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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已死,我们何不…成为一个物?

别介immediate 别介immediate 2021-11-21

作者 / 黑特·史德耶尔

翻译 / 微博@亚细亚饼 bilibili@万有bing力

原文URL:

https://www.e-flux.com/journal/15/61298/a-thing-like-you-and-me/



传统上,解放的实践是同成为主体的愿望绑定在一起的。成为主体,就承载着自治、主权和能动性的许诺。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几代女性主义者,一直努力摆脱来自父权主义的客体化/物化,也是为了成为主体。一直到很晚近以来,女权运动都致力于要求自治和充足的主体性。但随着成为主体的斗争陷入其自身矛盾之中,一种不同的可能性出现了。如果变革一下,支持客体如何? 为什么不肯定它呢?为什么不成为一个物?


本文作者为黑特·史德耶尔(Hito Steyerl),1966年出生于慕尼黑,她既从事艺术视频创作(Youtube上可以搜到不少作品),也是一名理论学者。她的写作充满迷人的机智,特别是《为坏图像辩护》一文,令人拍案绝倒。主要著作有《The Wretched of the Screen》《Duty Free Art: Art in the Age of Planetary Civil War》等,前者收录了11篇文章,其中半数已有中译,我将收集到的附在文后。本文原题《A Thing Like You and Me》,首发于第12届上海双年展附属思想读物《读本》。文章较难翻译,本文仅供参考。


 

e-flux journal #15 — april 2010 Hito Steyerl

A Thing Like You and Me


 

像你我这样的物

 

 

 

列夫·托洛茨基怎么了?
他被冰镐击中,这灼伤他的耳朵。
亲爱的老莱尼*怎么了?
了不起的艾米尔**和桑丘·潘沙呢?
英雄们怎么了?
所有的英雄们都怎么了?所有的
莎士比亚的英雄们呢?
他们看着他们的罗马燃烧。
英雄们怎么了?
再也没有英雄了。
——扼杀者乐队(The Stranglers),1977年
 

译注

*:Dear old Lenny一说指美国喜剧演员Lenny Bruce(1925-1966),一说指列宁,本文作者似乎认为指后者。

**:指匈牙利赝品画家Elmyr de Hory(1906-1976)。

 


 

1

 

1977年,新左运动的短暂十年猛烈终结了。像红军旅(Red Army Faction)这样的武装组织走向政治上的各立山头。之后接管社会景象的,是无缘无故的暴力、大男子的姿态、简短的叫喊口号,和对个性令人尴尬的膜拜。不过,也不是只到1977年,人们才发现左派英雄神话崩塌。早前,这类人物就已完全丧失信誉,一败涂地,即使这个事实是在很久之后才变得明朗。

 

1977这一年,朋克乐队「扼杀者」通过说出显而易见之事,对现状发表了一通明晰的分析:英雄主义终结了。托洛茨基、列宁和莎士比亚都死了。1977年,左派人士成群结队参加红军旅成员安德列亚斯·巴德(Andreas Baader)、古德伦·安司林(Gudrun Ensslin)和简-卡尔拉斯佩(Jan-Carl Raspe)的葬礼时,扼杀者在专辑封面上,送出了他们用红色康乃馨装饰的巨大花圈:「英雄不再」。什么英雄也不剩了。

 

 


2

 

不过,同样在1977年,大卫‧鲍伊却发行了他的单曲《英雄们》(Heroes)。他歌唱一种新形式的英雄,而彼时正赶上新自由主义革命。所谓英雄已死,英雄万岁!然而,鲍伊的英雄不再是一个主体,而是一个客体:一个物,一种图像,一尊华丽的物神(fetish)——沉浸于欲望的商品,在自身的死亡污秽中复活。

 

只需看看1977年这首歌的视频,就能明白为何这么说了:它显示鲍伊从三个角度,同时对自己唱歌,而分层视频技术使他的形象增到三倍。鲍伊的英雄不止被克隆了,他更是先把自己变成了能被增殖、复制和拷贝的形象,变为重复的片段,无缝穿行于几乎任何商品的广告片中,又变为一尊物神,把鲍伊富有魅力而又镇定自若的后性别装扮打包成一种产品。[1] 鲍伊的英雄不再是那种身为模范、搅动人们情绪的非凡人类,他甚至不是一个偶像,而是成为一件闪亮的产品,被赋予了后人类的美。总而言之是一个图像,同时仅仅只是一个图像。[2] 这个英雄的不朽,不再源于那种经历各种可能的考验之后都能生存的力量,而在于它可被复印、再造以及转世的能力。其样貌和外观可以被损毁,实体却能不伤。而这种物体的不朽,在于它的有限性(finitude),而非时间上的永恒(eternity)。

