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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拍出这种病毒的惨烈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乌潮电影 Author 逢舟


大家好,我是浪潮工作室编辑李楠。


我开了一个新的电影公众号,叫“乌潮电影”。


电影史上,有很多关于传染病的真实故事改编佳作。


欢迎大家扫码关注“乌潮电影”,让我们用另一种方式打开它们:



这是“乌潮电影”的第3期推送。


作者 | 逢 舟



仍然被病毒堵在家里的我,最近被人安利了一部剧,同样和疫情有关,就是去年FOX 和国家地理合作的新剧《血疫》(The Hot Zone),讲述的是埃博拉肆虐的故事。


关于埃博拉这个话题,我很久都没看到好作品了。在上世纪末,这个话题有很多经典电影,达斯汀·霍夫曼主演的《极度恐慌》、黄秋生主演的《伊波拉病毒》,都给我留下了恐怖的记忆。



《血疫》这部剧,可能是最近几年关于传染病话题最优质的美剧,它又带我重温了当年对埃博拉的恐惧。



埃博拉,人类杀手




《血疫》一开场,便重演了 1980 年人类第一次遭遇马尔堡病毒的经典惊悚场面:“在飞机上融化的乘客”。


感染者夏尔·莫内乘飞机往非洲大城市内罗毕求医,仍在致命发作的埃博拉,让他在机上双眼血红,面色如同丧尸呕吐出崩解了的血肉和内脏。


《血疫》毫不吝啬地对莫内面孔、呕吐物进行特写,让观众对埃博拉的恐惧在一开始就升至了最高点。



这种程度的血腥和恐怖只是预警,《血疫》的重头戏,是人类第一次直面埃博拉病毒时的人间惨剧。


 1976 年刚果民主共和国埃博拉河旁,扎伊尔埃博拉病毒第一次爆发。


医院和村庄轻而易举地被埃博拉用几天时间荡平,只留下一具具在死前几乎被病毒吞噬至融化、喷射出斑斑血迹的尸体。



小小的病毒会有这么可怕?戏剧总是夸张,但真实的埃博拉比《血疫》中可怕一万倍


现实中的人类社会对埃博拉更是无还手之力。1976 年埃博拉在苏丹南部的首次亮相,几乎摧毁了苏丹南部的全部人口,随后无影无踪的消失。


两个月后,埃博拉又在扎伊尔北部的邦巴区闪现,荡平了埃博拉河上游的五十五个村庄,杀死了九成的感染者。


而在 2014 年,埃博拉病毒在几内亚、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的大暴发,夺走了近 1.1 万人的生命。


埃博拉病毒可以称得上人类杀手,它的致死率高达 53%~90%。身为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分类中的生物性危害第四级病毒,它有着令人类“极度恐慌“的底气[1]。


和它相关的任何操作,必须在经过严格门禁管制、层层消毒、并负压隔离的生物安全四级实验室(BSL-4)中进行。



《血疫》不吝地用一连串特写为我们展示出,确实只有高度戒备的BSL-4能匹配如此毒性。


1989年,美国黑泽尔顿猴舍突发大量猴子死亡事件。当女主南希·杰克斯上校发现猴舍送来的样品中的病毒会在显微镜下可疑地攻击细胞时,万万不敢掉以轻心,将其送入 BSL-4 中检测。



