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AV新法通过后，女优们担心自己要失业了
星彡P丨文
日本那边前两天通过了一项新法案，叫「AV出演被害防止・救济法」。
看到这个名词很多读者可能会嘿嘿一笑，别急，实际上这项AV新法最近在社交网络上引起了很多争议。
起因是霓虹跟国际接轨，下调了成年的年龄门槛。以往的日本公民在20岁才被认定为成年人——这里指的是可以独立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
而在2022年4月1日起的日本新民法施行后，成年人的门槛从20岁下调到了18岁，却也意外卡出了个恶性BUG。
这意味着女性只要高中毕业前年满18岁，就能以真正的JK身份来参与拍摄，光明正大地打出“现役女高中生”的招牌。
随之而来的是，社会上对在校学生被胁迫/被骗签下合同进入这个行业的担忧。几个月以来，有关“高中生下海”的话题在日本社交网络上热度居高不下，从线上一直吵到线下。
黑暗中的地下交易
据说日本生产了世界上60%的色情制品——这个数字是我在推特吃瓜时候，听某个日本网友提到的，数据真不真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业界这些制作公司几乎都坐落在东京。
东京很小，小到面积只有上海的1/3，东京又很大，大到里头挤着接近1/3的日本人口，还有茫茫多的国外留学生、生意人不断往来……整个城市就像座围城，把生活分成了白天、黑夜两面，又把人分成城里、城外两类。
（休息的阿宅）
过去也好，现在也罢，选择下海的大多是进城讨生活的年轻女性。最常见的情况就是走在街上，被奇模怪样、又神神秘秘的“星探”搭讪。
这时候停下脚步听他聒噪的，十有八九是城外人。对于她们来说，大城市就是一个陷阱，背井离乡，下了列车两眼一摸黑，本来想就业或升学，却发现生活不易。
当然，不否认也有出于好奇、寻求刺激的情况，但多数是苦于生活，甚至被欺骗后不得已下海，以至于有了媒体报道的“16岁左右被骗拍摄泳装照片和视频，18岁时被胁迫在业界出道”的现象。
最后光鲜的总是少数人，多数只能获得微薄的收入，半年不到很快引退，还要冒着作品在网络流传，今后意外社死的风险。
法律推进保护未成年人权益、免受性犯罪侵害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日本从1999年11月开始，将未满18岁的卖淫行为入刑。之后多次修正法案，禁止“制造”、“传播”儿童色情制品的行为。
2014年6月开始，又将“持有”儿童色情制品列入刑法，哪怕是单纯出于兴趣爱好，在自己的硬盘里存储了相关影像数据的，只要查出来都会被带走调查。（但不适用于动漫作品及电脑动画CG）
（比如《浪客剑心》作者 和月伸宏，因为持有儿童色情作品而被起诉）
实际上，未成年人相关的地下交易本来就是一种日本社会的公开秘密，除了非法的援助交际、地下影像拍摄之外，还有像「パパ活」这种“爸爸活”，最典型的就是《头文字Ｄ》前期的女主茂木夏树。
青春靓丽的JK（女高中生）或者刚毕业的JD（女大学生），找到一些比较富有的中年男性，借约会吃饭看电影等名头赚取一些生活费。这是秋名山的86怎么也追不上的奔驰车速，虽然并不涉及真枪实弹，但也算擦边球交易的一种。
有种说法是，在近年疫情的影响下，日本旅游行业不景气，实体经济也一蹶不振，饮食店营业惨淡，导致能打的零工也变少，很多女学生失去了平时的打工收入，所以灰色地带的钱色交易现象的报道也越来越多，被人们所关注。
就像这个月早些时候，微博上有个流传甚广的新闻，说是电器街出身的秋叶原也已经变成类似歌舞伎町的风俗街了，然后引用了文春之类的报道。
新闻称，疫情后秋叶原风俗店的登录数已经超过了老牌色情一条街吉原，还有更多违法提供性服务和违法拉客的店。街上拉客的女孩会直接跟客人推荐性服务，还可以讲价。
除了东京老牌红灯区之外，新橋、上野、錦糸町、秋葉原都逐渐沦陷成风俗街了……以前店里提供JK/女仆单纯的拥抱、陪睡服务，在疫情之后女孩跟客人私下谈价卖春变得理所当然，甚至套套藏在裤袜里，没有kiss和前戏直接性服务。
——媒体写的有鼻子有眼，但实际上，类似的秋叶原女仆拉客的情况由来已久，报道多少有些捕风捉影。一般人如果无法快速从她们可爱外表中清醒过来的话，通常只会被拐进黑店，被高价菜品狠狠地宰上几万日元。
我也认识不少旅居日本的水友，绝大多数人都是两点一线的学术生活，空闲时候逛各种美食店，偶尔去去街机中心打机，大城市的包容性就在于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活法。
想象中的暧昧交易有么？肯定有的吧。真那么普遍么？那肯定不会随处可见，因为世界B面的生活注定跟庸庸碌碌走过的过客无关。网络却拉近了所有人的距离，总是把视线聚焦到原本注意不到的角落。
（几个都是游玩的好地方）
02
不小心卡出了恶性BUG
在日本，未满18岁的未成年人有《儿童色情禁止法》保护，不能出演相关的小电影。而18、19岁就比较微妙，不算儿童但又没成年，以往只要没有监护人同意，哪怕是签订了出演合同也可以解约。