 

 


3

 

在这一点上,识别能力怎么了?我们可以识别谁?显然,识别总是要依靠图像。但我们尽可去问,真的有人愿意成为一个JPEG文件吗?而这正是我的观点:如果识别要在哪里都能奏效,它必须与图像的这种物质层面相关,图像是作为物,而不是表象。然后它可能不再是识别能力,而是变成了参与能力。[3] 我稍后会回到这一观点。

 

但首先,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会有人想成为这个物,即一个客体呢?伊丽莎白·莱博维奇(Elisabeth Lebovici)在一个精彩的评论中,向我把其中原因说得很明白。[4]传统上,解放的实践是同成为主体的愿望绑定在一起的。解放即被设想为成为历史的、表象(representation)的或政治中的主体。而成为主体,就承载着自治、主权和能动性(agency)的许诺。成为主体曾是好的;成为客体则是不好的。但是,我们都知道,成为主体并不轻松。主体常常是已然臣服了的(subjected)。虽然主体的地位表明了一定程度的控制力,但实际上却掣肘于权力关系。不过尽管如此,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几代女性主义者,一直努力摆脱来自父权主义的客体化/物化,也是为了成为主体。一直到很晚近以来(并且出于多种原因),女权运动都致力于要求自治和充足的主体性。

 

但随着成为主体的斗争陷入其自身矛盾之中,一种不同的可能性出现了。如果变革一下,支持客体如何? 为什么不肯定它呢?为什么不成为一个物?一个没有主体的客体?众多其他物中的一个物? 「一个有感觉的物」,正如马里奥‧佩尔尼奥拉(Mario Perniola)充满吸引力地表达过的那样:

 

把自己当作一个有感觉的物,以及接受一个有感受的物,是一种新体验,它如今在当代感觉上坚定不移地行事,这种体验激进而极端,根植于哲学和性存在的相遇之中……物和感官似乎不再相互冲突,而是结成了一个联盟,由于这个联盟,最超然的抽象和最无拘束的兴奋感几乎不可分离,常常难以区分。[5]

 

成为这个物——在这个例子中,是一个图像——的愿望是同表象斗争的结果。感观和事物,抽象与兴奋,投机与权力,欲望和物质实际上在图像中融合。

 

然而,与表象的斗争,是基于以下这些层面之间的尖锐分裂:这里是物,那里是图像。这里我,那里它。这里主体,那里客体。感官在这,愚钝的事情在那。有关本真性的略微偏执的假设,同样也进入这方程式。公共图像——比如女性的或者其他群体——是否真的与现实相符?它是不是千篇一律?是不是歪曲呈现?人们因此便纠结于一整套预设网络,其中最成问题的,当然是一开始就存在的本真图像。于是一场运动就被释放出来,来寻找更准确的表象形式,但并未去质疑其自身相当现实主义的范式。

 

但是如果真相既不在被再现之物中,也不在表象里呢?如果真相其实存在于它的物质性配置中呢?如果媒介真的就是信息呢?或者它实际上——在其公司媒介(corporate media)版本中——是一连串商品化的加强信息呢?

 

参与图像,而不仅仅是识别图像,可能可以废除这种关系。这意味着参与图像的物质性,以及它所积聚的欲望和力量。那么这样会如何?去承认这个图像不是一些意识形态的误解,而是一个同时表达情动(affect)和可用性的东西,一个水晶和电力制成的物神,由我们的意愿和恐惧所牵引——这是其自身生存条件的完美体现。就其本身来说,图像——再来引用一句沃尔特·本雅明的话,是不会表述的。[6] 它不代表现实。它是真实世界的一个碎片。它和其他任何物一样——像你和我这样的物。

 

这种视点的转移有其深远的影响。有可能仍然存在一种内在的、难以接近的创伤,来构成主体性。但创伤同时也是群众的当代鸦片——它显然是一种私产,同时吸引和抗拒赎回权的取消(foreclosure)。而这种创伤经济,构成了独立主体的残存。但如果我们承认主体性不再是解放的特权之地,我们便不妨与它正面相对,同它友好相处。

 

