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碰撞 民声的回鸣
有品格 有良知 有深度 有温度
做为普通百姓群体的一员，我深知底层人的朴实善良和热情友好，但有时候也会深感底层之间的一些伤害和小心计，不过绝对想不到“阴险”这个词。曾经听到、也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说底层人之间如果想收拾谁的话，那手段常常令你想不到。以前我是不太相信这些的，可最近听了一个朋友的经历后，我信了。老李曾经在一个工厂上班，本来在原来的岗位上干的好好的，忽然有一天企业内部搞改革，领导给他调整了工作岗位，让他去车间的一个制冷岗位上班，他想反正是干活，到那都一样，所以就愉快的接受了。不曾想这一去却让他遭遇了一次从未有过的恶梦……其实这个制冷岗位并不缺人，所以老李去了后做为备员天天上正常班。所谓备员就是在有当班人员休息时做为替补顶缺的，平常就干些班组里的杂活，比如打扫卫生呀，去库房领个备品备件等等，或者组长安排的其它工作。制冷班组的特点是单独在一个地方，远离车间领导的视线。而制冷组的组长在车间里属于生产骨干，虽然地位很低（跟工人差不多），但权力不小，比如像日常考勤、奖金考核发放、员工请假这些与个人利益息息相关的具体事情，他都可以起作用，甚至是关键性的作用。如果你跟组长私交很好，那上班时间想出去办私事，只需打声招呼即可。所以一般没人敢得罪组长。
老李以前并不认识这个组长，更谈不上了解。那天他去报到，五十多岁的组长不冷不热，嘴角略为上扬，神态有点儿瞧不起人的样子，眼睛里透着一股圆滑老练而捉摸不透的意味。老李赶紧微笑着说，初来乍到，请你多指教。组长扫了他一眼说：“你每天的任务就是把组里的卫生搞好，还有随时要听我的招呼……”这个制冷组分为运行和维修两部分，老李属于运行人员，所以他每天（休息天除外）早晨来了，首先是把整个运行区域的环境卫生认真仔细的打扫一遍（实际上这个卫生应该是当班人员打扫）。早晨八点半左右开始干活，整个卫生搞完也就上午十点多了。往往这个时候组长就出现了，他刚喝完茶聊完天，状态正好，眼睛四处一看，忽然发现一个地方有点印痕，脸马上一沉，异常严肃的对老李说：“咋回事，卫生你都做不好？”那一刻，老李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差点就要窜出来，但毕竟是当过兵的，也算是见过世面，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对组长解释说：“那点印痕是制冷机上的润滑油迹，当班运行人员加油时不小心滴下的。没有专门的清污剂清不掉。”组长听了他的解释，毫无表情的把老李看了一阵，然后没说一句话，转身走了。老李站在原地很是尴尬。就这样，老李日复一日的工作着，心里很是憋闷。他心想，我跟他之前并不认识，从来没有任何瓜葛，更是无冤无仇呀，可他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呢？幸亏老李当过兵，在部队经过严格的军营生活锤炼，这使他养成了一种隐忍的个性，再恶劣的环境都能忍受、坚持。
后来时间长了，他跟组里的工友混熟了，结交了几个知心朋友，一起聊天时，知心工友告诉他：“我们这个组长是个老奸巨猾、心胸狭隘之人，而且还很自私，爱贪小便宜。如果你不打算给他进贡（送礼）的话，就要小心了，防止他给你穿小鞋，收拾你！”果然，有一天上午，老李如往常一样把卫生打扫完，刚干完活满头大汗，正准备去值班室喝点水。此时组长又突然的出现了，他把老李喊住：“你现在去跟维修工干活吧，他们在修水泵，你去搭一把手。泵修完后，你再把现场清理干净。”老李迟疑了一下，有点犹豫，但还是一声不响的去跟维修工干活了。按照规定，维修工干完活后必须自己把现场清理干净，方可离开。再说了，老李属于运行人员，岗位不在维修，与修水泵没有关系。这些老李心里都非常清楚，但也没过多的计较。他想，多干点活、多出点力也没啥，就权当是锻炼身体了。不得不说，老李太老实、太善良了。他以为逆来顺受就会赢得组长对自己的好感，真是太天真了。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老李按照组长的安排，去厂里库房领料。他一个人骑着三轮车来回跑了两趟，由于距离比较远，累的汗流浃背，最后终于领完了，他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气喘吁吁的刚坐下来想休息一下，组长又给他安排工作了：“你等会儿把盐水池上面管道裸露部分的锈除一下，明天有人来参观……”不了解的人可能不知道，盐水池上面的管道都是金属材质的，不可能不生锈，尤其是没有保温层的部分，而盐水的水汽更容易致金属管道生锈，所以锈是永远除不净的。但即便如此，老李还是忍了，老老实实的拿上组长给的一个自制的类似铁榔头一样的工具，去除锈了……
干了一阵后，老李感到如此的除锈太无聊了，而且很累人，这样敲打管道来除锈，会把管道敲坏，最终会出事的，于是便把工具往旁边一放，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组长找到他问：“除锈怎么不除了？”老李心想你这个老家伙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于是回答：“锈是除不净的，再除管道就烂了。”组长话风一转：“我给你的工具呢？”老李说稍等一下，我去拿过来。可他去了盐水池发现那个工具没了？真是奇了怪了！回来后老李如实告知组长，那个工具找不到了。组长听后，狡诈的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罚款10元，从这个月奖金里扣除！”这一次老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满腔怒火一下爆发了：“你敢！不要欺人太甚，如果敢扣我一分钱，我让你这个老家伙后悔一辈子！”组长顿时愣住了，皮笑肉不笑的脸也僵住了，一双阴险的死鱼眼睛定定的望着老李，半天没回过神来。老李看着这张丑陋无比的脸，心里一阵恶心，忽然想起他平时发奖金写名册时那歪歪扭扭的连小学二年级都不如的字，那字就像是爬在地上的可怜虫一样，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鄙夷和可悲的复杂情绪来。
作者简介宋勇，陕西汉中人。小时候喜欢看小人书、连环画。长大后为生计而忙碌，偶尔看个报刊杂志。现在退休了，写点回味、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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