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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艺术家马鸣和她的彩色幻境

Dazed DAZED OFFICIAL 2022-01-12

英国广播公司于2011年推出一部聚焦于宇宙终极奥秘的4集纪录片,Wonders of the Universe(宇宙的奇迹)。片中,粒子物理学家Brian Cox带领观众以物理学的视角解读宇宙奥秘。宇宙引人持续注视的原因究竟为何?片中给出了一段注解:


“The most astonishing wonder of the universe

isn't a star or a planet or a galaxy. 

It isn't a thing at all. 

It's an instant in time. 

And that time is now.”


这段注解在数字艺术家马鸣这里同样奏效,其也为宇宙凝视者的一员,并以此为诱因之一,继续深化数字媒体面向的艺术创作,作为个人的显性表达以探讨未知。


马鸣作品:福气精灵系列


纵向看来,Face filter是马鸣予大众落下的一处记忆点,这一创作手法要求了创作者需将作品附带的“距离”摒除,为观众提供更为直接的参与感。借由个人作品同观众产生互动的创作形式并非始发偶然,事实上,这一点在马鸣于纽约视觉艺术学院专修纯艺,之后在纽约新学院设计和技术专业进修之时已早早出现伏笔。因专业原因,学生须于求学期间不断尝试各媒介创作来厘清艺术表达的多元可能,也是在这段时间,马鸣在互动装置的创作中找到了自己的创作愿景——脱离于远距离观赏的传统,作品能够注入更多互动可能。这是在一次名为2000&2的个人装置创作中出现的醍醐灌顶瞬间,当时墙上贴满了可按压的气泡膜,观众找到墙上的“眼睛”按压下去,背后链接的亮灯便会闪现。


马鸣和她的Face filter作品Venna


Face filter之外,还有更多数字艺术创作——为买手店栋梁制作runway opening动画《太空的舞者》,为独立设计师品牌的线下空间制作互动装置等。创作载体或许不一,但恒定元素可以从中窥探一二——彩色幻境加以愉悦氛围的调和疗愈。而这,兴许正是当下社会群体所需的一剂抚慰。


马鸣作品:太空的舞者






D:你所创造的虚拟世界有特定的氛围,如彩色环境及愉悦调性,那是你内心的直观映射还是你所希冀的理想状态?

M:既是我内心直观的映射,同时也是自己所希冀的一种理想状态。我是一个向往美好的人,有点爱做白日梦,所以创造的虚拟世界都是偏向梦幻的类型。我是希望自己的创作能够给人带来一种治愈的抚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对我来说,我的使命就是给人带来愉悦且足够治愈的氛围感。


马鸣作品:Narcissus


D:当下的任何事物都有可能在下一秒被新事物取代,即使face filter也同样如此。你要如何抵抗这种普遍现象?

M:不断有新的事物出现去替代一些既有事物,这是非常常见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Ar滤镜确实是容易快速更迭的表现形式,同很多事物一样,刚推出的时候能够在短时间内辐射非常多的热度并相对集中,随着时间推移,热度也会缓慢褪去。我觉得认识到这一点就不会太焦虑,自己也会得到更多成长,并且对于我来说,我做的每一个face filter都是自己的作品记录,所以在做的时候并没有太多其他想法来干预,更多是专注在把这个东西做出来。


马鸣使用滤镜


D:你如何看待想法的重复性或是创作的单一性?有这样一种情况:不少创作者在面临求新的同时,因个人审美体系及逻辑思维产生定式,在既定框架之上较难突破。

M:以我个人来举例,我的每一次创作都是去创造新的作品,纵向看来每个作品里都会有新元素的注入,但横向再看,不同作品之间也互相保有联结。我不知道这会不会被认为是创作的单一或者重复,但根据个人理解,每一次在创作时可以给到自己新鲜感就足够了。


D:在数字媒体这一行,对你影响较为深远的人是?

M:太多了,数字媒体这行有很多厉害的创作者。因为数字媒体有技术上的硬性需求,所以有很多新的东西需要去学习。数字媒体下设很多种类,除了有不少着重于视觉呈现的创作者,还有很多专注于听觉等感官上的人。比如digital makeup的话我会想到Ines alpha ,creative coding 会想到Zach Lieberman,以及投影交互方面的Roelof Knol。我之前去BAM(布鲁克林音乐学院)看了一个叫“Teknopolis”的交互艺术装置展,当时有展出很多3D沉浸式互动装置,因为我本身非常喜欢人体交互,所以当时看完这个展,自己也有被激励到,想着也要去做人体交互方面的沉浸式装置。


D:国内外有哪些你比较关注的年轻创作者?