进入BSL-4 的第一步是,两名互相监督的实验人员必须脱去所有的衣物,换上消毒好的贴身内衣,进入负压高温区域后,在紫外线的消杀下穿上同样被消毒好的袜子。



完成后,实验人员进入下一个区域,第一道防护:仔细地用胶带把袜子和裤腿、手套和袖口之间的缝隙缠紧。



继续第二道防护:穿上令人感觉窒息的内部加压生物密封防护服,再接上间歇接通的输氧管来供氧,通过空气锁门,才能够正式进入 BSL-4 的核心实验区。


在此区域的操作,都必须万分谨慎,尖锐的器具都被放弃。



可以想见,当南希上校被发现防护服破洞并流血时,为什么会如此的恐惧。



镜头变为晃动的手持画面来凸显这种紧张,蓝、红色交错的警报灯光和紧张的背景音乐渲染出了BSL-4 如碉堡般的戒备,也更是侧面体现出了埃博拉的毒性之强。



埃博拉发病的症状,也让人惊骇。《血疫》并没有直接用大特写去展示死于埃博拉病人的扭曲面目,但对血迹的隐晦特写几乎贯穿全剧,留下的想象空间更令人战栗。


比如,当南希上校的导师在1976年进入被埃博拉病毒铲平的医院时,连被放置的十字架上被喷溅上的浓厚血液,凄厉地彰显了死者临终时全身向外喷血的痛苦。



只是,不得不在此指出,《血疫》及其原著中耸人听闻的“人体溶解”、“大出血喷溅”症状早已科学家被诟病夸张。


可以确定的是,全身性的、不可阻挡的症状如腹痛、高烧、头痛、咽喉痛、恶心和呕吐、呼吸急促、腹泻会使走向死亡的病人相当痛苦[2]。



暴力应对埃博拉,人间惨剧




比埃博拉更可怕的,是人们对它的反应。



《血疫》中,1989年,面对可能从猴舍蔓延的埃博拉疫情,在南希上校的坚持下,防范生物危害的特种分队出动,对小小的猴舍采取雷霆般的“核平”措施。


穿上战地生物防护服的士兵们将暴露于埃博拉中的猴子们全数搜集科研样本后进行安乐死并焚烧尸体,之后彻底对大楼进行蒸熏消毒,灭绝这个地方的所有生命。



而更惨痛的是《血疫》中提到的另外一件真实事例,1976 年的扎伊尔为了控制住埃博拉疫情,竟不惜烧毁村庄,杀死潜在感染人员。



1996 年普利策解释性新闻奖得主、美国卫生专家劳里·加雷特,也回顾了当年扎伊尔最高领导人蒙博托总统,对疫情采取的血腥强硬措施[3]。

  

疫情确实被有效控制了,人也死光了。

 

当 1995 年埃博拉在扎伊尔卷土重来时,蒙博托选择照搬不误。他下令关闭四面楚歌的小镇基克威特(Kikwit)的高速公路和机场,让绝望的穷人完全孤立起来,独自与埃博拉作战[4]。



恐慌,比病毒更可怕




民众对埃博拉的恐慌,同样引起了很多惨剧。


在 2007 年,乌干达的边境山区本迪布焦暴发了新型埃博拉,最终 116 人感染,39 人死亡。作为世界上唯一遭受过两次埃博拉袭击的国家,乌干达人对埃博拉充满恐惧。


当侥幸死里逃生的本迪布焦患者从医院回到家中,往往发现房子早已被邻居们烧毁。其他地区的乌干达人则开始排斥和本迪布焦的居民们接触,甚至因为病菌拒绝接受他们的钱币。


在Netflix 纪录片《大流行:如何预防病毒大暴发》,人们对病毒的反应更为可怕。


2018 年,刚果民主共和国东部疫情,造成超过 1100 人死亡。局势不容乐观,世界卫生组织派来医疗队控制疫情。



局面本应乐观。不同于过去对埃博拉的束手无策,具有高度保护作用的埃博拉疫苗在这次疫情中已经被投入使用。


按照世界卫生组织的证明,在 2015 年的一次实验中,接种这款 rVSV-ZEBOV 疫苗的 5837 人,在接种后 10 天(含)以上没有出现埃博拉病例记录[5]。



然而,最大的阻碍出现了:对埃博拉的恐惧,催生出了沸反盈天的谣言和对医疗人员极端暴力。


“对抗埃博拉的疫苗,是西方人用来让人感染病毒、维持埃博拉流行的手段”、“有人已经死于埃博拉疫苗接种”。



这让我不禁想起最近的谣言,恐惧之下,连新型冠状肺炎是美国生物战这样,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谣言都能找到一群支持者,可见恐惧对人的蒙蔽有多严重。


这样非理性的恐慌,煽动起达到致命新高峰的暴力,当地的武装叛乱组织们,直接将救治的埃博拉医疗队视为目标,殴打、杀害医疗人员的事件层出不穷。



于是,最诡异的局面出现了,当人类好不容易有可以控制埃博拉的可能性时,埃博拉却更加肆虐。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说,真实世界中的埃博拉病毒,远远比剧中可怕一万倍。只能期盼,人类社会终有一天觉醒,不再掉入恐慌挖下的陷阱。


——


大家好,这是“乌潮电影”第3期推送:




[1]CDC. (2010). Biosafety in Microbiological and Biomedical Laboratories(BMBL)5th Edition

[2]大卫·奎曼(2014).致命接触:大型传染病探秘之旅.中信出版社.

[3]Laurie Garrett(2001).Betrayal of Trust: the Collapse of Global Public Health.Hachette Books.

[4]Laurie Garrett(2014).Heartless but Effective: I've Seen 'Cordon Sanitaire' Work Against Ebola.The New Republic.

[5]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2019).Ebola virus dis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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