马功劳。1988年,他因病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葬于伊春。

2020年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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