M:太多了,一般戳中我的点都是他们身上有我想学习的地方。比如Roelof Knol,他的作品形式是数字音乐交互,是我很感兴趣的方向。另外还有Marina Fujiwara,她是个小发明家,我很喜欢她做的那些互动小装置,看似无聊但又特别有趣。


马鸣作品:Falling Deep


D:你好似对一些事物有明显的喜好,如宇宙星系,吸引你的主要原因是?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对未知状态更感兴趣?

M:是的,之所以被吸引可能源于我对宇宙的好奇。我从小就喜欢观察星空,对宇宙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敬畏之心。另外可能从小就喜欢那些神话故事,喜欢神奇的事情,所以也很相信在这个宇宙中不仅仅只有地球人。我记得自己在小学的时候不知道哪天突然学习到UFO这个词,然后就经常会对着天空看,希望自己能看到这一不明飞行物。此外还特别期待流星雨的出现,但每次看新闻说当晚会有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当天就一定会下雨而无法看见所谓的流星雨。


马鸣作品:Phanlora


D:二次元卡通也是你会关注的一个面向,你是否觉得它其实也是一个“逃离出口”?

M:是的,我觉得动画片就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世界,离现实很远。虽然有的故事是写实的,但动画片这种表述方式就会让人产生更多想象,可能也是我逃离现实的一个出口吧。


D:喜欢Elon Musk主要是什么原因?

M:因为他像现实生活版的钢铁侠,我很崇拜钢铁侠的,他们都是我很向往且想要成为的那一类人。Elon Musk所拥有的冒险与发明这一面向的特质尤其打动我,觉得他是一个有去努力尝试改变世界,让世界变得更好的人。他会很勇敢的做一些别人并不看好的事情,即使失败多次也无碍,依旧会继续坚持,最终获得成功,我很欣赏他对于个人理想的坚持。另外我还很敬佩Nikola Tesla,对他的“特斯拉线圈”很感兴趣,现在好像有不少创作者也在这一块有所尝试。


D:你对NFT市场有兴趣吗?

M:感兴趣的,但是自己目前还在了解和观望的阶段。


私下里的马鸣


D:对你来说,“美”的先决因素是什么?

M:我是觉得自己认为自己美就行了。我很不喜欢把美钉在某个框架中,去给它附加一个又一个条件,我觉得每个人对美的理解和感受都是很不同的,不应该强求大家同自己所想完全一致。美是很多样的,美不应该只有一种。


D:哪个年代会让你尤为留恋?当下又有什么事情让你难以理解?

M:喜欢学生年代,可能学生时代有很多新鲜感然后也很简单。年龄越小越开心,小时候真的是天天笑到肚子疼,笑到流眼泪。相较于以前,感觉现在纯粹的开心快乐变得好少,以前心情总是很愉悦的。


D:曾经的生活中,有哪一刻是你常常记起甚至认为不会忘记的?

M:我在纽约读书的那段时间。直到现在我也还是会时不时的记起以前学习新鲜事物时的兴奋感,还有那些熬夜赶作品的日子。当时觉得好痛苦,现在再想起来会觉得是非常棒也非常值得怀念的日子。老实说,离开学校以后很少能有那种学到新事物的兴奋感了,所以真的很怀念。


马鸣的日常


D:“当一个大人是不容易的”,你是从何时、因为什么有这样的体会?

M:要离开学校,开始思考自己未来的时候体会到的。因为感觉到自己焦虑的次数变得好多,以前在学校唯一能感受到焦虑还是在作业快到deadline时。现在不一样了,有很多社会压力带来的焦虑,感觉自己所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个决定都非常需要慎重考虑,需要对自己负责任,不能只是玩乐享受、只顾开心就好了。


D:你有想要打破的东西吗?

M:想要自己更“敢”一些,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


马鸣在森林里


D:你日常多为关心怎样的议题?

M:人类科学发展进步这一类的。


D:你是否会时常陷于自我推翻?

M:没有彻底的否定,都是进阶式的“推翻”。比如在做一个设计的时候,会在过程中去critic自己,不断做出改进和完善初始的想法。也许初始的想法和最后的结果差别很大,但是每个环节都有必然的关联性。





Dazed Digital


文字:E2

编辑:有喜

设计:x1000.co

 图片&视频:马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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