另一方面,成为一个物越来越具吸引力,这并不一定意味着我们已经抵达无限积极性的时代,其先知——如果我们相信他们的话——赞美这样的时代,在其中,欲望自由流动,消极性和历史是过去的事物,而充满生机的驱动力在整个场所快乐四溢。

 

不,我们没有到达这样的时代,而物的消极性可以通过它的瘀伤来辨别,这些瘀伤标志着它身上历史的影响。正如伊尧·魏兹曼(Eyal Weizman)和汤姆·基南(Tom Keenan)在一次关于司法鉴定和恋物癖的谈话中所说的,在涉及侵犯人权的法庭案件,物越来越多地扮演证人的角色。[7] 物的瘀伤被破译,然后得以阐释。

 

物被造来就是为了诉说的——这常常是通过让它们接受额外的暴力。刑侦现场可以被理解为对物的折磨,人们期望它们说出一切,正如人类被审讯时那样。为了让物讲出全部的故事,通常要把它们销毁,融解在酸液中,分解或拆除。去确认物,也意味着参与它与历史的冲突。

 

因为一个物通常不会是一架闪亮的、正在进行处女航的全新波音飞机。相反,它可能是这架飞机的残骸,在机头朝下撞击地面发生意外灾难后,于飞机棚里一片片地拼凑而成。物是加沙地区房屋的遗存,是内战中丢失或损毁的电影胶卷,是一具被绳索捆绑的女性身体,固定着下流的姿势。物中凝结了权力和暴力。而正如它积聚了生产力和欲望,它也因此积聚破坏与衰败。

 

那么这种特殊的被称为「图像」的物怎样呢?将数字图看作是闪亮不朽的克隆本身,完全是一种迷思化。而相反的是,即使数字图像也不在历史之外。它带着的瘀伤,来自于它和政治与暴力的猛烈碰撞。它不是那种,嗯,像列夫·托洛茨基的碳鼓复印图片,通过数字操作重获生命(当然它可以显示出他);这种图像对物质层面的强调,是好像克隆了一个托洛茨基,头上顶着冰镐,在四处走动。图像的瘀伤,是它的突然失灵和非自然存在,是它的裂缝和转移的痕迹。图像被侵犯,被撕开,接受审讯和调查。它们被偷窃,裁剪,剪辑和重新挪用。它们被买卖,租借。被操纵和崇拜。被辱骂和赞美。参与图像,意味着参与所有这一切。

 

 


4

 

我们手上的物必须平等,同志们。
——亚历山大·罗德琴科(Aleksandr Rodchenko)[8]

 

那么,成为一个物或一个图像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人要接受异化、瘀伤和物化?

 

在写作有关超现实主义者的文章时,沃尔特·本雅明强调了物内部的解放力量。[9] 在商品物神中,物质驱动力横切了情动与欲望,本雅明则幻想激发这些被压缩的力量,去把「沉睡的集体从充满迷梦的资本主义生产睡眠中」唤醒,来开发这些力量。[10]他同样认为,各种物都可以通过这些力量互相诉说。[11] 本雅明的参与观念——部分是对20世纪原始主义的颠覆性观念——声称加入这种物的交响曲中,是可能的。对他来说,质朴甚至糟糕的物体是图画文字,在它们的黑暗棱镜中,社会关系破碎地堆积在一起。它们被理解为一些节点,在这些节点中,历史时刻的张力,在意识的一闪念中物质化,或古怪地扭曲成商品物神。从这个角度来看,物永远不只是一个物,而是一颗化石,其中石化着一股力量。物永远不只是一种惰性客体,一种被动物品,或无价值的死物,而是包含着紧张、驱动力和看不见的能量,所有这些都在不断交换。虽然这种想法近乎于魔法思想,但根据这种思想,物被注入超自然力量,它同样是一种经典的物质主义思想。因为商品也被理解为不是一种简单客体,而是社会力量的凝聚。[12]

 

从一个略微不同的角度出发,苏联先锋派的成员也试图发展与物体的其他关系。鲍里斯·阿尔瓦托夫(Boris Arvatov)在他的文章《日常生活与物文化》中,声称应该解放客体,把它从资本家的商品这一奴役地位中拯救出来。[13] 物应当不再是被动的、无创造力的、已死的,而应该自由积极地参加日常现实的转变。[14]

 