近两年业界出于舆论考量，为了避免各种社会组织找麻烦，大公司一直对20岁这条线卡得很死。JK题材的学习资料里，基本都是由20岁以上成年女优穿着水手服扮演的，甚至现在就连课堂的场景布置都已经很难见到了。
但自从2022年4月1日日本的新民法施行后，就像之前提到的，成年人的门槛从20岁下调到了18岁，给这场游戏意外卡出了个“JK下海”的恶性BUG。
成年人和未成年可不一样，一旦缔结合同就很难取消。现役JK的噱头很高，大概率能更好地从市场上吸金，从而让企业舍得开出丰厚的薪资报酬，以目前日本的社会状态，恐怕会让一些在校学生陷入魔爪。
因为预见到高中生成为恶意AV制作企业的受害者，两个月来，类似的话题在日本社交网络上讨论相当激烈。网上也有不少日本警察到校园线下普及合同知识，防止在校生侵害的新闻。
（纸上写的是几个骗子常见说法）
舆论也因此产生了变化，除了三次元的地下产业之外，同样激起了社会对二次元纸片人的关注，特别是那些传统语境中接受“男凝”的JK角色。
我们都知道儿童色情在欧美是死线，就拿Steam来说，这些年几乎对3D偏写实系的黄油作品几乎没限制过，倒是各种日式GalGame哪怕是全年龄作品，只要有未成年人的角色出现就经常被拒——而且基本是一刀切。
外界也给了ACG圈子很多舆论压力，不是联合国什么署，就是欧美什么会，整天都在呼吁限制日本动漫作品里的未成年角色表现。以往最后都以欧美与亚洲间的观念差异，以及创作自由的理由互相扯皮，没有了下文。
（遍地都是的欧美黄油）
日本内部也有很大的分歧。前段时间，以各种丰满女性为主角的恋爱故事漫画《星期一的丰满》就因为一则宣传广告，引发了社交网络上的激烈争吵。
每年３月左右是很多日本学校的毕业季，这时候正好也是樱花盛开的时候，到了４月份，很多人从学校毕业开始步入社会。
讲谈社的漫画杂志《周刊Young Magazine》编辑部趁着今年4月4日，新人们迎来的首个星期一，在报纸《日本経済新聞 全国版》做了一整版的漫画宣传。
「今週も、素敵な一週間になりますように。」
「祝愿大家能有美好的一周。」
吹走新人内心的不安，让大家变得精神起来，全力以赴地迎接工作生活，本意是挺好的。结果正巧碰上４月开始日本成人年龄从20岁下调到18岁这档子事情，让“女高中生”的身份变得极为敏感。
网络上出现很多批评意见，特别是美国那边的女性权益团体打响了第一枪，炮轰这则广告传递错误价值观，指控物化女性。也有不少人认为，把身穿校服的大胸妹子当作意淫对象，给这种“痴汉漫画”做宣传简直令人作呕。
另一边，网络上也有不少对批评意见的反驳，认为广告并没有问题，让争吵逐渐升温。
不过就事论事，这里不谈作者如何（比村奇石有过一些不正确的发言，并不值得大家在经济上支持他），光看宣传画面其实已经算相当收敛了，没有特别强调角色的巨乳属性，动作也没有色情的意味，就是很正常的POSE。
但这里也必须认识到，有些东西毕竟属于亚文化，也确实上不了台面，考虑宣传的场合也很重要。借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可能还会涉及到创作自由，对纸片人的凝视会不会延伸到现实的问题，以及更深层次的霓虹女性社会地位问题……
那就讲不完了。唯一确信的是，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局面，很长时间内可能都找不到让所有人满意的答案，就像现在人们到底该怎么面对AV产业一样。
03
这个产业大概是要死了
几个月的激烈讨论，结果就是最近日本迅速通过了一项「AV出演被害防止・救济法」法案，火速打上了防止高中生下海的补丁，做了一些很强硬的规定：
①禁止胁迫进行性行为。
②要求经营者提供详细的解释并出具合同。如果存在隐瞒合同细节，谎骗签约的情况，会被处以3年以下的刑役，300万日元（相当于15万软妹币）以下的罚款。
③在签署合同和表演拍摄之间，要有一个月的缓冲时间，然后在拍摄完成和发布作品之间，再有四个月的缓冲时间。
④不论年龄和性别，在作品发表后的1年时间里，可以无条件地解除合同。合同取消后经营者有义务删除线上作品，并对商品进行回收。
因为有4个月的缓冲期规定，许多活跃业界的女星等于直接没了工作，制作组大概率会被迫停工，包括导演、技术、化妆、广告……
按字面理解，一大票人直到拍摄恢复期间，等于半年时间都没有收入。
我随便翻了翻几个列表里的老师推特，普遍对此悲观，认为违法的摄影将会在上层横行，认真当成事业做的人成了SB，女优能随意退出，制片投鼠忌器不敢投入。
大家心中只有不安，对未来感到迷茫，也有不少打算直接引退的，也有积极在向上回馈的。
目前这个AV新法对阻止"高中生下海"有没有效果现在还不知道，但日本AV产业大约是要死了，不死也伤得够呛，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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