「通过想像一个被商品物神以不同方式鼓动起来的客体,……阿尔瓦托夫试图将一种社会能动性交还给物神。」[15] 同样,亚历山大·罗德琴科呼吁让物成为同志,相互平等对待。通过释放存储在其中的能量,物变成工友、潜在的朋友,甚至是恋人。[16]

 

在涉及图像的地方,这种潜在的能动性已经探索到了一些程度。[17] 以图像为物,参与其中,就意味着参与其潜在的能动性——这种能动性不一定就是好的,因为它可以用于所有能想到的目的。它充满活力,有时甚至像病毒一样。它永远不会圆满,也永远不会容光焕发,因为图像带着瘀伤,并被损坏,这正如历史中的其他任何事物。历史,就像本雅明告诉我们的,是一堆碎石。只不过我们不再从本雅明那个慌张的天使角度来盯着它看。我们不是天使。我们是碎石。我们是这堆废料。

 

 



5

 

革命是我的男朋友!

——布鲁斯·拉布鲁斯(Bruce LaBruce), 《树莓帝国》(Raspberry Reich)

 

我们出乎意料地得出一个关于客体与客体性的相当有趣的想法。激活物可能意味着建立一个目标(译注:原文objective既有客观的意思,又有目标的意思,同时也指望远镜或显微镜中的物镜,因此后文所说的客体性、镜头、客观等都是这一词义的衍生)——不是作为事实,而是作为一项任务,去解冻那些聚集在历史垃圾桶中凝结的力量。客体性于是变成一支镜头,它再创造了我们,正如物之间的互相作用。从这种「客观」的层面,解放的观念于是多少有点不同地敞开了。布鲁斯·拉布鲁斯(Bruce LaBruce)奇异的色情电影《树莓帝国》向我们表明,表现1977年有一种全然不同的景像。在电影中,红军旅曾经的英雄们,转世成为同性恋色情演员,他们享受着其他人的玩物。在挂着安德列亚斯·巴德和切·格瓦像素化照片的墙边自慰。在这电影的同性恋或色情情节中,都找不到有什么意义,当然,同样哪怕是在所谓的「违背道德」中,也是如此。其主旨是,这些演员并不去识别英雄,而是撕开了他们的图像。它们变成带有瘀伤的图像,成为对劣质的左派贴图的第六代副本。这帮人看起来比大卫·鲍伊更糟糕,但更适合它。因为他们爱像素,而不是英雄。英雄死了,物万岁。

 

 


滑动查看原文注释

1

我试图去找鲍伊这段视频的制作细节,但未能成功。我指的是这段1977年的版本: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jJmZHRIzhY

 

2

大卫·里夫(David Riff)指出这里与安迪·沃霍尔作品的联系,特别是在鲍伊的歌曲《安迪·沃霍尔》中(安迪·沃霍尔看到尖叫/把他挂在我的墙上/安迪·沃霍尔,银幕/根本无法分辨他们),并介绍了这个让人吃惊的引述给我:「沃霍尔渴望成名——不是英雄的荣耀,而是明星的魅力——强烈地,有意识地,他所做的就是渴望成为一无所有,没有人类,没有内心,没有深刻。这就是什么也不要,只想要成图像、表面、屏幕上的一点光、幻想的镜子和吸引他人欲望的磁铁——一个绝对自恋的物。同时渴望成为一个超越这些欲望、不被消耗的物。」引自《安迪·沃霍尔,或完美的机器(Andy Warhol, or The Machine Perfected)》,蒂埃里·代·迪夫(Thierry de Duve)和罗莎林德·克劳丝(Rosalind Krauss)著,《十月》杂志(October)第48期(1989年春季)第4页。

 

3

克里斯托弗·布拉肯(Christopher Bracken)详细解释了参与的概念,详见《物的语言:沃尔特·本雅明的早期思想》(The Language of Things: Walter Benjamin’s Primitive Thought),《符号学》杂志(Semiotica)第138期(2002年2月),第321-349页。「参与,即‘关系的缺位’,将知识主体(不一定是人类)与已知客体合并」(第327页)。布拉肯继续直接引用本雅明说:「并且,在反思的媒介中,物与正在认识的存在相互融合。两者都只是反思的相对统一。因此,事实上主体对客体一无所知。每一个认识的实例都是绝对中的固有联系,或者,如果有人更愿意的话,就是在主体中的固有联系。‘对象’这个词并不是指在认识中的关系,而是指关系的缺位」(沃尔特·本雅明《批评的概念》,《著作精选》第1卷,马库斯·布洛克(Marcus Bullock)和迈克尔·W·詹宁斯(Michael W. Jennings)编辑, 霍华德·艾兰(Howard Eiland)译,剑桥,MA:哈佛大学出版社,1996年。)

 

4

这段评论是基于她对莱奥·贝萨尼(Leo Bersani)和乌力斯·杜朵(Ulysse Dutoit)在《存在形式:电影、美学、主体性(Forms of Being: Cinema, Aesthetics, Subjectivity)》(伦敦:英国电影学院,2004年)一书主张的阐释,其中两位作者都研究了无生命物在电影中的作用。另一个思考这个问题的伟大主张是由卡斯滕·朱尔(Carsten Juhl)提出的,他介绍了马里奥·佩尼奥拉(Mario Perniola)的《无机物的性魅力(The Sex Appeal of the Inorganic)》一书。

 

5

马里奥·佩尼奥拉(Mario Perniola)《无机物的性魅力(The Sex Appeal of the Inorganic)》(纽约/伦敦:Continuum出版社,2004年),第1页。

 

6

根据本雅明的说法,不会表述是一种批判性的暴力,它「通过将作品摔个粉碎,断裂成真实世界的一块碎片,来完成它。」沃尔特·本雅明,《著作精选·第1卷:1913-1926),马库斯·布洛克(Marcus Bullock)和迈克尔·W·詹宁斯(Michael W. Jennings)编辑(伦敦: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02年。),第340页。

 

7

根据魏兹曼的说法,他们的想法是基于司法鉴定重置入修辞的框架中(它起源于罗马时代),它的本义是「在论坛前」,意为在专门地方或法庭上实物演讲。当证据被赋予发言能力时,客体就被视为「物质证人」; 因此,它们也有撒谎的能力。

 

8

引自克里斯蒂娜•凯尔(Christina Kiaer),《罗德钦科在巴黎(Rodchenko in Paris)》,《十月》杂志第 75期(1996年冬),第3页。

 

9

参见布拉肯,《物的语言》,346ff。

 

10

同上,347

 

11

沃尔特·本雅明,《语言本论和人类语言》,《著作精选》第1卷,马库斯·布洛克(Marcus Bullock)和迈克尔·W·詹宁斯(Michael W. Jennings)编辑, 霍华德·艾兰(Howard Eiland)译,剑桥,MA:哈佛大学出版社,1996年。

 

12

最后一段来自:黑特·史德耶尔,《物的语言》。

 

13

鲍里斯·阿尔瓦托夫,《日常生活和物的文化(Everyday Life and the Culture of the Thing (Toward the Formulation of the Question))》,斯蒂娜•凯尔翻译,《十月》杂志第81期(1997年夏季),第119-128页。

 

14

同上,110.

 

15

同上,111.

 

16

拉斯·劳曼(Lars Laumann)打动人心、令人惊叹的视频作品《柏林墙》,讲述一位与柏林墙结婚的瑞典女士,它是客体之爱强大且有说服力的案例。这位女士爱柏林墙,不仅在它完好正常时,也在它倒塌之后,在历史剧烈地影响她所欲的客体之后,仍然爱着它。她会因它的毁灭和痛苦而爱它。她还声称,她的爱不是针对墙所代表的事物,而是为其物质形式和现实。

 

17

参考莫雷齐奥·拉扎拉托(Maurizio Lazzarato)《奋斗,事件,媒体》一书,艾琳·德里格(Aileen Derieg)译,《republicart》(2003年5月),或黑特·史德耶尔,《物的语言》:「在纪录片形式的领域中,参与物的语言并不等同于在表现它们的时候,使用现实主义形式。这根本不是表象,而是关于实现现在所要说的一切。要这样做不是一个现实主义问题,而是关系主义问题——这是去表现并因此而改变社会的、历史的和物质关系的问题,它对物有决定性作用。」



黑特·史德耶尔文章中译一览:


跨越屏幕 : 变革中的图像为坏图像辩护艺术的政治: 当代艺术及其后民主转向地球的垃圾邮件: 从再现中抽身
另:汪民安主编的mook《褶子》(http://libgen.rs/book/index.php?md5=E158465A642B8585392AB059ACFC686F)收录以下中译:

为坏图像辩护
太多的世界——因特网死了吗?
跨越屏幕: 变革中的图像
地球的垃圾邮件:从再现中抽身
黑特· 史德耶尔:未来之后的后电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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